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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对道的论述
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有三个可以称为老子的人:一是李耳,字聃,楚国苦县(今河南鹿邑县)厉乡曲仁里人。他曾作过周朝管理藏书的史官。相传孔子向他问过礼。在周室衰落,他西出函谷关,不知所终。二是跟孔子同时的老莱子,也是楚国人。三是战国初年曾见秦献公的周太史儋。老子的生卒年代大致是在公元前580年到公元前500年。笔者在这里想提出一个猜测,老子也许不是黄种人。因为传说中的老子出生时白发白身,其母亲又被人称为白小姐,据此似乎暗示着他可能是来自西方的白种人。而他在晚年骑青牛向西出走,实际上就是回到他的家乡。
《道德经》一书相传是他应尹关的要求而作,但该书的作者、成书时间以及版本,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重要论题之一。当代学者认为,《道德经》各章节主题不一、风格多变,不可能出自于一人之手。考古发现,马王堆帛书本(1973年)成书于公元前200年或更早,郭店竹简本(1993年)大致成书于公元前300年。语言学与文献学的研究也表明,《道德经》极有可能是在先秦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编纂成书。一般认为成书于春秋末年。《道德经》分道经三十七篇,德经四十四章,共八十一章。全书约五千多字,是以诗体语言讨论宇宙论、社会政治论、人生论、认识论等的一部哲理诗,同时它包含着各学科的知识。笔者认为,《道德经》应是一部类似于柏拉图的《理想国》的著作。因为,柏拉图的《理想图》也包含着政治学、伦理学、形而上学、美学、逻辑学、心理学、物理学、生物学、修辞学、诗学等。但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人们力图搞清楚世界的本质上是什么,而走上了分析的道路。在分析的过程中,所涉及的每一个方面都包含着无穷无尽的道理,都值得花巨大的精力来研究,由此而形成了一门门新的学科。《道德经》也包含着各学科的知识,但由于我们从未花精力来研究其中无穷无尽的道理,由此《道德经》也就未能分化成为一门门新的学科。
据《中国通史》,公元前520年,王子朝结合了一批丧失职位的旧官,起兵争王位。兵败,率如氏、毛氏、尹氏、南宫等残部带着王室所有的典籍逃奔楚国,周文化便流向了民间。有关老子骑青牛向西离开周王朝,在函谷关应尹关之邀而写《道德经》一书,就可能代表着这一文化流向民间的事件。
在这一次文化事件中,老子反思了前期本原论,认识到八卦、五行将万物的本原归结为几种自然物,本原还是有规定性的东西,而有规定性就有其局限性,就不能充分说明它以外的形形色色事物到底是怎样产生出来的。基于此,老子为了克服了本原纠缠于杂多的、变化无常的现象的弊端,便对以自然物作为本原产生了怀疑、否定,提出万物的本原不可能是万物中的一物,万物的本原应该无产生、也无毁灭,无论过去、现在、将来都永远存在着、常住不变,并且先于其它事物而独立自存的东西。
再有,数论派将万物归结为数,虽然使本原的研究向着抽象本原的方向发展,但将不同的物归结为不同的数,数又成为了多,世界又丧失了统一性,实际上还只是较低抽象程度的本原。而哲学上探讨的本原乃是万事万物的最终原因,只有万物的本原越抽象,才越具有自由和伸缩性,从而能包罗万象。基于此,老子把自然现象的无限多样性的统一看作是不言而喻的,他认为无论是宇宙整体还是万物的每一个,其存在的基本形式都是一,万物的统一性应该是一,万事万物在本性上都是一,一切数都从一而来,没有一就不会有任何数。一是万物和数的根本原理和规定,万物的本原应该是一。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老子·二十二章》
还有,殷周时期,人们崇拜神化了的天。而当时的史官实质上就是神职人员。老子作为史官在与天打交道的过程中,也许认识到世界不是由任何神或任何人所创造。这个宇宙的主宰者和生成者不应当是凌驾于万物之上、高居于天地之外的神。换句话说,天还有另一面,即天的自然特征。由此,老子超越了当时流行宗教,同盛行的信条作相敌对的工作,而否定了神化了天,把古老创世神话中关于神的观念变成了用事实和理由对世界万物进行言说,使人们从神话中解放出来。 “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 ——《老子·六十章》。老子认为天地也不是永恒的, “天地尚不久。”——《老子·三十七章》。天地还有其始, “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老子·五十二章》。可见,在这一意义上,老子杀死了商周时代的上帝。
基于以上的认识,老子便在思考本原的方式上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把感性世界抛开,将从个别具体事物中寻找万物的本原转向到在万物之外另寻一“物”作为本体,使人们对本原的追问超越了自发的唯物主义,而跃升到一个思辨的反思层次,完成了从本原论向形而上学的转变,并据此形成了一套系统的形而上学思想。
在老子把道作为哲学范畴使用之前,道就在多种意义下被使用了。我们今天见到的最早的道字出现在西周早期的“貉子卤”里面(迄今出土的甲骨文中无“道”字)。最早的道字从行从首,实为从行从人,取人行于路途之象。行的最初含义当是道路, “行,道也。” ——《尔雅·释宫》。首之最初义为人之头,“首,百也”;“百,头也。” ——《说文》。而头为人一身之要,是人“体之大”(《经籍粼占》“首”条),故首可代人。后来的《石鼓文注》将道字写为“衍”,《字汇补》写为“街”,改“行”中夹首为夹人,这即道取象于“人行于途中”,表明了道本身就含有人们应当遵循一定的程式、法则的意思。 “道,所行道也,从辵、首,一达谓之道。” ——《说文解字》。到了西周晚年,《金文话林》载有道的六种写法,意味着道已被人们广泛地应用。春秋时,也许人们在与物打交道的过程中,遇到许多不很好解释物的地方,由此逐渐认识到物不是光秃秃的物,在物之上还有其它存在,而有了天道、人道的说法。 “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 ——《左传·昭公十八年》。天道指天体运行的法则,人道则指人类生活所应遵循的准则。“非所及也”指出了道在万物“之外”,它不能被感觉到。可见,天道、人道的道就相当于同类事物的共相,或一类事物的本性。就像柏拉图所说的,事物都有自己的idea(理念),如大的idea,美的idea,像的idea,好的idea等等。而天道、人道就是天的理念、人的理念。据此看来,道就相当于柏拉图的idea,即理念。这应意味着当时的哲人已注意到物为何是物,物如何是物的问题,而不是眼中只看到物,而看不到物的“是”。或者说,哲人们开始追问“什么是存在物的存在性”,展现出哲学的真正意义所在,这是人类认识史上的一个光辉点。
值得一提的是,古印度的吠陀哲学追问了万物的利陀(Rta),即理法,也就是宇宙的法则、秩序、正义、真理和伦理规则等。而古希腊哲学从柏拉图开始追问万物的理念。天道、人道应揭示了传统哲学也开始追问万物的法则。从这一角度来说,人类在早期阶段存在着一个追问物之性的时代,同时也意味着人类在早期阶段具有相同的哲学思维。而老子从一类事物之道抽象出具有一般意义的道,使道成为了最一般的理念,是一切事物所共有的、普遍性的、与万物不可分离的“东西”,也就是万物的终极存在,道便成为了一个哲学范畴。
老子把道提升为本体以后,还对道作了十分详尽的描述。首先,周易认为万物有声有色、有形有相、有生有死、有增有减、一切皆变。老子将道与周易的世界对立起来,认为道与周易的世界不同。道不是明确的某物,道是无形无相的存在。换句话说,道的“在”不象一物的“在”那样,它是什么都没有的“在”。 “其上不缴,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故始,是谓道纪。”——《老子·十四章》。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老子·二十一章》。但道非无物, “湛兮,似或存”;“道冲而用之,或不盈。”——《老子·四章》。 “绵绵呵,若存。”——《老子·六章》。道是最大的实体, “大道汜兮,其可左右。”——《老子·三十四章》。“天下皆谓我道大。” ——《老子·六十七章》。据河上公注:“大者,高而无上,罗而无外,无不包容也。”所以,大就是表述为最大的实体。但这个最大的实体也不是物的存在,“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老子·十四章》。“视之不见”指道不是物的存在,“听之不闻”指道是无声的存在,“搏之不得”指道是无形无相,道是混混沌沌的一。笔者认为,这个“一”应是全体的一,完全一样而没有差别的一,即all one,是一切事物,而不是万物中的一物。因此,老子认为道似乎跟虚空一样,而与物不同。道没有部分,它是无限性的、连续不可分的、完整的,在道之外决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也决不会有任何别的东西。“大盈若冲。” ——《老子·四十五章》。“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老子·六十五章》。而且,道是永恒的。 “天乃道,道乃久。”——《老子·十六章》。老子在《第二十五章》,还对道作出总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老子·二十五章》。其中,“有物混成”指出了道不是明确的某物,“先天地生”指出了道在“什么”之先。但应该引起注意的是,道的“先天地生”只是逻辑在先的。“寂兮寥兮”即认为道是寂静的。“独立”即认为道在万物之外;“不改”指出了道不会改变,也就是不生不灭。“周行而不殆”指出了道是圆满的、充满一切处的。根据上述,老子把道当作为与万物不同的另一种“物”,道在“什么”之前,是在物理学“之后”的“东西”,但它比“什么”更加起初地“在”。所以,道论是超越物理学。
再有,周易认为一物由另外两个事物结合而成,五行认为一物由一物所化生。那么,物质世界的一切事物便仅仅是八卦、五行的重新排列而已。对其作哲学上追问,便容易陷入了一物生一物的无穷追溯,永远也找不到最初的始基。老子为了打破这一怪圈,便从道从首、辵,是众发之根、众水之川,具有生成万物的本原之义出发,以道作为一切事物存在的最终原因,并据此来解释万物的生成和发展。 “(道)渊兮似万物之宗。” ——《老子·四章》。 “道者,万物之注也。”——《老子·六十二章》。 “道,导也,所以导万物也。”——《释名·释言语》。而万物就成为了道的外化, “朴散则为器。”——《老子·二十八章》。其中,“朴”指原始质料。本句指出了道分化为各各相存在的万物,而器是实实在在地摆放在那里的、在时空中的存在。万物由道的一分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四十二章》。即是说,由道首先产生了感性的一;再由一产生了二即阴与阳,即对立;阴、阳与其第三者(过多与不足)便成为了三;阴、阳及其过多与不足就产生了万物,这即三生万物。后世关于物质宇宙的形成都是按照这一认识被分为几个阶段。由于万物由道而生,万物便分有道的一。“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 ——《老子·三十九章》。正是通过这一追问,老子又终结了人们在追溯万物原因上的无穷追溯。道作为万物的第一因又使道具有“生生”之义,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老子·六章》。一般认为,谷神是形容玄牝的,而玄牝喻道。以玄牝喻道,似乎是突出了道具有“生生”之义。
而道生发万物之后,道不是就消失为无(不名有),道还“衣养”着万物。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老子·三十四章》。但道不控制和干涉万物。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老子·二章》。道只是作为德存在于万物之中。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老子·五十一章》。道便成为了事物内在不变的,让事物持存的东西,即万物存在的根据。而道之所以作为万物存在的根据,则可能与道的“繇”义有关。“繇”即今“理由”的“由”,也就是万物存在的理由,即根据。据此,道只是和一切事物共同持存着,在万物的开展过程中进入现象,保持并停留于现象中。但道与万物各自保持自己的存在状态。老子将其称为“道法自然”。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二十五章》。 “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老子·五十一章》。在“自然”这一概念中,“自”有自身、自己等义,“然”有是、宜、成等义,因此,“自然”具有自是、自宜、或自成等义,或自己燃烧之义,意味着道家也把自然界当作是一团永远自己燃烧的活火。而“道法自然”应揭示了自然界的生长、变化就是自身的生长、变化,自然界依靠自己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本真状态,以自己所是的方式自然而然地生长、涌现、出现。因此,道家的自然不仅指物质性的自然万物,而且包括自然界的一切事物及其本性和运动变化,如花、鸟、太阳、河流等。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对自然的定义:“自然首要的和根本的意义是,在作为自身的自身之内具有运动本原的事物的实体,质料由于能够接受这种东西而被称为自然,生成和生长由于其运动源出于它而被称为自然。它是自然存在物的本原,或潜在地或现实地存在于事物之中”;“所谓自然就是一种由于自身的不是由于偶性地存在与事物之中的运动和静止的最初本原和原因。”可见,亚里士多德规定了自然有四个方面的含义:首先,自然是原初的、固有的。其次,自然是无形式的、不变的、有潜能的原初质料。再次,自然是生成和成长。最后,自然即指自然物运动变化的本源。也就是把自然定义为事物本身所具有的运动、生长和生成的能力。笔者认为,老子的自然就是这一义。再有,归藏易虽然考虑到万物归于何处的问题,但未明确指出万物所复归之处。老子明确指出,万物从何而来,又将最终复归于其根,即从哪里来就回归到哪里去。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老子·十六章》。“虚极”就是虚之极,虚是无,虚之极就是绝对的无。“笃”具有厚、重、坚、实之义,“静笃”就是静之厚,静之重,所以可作寂静解。“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就是说,存在一个绝对的、虚无的、寂静之境,它是万物所从出者。“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就是说,万物在其运动变化中最终将返回到它的本根。“归根曰静”指出其本根是与万物的运动变化不同的另一状态,它是寂静的。万物必须回复到其本根之处,这是万物的必然性,被称为“复命”。因此,万物从哪里来,最终将复归到其所从来之处。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老子·二十五章》。“反者道之动。”——《老子·四十章》道这个最大实体成为了物时称为逝,也就是离开了道。由于道,万物才开始运动;由于道,万物不断地异化,但物生成其它物的运动变化过程就是越来越远离了道,但最终万物都将复归于道。道就是万物之本原与归宿。
据上述,易学揭示了世界上万事万物的根本是动,而道学揭示了世界“静”的一面。道是现象世界“背后”的一个深层的、纯粹的、永恒的、静止的世界。如果周易的世界是becoming的话,道的世界就是与Beoming相对待的being。周易的世界是变化的change,而道的世界是稳定的stability。由于老子注意到道的寂静不动与万物的运动变化,即变动性与永恒性(动与静)的问题,变与不变就构成了传统哲学中的一对哲学范畴。我们的世界便被二元化了。 笔者认为,老子关于二个世界的划分可能与道既是动词也是名词有关。道的动词之义使道的根本意义是活动、能动,是一种能起作用――让其是,使之是――的纯活动。因此,世界上万事万物的根本是是运动变化的。 “九河既道。”——《书·禹贡》这个道指开辟、疏导,是动词。而道“行在路上”之义也意味着道是动词。而道本身又是一个抽象概念,即名词。道的名词特征使本体是寂静,它指万物的理念。“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老子·三十七章》。这一句意味着老子既在名词意义上,也在动词意义上使用道。“无为”揭示了道是静态的、不动的。“无不为”指出了道包含着动的作用,它充满着动感。因此,道虽然是静止的,但它同时具有运动性,我们便可以说 “道是静止的”或“道是运动的”,道就是不动的原动者。
而老子用道的世界来说明现象界,并规范现象世界,又把二元化了的世界联系起来、统一起来。但道如何使世界由静止不动而运动起来,老子没有说清楚。在西方哲学中,柏拉图认为,可见世界包括整个自然,它是一个流变恍惚的表象世界,是个别性和多样性的、非真实的世界。而在可见世界之后还存在着一个理念世界,这个世界在起源性和真实性上都高于现实可见世界,这是一个只有通过思想的眼睛才能看到的世界。理念世界在起源性和真实性上都高于可见世界。可见世界仅仅是理念世界的不完善摹本,它示例了理念世界。而个别事物只是其理念的幻影、摹本,是分有其理念的结果。因此,理念世界是可见世界中的普遍性和统一性的方面,是可理解的形式世界,是个别事物的原因、原型,是真正的实在。明显地,老子道论可相当于柏拉图的理念论。而道相当于idea又意味着道属于“它是”哲学。在春秋时道家就提出了第三人称“它是”哲学,反映了“是”的第三人称单数的问题比“是”本身更为基本,更为源始。据此,道自然地成为了传统形而上学的开端。
老子还讨论了语言是否能反映世界的问题,开创了传统哲学的语言学哲学研究。金文“道”字为“行”中间夹一“首”字,“行”字在古语中与“言”字同义。“行,言也。” ——《尔雅·释诂第一》。 “迪、繇、训,道也。”——《尔雅·释诂》。 “训,说教也。”——《说文解字》。段玉裁注:“说教者,说释而教之,必顺其理,引申之凡顺皆曰训。”其中,道通训,训通顺,有顺其理之义,也意味着道是可以言说的。但老子明确指出道不是一个概念,我们不能说道是什么,道不可言说。 “道本无名。” ——《老子·十四章》如果道是可以言说的话,那么,道就不是那个永恒的道了。同样,道也不可称名,否则,道就成为了概念的存在。换句话说,任何语言对道的描述都是假陈述,任何对道的判断都会陷入逻辑悖论中,道就成为了僵死的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老子·一章》。因此,老子极力反对人们利用任何语言、符号、理性、逻辑、概念、判断等来言说道,如果需要对道进行言说,也只能是生硬的、不确切的强名。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老子·二十五章》由于道不可言说,它便不能给人们以实际的知识,人们也没法为道建立起一套知识体系,并通过这套知识体系来认识它。如果人们试图建立一门道的范畴体系,将以失败告终,导致哲学问题的产生。由此,道学便不再是真理性的理论体系,也不再传授给人们新的理论。道不是一门科学,而是一门学问,体现出反形而上学的倾向。
可见,老子承认有道存在,但又说不出它是什么。老子提出了他自己所不能回答的问题,即所谓形而上学问题。这应反映了老子遇到了人类理性自身的矛盾,即关于道和语言之间的矛盾,而留给了传统哲学的理论难题和初始问题:“言道悖论”。但老子也不完全否定语言的作用,老子也认识到如果不对道进行言说,人们便没法认识道。所以,对于不可说的道还仍须说,只有将道的无声之说转化为有声之说,才能使道被人们所认识,这是哲学上的要求。但道不能从正面来表示其意义,因为肯定的东西都有它的对立面。道应从负的方面来规定,通过否定一方达到承认另一方的方法来揭示其意义。因为一旦给出了被否定者的一切,也就给出了否定者的一切。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老子·四十一章》这里,通过无、晚、希等否定了道的形态、生死、声音,道就成为了无始无终、无形无相、寂静的绝对存在。老子认识道的这一方法,实质上是一种逻辑式的排除法。它将可怀疑者都否定掉,而使道位于一切被否定者之外,成为了另一种“什么”。实质上与西方哲学“是”的否定性泥潭说相一致。“是”的否定性泥潭说认为,我们只知道“是”不是什么,只能否定地规定它,除此之外,我们便无法再做其它的事情。
同时,老子发现对道来说既是一种敞开,同时又是一种遮蔽。老子认为利用语言对道进行言说,当人们对道的认识日益丰富之时,道也就落入了语言的陷阱中,并受到语言的遮蔽而为人们所遗忘。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老子·四十八章》为了防止语言对道的亵渎和误用,而珍视形而上学的价值。老子又提倡当认识了道是什么之后,就必须把人们所拥有的关于道的各种常识、成见和理论进行质疑、批判和拷问,把该括起来的都括起来,该否定的都否定,直至什么都没有,将道从事实和逻辑世界中拯救出来,以消解人们对意义的形而上学追求,对道的认识才不会出现差错。“涤除玄览,能无疵乎。” ——《老子·十章》。“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老子·四十八章》。
由于老子对形而上学采取怀疑、乃至否定的态度,并从哲学的言说方式上开创了一场人们的语言给人们的理智所造成的迷惑的战斗,使道论成为了“诠释学”。通过上述,老子对道的认识,一方面要借助语言文字,另一方面又要超越语言文字。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哲学中正确的方法是……,任何理解我的人,当他用这些命题为梯级而超越了它们时,就会终于认识到它们是无意义的(可以说,在登上高处之后,他必须把梯子扔掉)。他必须超越这些命题,然后他就会正确处理看待世界。” ——《逻辑哲学论》。
由于道具有言说之义,那么,老子认为万物由道而生,也就是万物籍言说而生。在西方哲学中,“万物籍逻各斯而生”即是说万物籍言说而生。据此来看,“万物由道而生”即是说万物籍着逻各斯而生。那么,万物便在“说”着什么,在向人们“倾诉”、“请求”、“命令”着什么。这一义又似乎出自“首”之义。金文“道”字为“行”中间夹一“首”字,而“首”与“始”同义,而“首”具有命令、要求和规范等含义。 “首,始也。” ——《尔雅·释诂第一》。据此应意味着老子也认为物的世界是一个可以言说的世界,是一个由人们的认识能力所构造起来的语言世界。换句话说,我们的世界与语言有关,语言和世界在结构上存在着一种对应关系。
再有,老子还试图将物作概念化处理,而将物抽象为最一般性的概念——有。以有来表述物,使有成为了传统哲学中最大的哲学范畴。凡物都有,一物就是一有,物就是有。而有何以生,或孰能生有?便进入了老子的视野。老子认为世界上的一切是有无相对的存在,正是由于无,有才成为了可能。老子还以车轮、陶器、窗户作比喻,这三者正是由于无的存在,才得以成为车轮、陶器和窗户。“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老子·十一章》。后来,《说文解字》继承了老子这一认识,认为“亡”的本义是逃失或逃亡,也就是将亡当作是有的缺失。所以,“无”是比有后起的字,它是由“亡”演化而来。所以,这个无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的有,有无是一体两面的存在。 “有无相生。” ——《老子·二章》。这段经文中,有的反面就是无,无就是有的否定。而无应指动词的无,动词的无是有的否定,因而与有相对待。这个无是绝对存在之下的无,它是较低一级的无。因此,有无就是相对待的存在。老子认为有不能生有,有还存在着一个基础,这个基础应在有之外。而为了寻找这个基础,就必须超越有,达到有的反面“无”。所以,老子认为在有无之上还存在着一个绝对的“无”,这个“无”是一切什么都没有的“无”,它才是万物的终极存在。 “穷极虚无。” ——《老子·十六章》。绝对的“无”是万物的第一因,万物生于绝对的“无”,最后又复归于绝对的“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绳绳不可明,后归于无物。” ——《老子·四十章》。
而为了防止人们对有无的误用,老子明确定义了“无”和有:“无”只用于天地之始,有则是对万物的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老子·一章》。绝对的“无”包含着常有和常无,因此也被称为玄。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老子·一章》。“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指出了常无和常有都指谓着玄。由此,常无和常有就同一的。正象黑格尔所说的:纯有和纯无是同一的。
现象学认为,现象学意义上的现象学残余是括去一切之后所剩下的“东西”,现象学残余是绝对的“无”,但却是真正的有。前述老子认为道必须括去了一切什么,应是老子将道当作为胡塞尔现象学意义上的现象学残余。道是绝对的“无”,又是真正的有。据此道似应指现象学意义上的现象学残余。因此,道是本体论上的现象,它是首先和通常不显示自身者,是未经揭示者,它比任何一种存在者的敞开状态更古老,构成了整个敞开领域的基础和开端,并为万物的显现提供了场所。
据此可见,老子哲学中存在两个无:一是作为绝对存在的“无”,另一是有无相待的无。这两个无,对应于《说文》中“无”的两种含义,一指无形而丰富的存在,属于名词“无”;另一指逃亡的无,属于动词的“无”。而老子提出“无”,应意味着老子注意到“为什么有现实存在物而没有无?”这一哲学的首要问题,这一问题问及万物的根基。正是通过老子的这一追问,才使传统哲学没有完全遗忘“无”。在后来的发展中,有、无不但可以单独作为普遍的哲学范畴使用(如有、无),也可以通过增加前缀(如常有、常无)、增加后缀(如有我、无我、有善、无善)等一定的语法形式改变其哲学内涵,构成了一系列含义广泛、内容多变的哲学概念和范畴。
雯字取名,满天雯华
雯 [wén]
成花纹的云彩
雯,云文。——《广韵》
云成章曰雯。——《集韵》
又如:雯华(云彩)
雯诗词句子:
虹消雨雯,斗转星横
雯云千态风光盛, 韵起深山伴曲增
来如见佳人容,雯华裳娜仙步轻
雯箫袅袅梅花落,涛嶂千重银汉横 。
雯倚湘帘卷花影,涛弹龙剑释豪情。
梦境秋生诗怀瘦,雯华月绕词性高。
雯字取名:
诗雯,艺雯,子雯,允雯,雯蹊
旭雯,语雯,馨雯,昊雯,浅雯
雯代表美丽的云彩,千姿百态的美景 。云起深空,雯华绕月,充满了诗意。女孩取名字用雯,代表美丽,善良,人生多姿多彩,
雯五行属水,用雯字起名字,适合出生在夏天的宝宝取名字,因为仲夏火炽,用水来济火,达成相济之成。对平衡命理作用是相当有用的。取名字是件专业的事业,还得找专业的人帮你起名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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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由来及其哲学意义
道与德,是中华传统文化中最早出现的两个重要概念,也是道学与儒学的两个代表性符号。它们共生并进、互补联动,在先秦时期便形成了领先于世界的道德文化体系。
据《周易》记载,早在30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在\"反复其道\"中探索,并坚持\"恒其德\"的善举。到了春秋时期,老子的《道德经》和孔子的《论语》问世,奠定了\"道\"与\"德\"的理论基础和思想体系,至今成为人类文明的标杆。
在元宵道观的老子雕像广州,中国
《道德经》的哲学思想源于《周易》。《周易》运用图、文、数演绎物象事理,体现自然变化规律。《道德经》把自然变化规律归统于\"道\",把循\"道\"而为的善举界定为\"德\",首创了\"道\"与\"德\"完整概念,并从道法自然的高度,阐述物极必反、天人合一、行知互动、顺势而为的道家思想。《周易》和《道德经》的共同点,在于体现人与自然的有机联系,揭示事物发展变化的普遍规律,充满朴素的唯物辩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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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马克思从商品属性入手研究资本论一样,老子以路论\"道\",以行论\"德\",与孔子一道创立了领先世界的道德哲学。
一、\"道\"的由来
2500年前,老子眼中的\"道\",是一个空灵宽泛的概念。空灵到\"先天地生\",\"可以为天地母\";宽泛到\"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也就是说,在宇宙形成之前,\"道\"就已经存在,宇宙也是按\"道\"的规则产生的,世界上任何事物和现象都与\"道\"有关。在当时还没有\"规律\"一词的情况下,老子为了把\"道\"说清楚,字斟句酌,绘形绘色,连用\"豫兮若冬涉川\"等八种物象比拟\"道\"的存在形式,可谓匠心独具。为了让人知晓这些仅仅是比喻而已,并非\"道\"的全部,老子解释说:\"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深不可识,故强为之容\"\"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名曰大\",以此说明\"道\"是一门高深玄妙的学问,只能勉强形容,无法具体言表。
很明显,老子研究\"道\"的方法跟现代哲学的形象思维惊人相似。从一开始,老子就把\"道\"当作玄学(即哲学和方法论)进行探索。
运用现代哲学的视角看待老子的\"道\",一切关于\"道\"的疑义和争议便可迎刃而解。譬如,大家普遍认为\"道\"虚无飘渺,提倡\"消极无为\",这就误解了\"道\"的真谛。哲学本身就是抽象的,《道德经》中夹杂的\"无为\"思想,并非纯粹的无所作为,而是遵循自然规律,有所为有所不为。过去我们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那是消极的无为;现在我们说\"不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发展速度\",这是积极的无为。老子的无为思想,就是这种哲学意义上的积极无为。又如《道德经》开篇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至今就有不少关于断句、释义的争执。其实,老子只是直截了当告诉我们:\"道\",是可以说清的,但不是指平常道路的道。开篇就把引申义的\"道\"与本义的道区别开来。一字多义,使用精当。
耐人寻味的是,为什么要用\"道\"而不是其他汉字来体现事物的发展规律,即道从何来?老子对此只说\"先天地生。\"那么,\"道\"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它有哪些深刻的含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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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汉语中属于象形字,金文解读为\"从头开始行走\"。《说文》称:\"道,所行道也\"。先秦典籍中,《易·履》有\"道坦坦\"、《论语·阳货》有\"道听而途说\"、《周礼·地官·遂人》有\"百夫有洫,洫上有途,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之句。很明显,道的本义与现在的\"道路\"是一致的。
简简单单的道路,为什么会被古人引申为事物的变化规律,并发展成为古代玄学符号。这个问题,笔者翻遍古籍都找不到答案,因此大胆想象这样一个场景:
一群古人行走在朴拙蛮荒、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起初,大家都不懂规矩,个个争先恐后,一路拥挤不堪。为了改变这种混乱状态,领头者想出一个办法,引导大家分别先后,排成队列,有序行进,逐渐形成了类似现在的交通规则。因为这些规则产生于道路,人们干脆就把它简称为\"道\"。久而久之,人们发现自然界中很多现象,也有类似这种\"道\"的规律可循,譬如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升起时是白天,落下后变成黑夜,就像每天在一条道路上来回行走一样。这些周而复始的自然现象触动了古人直观的形象思维,为了表达的需要,便巧妙地借用\"道\"字来形容与规律和规则相关的其他事物,并慢慢引入玄学的范畴,将人类社会和自然界的一切现象及其发展变化规律,统统囊括其中,一\"道\"以概之。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步又一步地推演出\"道\"的来龙去脉。
武当山
这一假设,从我国现存最早的典籍《周易》中可以得到印证。《易经》创作过程历经上古、中古和下古三个阶段。上古阶段由伏羲作八卦、神农氏以艮卦为首推演六十四卦、轩辕氏以坤卦为首推演六十四卦;中古阶段由周文王以乾卦为首重演六十四卦、由周公旦创作卦辞和爻辞;近古阶段由孔子及其弟子编写《易传》,包括彖辞、象辞和系辞。我们发现,由周公旦创作的复卦卦辞中就有\"反复其道\"的表述,原意描写人在道路上来来回回地走动,引申为事情反复发生和变化。有趣的是,《周易》爻辞中也有\"不恒其德\"\"惠我德\"的记述,这说明\"道\"与\"德\"两个字在中古时期就开始被使用,并且有了相应的概念。
二、\"道\"的哲学意义
\"道\"作为玄学符号之后,内涵不断深化,外延逐步扩大。到了春秋晚期,老子所论之\"道\",已经与近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非常接近。
其一、\"道\"体现朴素的唯物辩证法。《道德经》中最经典的一句,叫做\"道法自然\"。原文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老子通过对人、地、天、道与自然现象的观察分析,确立它们之间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辩证关系,把\"道法自然\"当作人们认知事物的最高境界。\"道\"是意识,\"自然\"是物质,道法自然强调的就是物质的第一性,即\"道\"来源于自然,服从于自然,又反作用于自然。这一论断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如出一辙,但提前了两千多年。其中的\"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活现了\"道\"作为规律永恒存在的特征;\"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揭示了事物生长消亡、循环往复的规律;\"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跟现代科学正在求证的特殊天体\"黑洞\"或许相关。科学家认为\"黑洞\"密度无限大体积无限小,是由超级引力吸聚而成的高能量物体,这与\"有物混成\"的提法不谋而合。
其二、\"道\"体现鲜明的对立统一观。仅就《道德经》第42章中\"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一句,就足以说明老子哲学思想的超前精到。寥寥12个字,用\"负\"和\"抱\"描绘事物内部存在对立的两个方面,即阴和阳,它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既对立又相融的关系;用\"冲\"与\"和\"阐释事物内部对立的两个方面通过矛盾冲突、抗衡转化,最终达到统一(和谐)。这跟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对立统一规律也是高度一致的。
哲学没有国界。我国作为世界上最早产生哲学思维的国度,从先秦诸子百家的著述中,就能领略到古人的哲学智慧和力量。那个时候,尽管百家争鸣、学派衍变,但以阴阳(即形而上的东西,可以理解为意识)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五种肉眼看得见的物质)为理论依据认知事物、解释自然的方法始终一脉相承,殊途同归。古人把任何事物都分为阴阳,如天为阳、地为阴,男为阳、女为阴,昼为阳、夜为阴,上为阳、下为阴,前为阳、后为阴,表为阳、里为阴,五脏为阳、六腑为阴等等,而且阴阳之中也分阴阳,就像物质无限可分一样。如五脏也分阴阳,心为阳、肺为阴,肺中又有肺阴、肺阳之分,以此类推,任何事物都存在着阴阳对立的两个方面。在此基础上,古人认识到事物对立着的两个方面也是相互统一、互相依存、相互转化的,《易·系辞》说:一阴一阳之谓道。
其三、\"道\"体现量变质变规律。譬如:\"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持不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等,老子对于\"物极必反\"的认识非常深刻,再三强调\"满为患、过则凶\"的道理,这实质上也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与现代哲学的表述并无两样。
其四、\"道\"体现否定之否定规律。《道德经》中的许多句法和内容吻合这条规律,如\"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这跟\"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的句式是一样的,都是描写事物从有到无、从无到有、周而复始、不断循环的过程,无疑也是事物否定之否定的过程。把这两段话联系起来并用现代语言解释,就是说,事物发展到一定阶段(大)就会消失(逝),但这种消失只是暂时的,到一定的时候它又重生\"复命\",这是事物反复变化的常态。当然,每次重生出来的事物不可能跟旧事物一模一样,而是进化了的更加高级的事物,这一点老子没有提到也是情理之中,权当不言而喻。
其五、\"道\"体现理论与实践关系。《道德经》寥寥五千言,不仅从理论上认知自然现象,而且阐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相处的行为法则。书中不少指导人们行为的真知灼见,毫无疑问就是古人长期实践活动的结晶。什么叫\"道法自然\",直译为人类的认知源于自然,即通过实践探索自然规律,自然规律又反过来指导实践。人类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如何干才是正确的,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而是受到自然的支配和约束的。老子一句\"孔德之容,唯道是从\",便把\"道\"与\"德\"作为知与行、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体现得淋漓尽致。
总而言之,老子论\"道\"充满哲学思维,除了\"道法自然\"的认识论,\"孔德之容,唯道是从\"的实践论,还有\"反者,道之动\"的变化论。
\"反者,道之动\",用近代哲学解读,就是事物发展到一定阶段会走向反面,而老子认为这就是\"道\"(即规律)在起作用。一个\"反\"字,说明事物存在正反两面,而且相互转化;一个\"动\"字,体现事物通过运动变化,最终走向反面。2500年前的中国古人如此认识事物,堪称世界\"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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