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东方睡果”,伴有这种表现的失眠,吃它效果最好!丨小郎中说药食同源
酸酸甜甜的酸枣是北方常见的一种水果,也是不少人童年的记忆。
除了果肉好吃外,酸枣的果仁也有大用途。
平时,有睡眠问题的朋友们可能都清楚,被誉为“东方睡果”的酸枣仁,着实是一味安神助眠的好药材,更是一味可以用来日常调养的药食同源之品。
早在1800年前,医圣张仲景就曾用酸枣仁来治疗失眠,《金匮要略》中也有记载:“虚烦虚劳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血虚失眠吃枣仁
中医认为,酸枣仁味甘、酸,性平。归心、肝、胆经。有养心益肝、安神、敛汗的功效。
因其能养心阴、益肝血,故而常被用作养心安神的要药。
与西医的镇静安神药不同,中药治疗失眠需对证才见效。
因此,即使酸枣仁有很好的助眠功效,也不能包治各种失眠。
一般来说,酸枣仁所治的失眠多与血虚有关。
中医认为心主血,肝藏血,《内经》有“人卧则血归于肝”一说,意思是人躺倒并减少活动的时候,原本输送到四肢百骸的气血会回流到肝中,肝血充盈后,肝气回收,人便会慢慢产生倦意,进入香甜的睡眠中。
而血虚的人虽然也躺下了,但回流的血不足以涵养肝气,人就总睡不着或者睡得不够踏实。
酸枣仁味甘色红可以补血,同时它又有“回收”气血的特性,更能帮助人体把更多的“气血”收拢到肝中,因此可以较快地发挥助眠的作用。
正如《本草图介》所言:“酸枣仁味酸性收,故其主治多在肝胆二经。肝虚则阴伤而烦心不卧;肝藏魂,卧则魂归于肝,肝不能藏魂,故目不得瞑。枣仁酸味归肝,肝受养,故熟寐也”。
可见酸枣仁之安眠,实系其养肝养血所致。
那么,血虚失眠又有什么表现呢?
简单来说,这类失眠多是有明显睡意、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此外,平时还可能伴有腹部、手脚冰凉,女性可见月经量少、色淡、或有痛经,症状严重者还可能会出现心悸、多梦、怔忡、健忘等症。
对于有上述症状者,不妨试试每晚睡前取10克酸枣仁,泡茶饮用,连用一段时间,或可见效。
由于酸枣仁味酸能敛,有收敛止汗之效,对于夜间盗汗且伴有失眠的朋友来说,也可以尝试一下。
助眠要用炒枣仁
酸枣仁有生、熟两种,炒枣仁治失眠效果好于生枣仁。
《本草纲目》也对此有所记载:“其仁甘而润,故熟用疗胆虚不得眠,烦渴虚汗之证;生用疗胆热好眠。”
炒枣仁可煎汤、亦可煮粥,但二者用量各不同。
煎汤吃法:酸枣仁15克捣碎,煎煮取汁。
煮粥吃法:以粳米100克煮粥,待米半熟时,加入枣仁汤,同煮为粥。
下面为大家介绍两个食疗方——
01
枣仁龙眼茶
材料:炒酸枣仁15~20克,龙眼肉6克。
做法:先将炒酸枣仁捣碎,煎煮20分钟,去渣留汤,再放入龙眼肉,续煮20分钟即可。
用法:每日晚餐后饮服,喝汤,吃龙眼肉,更有利于睡眠。
适用人群:适合神经衰弱引起的虚烦失眠、心慌、记忆力减退者饮用。四季皆宜饮用。
禁忌:有实邪郁火及患有滑泄症者慎服。
02
安神粥
材料:酸枣仁、大枣、核桃仁各20克,粳米100克。
做法:先将酸枣仁捣碎,加水煮20分钟,去渣留汤,再放入淘洗好的粳米、劈破的大枣、切碎的核桃仁,补足水分,共煮成粥即可。
用法:可作为每日晚餐的主食食用。
适用人群:适合心肾亏虚、血虚所致的心悸、失眠、心烦者,尤其伴有倦怠乏力、日渐消瘦、苍白萎黄者更宜。秋、冬季食用更佳。
禁忌:有实邪郁火、湿盛中满、便溏、腹泻者不宜多吃。
小贴士
酸枣果肉和酸枣仁的药效相反,但同有安神之用。
一般来说,酸枣果肉更适合于肝实热证,多见脸红发热,经期提前、经血量大甚至崩漏者,此类患者性格急躁易怒,发泄情绪后也无后悔之意,常因无睡意而失眠。
对于此类人来说,不妨尝试一下饮用酸枣汁,或吃一些酸枣面来缓解症状。
注:酸枣仁药价较高,大家购买时可先少量购入,待起效后再根据需求购买即可,以免造成浪费。
来源: 养生中国
“又一次被食物支配了”70斤还减肥,这可能是病
70斤还减肥,这可能是病
“又一次被食物支配了”——世界上有一群人,无法与食物“和睦相处”。他们可能是在网络上介绍精致饮食的博主,也可能是健身房中的“运动超人”;他们可能骨瘦如柴或超重,也可能拥有许多人艳羡的身材。在抑郁症越来越受到关注的今天,他们的抑郁源自对食物的恐惧。
这是有关进食障碍患者的挣扎故事。
一分钟
1、2、3……36、37。心跳只有37下吗?小程觉得,一分钟好短。
那时,她只有60多斤——一个让她恐惧但又莫名兴奋的体重。她在外地上学,深夜蜷缩在宿舍,即使有床垫,骨骼也被硌得生疼。心脏跳得太迟缓了,她怕自己就这么睡死过去,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还饿,饿得胃痛。深夜,她会下定决心第二天要好好吃饭,可是到了第二天,似乎昨晚的挣扎都是一场梦,自己还能继续节食。
小程是从高中毕业起热衷减肥的,她逐渐察觉到,在节食和运动的反复过程中,自己与食物的关系变得异常——过分限制食物种类、介意食物热量,总想用更高运动量将之抵消。每当大汗淋漓地完成超高强度的运动目标或在夜晚感到极度饥饿时,她觉得这是最好的奖赏;看着别人大快朵颐而自己“油盐不进”,她有灼烧般的饥饿感,也有一种无名快感。
“那是一段让如今的我觉得不可理喻,而且不堪回首的过去。”小程说,那时的她已经处于进食障碍中的神经性厌食症阶段。为了减肥而过度节食、饮食习惯紊乱、对体重和外貌异常敏感的青少年,“简直就是(进食障碍)天生的靶子”。
但事实上,食欲失控和运动上瘾只是这种精神疾病的表象。她以为那不过是“美丽的代价”。她压榨自己吃饭的时间,一盘水涮过的蔬菜,她一分钟不到就能下肚。而她每天最喜欢的,是在“饭后”花个把钟头泡在便利店里——那里有琳琅满目的吃食、酒水。她会把饼干、蛋糕从货柜拿起,小心地查看包装上的热量表,在脑内经过一番速算后,再放回原处。一个便利店足够她转半小时,然后她再两手空空、收获某种满足感离开。这样的便利店之行,每天可能会有三四次。
这个原本活泼、丰满的女孩,胸前逐渐出现了一道道“排骨”,因为松弛的皮肉已经裹不住骨节的形状。她的大腿只有碗口粗。
小程的许多记忆是模糊的。事实上,神经性厌食症在神经疾病中病死率最高,多是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心脏异常或者是自杀。在疾病作用下,她的生理与心理状态都因为能量匮乏而加速恶化。记忆力的衰退,甚至使得她与朋友见面不相识。那种感觉,就像提前步入了老年。
她本来只觉得自己有点胖,于是开始减肥,目标从120斤减到90斤,目标达成后觉得85斤也不错,再后来,为了饭后的体重数字也很好看,就觉得“人70斤也能活”……那个时候,想的早就不是体态上的“美”,而是单纯地对数字着魔。只有躲在极低的数字背后、摸着突出的骨骼,她才会感到“安全”。
庆祝20岁生日时,她70斤,面前摆着一份用来庆生的水煮蔬菜和一碟水果。她记忆犹新的,是餐桌对面父母苦笑着的面容。
一分钟的生日歌,父母祝自己生日快乐,小程在心中默数——51下,还算可以的心率。吃完眼前的食物,她胃里仍然空落落的,可心里却莫名地满足。
食物瘾君子
“我觉得再不好好吃饭我就要死去了。”晓慧无助地说。她属于神经性贪食症,长期处于“暴食循环”。她从初中开始减肥,起初只是会吃通便、导泻的食物。“(刺激性的食物)攻击着胃壁,我在痉挛,但我的心跳又快了起来,我这才感觉我还活着。”
晓慧小心翼翼地守着“好女不过百”的所谓体重“准则”,到了大学,她却无法再压抑食欲,彻底滑向了暴食后进行“清除行为”——催吐的深渊。她开始不计数量、不计频次地暴饮暴食,再偷偷吐掉。每每看着自己催吐后的“成果”,无力地撑在墙边,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是,这种暴食、腹泻及催吐就如吸毒般上瘾,她感觉自己像是个“食物瘾君子”。
走向“衰败”的身体,被耽误的学业与工作,亲友之间的隔阂,都是进食障碍的“赠礼”。男友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频繁地崩溃,还和“一口吃的”过不去。
晓慧记得,一次计划外的饮食后,她疯狂地与男友争吵,还向男友动手。男友气愤地捶碎了镜子,去缝了针。几天里,她疯狂地将蛋糕、饼干压到自己的胃里,又用手催吐,不分昼夜。她牙齿松动,手上是催吐留下的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他们(新闻中报道的催吐者)会被批评,说什么‘袁隆平爷爷把你们喂得太饱了’,却几乎没人在乎他们是不是病了。”沉默一会,她补充说,“他们”指的是“我们”。
营销的“商机”
从L号、M号再到S号和XS号,熊熊一点点把自己塞进了更小码的衣服里。如今看到自己XS号的紧身裤和吊带裙,熊熊觉得这是“削足适履”的结果。她记得,曾有一张“女孩身高体重对照表”在网上很火,身高150厘米对应体重甚至只有33公斤。“66斤,那是我小学时的体重。”
去年,如同一阵潮流,熊熊关注的几个社交红人都开始减肥了,这让她感到恐慌——“身边好多人都在减肥,好多网红也在减肥,好多瘦子都在减肥。我如果不减,岂不是要比别人胖很多吗?”
女星在综艺节目里吃饭带食物秤被节目组精心宣扬,选秀节目让百位女孩测腰围、量体重……熊熊认为,媒体对“纤瘦美”的追求和宣传简直无孔不入。就这样,原本只是普通身材的熊熊认定自己就是“土肥圆”的代表。
“我做梦都想拥有那种身材。”熊熊四处寻找减肥秘方,并尝试各种惊人的食谱。“断碳水”“断脂肪”“哥本哈根减肥”“生酮饮食”“液体断食”……这些都是在某社交软件上很火的减肥饮食方法,而软件的深度用户熊熊,在厌食期间将它们试了个遍。对“众人皆瘦你独胖”的恐惧早就碾轧了她的理性。
极端饮食方式以超低的每日摄入量或者极度偏颇的营养结构,让熊熊从体重100多斤下跌到70多斤,可她没能像宣传的一样,在瘦下来之后就可以享受美食,就可以“获得全世界”。
长时间的节食,让熊熊忘记了怎么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眼前的食物都是“罪恶的”热量。她爱上了吃各种代餐产品,“魔芋面”“代餐奶昔”在商家口中是低卡饱腹、营养均衡的“神仙食物”。按照某代餐品牌的建议,一罐代餐奶昔可代替一顿正餐,“如果想在短时间内快速打造身体线条,可以三餐都代餐,一般建议两周代餐计划”。可事实上,商家“代餐计划”的每日摄入只有800千卡左右,而一位普通成年女性的每日摄入量应是其两倍以上。
代餐产品不便宜,熊熊花钱如流水,可是她收到的一箱箱昂贵的“营养食物”并没带来健康,反而让她在进食障碍里越陷越深。身体的匮乏,反映在意志的消沉和精神的易激易怒上。 她也不喜欢镜中骨架般的自己。“这是媒体和商家的消费游戏,却被我当真了。”她说。
对于这类患者来说,噩梦还源于深度依赖手机上的“健康管理”软件。这类软件大多号称“帮助养成健康生活方式”。输入身高、体重、年龄以及目标体重和身材管理方向这些数据,软件就会得出一个热量数字,并要求用户在接下来的每天都注意摄入食物热量,从而在一个阶段内达到控制体重的目的。
在“卡路里计算器”中,可以搜索并记录各种食品的热量。它会提醒“你还可以吃××大卡”“摄入××大卡”“运动××大卡”,或者在你“多吃了××大卡”之后,可以用怎样的方法消耗掉。熊熊算出自己“还可以吃”的每日热量大约在1200大卡左右,这也是不少减重需求用户得到的数值。然而,这个建议热量对于大部分成年女性来说只是一个基础代谢的标准,也就是“一个只够你活下去的热量”。基础代谢是人体维持生命所有器官所需的每日最低能量需要,只要人有生理活动——行走、谈话、吃饭,日消耗量就会大于这个数值。
熊熊发觉自己根本不能精确计算食堂里一份蔬菜的热量,她干脆将摄入减少得很厉害,“只吃一点,就假装自己吃了,这样就肯定不会过量”。与此同时,App上还在售卖代餐,大多都是被建议食用的“绿灯食物”,而那些油水大一些的家常菜,甚至是香蕉、榴莲等高热量水果,都是“红灯”或“黄灯”。
即使输入的体重数据只有七十几斤,只要目标仍然设定为减脂或者塑形,软件就还会给出1200-1500大卡左右的热量摄入甚至更低的建议值。许多用户在同一款社交软件上传自己的每日饮食图文、身材管理历程,看起来“元气满满”。但熊熊注意到,有些用户晒出的体重数字已经变成了七十几斤,却仍在减脂。还有用户评论“我也要向你看齐,努力克制食欲”“羡慕嫉妒恨”……
熊熊恨这个软件,带她一步步走入厌食和暴食的世界。它发布的内容里,可以看到许多有关身体管理、饮食建议的视频。然而在不少视频中,熊熊也注意到,营养师将话锋引向了其推销的品牌食品。她觉得,这就是在贩卖食物焦虑后继续贩卖“健康食物”。她有时喜欢看吃播视频转移食欲,发现这个主打健康管理的品牌,一方面倡导健康合理饮食,另一方面却选择了本身饮食、身心状态存在争议的“大胃王”吃播进行产品宣传。
“我也不想计算。为了活下去,我卸载了(软件)很多次,可是那些数字仿佛已经印在了脑子里,我还是把它下载回来,继续记录下去,才能安心。”她说。
就诊率极低
小朱是一名患有进食障碍的舞蹈演员。在外人眼中,她情绪容易波动,行为古怪。她选择休假独居,安心减肥。使用健康软件“管理身材”的小朱,每天买菜做饭,按照软件设定的配比,一日三餐像做实验般精细,但暴食总不缺席。她常常边哭边吃,在暴食后挺着发硬的肚子在床上痛哭。偶然一次饮食超过了计划的摄入量,健康软件列出的“游泳两百多分钟”“跳舞几小时”,就能摧毁她的心理防线,使她在自责中开始又一轮的暴食循环。
她骨瘦如柴,以至于妈妈问她“是不是吸毒”。她觉得,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即使收获同情,也换不来理解。
虽然进食障碍在精神障碍中致死率最高,但就诊率极低,近年才有了升高趋势。国内设立进食障碍专科的医院寥寥无几,能进行为期几个月的住院治疗者,在整个进食障碍群体中属于少数。
小朱这类进食障碍患者可能会去看妇科,在测血、查B超后吃了几轮激素药,也催不来月经;去内分泌科,医生提供微量元素补剂,也不能治愈贫血;心内科的24小时心脏监测,得到的可能只是“窦性心律过缓”的结果;如果去了精神科被诊断为抑郁,精神类药物甚至可能进一步遏制食欲……
最近,小朱偶然关注了一些经历过进食障碍的博主,加入了他们的交流群。“找到组织”后,她感到“终于有人能理解我了”。她在群里提问,获得解答的同时也发现,病友们有的还在拒绝饮食,有的在暴食与催吐之间挣扎,有的在住院治疗,但大多仍在凭借自己或家人的力量在与这种可怕的精神疾病斗争。
在群里,小朱认识了已在接受治疗的小程。她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怪物,更不需要为此羞耻,她只是病了。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好起来的一线希望。
小程记得,在一个厌食症发作的寒夜,自己裹了一件单衣,瑟缩在宿舍天台,因为一点小事彻底崩溃。“我在想做傻事之前打电话给几千公里外的妈妈。”她歇斯底里地向一向严厉的母亲哭诉,甚至计划好,如果母亲喝止她,她就能一了百了地结束生命,从天台纵身跃下。“可是她好温柔,第二天,她就像是有直觉一样抛下工作,像超人一样赶到了我身边。”
对许多未曾向家人坦白的患者来说,最害怕的是被自己最信任、最爱的人所误解、所放弃。小程觉得,对家人来说,“理解”就是无关言语而心有灵犀的东西,也正因如此,她理解了为什么家庭疗法与认知疗法在进食障碍的系统疗程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经此一劫,她感到被自己的“超人”父母营救了。
她和父母相处了好久,说了好多话,一家人出去旅行,“抱团取暖”。她在家人的陪伴下重新去了童年去过的许多地方。现在,她坚信自己会好起来,即使“道阻且长”。根据调查,进食障碍可以被治愈。厌食症当中,青少年厌食症的治愈率是在50%-70%,成年人厌食症的治愈率也接近50%;贪食症的治愈率则更高些,达到70%。在医生的指导下,她不想再“缴械”。“我还能和它大战三百回合!”
小程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当她瘦骨嶙峋地立在妈妈面前,做好被斥责的心理准备时,妈妈只是疼爱地抱着她。她蜷缩在妈妈的怀抱里睡着了。“从那一刻起,我觉得我必须得变好才行。”(陈之琪)
(为保护隐私,文中受访患者系化名)
来源: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