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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的部首(予白)

予的部首(予白)

谢予白给我表白那天,室友扑入他的怀抱(完·后续)

故事接上篇(上篇见评论区链接,若无请点我头像进入主页搜索标题关键词查看)

7

谢予白沉着脸下楼,绕过餐桌,牵起我:「我们走。」

身后响起谢阿姨的怒喝:「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眼里?这是在做什么!」

「别拦他,走了就不要回这个家了!」谢叔叔站二楼手扶栏杆,眼底饱含愠怒。

我在他身侧扯扯他的袖子,让他不要冲动。

向菁菁拦在我们身前:「予、谢予白,有什么你可以和叔叔阿姨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谢予白浑身散发着冷意,低声吐出一个字:「滚。」

一路上谢予白将我的手握得很紧,说:「鹿璇,今天我妈对你说了不好听的话吧。」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谢予白,你是不是非我不可?」

脸颊的软肉被谢予白轻轻揪起,不疼,有些痒。

「你乱想什么,是不是我妈给你开了支票,威胁你离开我?」

眼前的少年强撑镇定,语气却染上焦灼。

我被他逗笑,手搭在他手腕:「你听着,谢予白。只要你认定了我,无论谁也赶不走我。」

「不许骗人,我只认你。」谢予白毛茸茸的脑袋枕在我肩窝,又补了一句,「骗人是小狗。」

「嗯嗯。」别说,他现在眼神湿漉漉的,还真有些像我奶奶养的萨摩耶,「要不,你汪两声来听听?」

「鹿、小、璇!」

傻瓜才不跑呢,嘿嘿。

高中同学聚会,趁谢予白上卫生间的间隙,坐我旁边的王妍丽暧昧撞撞我的肩头。

「你和谢予白真是羡煞旁人啊,以前我就觉得你俩老眉来眼去。」

我用微凉的手背碰了碰被火锅蒸汽熏红的脸蛋。

对面的班长也附和:「就是,要是我当初也早恋,现在就不会还单身了哈哈!」

我小声反驳:「我们没早恋,最近才在一起的。」

桌上几人一副骗鬼吧的神情。

王妍丽当场翻了个白眼,轻推我一把,带着笑:

「不是吧你,都在社交平台秀恩爱火了,还要瞒我们这些老同学,要不是大家聚一起,下回你俩办婚礼了我们都不知道呢。」

听完我蹙眉,觉得怪怪的,我好像很少在社交平台发这些,至于「火」吗?

我只好细细追问,这时谢予白也回来了。

回到家我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只好给王妍丽发了消息:「你今天说的,可以发我看看吗?」

王妍丽说了句搞不懂你们小情侣间的情趣,就转发了一条连接过来。

我点开一看,不由震惊住了。

十几万热度,几千条转发。

主页背景是谢予白好看的侧脸,我却觉得背脊发凉。

8

用户头像是一颗星星。

是一位博主记录自己和男朋友相识到相爱,情真意切,感动一众网友。

我随手转发给了谢予白。

也不知道他看没看,立马回了一个视频过来:「鹿小璇,你这是暗恋我已久?」

我扶额,掐紧手机屏幕,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揪他: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东西不是我发的,这个更不是我的账号。」

我俩都不太玩围脖,我偶尔看看某书,他热衷于某条新闻,活脱两个老年拍档。

半响,凝神片刻的某人好像才反应过来,眉头紧蹙能夹死一只蚊子:

「这个人怕不是个变态,哪里偷来我的照片到网上乱发?」

谢予白方才沉默的间隙,我浏览了这个博主发的内容。

「今天亲戚来了,他给我买了车厘子莓莓,热的呢!」

下面配了一张车厘子莓莓的照片。

一条网友的评论热度第一被置顶:「他们家的车厘子莓莓不是只有沙冰款吗?」

他的星:「嘿嘿,他隔着热水给我炖热了。」

下面清一水地直呼好甜。

我看完回应谢予白:「把你说的『不』字去掉,这人还盗了我的图……」

还把我和谢予白合照中的我单独截走。

我偶尔会在某书发一些日常吐槽,那张车厘子莓莓的照片是我拍的,桌子上还放了我的日记本,只不过被打了马赛克,但是那骚包的玫粉色还是明晃晃的。

我当时吐槽谢予白比我姨妈还记得它来的日子,给我整杯热饮。

往下翻,还有许多有关谢予白的小文章,多是我不知道的温柔体贴。

若我不了解他,还真的会相信。

第二天,谢予白找人将这个名为他的星的账号黑了,里面的所有内容被清空。

他也在许久未登陆的围脖号发了声明:

「某个号请不要再发一些不实的传言,否则可不是删内容这么简单了。」

我眼看着谢予白的号从几十个粉丝到几千个,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很快,这些粉丝从谢予白的号寻找到蛛丝马迹,扒出了我的号,一堆人聚集在我的主页下评论。

什么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甚至还拿我爸爸的伤来开玩笑。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清者自清,造谣抹黑的人我会交由警察处置。

「还有,你们只猜对了一个,我爸不仅有腿伤,还患有耳鸣,腰伤,关节的经常性脱臼。患有如此多伤痛的一个父亲,一次又一次强忍不适冲入火场救死扶伤,我想,无论在座的各位发表了多么不堪的言论,面对灾祸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你们。」

发完这段留言我就关闭了评论区。

同校许多校友也有为我发声的,可惜人薄言轻被他的星的一众粉丝刷了下去。

一个情感大 V 发了几张和「他的星」的聊天记录。

大 V:「看你最近清空了围脖,还有自称是谢先生本人的澄清贴,说你们没有关系,这是真的吗?」

他的星:「的确是他,我们吵架了,我知道他在考验我。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怎么会是假的呢。」

大 V:「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呢?很多关心你的朋友在为你发声,希望你坚强一点。」

他的星:「那个女生,哎,以前我男朋友明确拒绝过她,我也不想闹得那么难看。」

情感大 V 末尾配言:心疼我的星了……这么会有人知三当三?

博眼球,蹭流量,这些表面光鲜亮丽的人不顾蛋糕上惹满苍蝇依旧前仆后继抢夺。

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只要还有梯子,就有人会攀着往上爬。

9

我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脸埋抱枕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持了瓶温牛奶贴上我额头,我没理。

「别不高兴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当。」

谢予白挨着我坐下,揉揉我的发安慰道。

「他们骂我就算了,还骂我爸。」我不忿开口,怀里的抱枕被我掐得变形。

幸好我爸不刷围脖,不然看到自己被嘲笑,闺女被骂三,不知得多伤心。

谢予白不让我多想,带我到游乐场放松心情。

从大摆锤下来我停在半道,才反应过来包包忘拿了。

谢予白无奈笑笑,给我买了一支棉花糖:「在这等会,我回去取。」

他走后没多久,有人猛地往我肩膀撞,手一撇,棉花糖掉到地面。

我有些烦躁抬头,好几个陌生面孔的人将我推进一间屋子。

眼前倏地转黑,耳边是几道轻蔑的笑,以及身后时不时蹦进耳朵的惨叫。

是鬼屋。

这么说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惹人怀疑。

由于患有夜盲症,在黑暗中我的听力还算不错,感受到耳边挥过一记掌风,我往反方向躲。

一个不查腰撞上硬物,我闷哼一声,手臂处也被抓了一下,热辣辣地疼。

眼前的黑影暗骂一声,我瞬时明白这几个人堵住我的原因。

所谓自称正义,为「他的心」打抱不平的脑残粉。

谢予白气喘吁吁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把最后一个人绊倒。

他看到我手上的伤口以及腰间的淤青,很自责,说不该留我一个人。

我知道他是看见我后脚跟磨损了心疼,才让我在原地等。

如果不是视物不清,那几个人根本碰不到我一根指头。

我的跆拳道黑带可不是白得的。

以至于在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警察看见那几个东倒西歪鼻青脸肿的人,满脸震惊地问:「是他们先动的手?」

「我只是正当防卫。」我煞有其事回答,然后眼一翻晕在谢予白怀里。

回家后谢予白说我演技感人,最后那几个人喜提看守所拘留一周,还赔了我几千块。

我豪迈挥手请他吃了顿大餐。

10

得知「他的星」是向菁菁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

她主动约谢予白,要单独和他谈谈。

谢予白拒绝了她,挂断电话前那头传来激动的尖叫。

刚往前两步,遇见谢予白妈妈,她焦急地朝上方呼喊。

谢予白过去扶住他妈妈,谢阿姨见到他,虚软靠他身上,手指天台:「快,劝劝她,别让她做傻事。」

向菁菁一袭白裙站天台上,小脸被风吹得通红,眼泪簌簌而落。

身后很快起响消防车和警车的鸣笛。

有热心的路人不断劝解开导向菁菁:「小姑娘,有什么下来我们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逆着风,向菁菁的话不断刺激着我的脑部神经。

她说:「谢予白,明明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伤我?

「你到底还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我好累好累啊。

「是不是我从这里跳下去,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谢予白低声骂道疯子。

谢阿姨扯住谢予白的袖子,横他一眼,谢予白立刻解释自己和她没半分关系。

此时也确实不是和她犟的好时机。

谢予白握了握我的手,朝上方高声道:

「按照你现在离地面的距离往下跳,如果是脸朝地,你的五官会变形扭曲。

「如果是四肢着地,你的手脚会分离各处。下坠时你会体验到强烈的失重感,眼部充血,皮肤如刀割般的撕裂感。

「你的骨头还会挤压穿透器官。器官破裂,你的身体也会迅速肿胀。即使你幸运活了下来,下辈子也有很大几率要与呼吸机和轮椅为伍。」

听了这番话,向菁菁脸肉眼可见又白了三分,眼神有些许松动。

不一会,她又激动起来,手指着我:「你,都是你。要不是你他不会这样对我!」

路人听到她这番话,眼神看向谢予白旁边的我带了别的色彩。

我按捺住内心的燥意,到暗处凑到消防员身旁说了句话,然后对她说:

「你先别激动,我会和他撇清关系。」

假的。

听了我的话,向菁菁果然安静了下来。

趁向菁菁愣神的空隙,躲在暗处的消防员注准时机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捞了下来。

向菁菁的家人将她带上了救护车,好几个医护人员才制住她。

听医护人员说,向菁菁有精神类疾病。

这场闹剧的现场视频,也在网络疯狂传播。

11

网友先是为我打抱不平,然后谴责向菁菁的行为。

也有人惋惜,那些有关谢予白为「他的星」做的事都是假的。

这时有人贴出我的某书号:「车厘子莓莓不加冰是真的,不过另有其人。」

我和谢予白又不知不觉成了令人艳羡的网络模范情侣。

这些都是后来王妍丽告诉我的。

向菁菁的事在我们学校掀起了轩然大波,以往和她交好的人避她如蛇蝎。

她情绪不稳,缺了很多课。

向菁菁父母带着她来办休学手续的时候,有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冲进办公室殴打她。

据说是她勾引那女人的老公,以腹中孩子威胁人家夫妻俩离婚。

向菁菁的妈妈拦着,脸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

又听说向菁菁怀孕是假,女人的老公表示向菁菁经常来骚扰他,他俩根本不认识。

王妍丽饶有兴致和我讲向菁菁的八卦。

最后她告诉我,其实向菁菁会做这些奇葩事,是因为她有钟情妄想症。

只要别人多看她一眼,她就以为对方喜欢她,然后便会开始幻想和那人相爱的过程。

我听着有点玄乎,真有这么奇怪的病?

王妍丽一副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的表情。

我说,你一个外校的,怎么知道得比我还多。

王妍丽神秘笑笑,说她的发小和向菁菁是同个高中的。

和王妍丽聊了会,谢予白来接我。

他一身正装西服,长身玉立靠在车旁,我小跑过去:「怎么今天穿这么正式?」

他环住我的腰,低低笑道:「去你家提亲。」

我扭扭捏捏推开他的手,不满道:「哪有这样的,你都没求婚。」

谢予白长眉微挑,将我推进车里。

到达目的地,下了车,他捂住我的眼。

他的手拿开那瞬,眼前的点点星光落入我眼眸。

隔着清透的玻璃,无数只水母散发着幽光在我面前旋转,起舞。

我眼眶迎着水珠:「还有呢?」

谢予白从身后拿出一块蛋糕:「我都记着呢,你说重要的时刻要吃榴莲千层。」

我呜咽着咬下一口,都怪他,突然这么深情干嘛。

我踮起脚尖凑近他唇边,他的嘴角抿了一下。

谢予白最讨厌榴莲味啊,可是我最喜欢了。

「我同意。」

谢予白听完捧着我的脸,激动地吻上我的唇。

他曾说过,喜你而欢。

喜欢一些我喜欢的事物,尤我最甚。

谢予白番外

1

保姆操作失误,我家燃起大火,幸得鹿叔叔以及消防员们的救授,我爸才得以被救出,可惜鹿叔叔却受了重伤。

我妈虽拉不下脸面,可还是因着媒体的采访不得不上门道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鹿璇,她眨着小鹿般灵动的眼眸看向我时,心中柔软的某处被戳动。

临走前鹿璇妈妈热情地给了我妈一些干货,我妈瞧着不太情愿,镜头面前却还是笑着接过。

下楼后,她捏着鼻子,扔到小区的垃圾桶里。

我落后我妈几步,悄悄从垃圾桶里顺了回来。

不料却瞧见站在我身后的鹿璇,她抿着唇,好看的眉头蹙起。

我顿时间慌了神,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虚伪!」

她夺过我手里东西,风一样跑得没影,长长的马尾挥到我脸上,有些刺脸。

半年后。

家里公司市场重心转移,我随着父母移居到 A 市。

再次见到鹿璇我们成了同班同学。

我站讲台上介绍自己时眼神不住她身上瞟。

她的发长了好多,额头的刘海堪堪遮住眉峰,白皙纤细的手握住笔杆,专注又认真。

她只轻描淡写看了我一眼,视线落回课本,好似我们不曾认识。

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到她身旁的空位,她突然站起来。

「老师,我看黑板有点模糊,我想坐讲台旁边。」

老师同意了。

我口中翻来覆去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我想说:嗨,你还记得我吗?

上次的事是个误会。

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我颓下肩,有些气馁。

课间,我去领课本,回来看见几个女生将鹿璇堵在女厕门口。

我急忙上前:「你们想干……嘛?」

只见鹿璇轻松制住为首女生挥向她的巴掌,将那女生的手腕往后一翻。

「搞校园霸凌?也不去问问我跆拳道什么带?」

几个女生骂骂咧咧灰溜溜跑走。

我顿在原地,她果然很特别。

后来我瞒着我妈偷偷去报了跆拳道的兴趣班。

鹿璇说,想要和她做朋友,得先打赢她。

可我妈还是收拾房间的时候翻到了我的跆拳道服。

她很生气,觉得会影响学习,不让我再去学跆拳道。

我也不甘示弱,在外面弄了一身伤,回家躺客厅里。

我妈问怎么回事,我就说被人打了,没法还手。

我爸抖着报纸,状似无意说了一句:「上回他不是报了个班,平时还能防身,你让他退了?」

当然,获得我爸的倒戈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最后我妈叨叨几句,算是妥协。

我回到卧室擦洗脸上的痕迹,嘶,真难卸。

2

很快,我和鹿璇升上了同所高中。

遗憾的是我俩的班级隔着一层楼。

这年鹿璇出落的越发好看,许多人知道我和她交好,让我帮忙转达情书。

往日从鹿璇手里转达给我的情书也不少,她总是一脸调笑地塞到我手里:「喏,给你的。」

我望着抽屉那一叠东西,心中烦闷。

「笃笃。」

耳边的玻璃窗被敲响。

鹿璇站我们班级窗户外眨眨眼。

我拉开窗,勾起嘴角:「怎么了?」

她从口袋抽出一封粉色信封递到我手里。

我冷下脸,捞出抽屉的东西一股脑塞她怀里。

撂下一句:「有来有往。」用力关上了窗。

她愣在原地,动了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后来鹿璇好几天都没来找我。

我偷偷往她课桌抽屉里放了她最喜欢的蒟蒻果冻,给她买早餐,记笔记。

终于在我的不懈坚持下她没再躲着我。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我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分别是伴郎伴娘。

看着台上新人的婚礼纪录片,鹿璇感叹了一句:「真羡慕他们啊,1314 封手写情书呢。」

我往她边上凑了凑,覆她耳边低声道:「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写。」

鹿璇刮了我一眼,撇开脸阴阳怪气:「哦,某人之前不是还拒绝过我的情书吗?」

我一脸茫然。

她轻哼一句,跟着新娘去敬酒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难道?

回到家我将书柜拉出,翻来覆去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当初那封信。

粉色的信封已微微泛黄,我抽出里面的纸,小心翼翼展开。

夜晚我搂着鹿璇的腰,乐得像个傻子。

回复了好久前关注的那个问题:那个你年少时喜欢的人,现在怎样了?

我答:幸而我勇敢地告诉她我的心意,也谢谢她一直坚定不移地走向我。现在她就在我身侧,下周准备举办婚礼了。

第二天一早我手机消息 99+,都是陌生网友们的祝福。

我很幸运,找到了一辈子携手共度余生的可心人。

我在鹿璇的额角落上一吻,她微眯着眼窝回我怀里。

「早安,谢先生。」

「早安,谢太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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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我予白》作者:徐品羽(从校园到都市,男主贼带感,很香)

图文来源网络侵删致歉✔

《赠我予白》

作者:小八老爷(徐品羽)

片段:

是深秋。黄昏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教室,前门上的标牌,写着3-K。

站在熟悉的走廊,望着空荡荡的桌椅,隐约听见少年们嬉闹的声音。

陈子萱走到她身边,也朝阳光的方向看去,“还没放学吧,人都去哪了。”

“好像是自习课吧。”徐品羽笑着回答。

陈子萱转过头来,和她相视一笑。

自习课等于下课,不管过去多久,这都是K班的隐藏条例。

年少时从不觉得,投射在课桌上,这夕阳的光,会有多温暖。

陈子萱说,“去年老林还说呢,班长看起来最尊师重道,结果都是上学时装装样子。”

徐品羽反驳,“这不是离得远嘛,我可都有记得给他发短信呢。”

今天是德治学院的谢师日,许多从这里毕业的人,会选择回来给恩师送束鲜花,以表心意。

虽然每年都有,但是五年了,徐品羽只赶上了这一次。

那年,在沈佑白离开后没过几天,一封匿名邮件寄到她的家中。

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和纸条,写着,密码是生日。

然而徐品羽输入自己的生日,显示错误,试了陈秋芽的生日,却成功了。

这张银行卡,估计是沈佑白父亲送的。

发现自己被沈文颂找到之后,陈秋芽立刻到银行冻结了这张卡。

思前想后,决定让徐品羽先在德治把最后几个月念完,期间考虑搬到哪去。

所以填志愿时,徐品羽瞒着她,写了一个小城市的大学。

陈秋芽责怪她,更心疼她要为了自己做出牺牲。

搬到小城市的事,她只告诉了陈子萱和魏奕旬,这几年放假时有空他们就会来找她。

而沈佑白,如同当初刻在教室墙上的涂鸦,一遍遍被粉刷。

毫无踪迹的,消失在徐品羽的生命中。

她想不通,怎么活生生的人,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徐品羽是临时调班,才空出时间,来得比较匆忙,脚下一双高跟鞋。

她勾着陈子萱的胳膊,谈笑着走下楼梯,却意外见到了一个人。

有些眼熟的背影,恍然的瞬间,徐品羽脱口而出她的名字,“蔡瑶?”

女人闻声转过来,刻意表现的没有费劲思考她们是谁,反而笑的从容,“哦,是你们啊。”

蔡瑶剪了一头俏丽的短发,玫红的唇彩,简洁的打扮,看着成熟大方。

以前定料想不到,她们也能像许久未见的好友般聊着天。

时间能吞噬一切,果然不假。

互留了电话,蔡瑶突然说,“对了,下个月我结婚,来吗?”

陈子萱惊讶,“哇,够快的啊,恭喜你呀。”

蔡瑶摆摆手,“别恭喜了,你们也抓紧吧。”

说完她看向徐品羽,顿住,最终笑了笑,便移开目光。似乎是想问什么,却也没问。

走出校门,有很多不舍的情怀,用言语表达,却显矫情。

蔡瑶和她们告别,快步向着一辆车走去。

打开车门的同时,徐品羽看到了驾驶座的男人。

“不是周崎山耶。”这句话是陈子萱说的。

徐品羽抬了抬眉,笑着说,“原来连你也感觉,当时他俩不对劲啊。”

陈子萱表情故作惋惜,“可惜,我们都猜到了开头,没猜到这结果。”

徐品羽扬起下巴,颇有些得意的看着她,“不过,我倒是猜到了你们的开头,也猜到了现在的结果。”

陈子萱本来没明白,但顺着徐品羽的目光回头。

看见走来的魏奕旬,她掩不住嘴角的弧度,便去掐着徐品羽的手臂。

六点天已经黑了大半,气温比下午低了许多。

他们三人选在火锅店吃饭,热腾腾的锅,正好暖胃。

陈子萱开了瓶啤酒,给她面前的杯子也斟满,说着,“来岛民,干一杯。”

徐品羽十分幸运,刚毕业就能通过面试,在赫赫有名的景榈酒店入职。

这间酒店的所在地,是蜜月度假的胜地,斐洲岛。

所以陈子萱得知后,开始用岛民来称呼她。

徐品羽仰头饮尽,杯子还没放下就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陈子萱刚喝了口啤酒,听到她的话便呛到了。

“啧,慢点。”魏奕旬咂咂嘴,抽了几张纸巾贴到她的嘴边。

陈子萱擦着嘴,“这事不用你费心,倒是你……”

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徐品羽涮着羊肉,漫不尽心的问,“我怎么了?”

“你还在等他啊。”陈子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差没翻白眼了。

真的不知道,徐品羽是怎么想的。

沈佑白明明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她也可以等这么多年。

徐品羽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下,被热气烫到,急忙收回。

她淡淡的说,“其实也不是,我现在只想努力工作,多赚点钱改善生活质量。”

夹着熟透的肉片,沾了点酱汁,又轻声接上,“况且周围也没有合适的人。”

“哪里没有!”陈子萱一拍桌子。

吓得魏奕旬才费劲捞起的丸子,又掉到锅底了。

陈子萱义正言辞的说,“夏寻不是人吗,这死小孩偏要考进你那所大学,我老姨差点气死。就算没表白,但谁不知道他喜欢你啊。”

她出其不意的拿筷子指着魏奕旬,“你知不知道!”

魏奕旬无可奈何的回应,“知道知道。”

她的目光再词转向徐品羽,“你看,连他都知道!”

陈子萱是苦口婆心的劝,“再说了,搞不好你守身如玉,牌坊立了三米高,沈佑白早就被阳光沙滩比基尼美女环绕,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怎么会记得你。”

徐品羽听着会因为她的关心而笑,但有些事,尽管没有人捅破,她心里也一样清楚。

魏奕旬捞起丸子放到陈子萱碗里,“你多吃少说行吗。”

陈子萱没动筷子,反瞪着他,“魏奕旬,我都胖六斤了,你还让我吃。”

魏奕旬诚然说,“胖吧,没事,我喜欢就好。”

此刻徐品羽手指都被肉麻的蜷缩起来,好想远离这对情侣。酒过三巡,亢奋的陈子萱已经显出醉态,拉着徐品羽要猜拳。

先前热滚滚的火锅,现在平静的浮着一层辣油,桌下立着空酒瓶。

等最后几粒花生也被陈子萱抛没影了,终于该散场,回去洗洗睡了。

魏奕旬将车开到饭店门前,她扶着摇摇晃晃的陈子萱倒向后座。

收好她乱蹬的脚,关上车门,徐品羽走到驾驶座的车窗外。

她弯腰对里面的人说,“好久没回来了,我想自己去逛逛,你们先回去吧。”

魏奕旬抬手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下,“那你小心点,虽然不是很晚也要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啊。”

徐品羽笑着点头,对他挥挥手,“拜拜,再联络。”

目送车尾灯融进夜色中,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夜风冷冷地刮过,像把锋利的刀,割开心口,呼呼的灌进去。

这座城市的确很繁华,好像灯火璀璨,年复一年的从未停歇。

冷得她钻进地铁口,买了地铁票以为自己随便找了一站下来。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家附近,那栋房子依然没有亮灯。

酒喝多了头疼,想着权当散步,而她站在远处望,却不敢靠近。

路灯下,风吹树影在晃动。

走太久高跟鞋也磨脚,徐品羽发现24小时便利店。

走进去,她看见卖关东煮的地方,站着一对看起来像情侣的男女。

他们穿着附近学校的制服,女生不想吃这个,就拍了下男生的手。

她们说,女人到了一定年龄,会变成唯物主义者。

开始为每个限量版的包心动,为权势和地位心动。

会变的圆滑世故,笑话路边分享着一碗关东煮的小情侣,太过幼稚。

往往却在梦醒后,想起自己也曾经拥有过这些美好的时光,而痛哭。

徐品羽拿着一瓶水,到收银台取了袋创可贴。

无意间,视线扫到旁边挂卖的报纸,花边周刊。

配着几张模糊的抓拍照,标题显眼——

沈氏集团继承人沈佑白,或与名模江宜珍,正在热恋中。

因为报纸是倒挂着,徐品羽歪头看完,愣住了。

巧的是,挂在前面的电视机里,播放一档娱乐节目。

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主持人说,“其实大家可能不知道,江宜珍不仅是有名的模特,更是宏广企业的千金呢。”

女主持人捧着脸睁大眼睛,“哇,那他们不仅是颜值配,背景也……”

她说到一半,举手喊着,“这简直是虐单身狗啊,我要抗议!”

男主持人接着,“不过我们说的都不算数,就是八卦一下啦。”

“对啦对啦,要是将来两位公开恋情,我们算是提前祝贺,祝你们百年好合。”

“哈哈哈,这词也用的太早了吧。”

嘀嘀两声,收银员面无表情的扫完码,对她说出一个数字。

徐品羽失神的掏出钱包,也没有听见具体多少钱。

递上一张钞票,拿起水和创可贴转身就走。

她走得很快,像逃一样,找回的零钱也没有拿。

突然太阳穴有点疼,想出去透口气,安慰自己是酒劲上头了。

路旁车影流动,夜晚的城市也不寂静,格外喧嚣。

徐品羽想着拦下计程车回宾馆,却一路走到地铁口。

下台阶的时候,发现后脚踝都磨出血了,几乎感觉不到疼。

她想了想,干脆扶着墙坐在台阶上,脱下鞋用创可贴遮住伤口。

然而脱了高跟鞋之后,双脚好像得到释放,再也不愿意穿上了。

坐了很久,她才捂着嘴,泣不成声。

沈佑白离开的了无音讯,她都没有哭过,因为存着不切实际的妄想。

用大好年华去等待,以为能换来一颗钻石,结果却是咽下残羹冷炙。

其实那些妄想早已消磨殆尽,徐品羽试过放弃,想好好找个人修成正果。

只是,就像每个人抽烟,都有不同的味道。

任凭她怎样去努力,也没能找到一个,和他有相同气味的人。

偶尔走下地铁的行人,会回头看她。

大城市终归冷漠,事业受挫,感情不顺的人比比皆是,安慰不过来,就选择路过。

突然,有一片暖意搭在她的肩,挡住了背后袭来的冷风。

徐品羽愣了下,从自己身上的外套,顺延向旁边站着的男人。

他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说话,“抱歉,我是想你可能需要,没有别的意思。”

又递给徐品羽一包纸巾,“不介意的话,请用。”

男人眉目清俊,不至于当流氓,至少不像缺女人。

徐品羽松了些警惕,接过纸巾说着,“谢谢。”

握着纸巾,她有点尴尬的穿上鞋。

她站起来时,男人手出了一下,应该是想扶,可惜没掌握好时机。

他对徐品羽说,“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能否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耿非然刚下地铁口时,看见她坐在那,长发快要垂落在台阶上。

走过她身边,留意到她正在哭。不可否认,如果是相貌普通的女人,他犹豫后也会默默离开。

耿非然紧张的说,“我真的不是骗子,你别担心!”

他摸了摸脖子,低头笑,“我还是第一次和人搭讪……”

徐品羽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留号码。”

接着脱去肩上的大衣,还给他,“谢谢你。”

他有些黯然的接过衣服,遗憾的笑着,“没关系。”

徐品羽朝他点点头,快步走下站台。

幸好赶上列车进站,她踏进去,身后的门便徐徐关上。

时间很晚了,列车厢内空无一人。

随意找个位置坐下,驶进隧道,陷入漆黑之中。

而窗玻璃上的影子,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见自己的肩很单薄,没有多余的地方,去接受任何人的外套了。

领悟到如此悲哀的事,再也难忍哽咽。机舱广播提醒,飞机将在十五分钟降落。

经济舱座位的狭窄,徐品羽想伸个懒腰都展不开手。

从机窗望去,一片蔚蓝的大海藏在稀疏的云朵之下。

目光扫到前排座椅后塞着一本杂志,封面上的建筑很眼熟。

是她工作的景榈酒店。

好像它俨然成了斐洲岛的观光地。

也是,毕竟酒店占尽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并且有露天瀑布式游泳池,室内高尔夫球场等等,噱头很足的优势。

如果不是房价太高,她有点报复心理的,想豪爽的住一晚高级套间。

比徐品羽早两年入职的,另一个客房主管上星期家里有事,和她商量着调班。

因为是个平时挺照顾她的前辈,徐品羽想也没想就答应。

连续熬了几个通宵,这才熬到短暂的假期,有机会去德治看看。

可来回跑一趟,感觉更疲惫了。

到达酒店正好下午两点,她先到休息室剪了两条速溶咖啡。

粉末倒进杯子里糖也不放,冲散加上半杯冷水,当成中药般一口气喝光。

她皱着脸伸了伸舌头,苦的嗓子眼都疼。

在更衣室准备换正装时,林敏敏发来短信询问她的位置。

徐品羽如实告知的回信,感觉发送成功的提示闪过不到几秒而已,门就被打开了。

林敏敏是她带的客房领班,但比徐品羽还年长三岁,可惜学历太低爬了两年,才到领班。

听她自己说,当初被酒店录用,还是因为会西班牙语。

所以在私底下她和徐品羽相处随意,没有上下级的感觉。

林敏敏抱着客房里的茶壶,靠在衣柜上,一脸凝重的看着她说,“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

徐品羽刚穿上衬衫,动作不禁放慢,神情疑惑的等她再开口。

林敏敏接着说,“我们酒店被收购了。”

愣住的徐品羽忘记扣上衬衫,露着白色内衣包裹的胸部。

林敏敏扬了扬下巴,舌尖顶着上颚弹出声,才让徐品羽回过神来,急忙侧身扣上衣服。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林敏敏不等她问,便说,“暂时没公开新东家是什么来头。”

她又向后看了眼紧闭的门,凑到徐品羽身前,小声透露,“今早来接手酒店的CEO,已经在总统套房入住了。”

徐品羽笑说,“你想去找这个霸道总裁,碰碰运气?”

林敏敏面色沉重的摇摇头,“我现在没这个心情,我最担心的是高层要大换血了,会不会裁员!”

趁年轻找个富豪包养当二奶,再捞几套房子养老这种事。

林敏敏深知自己没有那个水准,她只想保住眼前的高薪职位。

她提到裁员,徐品羽也有些紧张了。

林敏敏八卦着说,“跟高鹏的那些个部门经理估计都要走了,张胜平这烂渣也不知道从哪掌握到风声,想必是早就贴上新东家了,以前在高鹏面前装傻卖乖,最近嚣张的那样。”

高鹏是目前景榈的执董,年过半百还是独具慧眼,是个好领导。

而林敏敏口中的烂渣张胜平,是酒店的副总经理,作风很成问题,徐品羽简直是避之不及。

林敏敏十分同情的说,“他平时看你的眼神,挺露骨的,你注意点吧。”

徐品羽就长相而言,好听了是清艳脱俗,难听了是麻烦,容易让人惦记上。

但有时候,麻烦也可以变成方便,就看她自己是什么想法了。

所以,林敏敏又说,“如果你正好想借他上位,那这话当我没说过。”

徐品羽蹙了蹙眉,“谢谢你啊,可惜油脑门大肚腩,蒙着眼睛我都睡不下去。”

林敏敏笑得不行。

古语云,说曹操曹操到,还真是灵的可怕。

徐品羽刚走出更衣室,迎面遇上白班的服务员,明显是冲她来的。

“主管,张总让你去找他一趟。”

徐品羽怔了怔。

林敏敏随即给了她一个保重的眼神。

徐品羽站在办公室门前,缓缓深呼吸。

敲了敲门,开进去,“张总您找我?”

张胜平坐在宽大的皮椅中,见她进来,将手中的报纸合上。

他慢条斯理的取下眼镜,用镜布擦着,边说,“酒店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徐品羽镇静回答,“略有耳闻。”

张胜平抬眼看着她,“裁员是肯定的,至于裁多少,裁哪些人,这都是有待商榷,没这么快出结果。”

徐品羽轻轻皱眉,思绪有点乱了,没有回应他的话。

“我叫你来呢,就是想给你们这些刚入酒店的新职员,做做思想工作。你也别太紧张,这都是不一定事,说不好你还能因此升职呢,对吧?”

张胜平扬起一抹,自以为和蔼的笑容。

徐品羽看了眼他的脸,十分膈应,便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

他拿起手边的一本书,推递到徐品羽眼下,说着,“这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书,涵盖了许多人生道理,职场技巧啊,你拿去仔细读读。”

徐品羽愣了下,尚不明其中含义,两手伸去接过。

却被他按住手背,热烫的掌心盖着她,张胜平笑的暧昧,“什么时候还书,给我发个短信就行。”

徐品羽飞快地将手连同书一起抽走,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的出了办公室。

她心慌的走回值班室,握着纸杯在饮水机前接水,才看见自己微微颤的手。

猛喝几口冰水,她放下纸杯,拿起那本书翻开鼓起的一页。

里面夹着一张房卡。

可笑,居然还是景榈酒店的。

接受的话,这算是变相实现心愿了吗。

徐品羽捏着房卡,走到垃圾桶前。

已经抬起手了,却突然扔不下去。

内心的挣扎持续不到几秒,就被急促的电话铃打断。

徐品羽下意识的将房卡收进口袋中,拿起座机听筒,“喂您好,值班室?”

苏虹听到声音,瞬间辨认出她来,“羽毛吗,我这走不开,帮我拿盒感冒药到A1803。”

A1803,是总统套房,平均半年才有人入住一次,目前不是旺季。

住在里头的人,应该就是酒店新的CEO了。

徐品羽挂下电话,急忙到药房取了感冒药,再拿了瓶VC片。

此刻,在套房内设计宽敞的办公室中,烟灰缸里升起的,淡淡轻烟未散。

女人端坐在一旁,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

坐在主位上的人,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正翻动着文件纸。

元晴完成记录便停下,将目前的事宜简单的说了一遍。

她又突然想起,“另外,江宜珍小姐说今天……”

沈佑白眼也不抬的说,“告诉她我没时间。”

被打断的太快,元晴卡了下,接着说,“可是她已经……”

“机定好了吗。”

沈佑白再次打断,但终于看向她。

他微微蹙眉,显示出对这件事的关切,远远超于江宜珍。

关于这个江宜珍,她绝对是老沈董开后门了,才掌握着小沈总的行踪。

要是让男人烦,还算有点存在感,可惜沈佑白是直接无视她。

换做是元晴,早就放弃了,也不知这位名模小姐到底中了什么蛊。

在欧洲三番两次夜袭小沈总家,结果闹出绯闻满天飞。

小沈总迅速买断了新闻,让元晴觉出点猫腻来。

料想不到江宜珍翻三倍价买狗仔登新闻,这大概是她存在感最强的一次了。

也是元晴第一次看到,沈佑白发那么大的脾气,差点没把整栋房子一把火烧了。

元晴很快回答,“定好了,时间是晚上十点。”

沈佑白点点头,目光又回到手上的文件中。

将回国之前,元晴亲眼见证了一个人工作起来能有多玩命。

都说小沈总野心太大,对沈氏未必是件好事。

可元晴深深觉得,他只是为了要把回国的日子,硬生生提前半个月。

然而在沈佑白得知自己成功接手酒店后,他让元晴定下的,是飞往另外一个城市的机票。

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

如此着急的故地重游,应该是去找什么人。

直觉告诉她,是个女人。

但是他今早刚飞来这岛上,现在重感冒未愈,晚上又要走,身体怎么吃得消。

元晴思虑片刻,好言相劝,“沈总,我觉得您最好还是休息一下,不如改签到明天早上的航班。”

沈佑白抬头,顿了顿,“手机号码恢复了吗。”

还以为有转机,没想到他问的这个。

元晴无奈,劝了也白劝,根本听不进去啊。

她点点头,“办好了。”

话音刚落,传来门铃声。

元晴从办公室出来,走到门前,从猫眼看出去。

是个穿着职业群装的女人,胸前挂着酒店员工的名牌。

她开门,接过药盒,立刻说着,“谢谢,麻烦你把那边的餐具也收走吧。”

徐品羽看向她所指的地方,是客厅的茶桌。

她对元晴点点头,高跟鞋走上棕红的地板,声音却很轻。

茶桌上餐具中剩着大半的食物,不难看出原先都是那些珍馐,可惜没被人欣赏。

客厅连着朝向大海的露台,微风轻轻吹拂着白纱帘。

徐品羽利落的收拾着餐具,看见满满当当的烟灰缸也一并倒在盘里。

元晴走回办公室前,多看了她一眼。

估计是这几年,当沈佑白助手落下的疑心病作祟。

她总认为漂亮的女人接近小沈总,都有目的。

徐品羽端起托盘,转身走到门口时,瞥见斜靠在角落的几幅画框。

她停住了。

靠在最外的那幅画,是一只蝴蝶。

而它的翅膀,却是羽毛做的。

元晴放下药盒,想着还是现在让他吃了保险。

于是拿杯子走出来倒热水,却看见徐品羽直愣站在门前。

元晴问着,“你还有什么事吗?”

徐品羽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转向声音来源。

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背对着她,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

她闪躲开视线,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慌忙离开。

听到那个声音,沈佑白眼皮抬了抬。

他很快的转头看去,慢了一秒,门刚刚关上。徐品羽一直没敢跟自己较真,为什么要等待。

当在套房中,看到那个人时,一下就明白了。

只是背影而已,徐品羽就能断定,是他。

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轮廓,在心里贴满了寻人启事。

因为还是喜欢。

不刻意的喜欢,就像在穿过马路之前,闭上眼睛的瞬间,想起他。

不知何时习惯了商谈好报酬,再付出的规则。

他出现的刹那,仅有的不求回报,便想全都给他。

所以第一时间,她选择了避开。

可惜,徐品羽高估了自己躲藏的技能,也低估了沈佑白对她的在意程度。

比起她不经意的想念,他连呼吸的时候,都是炽烈的渴。

徐品羽出了套房,快步到尽头的清洁间,将手中的垃圾倒进桶里,托盘放在架上。

边走向电梯,边拿起耳机,接到保洁室的电话。

去按电梯下行键时,她隐约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推开消防通道的门。

然而,高跟鞋刚敲落在楼梯几下。

“徐品羽。”

后头突然传来的声音,像裹挟着寒风,僵住了她。

转身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她的心跳却漏了几拍。

比起记忆末端的他,眼前的沈佑白更清瘦。

他定定的站在那,身姿修长。

少年的气息他已经脱得干净彻底,剩下深不可测的成熟感,她连妄想也不敢触及了。

徐品羽努力扯起嘴角,却让表情更显艰难的说,“好久不见。”

他听到这四个字时,眼神蓦然沉了下去,欲要往前迈步时,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

清脆的女声介入他们将展开的对话,“佑白?”

她从电梯里走了过来,长腿细腰,暗紫连身裙披着软毛肩,全套的首饰,闪着晃人眼。

江宜珍亲昵的挽上他,“你怎么在这?”

沈佑白当即冷下神情,毫不客气的抽开胳膊,“江小姐请你……”

“你一定要在外人面前给我脸色看嘛。”江宜珍打断他的话。

她说着,有所指的看向楼梯下,站着愣住的徐品羽。

徐品羽读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回过神来,准备离开。

可是胸口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着,让她走不稳,抓了下扶手。

“徐品羽,你就这样走了吗。”

他的声音清晰,在冰冷的楼梯间里响过。

江宜珍从开始就没看懂状况,只是觉察到他和这个女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当沈佑白说出这句话时,她很讶异,一个酒店服务员竟然被他记住了名字。

江宜珍还没感到危机,那个女人先回头走上楼梯,朝沈佑白而来。

接着,江宜珍眼睁睁看她扬起手。

扇了沈佑白一巴掌。

侧脸浮现出红痕,他偏着头,也恍惚了一瞬。

江宜珍张了张口,“你!”

在她马上要发作的关头,却被沈佑白看也不看的抬手推挡。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徐品羽,问她,“平白挨你的耳光,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徐品羽眼眶红了一圈,瞪着他说,“我把宝贵的时间浪费来等你,只打你一个耳光两清,你才应该感谢我。”

沈佑白想了半秒,“是。”

而徐品羽的重点,却在他承认了两清这个字眼。

两清,等于两不相欠,等于从此成为陌路人。

徐品羽不敢眨眼,害怕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要分手的话,起码该明明白白的讲清楚,这样多耽误人你知道吗!”

沈佑白皱起眉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

她一激动,便指着江宜珍,问他,“那她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算。”沈佑白回答的很快,并且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他说着,“跟我走。”

“不要!”她使劲甩开沈佑白的手,惯性的后退了半步。

沈佑白目光夹带威胁,紧盯着她,“你现在是酒店的员工,就必须听我的。”

徐品羽扬起下巴,“那正好,我不干了。”

她又从口袋掏出张卡片,愤然甩在沈佑白身上,颇受委屈的喊,“反正你们酒店里都是些整天想着潜规则的老色鬼!”

沈佑白的目光顺着那东西掉落在地,是一张房卡。

他抬眼,声色一低,“过来,跟我走。”

被再次抓住手腕,她还想挣开时,沈佑白神情已经沉到可怕,“别让我说第三遍。”

徐品羽怔了怔,没来得及反应,就几乎是被拽回了他的套房。

沈佑白将她拉进来,往墙上一推。

气息急促,激烈而深的吻,让徐品羽连挣扎都忘记了。

有多久没有尝过他口腔的味道,包括身上淡淡烟味,都在侵袭着她的嗅觉。

沈佑白的手掌托着她后脑,手臂禁锁她的腰。

呼吸的灼热刺激她的毛孔,全身都发软。

等随着深吻的力度越来越缠绵,辗转吮吸间,她才找回了些意识,感知到目光的注视。

她睁眼见到隔了几步远,完全成呆愣状的元晴。

徐品羽忙不迭推着身前的人,发出些呜声。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到她背后,依然和她的嘴在纠缠。

徐品羽撇过头,躲开他的吻,着急的说,“有人有人!”

沈佑白放过她的唇,转身面对着元晴,打开套房的门。

一个眼神,示意她立刻出去。

元晴是条件反射的奔出房外,跟着砰的一声,关门带起的风,扫过她的脸庞。

她站在原地,看见了同样错愕的江宜珍。

元晴抿了抿嘴,马上端出职业态度,“很抱歉江小姐,沈总现在正忙,不方便见您。”

在元晴出去的同时,徐品羽也想借此逃离这里,却慢他一步。

沈佑白重重地将门甩上,拦腰抱起她,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凛冽的男性气息压来,看着他的眉眼逼近,徐品羽不可遏制的哭了。

沈佑白一愣,本该是淋漓的...突然就被浇灭了。

他搂起眼前手背挡眼哭到抽气的人,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想抓下她的手,看看她。

没想到她猛地推开他,向后坐在床面,裙身勒裹她的大腿。

徐品羽穿正装衣裙,双眼通红,脸颊挂着泪时,看着有说不出的邪念。

然而她自己却毫无所察。

徐品羽抹了把眼泪,不甘的直视他,“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她哽咽到声音模糊,“你知不知道,当我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等你的时候,有多难受……”

沈佑白垂眸片刻,又再次看向她,“我不知道。”

和预想差很远的回应,让徐品羽愣在一时。

沈佑白静静望着她,“论情理,我应该有愧疚感,但实际,这些事情我没有想过。在关于你的问题上,我不存在理智,又怎么站在客观角度,去考虑你的感受。”

顿了顿,他继续说,“也许你想听到的,不是这样的回答,可因为你迟早也会发现,我是个自私的人,不如我先坦白。”

徐品羽还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听沈佑白说,“过去的五年中,我不能与你联络,也必须克制自己对你的渴望,因此常常几天不眠不休,厌恶饮食,靠输营养液维持,虽然被迫接受了心理治疗,但是效果不明显。直到现在我的身体,仍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

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掩藏在深沉的眼眸中,用极其冷静的音色说着,“我清楚的知道,病因在你身上。得不到你,只能折磨我自己。”

沈佑白不容置啄的握过她的手,“我告诉你这些,目的只是……”

他说,“希望你可怜我。”

徐品羽愣了,随后哭的缩起肩膀。

沈佑白轻轻拉扯了下她的手,“然后抱紧我。”

她便主动身倾向过去,扑进他的胸膛,紧紧搂住他。

沈佑白按着她的背脊贴向自己,靠在她耳边,“希望你对我说,你很想我,能不能请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哪也别去了。”

徐品羽止不住的抽泣,没有办法开口。

他低头埋在她脖颈间,“我会说,好,这个很简单,我答应你。”

要比谁陷得更深,她居然惨败。他的唇在徐品羽颈动脉处,轻缓地游弋。

大概是不满两人的身体之间还有空隙。

所以沈佑白搂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却往下捞起她的...搬到自己的腿上

虽然少了裙子勒裹的束缚,可毕竟她几年都没有和谁,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此刻莫名有些羞怯,徐品羽觉得自己耳朵好像都烫起来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松开手臂,抵着沈佑白的肩。

徐品羽本来想板着脸去质问,却看到他的眼睛因为疲惫,而染上了轻红。

又不忍用强硬的语气对他说话,只能埋怨的瞪着他,“为什么不能联系我。”

他凝视徐品羽,抬起手,拇指指腹贴在她的眼下,抹走泪痕。

沈佑白说着,“这是沈文颂的要求,我信守承诺,他看到我的诚意,他才会觉得自己的让步有价值。”

勉强接受这个回答的徐品羽,又想起,“那江宜珍呢,是怎么回事?”

他用陈述的口吻说,“她父亲是宏广企业的董事长,所以沈青峥,也就是我爷爷喜欢她。”

过于直接,或者使人会错意的措词,让徐品羽一愣。

沈佑白倒是不愿意,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口舌,便不多解释,“字面上的意思。”

在徐品羽垂眸没说话时,他开口,“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她有些不甘愿的说,“暂时没想到。”

沈佑白收紧了手臂,“那好,我有一个问题。”

徐品羽身子贴近他,体温灼热。

沈佑白问,“你说的潜规则,是什么意思。”

对上那双带点戾气的眼睛,她有一瞬的怔。

随后,徐品羽抿了抿嘴,阴阳怪调的说,“在酒店马上要裁员的关头,难得张副总给我机会,就看我懂不懂进取了。”

她没穿丝袜。

让他呼吸沉重的肌肤。

沈佑白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还留着房卡,你是准备去?”

徐品羽咬着牙,“是。”

她赌气的说,“我没有背景,又不是名校毕业,现在要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有多不容易,既然用身体能保住饭碗,说不定还能升职,眼睛一闭就过的事……”

顿了顿,她故意扬着点下巴,“为什么不去。”

徐品羽是在激怒他。

江宜珍算什么,她还有张胜平呢。

沈佑白垂目思虑,再抬眼看她,“想法没错,但你选错了对象。”

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他的神情甚至没有了刚才的薄怒。

这让徐品羽不自觉咬了唇,又扯起嘴角。

她轻讽笑着,“那请问沈先生这么说,是要介绍能让我潜上位的对象?”

徐品羽心口一痒,还没等她点头,脖子就燃起一个个烫印。

沈佑白的吻顺着颈线向下,解开她的衣领,落在锁骨。

他坐起身,脱去自己的大衣,扔在床边。

轮到她的外衣时,她闭上眼睛,任由沈佑白剥去。

只是留着她的内衬衣没动,徐品羽才睁开眼,他一把掀起被子,遮到她肩头。

沈佑白侧躺在她身边,手臂圈住她的腰。

靠的很近,额头几乎相抵,看着他的睫毛合在下眼睑,徐品羽晃神。

真的是……睡觉啊。

眼前的沈佑白,皮肤透明寡淡到不见血色,呼吸却比常温灼热。

他消瘦的下颚,让徐品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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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是预拌混凝土吗?

  预拌混凝土是一种工业化生产的建筑材料,它在生产厂家经过科学配比、搅拌制作后,运输到现场即可直接使用。与传统的现场搅拌混凝土相比,预拌混凝土具有更高的质量稳定性、更快的施工速度、更少的浪费和更大的生产规模等优点,广泛应用于各类建筑工程中。

  预拌混凝土的主要成分是水泥、砂、石子和水等,根据不同的工程要求和性质需要,可以加入一些特殊的添加剂和掺合料,如膨胀剂、缓凝剂、防水剂、增塑剂、氯离子含量调节剂等,以满足不同工程的性能需求。

  从生产工艺上来看,预拌混凝土的生产主要包括原材料准备、计量称重、搅拌混合、装车运输等环节。先将所需的水泥、砂、石子和水等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计量喂料机中进行计量,然后将计量好的原材料送入混凝土搅拌机中进行搅拌混合,最后将搅拌好的混凝土装车运输至工程现场即可使用。

建筑资质代办服务

  预拌混凝土的优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预拌混凝土的质量稳定性更高。由于预拌混凝土是在生产厂家进行密闭环境下的机械化生产,原材料的质量和配比控制更加严格,每一批混凝土都可以保证具有相同的性能指标,从而确保了施工的质量和安全。

  其次,预拌混凝土的施工速度更快。由于预拌混凝土是在生产厂家进行生产和搅拌混合的,运输到工地后可以直接使用,不需要再现场进行混凝土的搅拌和制作,因此节省了大量施工时间,提高了工程的进度。

  再者,预拌混凝土的浪费更少。传统的现场搅拌混凝土需要根据实际需求现场调配,而往往很难掌握好精准的配比和用量,容易出现浪费的情况。而预拌混凝土在生产过程中已经进行了精确的原材料计量和配比控制,可以有效减少浪费。

  最后,预拌混凝土具有较大的生产规模。由于预拌混凝土是在工厂中进行机械化生产的,因此生产规模可以很大,满足大型工程的需要,同时也降低了成本,提高了效益。

总体来说,预拌混凝土是一种高质量、高效率的建筑材料,不仅在国内得到广泛应用,在国际上也被广泛认可。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人们对建筑质量要求的不断提高,预拌混凝土将会在未来得到更加广泛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