余华英同伙曾嚣张宣称:“什么生意都不好做,还是卖小孩赚钱”
据报道,在一审法庭上,余华英曾供述自己犯罪的起点是卖亲生子,交易价格5000元。
9月18日,拐卖了11名儿童的余华英一审被判处死刑。她认为“判得太重”,当庭表示要上诉。
余华英的落网,要归功于被她拐卖的儿童之一——杨妞花(现名:李素燕)。两年前,31岁的杨妞花在网上发视频寻亲,引发关注,次日就联系到了家人。被拐26年后,杨妞花回到了贵州的家乡,决定报案,寻找人贩子。立案不到一个月,余华英被抓获。警方调查后发现,被她拐卖的儿童不止杨妞花一人。
而余华英走上这条路的起点更令人惊讶。据报道,在一审法庭上,余华英曾供述自己犯罪的起点是卖亲生子,交易价格5000元。
▲9月18日,宣判现场。图源: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官方微信
“就是她”
余华英今年60岁,法院公开的庭审照片里,她瘦削,略微驼背,颧骨突出,一头短发有些发白。
“就是她。”2022年6月19日,杨妞花在指认嫌疑人照片时一眼认出了余华英,“她的形象在我脑子里一直存在,窄窄的脸,外眼角往下耷。”
“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圆脸。”余华英也曾讲述自己对杨妞花的印象。据报道,今年7月14日,该案一审开庭时,杨妞花坐在原告人席上问:“你还认得我吗?”余华英低声答“认得”,没抬头。
判决书显示,杨妞花是余华英拐卖的第五个孩子。据余华英供述,那是1995年初的冬天,她在贵阳租住,“(来贵阳)就是找小孩卖到河北邯郸的。”半个月没找到合适的男孩,她盯上了住在一楼的5岁的杨妞花。一天早上,趁大人出去,她对小女孩说“带你去玩”,就这样把杨妞花带到了贵阳火车站,前往邯郸。
杨妞花曾告诉记者,路上她说“要回去”,对方就吓唬说“把你从火车上扔下去”。她被送到邯郸姚寨村,成为一个聋哑男人的“女儿”。
▲杨妞花儿时照片。受访者供图
一个家庭的命运从此被改变。杨妞花的姐姐杨桑英曾向新京报记者回忆说,妹妹丢了之后,父母天天找,也喊了老家的亲朋好友帮忙找。怕人贩子把妹妹带走,他们拿着被子在火车站里住,还向老家算命的“神婆”求答案。这样过了两三年,耗尽全部希望的父母相继去世。
长大后的杨妞花也一直在找父母。她把关于老家的回忆一条条翻出来,自己打听,也向宝贝回家(寻亲公益组织)的志愿者求助。2021年5月3日,她在网上发布了一条寻亲视频。惊喜来得突然,视频引起了上万名网友的关注,包括她的亲姐姐。
2021年5月15日,杨妞花回到了位于贵州毕节织金县的老家,翻山来到父母坟前。疯长的蒿草边,她跪倒在地,号啕不止。
她决心让人贩子受到惩罚。2022年6月5日,杨妞花来到贵阳市公安局南明分局报案。警方立即立案调查,2022年7月1日,办案民警向阳告诉记者,嫌疑人余华英已被抓获。
▲2021年5月15日,杨妞花(中)回到家乡,与外婆(左)、堂妹(右)坐在一起。新京报记者 彭冲 摄
11个孩子,8个家庭
今年6月9日,贵阳市人民检察院发文称,检方依法对余华英拐卖儿童案提起公诉。7月14日,该案在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法院经审理查明,被告人余华英于1993年至1996年期间,伙同龚某良(已故),为牟取非法利益,在贵州省、重庆市等地流窜,物色合适的孩童进行拐卖,得手后二人将被拐儿童带至河北省邯郸市,通过王某付(另处)、杨某兰(另处)介绍,寻找收买人进行买卖,以此获利,其间共拐卖儿童11名。
据报道,在法庭上,余华英供述,自己的丈夫在1990年前后(女儿两三岁时)因盗窃罪被判刑入狱,此后,她在外打工时认识了龚某良,两人于1992年生下儿子。但当时两人各有婚姻,无力抚养,龚某良提议将私生子卖到邯郸,那里有朋友能找到买家。通过邯郸的中间方,他们以5000元卖出亲生孩子。
新京报记者梳理判决书发现,他们拐卖的11名儿童涉及8个家庭。法院查明的首起犯罪事实发生在1993年正月初七:余华英伙同龚某良,在贵州遵义火车站附近,将一名6岁男孩拐到河北邯郸,以4000元的价格卖出。被拐走时,男孩正在火车站站台捡酒瓶,碰到了一位“长脸、高颧骨”的女人,说“带他买糖吃”。
1993年8月,来自同一个家庭的两兄弟被拐走。1994年7月,1995年7月,1996年7月,1996年10月……他们陆续拐卖了8个孩子。这些孩子多在5岁左右,最大的8岁,多是男孩。
作案手法大同小异。余华英和龚某良常常来到一个城市租房住一段时间,和周围的人混熟后,物色目标。这些孩子的父母多半整日在外工作,没有大人看管,余华英便以“买糖吃”“买冰棒”“出去玩”为理由,将孩子带走。
孩子们被带往河北邯郸,通过介绍人卖给当地的家庭,价格一般是四五千元,最高的12500元,最低的就是杨妞花,3500元。“什么生意都不好做,还是卖小孩赚钱。”龚某良曾这样对余华英说。
不少家庭因此破碎。有父亲直到去世也没看到孩子回来,临终前嘱咐妻子“一定不要放弃寻找”。有的夫妻因此有了矛盾,离了婚。有父亲想尽办法找孩子:去电视台登寻人启事,去四川、河南各地寻找,几乎倾家荡产。
9月18日,该案宣判。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余华英为牟取非法利益,多次拐卖儿童,其行为已构成拐卖儿童罪,犯罪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应予以严惩。于是作出判决,对被告人余华英以拐卖儿童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被告人余华英在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素燕等经济损失各人民币三万元。
此次落网前,曾因拐卖儿童被判八年
新京报记者获取了一份余华英的自述。余华英本是云南鹤庆县白族人,她称自己出生在很穷的家庭,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8岁上学,但只读了两年,母亲便去世了。她辍学,回家劳动。17岁时,父亲去世。21岁,她结婚来到重庆,两年后生了女儿。
这份自述写于2004年10月14日。当时,她因犯拐卖儿童案(使用假名张芸)被云南省大姚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年,经减刑于2009年5月18日刑满释放。据报道,法院认定,余华英曾与他人合伙,在2004年3月及4月分别拐带一名男童到河北永年。
此外,判决书显示,她曾供述,2000年自己也因涉嫌拐卖儿童罪,被河北省邯郸市公安局刑事拘留2个月。
▲被告人余华英。图源: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官方微信
如今,她的犯罪之路终于走到尽头。一审开庭时,被告人余华英当庭表示认罪认罚,但对附带民事部分,表示自己无能力赔偿。
据报道,一审时,余华英曾两次哽咽,一次是提及自己卖掉了亲生儿子,另一次是审判长问及她女儿上学情况,由于常年四处逃窜,女儿没有在固定的地方上学,余华英有些歉疚。
杨妞花也在哭。她告诉新京报记者,听到死刑判决结果后,“心突然放下来了,掉泪掉了两分钟,希望父母安安心心的,以后不要再惦记我和姐姐了。”
新京报记者 彭冲 编辑 刘倩 校对 陈荻雁
值班编辑 康嘻嘻
“我在社交软件上扮演14岁女孩,500个人来骚扰我”
本文章为“一条”原创,未经允许不得删改、盗用至任何平台,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
近日,两个30+岁的女生
发起的一场“社会实验”引起热议。
因为不满性侵事件中的“受害者有罪论”,
她们设计了一个实验:
在社交平台上扮演成性感富婆、个性拽姐、
邻家女孩和14岁少女,
测试她们收到性骚扰的概率,
是否和穿着打扮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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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中设计的4种风格的女生
在为期七天的实验过程中,
她们震惊地发现,
14岁女孩收到的性骚扰,
远多于穿着暴露的富婆和拽姐。
短短一周以内就有四五百个人来“撩”她,
内容也是最露骨的。
她们把实验经过分享在只有几百粉丝的播客上,
目前全平台已有超过40万收听。
一条找到两位发起人周周和Remon,
和她们聊了聊这场实验中的意想不到。
以下是她们的讲述。
编辑:鲁雨涵
责编:倪楚娇
我们是这个实验的发起人,在现实中也是好朋友。周周今年38岁,Remon是30岁,我们都是教育行业的从业者,目前都是未婚未育的状态。
6月底,我们在B站上看到了一个视频,是一个男性up主伪装成女孩子,到各种软件上,观察其他男性如何对待他。当时觉得挺有趣的,就想做一个类似的事情。
因为在性侵有关的新闻下面,我们经常看到“受害者有罪论”,比如说女孩子不应该半夜出门,都怪她穿着不检点。所以我们就想看一下女性在遭到性骚扰时候,到底会不会因为穿得多少,特质不同,而受到区别待遇。
我们设计了4个比较典型的女性形象,分别是:性感富婆,个性拽姐,邻家女孩,以及一名未成年少女。前两位的穿着有一定的露肤度,后面两位则衣着普通,不强调身体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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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AI换脸软件创作的形象:性感富婆
针对每个账号,我们用AI换脸软件制作了头像和照片,用的都是成员自己的脸。为了尽量保证数据客观,我们还定下来一些规则:
1、不主动进行邀约,只是单纯的回应;
2、遇到明显性暗示的话题时,未成年的扮演者不得挑逗;
3、扮演14岁少女时,要频繁强调自己是未成年/或初三初二等相关信息。
这些账号基本带有我们团队成员自己的影子,比如富婆人设参考了周周“生人勿近”的特质;拽姐交给Remon负责,因为她平时就是这样的人,如果在路上看到有人随地大小便,会在后面大喊“好恶心”。
事实上,我们没有想着要做一个很严肃的实验,不可能想到网络世界有这么吓人的。第一天大家还玩得很起劲的,慢慢地实验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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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AI换脸软件创作的形象:个性拽姐
富婆和拽姐会有点像,对很多人来说是有一定距离感的。所以对于这两个人设,很多人上来反而是挺礼貌的,会叫姐姐,姐姐你真好看。
同时在我们的设定里,她们都有一定的攻击性,不会按照别人的想法走。他给我们赞美,我们不会去接茬,如果有一点点性骚扰的苗头,我们也知道如何去反击。所以比起性骚扰,遇到更多的是“破防”后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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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拽姐拒绝后,一位聊天者的消息
比如拽姐遇到的一个聊天者,要加她的微信,她拒绝了:“我的微信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加的。”对方说:“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Remon回:“哈哈哈你好自信啊。”对方就“破防”了,说自己高考考了495分,问她在哪里上学,是211吗,是985吗。
还有人给拽姐发自己的照片,她说:“算了吧,不是我的菜。”他来一句:“你长得又有多好看?”
当他们发现,通过性骚扰不能激起她的羞耻感的时候,他们就要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来对她进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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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AI换脸软件创作的形象:邻家女孩
邻家女孩由团队里一个叫海螺的姑娘负责。在实验初期,和她打招呼的消息是最多的,而且两极分化比较严重,一部分很正常,就是想跟她谈恋爱,另外一半直接上来就问多少钱。
我们对她的设定,就是一个20多岁、正常上班、长相甜美、身边随处可见的女孩子形象。但是在这个软件上,很多人就会默认她不正经。
同时她的攻击力很低,如果别人有骚扰性的话语,她就会打岔,我不懂,你别这样说。这种很小的反抗,甚至会让对方认为你是在欲擒故纵,从而进行更猛烈的攻击。
在实验中我们还有一个观察,来搭话的用户年纪越大,性骚扰得越露骨。
如果是20岁左右的人,一般会以交朋友的姿态靠近。特别是拽姐所在的附近有一个大学城,很多人会和她打招呼:“姐姐我一个人在宿舍,好寂寞,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把自己的欲望包裹在一些糖衣炮弹里面。
直接进行性骚扰的基本上是30到50岁,他们往往更加简明扼要,把自己的欲望完全是放在台面上的。
尤其是未成年少女的账号,遇到的几乎都是四五十岁的人。整个“实验”开始跑偏,就是从未成年少女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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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AI换脸软件创作的形象:未成年少女
一开始,我们给未成年少女的设定是16岁。我们很天真地认为,来跟他打招呼的,可能都是抱着谈恋爱的目的,跟她年龄相仿的人,最多20岁。于是,我们把这个账号交到了19岁的Lucy手上。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我们其实是“轻敌”了的。
第一天,Lucy一共收到48条打招呼,她选择性回复了其中的20条,有10条发展成了性骚扰,占到了一半,数量和比例都是四个账号中最多的。
这时Lucy就有点不适,当天晚上就做噩梦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就坚持不下去了。她甚至没有24小时管这个账号,只是间歇性的打开,偶尔聊一下。
我们猜是不是因为16岁这个年纪太暧昧了,她没成年,但是她在法律上面也不受很多未成年的保护法。于是我们把它设定到了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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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聊天者和14岁少女的聊天记录
从头像推测他本人也有女儿
在聊天过程中,我们会反复强调,我们是未成年,或者正在上初中。但是我发现这样做以后,这些人反而更兴奋了。她被骚扰的指数成倍增长,甚至超过了其他三个账号的总和。
在我们接触的4、500个用户中,印象很深的只有一个小男孩,是真情实感想要和她谈恋爱的,经常“早安”“晚安”“在干吗”,我们想着不要“耽误”这种男孩,就把他拉黑了。极个别是听说她未成年后就消失的,绝大多数的对话都会演变成性骚扰。
我们把她收到的消息分为三种,一种是一上来就开始聊“性”的。想象一个14岁的初二女孩,在网络上会收到,甚至不适合在这里展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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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者和14岁少女的对话
因为软件会屏蔽色情消息,很多人会要求和我们加微信,我们就开了一个微信小号和他们聊,在微信上面他们就更加没有下限了。比如有一个50岁的大叔,直接在微信上给她发了自己生殖器的照片。
有一种是包养型的。他们不会像在那种成年女性面前,说我有多有钱,我有多少套房。他们会有一些小恩小惠来引诱你,比如叔叔是开饭店的,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漂亮衣服,带你喝奶茶。
最典型的是一种“人生导师”型的。他们一开始会表现得像一个好人,教她要保护自己,接着就会说你有没有微信,我加你微信,我是好人。
比如有一个聊天者教她:“千万别相信网络上那些所谓赚钱,99%都是骗子。”“如果你同学突然很有钱了,那肯定是陪睡了,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最后聊天的落点是:“你遇见我这样单纯的,算不错了。”“我给你钱,你以后用别的方式还。”
当他们觉得自己完全能够压制你的时候,他们会暴露出很多,在一个成年女性面前不敢说的东西。
比如有一个聊天者,主动说自己包养了一个16岁的女孩子,还曾经跟一个14岁的女孩子发生过性关系。当然我们是希望他是为了让我们上钩才这样说的。
有时候我们会说自己是13岁,很多人就问我生日是什么时候,他们就想知道你确切什么时候到14岁,可以对你进行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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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距离6km的聊天者要求拽姐提供小区名
要知道这个软件上打招呼的人,都来自于附近,很多距离就是几公里,最近的只有100米。在我们的身边,就隐藏着这么多有恋童倾向的人,这件事情让我们几个人的恐惧是最深的。
整个实验过程中,我们很气愤,但是也很无力。30岁的我们是完全有能力自保的,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应对。如果真的是一个14岁的女孩子呢?
因为我们团队大部分都是女生,都经历过那个年龄段,大家都会把自己代入进去。如果是我在14岁时遇到这样的事情,可能真的就被其中一个人骗出去了。
这个实验到后面我们已经无法记录数据了,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所有人都有点创伤性应激障碍了,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儿,不愿意再把这个东西拿起来,反复地去研究。其实我们应该去注销掉这些账号,但是我们连把那个软件下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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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网络炼狱:揭发N号房》,近26万账号观看非法性剥削照片和视频,受害者多达103人,其中24人未成年
后来我们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记录了一个国外团队的实验,也是做了几个未成年的账号在网上测试接受性骚扰的比例。当然他们实验设计比我们要专业得多,团队里还配置了心理咨询师,为实验成员做疏导。
很有意思的是那个视频上,有一条弹幕说:“国外的人都这么离谱吗?”潜台词是他们觉得国内没有这种事情。
其实咱们未成年遭受到性侵的事情少吗?不少。
就拿我们自己的故事来说。六七岁的时候,我和我妈妈、妈妈的同事坐车,我妈妈坐在副驾驶,叔叔抱着我坐在后排。他表现得很喜欢我,一开始是摸我的小肚子,后来手就慢慢往上移,另一只手还会摸我的屁股。
当时我没有感觉,很多年之后想起来,我才意识到那是猥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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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客下网友分享自己的亲身经历
播客火了之后,很多人也在听友群里分享了自己的经历。
有一个女孩,遭受过两次性骚扰事件。一次是在六七岁的时候,她跟亲戚坐车,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远房表哥,可能十四五岁的样子。他让她靠在他肩上睡觉,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嘴巴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舌头。她当时不敢动,继续装睡。
第二次是陪她的妈妈去理发店剪头发,一个理发师突然从后面上来,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直接亲了一口。她当时就懵了,但她的妈妈也只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就这不是耍流氓吗?之后等她妈妈剪完走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个女孩子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问我们说,我不确定这是算不算性骚扰。她现在19岁,对这个东西依然没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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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嘉年华》剧照
还有一个女生分享了她被性侵的经历:
她是八九岁的时候,在超市的图书阅览区,一个人拍了拍她,回头就看到一个陌生人,裤链是拉开的,露出了生殖器。紧接着这个人就抓起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生殖器上。
她当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感觉就是不好,赶紧抽回手,离开超市跑回家,自己一个人洗了好几遍手。这件事情她也没有跟他的父母说过。
我们会发现,大多数小女孩在遭遇这类事情,第一反应都是“愣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也很少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大人。她们不是不知道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她们羞于启齿。因为我们小时候的性教育,只是单纯的如何繁衍类的性教育,缺少对“性羞耻”的纠正。
为什么这几年性骚扰的话题被讨论得越来越多,包括在我们的播客下,这么多女孩子分享自己的经历,很大一个点是女性开始不认为这是羞耻的,知道这不是我的错,这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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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人物和本文无关
截至目前,这期播客在所有平台上累计超过了40万的收听,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关注,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评论区大概有三种反应。第一种是有妹妹或者有女儿的,他会觉得危险;第二种是曾经在现实生活或者网络上遭受过性骚扰,就会感同身受,和我们分享他们的经历。第三种就是提出质疑的,虽然只占一个很小的比例。
依然有人觉得这不算什么,觉得这个实验是在一个特殊的软件上面,这个结果是虚假的,我不相信。甚至有人说,你上社交软件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说实话,我们不知道这种预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交友软件就是用来约的。哪怕你在微博上,在唱吧上,在学习软件上,都会遇到这种事情。我只要在抖音上发我自己的自拍,就会收到陌生人的私信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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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客下网友分享自己遭遇网络性骚扰的亲身经历
在我们播客的听友群上,我们也问过大家有没有在网络上经历过这种性骚扰,很多女孩子都有,它的来源根本不仅仅是社交软件。但凡一个软件有私信功能,它就会变成一个约的软件。
有一个评论给我们打了一星,说:人家就是正常在打招呼,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很巧的是,我们最近看到一个玩王者荣耀的男主播,做了一个类似的实验。他用了女号,加了一些游戏群,遇到了很多男性骚扰他。他的落点是把这些聊天记录放到网上,和自己的观众说:“兄弟们,你们以后要追女孩子的话,不要用这些套路了好吗?”
我们发现他的字里行间里面,他并不觉得这是骚扰,甚至觉得是一种追求。
这都是在合理化这个行为: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他们才这样说;你要是长得丑,他们才不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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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炼狱:揭发N号房》中的采访:“那样的地狱一直存在,而我们却总是视而不见”
我们知道这个实验算不上是严谨的“社会实验”,针对这些异议,我的回应就是:如果你认为我们的结论是错误的,你可以自己试一试。你不能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你就说外面的世界不存在。
我们选择把这个事分享出来,是想让未成年的男生、女生们了解到,哪怕只能提醒到10个人,我们做这件事情也是有意义的。
本文章为“一条”原创,未经允许不得删改、盗用至任何平台,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