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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带孤辰寡宿是前世做坏事(命带孤辰寡宿是前世)

命带孤辰寡宿是前世做坏事(命带孤辰寡宿是前世)

正月十五上元节,天官大帝下界赐福!

每年农历的正月十五日,春节刚过,迎来的就是中国汉族传统节日之一的元宵节,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正月十五日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人们对此加以庆祝,也是庆贺新春的延续。

农历的正月十五为道教三元日中上元之日,故又称上元佳节。

上元节的由来,起源于道教的“三元说”。道教经典《云笈七签》中云:“夫混沌分后,有天、地、水三元之气,后成人伦,长养万物。”《岁时杂记》记载说,道教把一年中的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十月十五为下元节,合称“三元”。

道教崇奉天官、地官、水官,认为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天官大帝神诞为正月十五日,地官大帝神诞为七月十五日,水官大帝神诞为十月十五日。至南北朝时“三官”与“三元”相结合而为三位天帝,这样,正月十五日就被称为上元节。

南宋吴自牧在《梦粱录》中亦说:“正月十五日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

天官大帝,道称“上元九炁赐福天官曜灵元阳大帝紫微帝君总真应见天尊”,隶属玉清境,居宝阙下上元覃恩宫。总主上真自然玉虚皇皇上帝、诸天帝王、上圣大神。天官由青黄白三气结成。

据南北朝所出之《因缘经》等所载:“正月十五日,上元宫主一品九气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于是日……同下人间,校定罪福也。”每逢正月十五,即下人间,校定人之罪福,故称“天官赐福”。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亦是天官大帝圣诞。据《洞玄灵宝六斋十直圣纪经》记载,此日为天官大帝出巡,会同地官、水官大帝检校人间罪福之日。最宜献供、焚香、诵经、忏罪,为过去洗濯愆尤,为将来祈祷祥瑞。

天官宝诰志心皈命礼。玄都元阳。紫微宫中。部三十六曹。偕九千万众。考校大千世界之内。录籍十方国土之中。福被万灵。主众生善恶之籍。恩覃三界。致诸仙升降之私。除无妄之灾。解释宿殃。脱生死之趣。救拔幽苦。群生是赖。蠢动咸康。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九炁赐福天官。曜灵元阳大帝。紫微帝君。三官宝诰志心皈命礼。惟三圣人。乃一太极。普受浩劫家之命。鼎膺无量品之褒。紫微清虚洞阴。总领功过。赐福赦罪解厄。普济存亡。道冠诸天。恩覃三界。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三元三品。三官大帝。三宫九府。应感天尊。

正月十五上元节,恭祝天官大帝圣诞,今日诵持宝诰即能为亲友、师长消灾祈福,弘扬道教、功德无量!

为何正月十五是天官圣诞?

据《历代神仙通鉴》记载,元始天尊飞身,到太虚极处取始阳九炁;在九土洞阳取清虚七炁;于洞阳风泽取晨浩五炁,总吸入口中,与三焦合于一处。九九之期,觉其中融合贯通,结成灵胎圣体。正当春一月月望之雷,从口中吐出婴孩,相好光明。又于秋一月望日,冬一月望夜,复吐出二子。

也就是说,三官大帝是元始天尊从天地水处取三炁,合在三焦结成圣胎。结成圣胎后,于三元节而吐出三尊。春一月月望即正月十五上元节,天官紫微大帝圣诞;秋一月月望即七月十五中元节地官清虚大帝圣诞;冬一月月望即十月十五下元节水官洞阴大帝圣诞。

为何天官要来赐福?

据《太上洞玄灵宝三元玉京玄都大献经》记载,“一切众生,皆是天地水三官之所统摄。”十一月冬至一阳生,正月三阳生,三阳而成乾。乾者,天之用也。正月十五,天炁圆满。天官大帝考较大千世界之内,录籍十方国土之中。天炁主生,天官大帝校录天人,标提功过,届三阳而赐福,合九炁以流辉,所以正月十五上元校录赐福而泽被众生。

五月夏至一阴生,七月三阴生,三阴成坤。坤者,地之用也。七月十五,地炁圆满。地官大帝主管三界十方九地,地炁主成,五岳八纮之类,会校录於庆生;九幽三府之流,愿关宣而赦罪。削愆尤於动植,得遂生成;施善利於飞潜,咸臻宁晏。故而,七月十五中元校录赦罪而泽被众生。

十月建亥,亥属北方,北方属水,水炁主化,天一生水,水至纯而至清,凡迎真请圣,必先用水涤荡坛场,水有荡秽去凶之效。十月十五,水炁圆满。水官掌管江河水帝,万灵之事,水炁主化,水官大帝定川源之品汇,考江海之威灵。会五炁於建生,无幽不烛;遵群伦之解厄,有愿皆从。故而十月十五校录解厄而泽被众生。

因此,三官大帝是元始天尊引用天地间的阴阳此消彼长,调伏天地水炁,为众生赐福赦罪解厄的慈悲象征。同时,三官大帝在道教信仰中,不仅仅是普遍尊奉的神祇,更是道教天地水三界的象征,表征三界救拔众生,以调伏阴阳归于太极。故而,在《三官总诰》称,“唯三圣人,乃一太极”。

天官大帝会给哪些人赐福

据南北朝所出之《因缘经》等所载:“正月十五日,上元宫主一品九气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于是日……同下人间,校定罪福也。” 经常听到“天官赐福”,但是天官大帝会给哪些人赐福呢?

今天,带领大家重新恭请《三官经》,看看天官大帝会给哪些人赐福?以便我们能信受奉行,以获天官赐福。

一、众生为何需要天官赐福?

据《三官经》,救苦大仙观见“受苦众生。造恶非善。广结冤仇。多行不足。财交弗明。不敬天地。日月三光。呵风骂雨。欺神灭像。瞒天昧地。亵渎圣贤。不敬父母。叔伯六亲。奸盗邪淫。不忠不孝。非礼非义。断绝往来恩路。不敬五谷。秽污遭贱。不行正道。大斗小秤。明瞒暗骗。横言曲语。白口咒诅。怨天恨地。不恤己身。不修片善。天不容。地不载。致生恶毒。多起瘟黄。多招讼非。轻重难逃。故作事因。得此苦报。恶难临身。无处解释”后,启问三官大帝,怎样才能获得“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天官大帝开示道:“此等众生。遭刑苦难。若有善男信女。皈依三元。斋戒三年圆满。命道转诵此经。三五十遍。千五百遍。踊跃忏悔。悔过愆尤。”

救苦大仙又问“龌龊龃龉。蛇牙虎口。心如锥刀。恶毒之人。鬼眼鬼心。多计巧言。哄瞒痴愚。蠢子何知。割他肉。不念他贫。只念己富。肥家润身。使心用心。返累己身。心根结成。罪根难灭。贪财利己。天雷霹雳。瘟气流传。缠害身体。冤愆相并。并及子孙”,怎么罪灭福生?

天官大帝开示道:“转诵此经。至满千遍。大作踊跃。悔过愆尤。断恶修善。即有地官赦罪。所有恶孽愆尤。俱一赦除。心心忐忑。尽一皈正。恍恍惚惚。耳目心定。神魂安静。精神复旧。罪灭福生。无量功德。其福无边。”

根据这段经文:皈依三元,斋戒三年,命道转诵《三官经》。三五十遍。千五百遍,踊跃忏悔,悔过愆尤,不仅仅可得到天官赐福,而且能得到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二、怎样得福无量,消一切厄?

三官大帝,总领功过,普济存亡。天地水三官,合为九署,及九海、三河、十二川源之中生死图籍,无渊无底,无极神仙、一切神灵。左主生事,右主死事,有功书左府青簿,有罪书右府黑簿,若罪中涉福,福中涉罪,则不专一曹也。得道奉中宫,有功奏左宫,有罪奏右宫,每到三元八节日,绝灭恶根也。

据《三元品戒经》记载,上元一品天官,隶玉清境,结青、黄、白三炁,置上元三官。上元三宫,宫统三府,府统四曹,九府共三十六曹,并治元阳之上,太空之中有功德满足、应合仙者,言名紫微宫;有敬信宗奉大法者,言名太极左宫;应死者,言名右宫。

据《太上元始天尊说三官宝号》,赤脚大仙启问元始天尊,“下界人民。或有水火刀兵。疾病生产。鬼魅精邪。天罗地网。一切厄难。何由救免?”

元始天尊开示道:“得道神仙。皆从三官保举。下方生人。但持三官宝号。能除厄难。悉皆消灭。吾今授汝。下世流传人间。看诵经者。得福无量。消一切厄。即说宝号曰:

北极玄穹。紫微帝庭。泰山岱岳。水国清泠。纲维三界。统御万灵。三元校籍。善恶攸分。斋戒礼诵。无愿不成。消灾释罪。降福延生。至真妙道。功德无边。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一品。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虚大帝。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三元主宰。三百六十。应感天尊。女青真人。考校曹官。”

根据这段经文:持诵三官宝诰,能除厄难。看诵经者,得福无量,消一切厄。

据以上可知,“皈依三元,斋戒三年,命道转诵《三官经》。三五十遍。千五百遍,踊跃忏悔,悔过愆尤”或者“持诵三官宝诰,能除厄难。看诵经者,得福无量,消一切厄”,都能得天官大帝赐福。所以,我们祈求天官赐福,应该依据三元教诲,皈依三元,踊跃忏悔,悔过愆尤,转诵《三官经》,获福无量。

《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过经视频

《三官经》步虚道筵海会开,诸仙下蓬莱,道德普天乐,三元立云台。赤脚朝帝所,女青侍案斋,桂枝香花散,赐福永消灾。三元赦罪天尊提纲灵音到处,灭罪消愆,宝号宣时,扶危救难。将当有讽经演教之偈,仰劳道众,随声应和。吊挂酌水献花满瑶坛,供养天地水三官。五色祥云临凡世,九炁清风降人间。卷卷句句消灾障,行行字字灭罪愆。赤脚大仙曾请问,受持功德广无边。香供养,三元赦罪天尊。提纲稽首皈依天地水,三官大帝慈悲主。 神功妙德不思议,谨运一心皈命礼。小启请道场众等,人各恭敬。恭对道前,诵经如法。开经偈(加:三元赦罪天尊)寂寂至无宗,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幽遐。一入大乘(音:圣)路,孰计年劫多。不生亦不灭,欲生因莲花。超凌三界途,慈心解世罗。真人无上德,世世爲仙家。上元天官宝诰至心皈命礼玄都元阳,紫微宫中。部三十六曹,偕九千万众。考较大千世界之内,录籍十方国土(音:度)之中。福被(音:披)万灵,主众生善恶之籍。恩覃三界,致诸仙升降之私。除无妄之灾,解释宿殃。脱生死之趣,救拔幽苦。群生是赖,蠢动咸康。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九炁,赐福天官。曜灵元阳大帝,紫微帝君。中元地官宝诰至心皈命礼青灵洞阳,北都宫中。部四十二曹,偕九千万众。主管三界十方九地,掌握五岳八极四维。吐纳阴阳,覈(音:核)男女善恶青黑之籍。慈育天地,考众生录籍祸福之名。法源浩大而能离九幽,浩劫垂光而能消万罪。群生父母,存殁(音:莫)沾恩。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中元七炁,赦罪地官。洞灵青虚大帝,青灵帝君。下元水官宝诰至心皈命礼暘谷洞元,青华宫中。部四十二曹,偕九千万众。掌管江河水帝万灵之事。水灾大会,劫数之期。正一法王,掌长夜死魂鬼神之籍。无为教主,录众生功过罪福之由。上解天灾,度业满之灵。下济幽扃(jiōng),分人鬼之道。存亡皆泰,力济无穷。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下元五炁,解厄水官。金灵洞阴大帝,旸(音:阳)谷帝君。火官宝诰至心皈命礼乾元四品,考较火官。运扶乾健,德合离明。居太阳丹天之中,统左府注生之籍。盛德在火,炎帝持衡。功参佐于三元,炁运行于四月。驾赤龙而行南陆,照明萤惑之宫。烛朱陵而显丹台,焕赫文昌之运。辉辉朗耀,炳炳照临。大悲大愿,大圣大慈。赤皇上品,三炁火官。炎帝真君,洞阳大帝,南丹纪寿天尊。《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尔时,救苦大仙,在大(音:带)罗天上,九炁紫微天宫,上白(音:禀)道君曰,集会三元,天地水官,三界四府,众圣曹官,考较司,同诸仙众,讲说经法,救拔众生,放大光明,照见天下,万国九洲之地,江河湖海之内,阎浮世界之中,受苦众生,造恶非善,广结冤雠(音:仇),多行不足,财交弗明,不敬天地,日月三光,呵风骂雨,欺神灭像,瞒天昧地,亵渎圣贤,不敬父母,叔伯(音:摆,疑为口音)六亲,奸盗邪淫,不忠不孝,非礼非义,断绝往来恩路,不敬五谷,秽污遭贱,不行正道,大斗小秤,明瞒暗骗,横言曲语,白口咒诅,怨天恨地,不恤己身,不修片善,天不容,地不载,致生恶毒,多起瘟癀,多招讼非,轻重难逃,故作事因,得此苦报,恶难临身,无处解释。于是救苦大仙,端简上告,三元天官曰,善哉善哉,此等众生,遭刑苦难,若有善男信女,皈依三元斋戒,三年圆满,命道转诵此经,三五十遍,千五百遍,踊跃(音:要)忏悔,悔过愆尤,道君曰,即有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于是告下,三元天尊,即驾五色祥云,行九炁清风,至都会府,云台山上,放大毫光,广大惠力,无边法显,济民救苦,福应万灵,诸天升降,除无妄之灾,解有雠(音:仇)之愆,赐千祥之福,脱九厄之难,离三途之苦,痴愚康泰,削去原罪,拔除冤根,永消愆尤,父母存亡,沾恩离苦,四生六道,饿鬼穷魂,孤魂野鬼,九玄七祖,未离地狱之中,存亡众生,杻(音:丑,疑为口误)械枷锁,囹圄闭塞,于是地官,至七月十五日,即与狱囚,地狱受苦众生,除罪簿,灭恶根,削死名,上生籍,已去提,未去提,已提至,未提至,已结证,未结证,已发觉,未发觉,逢赦除之。地官曰,五刑十恶等罪,永不赦除。天尊言,齿+页(音:燕)齿+赞(音:爵)龃(音:举)龉(音:语),蛇牙虎口,心如锥刀,恶毒之人,鬼眼鬼心,多计巧言,哄瞒痴愚,蠢子何知,割他肉,不念他贫,只念己富,肥家润身,使心用心,返累已身,心根结成,罪根难灭,贪财利已,天雷霹雳,瘟气流传,缠害身体,冤愆相併,并及子孙,于是救苦大仙,再告天官,天官曰,转诵此经,至满千遍,大作踊跃(音:要),悔过愆尤,断恶修善,即有地官赦罪,所有恶孽愆尤,俱一赦除,心心忐(音:恳)忑(音:祷),尽一皈正,恍恍惚惚,耳目心定,神魂安静,精神复旧,罪灭福生,无量功德,其福无边。道君曰,世间众生,招瘟惹灾,毒气流行,众生染着,皆是造恶非善,冤雠(音:仇)相併,致生恶疾,淹延未愈,若诵此经,病即痊愈,若诵经者,至端阳中元之日,即有三元,追回行瘟等众,考较轻重等罪,俱一赦除。水官曰,世间夫妇,命犯孤辰寡宿(音:秀),刑害绝嗣,皆是前生不施,今生受之,若有善男信女,晨夕好静,沐浴烧香,燃灯诵经,修斋布施,悔过消刑,便生端正有相之男,聪明富贵之子,声振五湖四海,宿世今生,故作误为,谋财负命,今世为儿,取命化财,女人妊娠,三朝五日,不行分娩,或在身儿亡,生下儿亡,三六九岁儿亡,十二五岁儿亡,一日一夜,万死万生,俱是冤愆相临,化目化财,骗协财物,化为畜生,若有善男信女,发心施财,斋戒沐浴,转诵此经,悔过愆尤,即使愆尤永释,人鬼分离,产生无难,母子双全,关煞无刑,生长成人,利益双亲,经力宏深,祈福福至,禳祸祸消,雠(音:仇)人冰泮(音:判),冤家债主,自消自灭,孤魂等众,九玄七祖,四生六道,轮回生死,出离地狱,即往东极天界,救苦门庭,救苦地上好修行,只有天堂无地狱,阎王一见,不敢高声,童子夜叉,擎拳拱手,牛头马面,总尽皈依,一十八重地狱,狱狱逍遥,三十三天天宫,宫宫自在,超生天堂之境,即无地狱之声,出离地狱,永离苦难,径往人天,超生净土,快乐无量,一去一来,无挂无碍。水官曰,天下众生,星辰不顺,运限迟留,凶曜冲併,多生疾病,或瘟病相侵,或痢疾疮毒相侵,或肿毒疥癞相侵,气候喉癀相侵,咽喉风毒相侵,泄泻风痰相侵,祖冢瘟气相侵,住基风水相侵,邪师败圣相侵,火眼痨瘵(音:寨)相侵,吐血蛊毒相侵,白口咒诅相侵,刀兵火盗相侵,水淹颠狂相侵,吊颈枷锁相侵,秽门闭瘴相侵,年月日时不利相侵,斫(音:啄)伐坛庙树木相侵,挖坑动土相侵,开基开沼相侵,添新换旧相侵,修前整后相侵,疟疾疹疾相侵,瘟灾瘟气相侵,致生恶疾来缠,众生染着,致于丧亡,若诵此经,即使恶疾不缠,吉星相护,凶曜退散,万祸冰消,千祥云集,经通天界,福临人间。天尊言,天下众生,江河湖海,舟航商贾(音:古),风波汹涌,惊惶忧惧,若诵此经,皈依天地水官,水府众圣,即使风恬浪静,水途安妥,舟航稳载,绳缆坚牢,所谋顺遂,诸圣拥护,万神锡福。于是,天尊而说偈曰,九炁青天上,日月星斗真,天地水官帝,云雷电鼓随,金童执华幡,玉女捧香花,五色祥云内,放出白毫光,照一切天下,显身救众生,庆云祥烟护,拔离诸苦难,兴云布洪雨,驱雷掣电行,法显无边济,无极无量法,无量度众生,无极无量光,照出诸魂众,一切冤家鬼,尽离地狱中,存亡诸众生,一切离苦难。天尊说经已毕,若诵此经,随力见功,酌水献花,其福自应,家有此经,宅舍光明,灾难无侵,佩带此经,万神拥护,鬼祟永灭,心念不空,福力自然,神力扶持,随心应口,此经共计一千六百七十五字,字字真诠,句句消愆,行行灭罪,卷卷赐福,一切诸天上帝,三界十方众圣,闻说此经,皆大欢喜,信受奉行,作礼而退。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太上元始天尊说三官宝号》尔时,元始天尊,在大(音:带)罗天上,八景宫中,与诸天神王,日月星宿(音:秀),上圣高真,无极圣众,说无上至真妙法,有一真人,名曰赤脚大仙,越班而出,擎拳长跪,上白天尊曰,下界人民,或有水火刀兵,疾病生产,鬼魅精邪,天罗地网,一切厄难,何由救免。天尊曰,得道神仙,皆从三官保举,下方生人,但持三官宝号,能除厄难,悉皆消灭,吾今(敬读为:天尊)授汝,下世流传,人间看诵者,得福无量,消一切厄,即说宝号曰。北极玄穹,紫微帝庭,泰山岱岳,水国清泠(音:灵),纲维三界,统御万灵,三元校(音:较)籍,善恶攸分,斋戒礼诵,无愿不成,消灾释罪,降福延生,至真妙道,功德无边,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上元一品,赐福天官,紫微大帝,中元二品,赦罪地官,清虚大帝,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三元主宰,三百六十,应感天尊,女青真人,考较曹官。尔时,赤脚大仙,与诸天神王,真仙大众,闻说宝号,皆大欢喜,作礼稽首而退,信受奉行。太上元始天尊说三官宝号三官总诰至心皈命礼唯三圣人,乃一太极。普受浩劫家之命,鼎膺无量品之褒。紫微清虚洞阴,总领功过。赐福赦罪解厄,溥济存亡。道冠诸天,恩覃三界。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三元三品,三官大帝。三宫九府,应感天尊。(诵三遍,然后加诵一遍灵官宝诰)十二愿一愿风调雨顺,二愿五谷丰登,三愿皇王万岁,四愿国土清平,五愿民安物阜,六愿福寿康宁,七愿灾消祸散,八愿水火无侵,九愿聪明智慧,十愿学道成真,十一愿诸神拥护,十二愿亡者超升,一切飞禽走兽,一切蝼蚁蛇虫,一切冤家债主,一切男女孤魂。四生六道,一切寒林。闻经听法,早得超升。(此句三遍)小赞三官大帝,各境神仙,乘鸾跨鹤赴经筵,赐福赦罪愆。赤脚大仙,化度在人间。(此句两遍)愿灭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心明了。普愿灾障悉消除,世世常行无上道。四恩三有均利益,十洲三岛任逍遥。回向四府众龙神,礼谢道经师三宝。向来诵经福无边,风调雨顺民安乐。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诵经保平安,消灾增福寿。土地咒经坛(在家读为: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结经偈向来诵经功德,上奉高真,下保平安,赐福消灾,同赖善功,证无上道,一切信礼。志心称念,三元赦罪天尊,不可思议功德。(自己做功课可以加诵三皈依)

什么是“三官鼓笔”,道教徒如何忏罪祈福

道教尊奉“天、地、水”三官大帝,他们是主理天地水三界的审判者、监督者,人所犯的一切罪业皆由身中的“三尸”以及家中灶君记录,备案、呈报于三官大帝。

每年正月十五(上元日)、七月十五(中元日)、十月十五(下元日)是道教的三元节,也就是三官大帝开簿,一一校对人所犯罪福的“检校日”,检校就是校对每个人的行为的记录。

“三元日”是如何设置的?

从上元日到中元日,相距六个月,而中元日到下元日却只差三个月。一年被分为“三元”,但三元并非简单的将一年三等分,而是以阴阳的消长来划分。

农历十一月是一阳复生,经历十二月的双阳,至正月复归为三阳,即全阳的“乾卦”;乾卦,即天,所以正月是“天道”数成之月,故而天官校录天下百姓、已成仙、未成仙男女的籍箓。

农历的五月一阴生,六月二阴生,至七月三阴生成,即组成了全阴的坤卦,坤卦为地,这就是七月“鬼月”的由来,同时作为“地之用”的坤卦之月,地官则检校生死籍。

十月的下元节,并非参照阴阳消长,而是因为十月中北斗的斗柄指向“亥”方,故而月建亥,隶属坎卦,坎卦是司水之卦,坎宫是太一生水之地,故而此时水官大帝巡检天下生死籍。

故而,道教以阴阳消长、十月建亥为依据,设立上中下三元,对应天地水之卦气。同时《三元经》解释,“元,本也”,为万物发生、化育之本,故而至尊至贵,道教尊为“三元”。

三官鼓笔,检校者与审判者

我们如果念诵《九天生神章》,经中就有“三官鼓笔,料别种人”一句;念诵《玉枢经》就会有“三官鼓笔,太乙移文”一句。

“鼓笔”二字,是鸣鼓和注笔的略称。鸣鼓,即三官大帝各有一面雷鼓,当会审开始之前,先鸣雷鼓。接着,三官大帝会同九署各曹局进行检校。检校完毕后,有恶之人的名字将被写入“黑簿”,这就是前文所谓的“注笔”。

故而,道经之中,以“鼓笔”二字代称三官大帝的检校、审判。

三官大帝是众生统摄者

坊间传说三官大帝是天地水界的“掌管者”,掌管人的寿命祸福。

道教的正知见认为,人的寿命、祸福是自我所造因果业报与祖先承负的共同集合而产生作用,并非外界任何一尊神明可以掌管。

所以《三元经》中才有“一切眾生,皆是天地水三官之所统摄”而非“掌管”的措辞。正基于此,天尊才循循善诱世人,普应发心改恶修善,避免“三官鼓笔”、“名登黑簿”而遭致不幸。

三元日宜诵忏悔文

我们前面说到了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事实上祈福是最后一步,我们祈福应始于忏罪而求解厄,其次是立功而求赦罪,最后才能因功德而蒙恩赐福。

有鉴于此,今日最应该诵持《发露忏悔文》以忏悔我等历来罪业,为先祖超度,为后世祈福。

忏悔文如下(宜在清净之地、向北跪诵):忏悔我等,自多曩(音:囊)劫,乃至今生,假火风地水以成形,恋香味色声而触法。贪嗔(音:称)痴妬(音:杜),恶口妄言,杀盗邪婬,恣情纵欲,逆辱父母,背负君师。不敬天地神祇,呵风骂雨;不信罪福因果,昧理欺心。遂致报对,升沉轮回。展转受诸苦恼,无有休停。皆由一念之差,阵迷自性;妄认六尘之幻,沉溺爱河。今而既获人身,叨亲正教;岂非千生庆幸,一旦遭逢。自合省心,早求度世。若复似前流荡,毕竟迷失本来。一堕冥途,化为异类。是故思沉沦苦,发清净心,皈奉圣真,特求忏悔,丐怜愚昧,原赦罪愆(音:千),解释报缘,蠲(yì)消魔阵。所觊(音:继)命逢昌运,名注丹台,际遇真师,亲闻至道,精修妙行,增长善芽,尽节玄门,怡神真境。他日运应灭度,自性不至昏迷,径生十善之家。能通宿命,还证上乘之道。臣事虚皇,尚愿国安民丰,时和岁稔(音:忍)。愿真风不阐(音:铲),道化兴行。愿凶恶化贤,邪魔皈正。愿兵刑罔措,囹圄(音:灵雨)空闲。愿沉滞升迁,冤仇和释。愿参玄学者,入道成真。愿历劫种亲,均谐超度。愿历世师友,同证真常。愿所有缘,增崇福慧。愿所伤物命,早生人天。愿节食酒荤,不相杀害。愿持身端正,不履淫邪。愿悉破悭(音:千)贪,悉除险峻。愿言无诳妄,行贵真诚。愿弱己饶人,潜忍忿(音:奋)怒。愿慈心下气,恭敬一切。愿不堕边夷,不随邪见。愿结交仙友,栖集清虚。显智惠开明,神通恢廓。愿广行方便,普济群生。愿永断执迷,咸归至道。尘劫有尽,我愿无穷。端望帝真,曲垂济度,皈命礼谢,无上正真三宝。

上元天官大帝圣诞朝贺文疏

庆祝朝贺天官赐福紫微大帝 圣寿无疆佳期切 念三品有嘉 恩恕广施于大地 官常无忝 仁威远布于万方上界赐福 开三泰以无疆 元迪崇修 祝九如而有赖欣逢圣诞之佳辰 由是今 据中华人民共和国 省 市 区(县) 栖居沐恩 弟子(信士) 恭就虚空过往众仙圣神前 整肃堂宇 具陈供养虔置香案 诚备素筵香花茶果烛泉台上宝之仪 是日香焚宝篆烛映瑶光 诵三元之妙典 礼三界诸高真 启建庆祝朝贺香斋一筵诚心拜献 恭修文疏 伏拜上元一品 赐福天官 紫微大帝 圣驾座前列位仙圣神尊 一同鉴纳惟 望四时安泰 消除赤子之愆由 八节绥和 永护苍生之劫运 福源不息 寿域弥增获天瑞之祥 处处仰道慈之荫 率土含灵 共跻清平之世 微尘剎海 同登福乐之乡一念所祈 均蒙庇佑 至心庆祷 悉得咸通 亲邻眷属 咸叨化育之恩昭穆先人 齐赴长乐之会 全叨巨庇 总赐吉祥伏 愿家 道 永 固 国运昌隆 道 日 增 辉 仙 圣 常 临神 恩 证 明 万灵洞鉴恭 此 上奉 以闻天运岁次辛丑年庚寅月乙巳日吉时沐恩弟子(信士) 谨表百拜叩首朝贺

八字神煞简介和查法

1、天乙贵人

甲戊并牛羊,乙己鼠猴乡,丙丁猪鸡位,壬癸兔蛇藏,庚辛逢虎马,此是贵人方。

查法:以日干起贵人,地支见者为是。

2、太极贵人

甲乙生人子午中,丙丁鸡兔定亨通,戊己两干临四季,庚辛寅亥禄丰隆,

壬癸巳申偏喜美,值此应当福气钟,更须贵格来相扶,候封万户到三公。

太极贵人查法同天乙贵人。

3、天德贵人、月德贵人

(1)天德贵人

正月生者见丁,二月生者见申,三月生者见壬,四月生者见辛,五月生者见亥,六月生者见甲,七月生者见癸,八月生者见寅,九月生者见丙,十月生者见乙,十一月生者见巳,十二月生者见庚。凡四柱年月日时上见者为有天德贵人。

(2)月德贵人

寅午戌月生者见丙,申子辰月生者见壬,亥卯未月生者见甲,巳酉丑月生者见庚。

凡柱中年月日时干上见者为有月德贵人。

4、三奇贵人

三奇者,乃乙丙丁,然不如见卯巳午为贵。查法:天干有乙丙丁或地支有卯巳午,顺行为妙。(天三奇甲戊庚、地三奇乙丙丁、人三奇壬癸辛)

5、文昌贵人

甲乙巳午报君知,丙戊申宫丁己鸡。庚猪辛鼠壬逢虎,癸人见卯入云梯。

查法:以年干或日干为主,凡四柱中地支所见者为是。

6、魁罡贵人

壬辰庚戌与庚辰,戊戌魁罡四座神,不见财官刑煞并,身行旺地贵无伦。

查法:日柱见者为是。

7、驿马

申子辰马在寅,寅午戌马在申,巳酉丑马在亥,亥卯未马在巳。

查法:以年干或日支为主,看四柱中何地支临之则为马星。

8、华盖

寅午戌见戌,亥卯未见未,申子辰见辰,巳酉丑见丑。

查法:以年支或日支不主,凡四柱中所见者为有华盖星。

9、将星

寅午戌见午,巳酉丑见酉,申子辰见子,辛卯未见卯。

查法:以年支或日支查其余各支,见者为将星。

10、金舆

甲龙乙蛇丙戊羊,丁己猴歌庚犬方,辛猪壬牛癸逢虎,凡人遇此福气昌。

查法:以日干为主,四支见者为是。

11、金神

金神者,乙丑,己巳,癸酉三组干支。

查法:日柱或时柱见者为是。

12、天医

正月生见丑,二月生见寅,三月生见卯,四月生见辰,五月生见巳,六月生见午,七月生见未,八月生见申,九月生见酉,十月生见戌,十一月生见亥,十二月生见子。

13、禄神

甲禄在寅,乙禄在卯,丙戊禄在巳,丁己禄在午,庚禄在申,辛禄在酉,

壬禄在亥,癸禄在子。

查法:以日干查四支,见之者为是。

14、拱禄

拱禄有五日五时:癸亥日癸丑时,癸丑日癸亥时,拱子禄。丁巳日丁未时,

己未日己巳时,拱午禄。戊辰日戊午时,拱巳禄。

15、天罗地网

辰为天罗,戌为地网。火命人逢戌亥为天罗,水土命逢辰巳为地网。辰见巳,巳见辰为地网;戌见亥,亥见戌为天罗。男忌天罗,女忌地网。查法:以年支或日支为主,其它地支见之者为是。

16、羊刃

甲羊刃在卯,乙羊刃在寅,丙戊羊刃在午,丁己羊刃在巳,庚羊刃在酉,

辛羊刃在申,壬羊刃在子,癸羊刃在亥。查法:以日干为主,四支见之者为是。

17、亡神

寅午戌见巳,亥卯未见寅,巳酉丑见申,申子辰见亥。

查法:以年支或日支为主,四柱取三合局为用,无合局不可用。

18、劫煞

申子辰见巳,亥卯未见申,寅午戌见亥,巳酉丑见寅。

查法:以年柱或日柱为主,四柱地支见之者为是。

19、灾煞

申子辰见午,亥卯未见酉,寅午戌见子,巳酉丑见卯。

查法:以年支为主,四柱地支中见之者为是。

20、勾绞煞

阳男阴女,命前三辰为勾,命后三辰为绞。阴男阳女,命前三辰为绞,命后三辰为勾。

查法:以年支为主,查四柱其余地支。

21、孤辰寡宿

亥子丑人,见寅为孤,见戌为寡。寅卯辰人,见巳为孤,见丑为寡。巳午未人,见申为孤,见辰为寡。申酉戌人,见亥为孤,见未为寡。

查法:以年支为准,四柱其它地支见者为是。

22、元辰

阳男阴女,其元辰是:子年见未,丑年见申,寅年见酉,卯年见戌,辰年见亥,巳年见子,午年见丑,未年见寅,申年见卯,酉年见辰,戌年见巳,亥年见午。

阴男阳女,其元辰是:子年见巳,丑年见午,寅年见未,卯年见申,辰年见酉,巳年见戌,午年见亥,未年见子,申年见丑,酉年见寅,戌年见卯,亥年见辰。

23、空亡

查法:以日柱为主,柱中年、月、时支见者为空亡。

24、十恶大败

甲辰乙巳与壬申,丙申丁亥及庚辰,戊戌癸亥加辛巳,己丑都来十位神。

查法:四柱日干支逢之即是。

25、咸池

申子辰在酉,寅午戌在卯,巳酉丑在午,亥卯未在子。

查法:以年支或日支查四柱其它地支,见者为是。

26、孤鸾煞

乙巳,丁巳,辛亥,戊申,壬寅,戊午,壬子,丙午。

查法:四柱日时同时出现以上任何两组者为是。

27、阴阳差错

丙子,丁丑,戊寅,辛卯,壬辰,癸巳,丙午,丁未,戊申,辛酉,壬戌,癸亥。

查法:日柱见者为是。

28、四废

春庚申,辛酉,夏壬子,癸亥,秋甲寅,乙卯,冬丙午,丁巳。

查法:凡四柱日干支生于该季为是。

(完)宋慧香继母厌她,妹妹欺她,还被继母故意嫁给个穷秀才。

宋慧香继母厌她,妹妹欺她,还被继母故意嫁给个穷秀才。

  怎料没多久,穷秀才居然翻身高中,后来更是权倾朝野。她一跃成为京中最受追捧的官夫人,一时风光无量。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玩意背地里是个多么阴狠毒辣的东西,害她心力交瘁,终至抑郁成疾,早早亡故。

  重生后,就在宋慧香绞尽脑汁想要退婚时,

  她同样重生回来的继妹,却死活要和她换亲。

  为了摆脱前夫,宋慧香咬牙上了郡王府的花轿。

  都说琰郡王谢智博,母妃不受宠,自己不上进,除了身份一无是处。

  可等真的嫁去郡王府,宋慧香才发现,谢智博居然这么有钱!而且他还贪玩不回家!

  过惯苦日子的宋慧香,一边品着八种食材熬制的鲍鱼汤,一边感动的直哭:家有万金,府中唯她独大,夫君还不爱她,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谢智博上辈子只想做个富贵闲人。

  怎知那蠢王妃借他之名夺嫡,害他被父皇厌弃,死于暗杀。

  重生后,谢智博备下一杯鸩酒,准备送蠢货归西。

  怎知盖头掀开,王妃竟是前世病逝的顾夫人。谢智博冷嗤,看来不必他动手。

  可时间一长,谢智博发现,他这个新王妃不仅身体康健,还使劲花他钱。每天吃喝玩乐,日子能过出花来。

  谢智博坐不住了,凭什么娶回个王妃使劲花他钱他还守活寡,他是不是傻?于是在那个良夜,他终是进了宋慧香的房间。

  老皇帝当了一辈子明君,可上了年纪,儿子们却斗得一个不剩。

  悲痛郁结之际,他那废物儿子和王妃游历回来了,还带着个小孙子。

  一家三口红光满面,围着他又是送礼物又是讲游历趣事。

  又感受到天伦之乐的老皇帝,轻叹一声,就把皇位送出去了。

  谢智博:?

  宋慧香:?

  在顾府悔恨难当的宋瑶月:???

 第1章

  ◎重生◎

  宋慧香的侍女星儿,一进屋便紧着关上门,又将厚厚的门帘掖好,生怕屋里仅存不多的一点儿热气也散了出去。

  星儿走进里屋,将手里抓来的药放在桌上。又将屋里熬药的小炉搬到宋慧香塌边,取了药罐和铜制汤婆子,都挤在不大点儿的炉面上,边各自往里加水,边对榻上半躺的宋慧香道:

  “炭火不多,奴婢将这炉子搬来了塌边,这样小姐身上也能有点热气。药罐子和汤婆子挤着放,等下碳烧起来,能先给小姐重新换个汤婆子,再把小姐被里那个汤婆子取出来,重新热上……”

  “你总是想得周道。”宋慧香柔声道。星儿手底下麻利的干着活,宋慧香看着她,唇角含着无比眷恋的笑意。

  自八岁外祖家离京外放后,她在继母孙氏手底下,没过过一天宽裕的日子。星儿跟着她这样的主子,不仅没有丝毫怨言,还格外俭省着,将他们主仆俩的穷苦日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就是这样好的星儿,前世却没能保护好她。让她遭了那姓顾的欺凌,自尽在冰冷的井水里。

  想起当初见到星儿尸身的那个画面,宋慧香再度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星儿听见她鼻息抽动的声音,抬头看来,忙关怀道:“可是小姐骨裂的那条手臂很疼?”

  宋慧香抿唇深笑,摇摇头,话里有话道:“只是觉得你跟着我,委实辛苦了些,我对不住你。”

  星儿闻言笑,将手里的一包药倒入药罐里,边用筷子搅动,边宽慰道:

  “小姐别心疼,苦也苦不了多久了。纳采之期已过,婚事已定,再过几个月,咱们便能彻底脱离苦海。那顾秀才,虽然家徒四壁,但好在为人和善,又有才华,待小姐嫁过去,咱们只需好好过日子。只要够勤快,想来过不了几年,就能攒些家底,日后姑爷再考个不大不小的功名,怎么瞧着日子都是有奔头的。即便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缺衣少食的。”

  听星儿提起婚事,宋慧香唇边笑意散去,目光冷了下来。

  星儿口中的顾秀才,便是她前世的夫君,顾希文。此人很有才华,与她来年春成亲,同年春闱,位列三甲,赐进士出身。

  此后一本《治国论》深得帝心,受封从二品光禄大夫,作皇帝顾问近臣,常伴左右。旦夕之间,平步青云,一时于京中,炙手可热。

  彼时,她作为顾夫人,同样炙手可热。

  凡京中贵女家眷,若有聚会宴席,必予宋慧香请帖。凡有她之处,贵女妇人们趋之若鹜,巴结讨好,不吝珠玉,若众星捧月,百鸟朝凤。便是咳嗽两声,都有皇后亲自派人过府关怀,一时风光无量。

  可唯有宋慧香心下自知,那顾希文虽自强自立,才华过人,可幼时曾受辱于人,致他心性异于常人,一腔恨意非还至他人而不能熄。

  且他还有隐疾,房中秘事,时行时不行,不行之时,便是府中女眷受厄之时,星儿便是因此自戕。

  宋慧香本人,因起初成亲时待其真心,再兼后来小心敬慎,倒还能勉强自保。可对上他的眼睛,她还是会不寒而栗。每日战战兢兢,连睡觉都会随时惊醒,时时如置炭火,苦不堪言,终于星儿走后不久病故。

  念及过往,宋慧香心间如何不怨?若非继母孙氏故意将她低嫁,她又怎会成为顾希文之妻?不仅毁她少时,更是毁她一生。

  这顾希文,断断嫁不得!

  念及此,宋慧香看向星儿,语气不容置疑:“星儿,这门亲事不能成!”

  星儿扇火的手一顿,面上欣喜之意褪去:“为何?小姐,顾秀才手脚健全,样貌清俊,人又上进,已是咱们能选的最好人选。”

  她真的怕夫人将小姐嫁给一个傻子,或者瘸子。

  这个中缘由,宋慧香如何能说与星儿,只道:“我说不行便是不行,你听我的便是。”

  星儿上次见小姐神色这般坚定,是二小姐拿走先夫人遗物,小姐去讨要的时候。纵然不解拒婚缘由,但小姐这般神色,星儿便知她已下定决心,无转圜余地,便点头应下,不再多问。

  见星儿应下,宋慧香接着吩咐道:“后日初一,你去报恩寺上香,把我娘给我留的嫁妆镯子带上,回来时转道去趟道观,找个道士,把镯子给他,再寻个机会把他请来家里……”

  话未说完,星儿恍然道:“说小姐和顾秀才八字不合?”

  宋慧香无奈的看看她,摇摇头,道:“要说顾秀才克长辈!”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但凡她爹强硬些,别总是偏帮孙氏母女,别和稀泥,她日子怎会这般艰难?

  从前年纪小,不懂事,还对父亲抱有一些希望,可经历前世那么一遭,她可算是看清了这所谓父亲,亲情是有些吧,但拎不清又耳根子软,实在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如果说成她和顾秀才八字不合,孙氏别高兴的蹦起来才好,巴不得成了他们这对八字不合的夫妻,怎么可能为此退婚?只能说顾秀才克长辈,孙氏和父亲才会担心自己,才有婚事作罢的可能。

  星儿脑筋转了转,便明白了宋慧香的意思,眼里流出一丝心疼,抿抿唇道:“好,后日我去趟道观,把小姐交代的事情办了。”

  二人说话间,汤婆子热了,星儿用布将其包起来,拉开宋慧香脚下的被子给她更换。

  宋慧香心下感慰,对星儿道:“星儿,日后咱们不要过得太俭省,银子该花花,娘亲留给我的首饰,该戴便戴。若东西没了,少了,大不了我去孙氏门前闹,去府外巷子里闹,让邻里街坊都瞧瞧,我便不信要不来。”

  想她前世,和星儿过的那般俭省,为了以后的生活,在各种细枝末节上抠,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留到以后日子好些了再用。

  可事实如何?都没等来好日子,主仆二人便相继离世,留下的那些财产,都不知便宜了谁。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以后?先把眼前头过好吧,就算哪天又像前世一样突然死了,也不留遗憾了不是?

  星儿闻言却愣住,小姐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说,等以后嫁人就好了,没必要和孙氏母女撕破脸皮,叫主君为难?怎么现在忽然说要闹?

  星儿正欲询问,目光却正好落在宋慧香绑着夹板的左臂上。也是,小姐都被二小姐推下马车了,手臂摔到骨裂,想来气狠了,已经不想和他们继续维持表面平静。

  也好,小姐硬气些,指不定能少受点苦。

  但不俭省,万万不行!

  星儿暗自盘算,这个冬天才刚刚开始,五九天的时候,一旦要不来炭,就得靠平日里省下来的取暖。还有银钱,夫人肯定不会让小姐嫁个好人家,八成都是顾秀才这种家徒四壁的,一旦姑爷不争气,苦日子没边呢,哪能乱花钱?必须俭省!

  星儿不想违逆主子,但也没接茬,换好汤婆子,重新坐在马扎上,岔开话题道:

  “对了小姐,奴婢刚才取药从外头回来的时候,遇上门房有几个人在说闲话,奴婢正好在连廊底下,他们没瞧见我,就听了两耳朵。你猜他们在说什么?你听了肯定高兴。”

  宋慧香一向对家长里短的闲话没什么兴趣,只下意识的问道:“说什么?”

  星儿笑了两声,接着道:“说前个晚上夫人和二小姐吵架,吵得特别凶!给夫人气得,昨日一上午都没起来床,吃了两贴泻火的药才好些。”

  宋慧香眼露疑惑,看向星儿:“这母女俩不是一条心吗?怎会吵这么凶,可知缘故?”

  前世这母女俩从未传出过吵架的消息,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怎么会吵架?还给孙氏气成那样。

  星儿摇摇头:“不知道,听门房那几个人说,夫人压着不让传,便是她气病的事,都是今早大夫来把脉,才传出那么几句。”

  宋慧香更觉奇怪,仔细回忆了一番,前世这母女二人确实没吵过架,没闹出这桩事来。自她重生回来这几日,所有事情都和前世差不多,怎么偏就这一桩出了岔子?

  未及宋慧香想明白,星儿接着一脸得意的笑道:“管他是因为什么?反正奴婢就是开心!小姐你想想看,姓孙的昨日气得躺了一上午,那得是多气,只可惜咱们院里东西少,不然这么开心的事,奴婢可得给您做顿好的。”

  宋慧香噗嗤一声笑了,被星儿这模样逗的心情好了不少。

  主仆二人正说笑着,外头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二人止了笑,宋慧香面露疑惑,这府里谁会来找她?

  星儿道:“奴婢去瞧瞧。”说着,星儿便出去开门。

  门开启的吱呀声传来,随即宋慧香便听到继妹宋瑶月的声音,远无之前的跋扈和轻视,反倒满是亲切关怀:“星儿,我来瞧瞧姐姐,姐姐的手臂可好些了?”

  她还有脸问?要不是那天她将小姐推下马车,小姐的手臂怎会骨裂?

  星儿当真讨厌宋瑶月,怎么可能让她进去烦小姐?强忍着厌恶,行礼道:“二小姐,我们这简陋,实在怕怠慢你,你还是回去吧。”

  宋瑶月自然知道星儿的意思,她看向星儿的眼睛,歉意道:“从前是我不对,你瞧,我今日带了上好的药材,还带了足数的炭火,都是给姐姐的,你让我进去瞧瞧姐姐。”

  二人还在外头掰扯,里间的宋慧香面上却疑色更浓。

  当真奇怪!前世她被宋瑶月推下马车,手臂受伤后,可没宋瑶月来道歉探视这回事。怎么重活一遭,她这继妹还转了性?

  宋慧香忽地又想起方才星儿所说,母女二人吵架的事,心头那股子疑惑更浓。这两桩事,都与从前不一样,为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慧香想一探究竟,思量片刻,朗声道:“星儿,让二小姐进来吧。”

  星儿闻言,看了身后里间一眼,不情不愿地让开了道。

  宋瑶月冲星儿笑了笑,转身从婢女手里接过带来的东西,对贴身婢女道:“你们在门外等着便是,我自进去和姐姐说说话。”

  说罢,宋瑶月进屋,并示意星儿也留在外头。星儿不愿,但不好违逆,只能等在门口,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寻思若有不对劲,便直接冲进去。

  宋慧香坐直了些身子,很快便见宋瑶月走了进来。她手里大包提小包,脸上更是堆满和善的笑意:“姐姐。”

  宋慧香目光淡淡从宋瑶月面上扫过,这笑脸,可真是亲切,若不看她年龄,不知道的,还以为宋瑶月给她亲娘拜年来了。

  宋瑶月见宋慧香如此淡漠的神色,不免又想起前世她身为顾夫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激得她险些抖落手里的东西,这死样子看了真气啊。

  宋瑶月很快收敛情绪,恢复笑意,抬了抬手里的东西,说道:“我给姐姐带了药材和炭火。”

  宋慧香还是看都没看她,宋瑶月只好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自搬了椅子,在宋慧香塌边坐下。

  想起这些年在这母女二人手底下过得日子,如今的宋慧香,当真是连假笑都懒得笑。左右她再讨好,这对母女也不会叫她好过,何必还像从前一样,维持表面功夫?

  再说了,前世她年纪小,如今拜这母女二人所赐,在顾希文手底下,也算是见识过人间至暗的人了,还有什么撇不下的?

  宋慧香看都懒得看她,指尖轻抚伤臂,只道:“找我有事?”

第2章

  ◎继妹◎

  宋瑶月面露歉疚,对宋慧香道:“姐姐,前几天推你的事,是我不对。从前那样对你,也是我不对。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姐姐,没想到竟害你伤了胳膊。这两日我一直在反省,才觉曾经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宋慧香颇有意味的瞥了宋瑶月一眼,复又收回目光。

  居然是来道歉的。这些年她被克扣的吃穿用度,都翻倍到了宋瑶月身上,欺辱她还能时时满足宋瑶月自觉高人一等的快意。

  虽然宋慧香相信人性本善,但她并不认为,一个打小就欺负她,站在她头上的既得利益者,会幡然醒悟,真诚悔过。

  宋慧香神色依旧淡淡,问道:“那你都说说,你错哪儿了?”

  宋瑶月呼吸有一瞬的凝滞,宋慧香居然这么跟她说话?现在的她可不是前世那个众星捧月的顾夫人!

  宋瑶月厌极了宋慧香这幅作态!但眼下若不耐住性子,这辈子就还得看她平地登云,只好强忍着笑意盈然道:

  “姐姐,从前是我不懂事,这次姐姐受伤,我才是真的怕了。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血脉相连是什么意思,那日见姐姐昏迷不醒,我当真心疼万分。”

  “这两日我一直在反省,咱们家这一辈,并无男丁,只有你我姐妹二人,未来爹娘都不在了,这世上,就只剩下咱们姐妹相依为命。我当真是被猪肉蒙了心,从前竟与唯一的姐姐争锋相对,甚至还欺负姐姐。”

  说着,宋瑶月竟是抹起眼泪来。

  宋慧香冷眼瞧着,俗话说的好“礼下于人,必有所图”,宋瑶月冷不丁的来她这哭一番,恐不是真的为了道歉。

  宋慧香有心试探,便道:“你我相差一岁,自八岁那年外祖一家离京后,你和你母亲待我如何?想必你同我一样清楚,凭什么觉得,这么多年的恩怨,会因你几句话便一笔勾销?”

  宋瑶月闻言泪水扑簌而下,挂在睫毛上,当真我见犹怜,她殷切哭道:“姐姐,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我愿付出一切弥补你!”

  宋慧香心头起了一起团怒意,问道:“想怎么弥补?你又能如何弥补?”她失去的人生,遭受的磨难,是能弥补回来的吗?

  宋瑶月诚恳道:“娘亲待你不好,她是故意将你许配给顾秀才,那秀才家徒四壁,实在不是良配。我劝不动母亲,无法说服她给姐姐另寻亲事。但我有个法子,可以让姐姐不嫁那秀才。”

  宋慧香的心兀自提起,目光如箭般射向宋瑶月。眼下能退婚就是她最大的期望!话已脱口而出:“说来听听。”

  宋瑶月直视她的眼睛,吐出两个字:“换亲。”

  “换亲?”宋慧香蹙眉。

  但听宋瑶月接着道:“姐姐,想必您也知道,我娘费尽心思,搭上宫里的仪妃娘娘,给我定下和仪妃之子琰郡王的婚事。我想法子说服父亲,让我们在同天出嫁,到时候我们换亲,神不知鬼不觉,等事情暴露出来,就说扶错了新娘子,待那时木已成舟,也改不得了。”

  宋慧香轻嗤一声,心间本蓬勃的些许激动,眼下已彻底消散。

  还记得十岁那年,有次一家人同去恒昌伯府宴会,宋瑶月也是如今日般,一番常态的对她好。

  那时她年纪小,当了真,还很高兴。宋瑶月对她说,主人家送了她一个礼物,她想转送姐姐。

  宋慧香欢欢喜喜的收下,怎知转头,宋瑶月便当众状告,说她偷主人家东西,虽然主人家没说什么,但父亲和孙氏,狠狠责罚了她,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滴水未进。

  今日宋瑶月又来示好换亲,一旦到了换亲当天,她又反咬一口怎好?到时她岂非成了觊觎妹夫的不检点之人,而且婚宴宾客众多,势必传得沸沸扬扬,会毁她一辈子。

  毁了她前世还不够,还要来毁她这一世?

  念及此,宋慧香冷冷嘲讽道:“那顾秀才是什么身份,琰郡王又是什么身份?嫁给顾秀才是贫贱夫妻,嫁给琰郡王可就是郡王妃,这待遇天差地别,你如何舍得?”

  就算眼前的人不是宋瑶月,她也不信会有人品德高尚到,愿意放弃郡王妃不做去嫁个穷秀才。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宋瑶月,她更不信。

  宋瑶月见宋慧香态度更冷,忙俯身拉了她的手,殷切道:“姐姐!妹妹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想弥补姐姐。娘亲疼我,就算我嫁给顾秀才,娘亲也会想法子扶持他,我日后过得也不会差,但是姐姐不同,若嫁了他,日子只会更加艰难,何不去做郡王妃?姐姐你信我!”

  宋慧香看着她这幅做派,嘲讽道:“妹妹这番话态度倒是殷切,可你同琰郡王婚事已定,你当皇家婚事是儿戏?是你说换便换,若被发觉,岂非欺君之罪,届时不止你我,宋家上下,可还有命在?”

  宋瑶月自是想到了这一层,可琰郡王荒唐多年,素不得陛下喜欢,前世琰郡王成婚,从头到尾陛下都未曾过问半句,成亲当日更是未到府观礼,若非如此,她也不敢提换亲一事。

  而且琰郡王不喜这门亲事,也不喜她,前世便是成亲之后,都拖着不肯送她的名字进宗室。嫁过去的人是不是她,琰郡王都不会在意,前世自成亲之初,他们二人便是互不搭理,想来换个人去,他也不会在意。

  就算他因此发难,到时承担后果的也是宋慧香,不关她事,眼前哄过宋慧香便是。

  念及此,宋瑶月对宋慧香道:“姐姐,妹妹怎会害你,你不知实情。琰郡王不得陛下喜欢,他的婚事陛下根本未曾过问,据我所知,陛下成亲当日都不会来王府观礼。他就是空有王爷名头,实际没有半分权势,所以这亲,是能换的,只要咱们做隐蔽些。”

  宋慧香委实不知她这些话有多少可信度,也不知她为何要忽然换亲?宋慧香想了想,淡淡地从她手中抽回手,目光也从她面上移开,对宋瑶月道:“我这辈子只想安稳过日子,可不敢担这等风险。此事就此作罢,今日我便当你没来过,早些回去吧。”

  宋瑶月闻言急了,起身道:“姐姐,若是嫁给琰郡王,那可是郡王妃!你当真不心动吗?”

  心动什么?宋慧香可是重活过一次的人。

  那琰郡王谢智博虽是皇子,但母妃不受宠,自己也不上进,旁的皇子早已各有功绩,唯他碌碌为为。

  若她没记错,那谢智博前世还出过一桩丑事。

  听闻他为了夺位,想要害二皇子,就派人买通人家府里的人下毒,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买通,并且一直联络的那个婆子,是人家二皇子在府上小住的外祖母,二皇子全程知晓的明明白白。

  当真是蠢到无可救药,出身不如其他皇子不是他的错,但蠢还有野心就是致命!

  顾希文不能嫁,这谢智博也不是良配,虽然她没资格挑良配,但也不至于信宋瑶月。

  宋慧香单臂撑榻躺下,拉起被子背过身去:“我累了,你早些回去吧。”

  宋瑶月见状,几番抿唇,欲言又止,但宋慧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也只能暂且作罢,悻悻离开。

  宋瑶月走后,宋慧香这才重新坐起来,指着宋瑶月拿来的炭,对刚进来星儿道:“快,将地笼取出来,烧上。”

  药材和炭火是无辜的!可不能迁怒它们。

  “啊?”星儿脸上露出苦瓜般的神色,这些碳,她刚才就已经盘算好这个冬天怎么用了。

  星儿道:“小姐,二小姐拿来的这些炭,是银碳,比咱们屋里的黑炭可好多了,烧起来烟小,咱们留到最冷的时候,夜里需要一整夜烧炭的时候用多好?”

  宋慧香上辈子过得实在辛苦,她这辈子就想享享福!过好眼前头的每一天。

  念及此,宋慧香指了指塌边的小炉,媚眼如丝,哄着星儿道:“去吧,烧上吧,你看我伤着胳膊,忍心让我闻这黑炭的烟气吗?”

  星儿欲言又止,但看了看宋慧香的胳膊,最后还是没忍心拒绝:“那好吧。”虽然她着实心疼,说好的节俭呢。

  说着,星儿便去取许久未曾用过的地笼。

  星儿走后,宋慧香这才开始回想宋瑶月的事,今日关于她的几桩事,都怪的紧。

  先是母女二人吵架,又是宋瑶月登门道歉,还要和她换亲。

  这三桩事,可都是前世未曾发生过得,为何今世会有这等异样?而且怎么看,宋瑶月都不会是个为了她好的人,除非有利可图。

  对啊,怕不是和她换亲,对宋瑶月来说有利可图。

  可是一个穷秀才,宋瑶月图什么呢?如今的顾希文,可不是后来那个顾大人,能图他什么?

  宋慧香拧眉,将这些不寻常的事,放在一起琢磨:三桩不同于前世的事……有利可图……

  寻摸半晌之后,宋慧香忽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莫非……宋瑶月和她一样,也重生了?

  如果她也重生回来了,那么这些怪异都能解释的通!

  宋慧香一下坐直身子,未受伤的手攥紧了被面。是了是了,宋瑶月今天过了跟她演了这一场,无非就是为了换亲,可穷秀才有什么好嫁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宋瑶月知道未来的顾希文会平步青云!

  她还记得前世,逢年过节,她都会回娘家。出嫁前她想,若未来有朝一日离开这个家,那她绝对不会再回来。可后来顾希文发迹后,便是回娘家,对她都成了片刻的喘息。

  每次回娘家都是逢年过节,宋瑶月也会回来,她分明记得,每次见到她,宋瑶月语气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嫉妒和羡慕!

  面对她的嫉恨,宋慧香心下苦笑,可她不敢言说,不敢说顾希文真实的模样,她怕一旦被他知道,自己会招来杀身之祸,故而面上总是维持着幸福的表象。

  若宋瑶月真的也已重生回来,那么在她眼里,那个扶上墙的琰郡王,远远无法和手握实权,深得帝心的顾希文相比。那她就有了换亲的理由!

  “哈……”宋慧香笑了,掩饰不住内心的动荡,若当真如此,她那继妹必定想尽一切法子都会嫁给顾希文!

  想来她和孙氏吵架的原因,就是她要嫁给顾希文,但孙氏不同意。想想也是,孙氏费劲心思攀上宫里的仪妃,给自己的女儿讨来这么一桩高攀皇家的婚事,骤然听见女儿死活要嫁给她选来挫磨人的穷秀才,不气死才怪。

  孙氏那条路若是行得通,宋瑶月自退了和琰郡王的婚事,转嫁顾希文便是。至于宋慧香,孙氏怕会安排另一场低嫁。

  但是孙氏那条路没走通!见母亲被气得起不来床,宋瑶月只能另想法子,所以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场戏。

  今日宋慧香所想的退亲的法子,不一定能成,在父亲和继母手里,她无力左右自己婚事,但宋瑶月提的换亲确实是极好的法子。

  但同意换亲之前,她先得确定一件事!

  念及此,宋慧香迫不及待的唤道:“星儿!星儿!”同时护着伤臂,下榻起身。

第3章

  ◎筹划◎

  星儿连忙端着地笼一路小跑过来:“来了来了,小姐怎么了?”她一对双丫髻随脚步微颤,甚是可爱。

  宋慧香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对星儿道:“星儿,你得去帮我打听一桩事。”

  星儿放下手里的地笼:“什么事?”

  宋慧香拉住她的手臂道:“你想法子,帮我打听下二小姐和夫人吵架的缘由。”

  “啊?”星儿愣了:“小姐你不是不爱听这些闲话吗?”

  眼下宋慧香心情好的不得了,格外耐心又和善的解释道:“这次不一样!此事缘由格外要紧,你一定得帮我打听清楚。”

  星儿闻言,苦着脸道:“可是小姐,你身边就我这么一个伺候的人。府里的人都看夫人脸色行事。有时候院里婢女们扎堆说话,我一到附近,人家看我一眼就散了。怎么打听嘛?”

  “这……”宋慧香也陷入了为难。

  她低眉沉思片刻,忽地想起什么,道:“你去找厨房的余伯。”

  星儿两手一拍:“对啊,余伯!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

  星儿忙不迭的出门。宋慧香含着笑意,在塌边坐下。

  余伯的大姑娘,曾被夫家欺辱,扫地出门,那时候娘亲正怀她,便被娘亲做主送去了外祖家,在外祖母身边做了得脸的丫头,余伯心下一直感激着,虽然外祖家自她八岁那年已经离开京城,但想来余伯为了自己的大姑娘,会帮她一把。

  宋慧香在小炉上烤着手,静候星儿回来。

  宋瑶月在宋慧香这儿吃了个闭门羹,一路上脸色都不大好看,但她强撑着平静,不敢叫人看出来。

  她一路回了自己院里,刚进屋,就“啪”一下打翻了矮柜上的花瓶。

  吓得贴身侍女纷儿连忙上前,将那花瓶扶起来,但瓶中水已撒了一桌子。

  纷儿取了抹布来擦,宋瑶月气呼呼地走过去,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一脸的不快。

  她手拧着斗篷边缘,重锤一下腿面,心道:当真急死个人!她和谢智博的婚事近在眼前,眼看着府里已经准备起来,却想不出改嫁的法子。

  娘亲打小就告诉她,她和那宋慧香不一样!她注定是要和娘亲一样高嫁的。娘亲从商户之女,做了四品官夫人,那她肯定要在娘亲打下的基础上更上一步。

  爹爹是从四品国子祭酒,家中也不算富贵,娘亲费劲心思,才将这府里所有好穿好用的,都用在她的身上,将她养的跟大官家的小姐毫无差别,她怎能叫自己还如前世般屈居人下?

  前世娘亲费了多大的周折,方才和宫里的仪妃娘娘攀上关系,这才定下和仪妃之子琰郡王的婚事。

  那琰郡王在京里的声名从来就不好,但娘亲非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声名再不好,那也是天家之子,是皇亲贵戚。

  可结果怎么着?瘦死的骆驼在骆驼堆里,那也是不起眼的!

  前世成亲前,她还想着,好歹是嫁了个王爷,日后的生活怎么也能扬眉吐气的过。

  可等真的嫁了她才知晓,谢智博母妃不受宠,外祖家人丁凋零,他根本没有依仗,是龙族里的虫!

  太子有皇后,还有身为太傅的老师。二皇子母妃是贵妃,还有配享太庙的外祖父。即便是为着这些人脉关系,他们府里的王妃身边,那忙着攀交情的贵女官夫人,一个个上赶着去。

  更遑论太子和二皇子何其出色,年纪轻轻都已身负功业。

  偏生那谢智博,什么都没有,自己还不上进,成天招猫逗狗。每每去那些宴会上,人家面上行礼,唤她一声王妃,可多余的什么话都不跟她讲,便是她想主动融进去,人家也不接茬。

  她虽心有不快,但也并非不能忍耐。

  直到有次,皇后举办春日宴,众金枝玉叶以及有头脸的官夫人,齐聚金明池畔。

  其中有一位官夫人,刚随夫君从桂林外放回来,皇后向往桂林美景,便同那位官夫人聊了起来,聊完桂林山水人文,皇后又问及任上发生的趣事。

  众人聊得酣畅,她听的入迷。听到不懂之处,她便插嘴问了一句,怎知一旁的四公主,忽然打扇笑道:“三嫂,你跟着我三哥,怎么可能懂这些事?”

  说完还不罢,竟是跟着道:“多跟着三哥吃喝玩乐就好,问这些做什么,反正你也没机会接触。”

  话音落,众官夫人各个持帕掩唇,就连皇后,嘴边都有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虽转瞬即逝,但她还是看到了。她当时跟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的事还不是一次两次!别人打心里根本看不起她,遇上个稍微有身份的,就是这般明目张胆的挖苦。

  宋瑶月当真恨极了!

  本来这样的生活,就够让她糟心。怎知没过多久,宋慧香嫁的那穷秀才,居然翻身高中,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从前她最看不起的宋慧香,吃穿用度什么都不如她,合该一辈子生活在烂泥里,可她居然一下平步登云!

  每每看到那些官夫人围着她巴结讨好,她就恨不能冲上去撕碎她,再告诉所有人,她曾经是多么卑微的东西,是怎么在她和她娘面前伏低做小。

  她不甘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嫁了郡王,日子却会过成那样?为什么别的王爷都上进努力,谢智博却那么废物?

  她本想劝说谢智博上进,可他根本不着家,数月都见不着一面。没法子,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王府的未来,她只能自己努力!

  她说不动谢智博,但若是太子和二皇子都没了,皇位不就顺利成章是谢智博的吗?

  太子她暂时不敢动手,只能先拿二皇子试手。于是她便买通二皇子府里的婆子,想找个机会给他下毒,本来一切都进展的格外顺利。

  可就在那个节骨眼上,那不争气玩意儿,居然惹怒了皇帝,遭了厌弃!被陛下秘密赐鸩酒,连累她也英年早逝。

  想到此,宋瑶月悲从中来,竟是掩面啜泣起来。

  前世她成亲比宋慧香早几个月,她的婚期就在十五日后,可现在她却想不出不嫁的法子。

  那晚她说要嫁给顾希文,娘亲气的险些撕烂她的嘴。娘亲那边行不通,她只能去找宋慧香,可宋慧香也不同意,早知如此,往常就该对她好一点。

  这辈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嫁谢智博,那个贪玩的东西,还根本不着家,成亲后连一日真正的夫妻都未曾做过!

  在外,她没有风光无量的生活;在内,她没有夫妻恩爱的生活。可顾希文对宋慧香却格外体恤,他们初成亲时,逢年过节一起回娘家,宋慧香便是咳嗽两声,顾希文都紧着嘘寒问暖。里子面子,全叫她宋慧香占去了!

  回忆着这些糟心的往事,宋瑶月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缓缓咬住了唇。

  事到如今,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了……她一定得办成!

  宋慧香在房里静候星儿,约莫两个时辰后,宋慧香听到外间推门的声音,随后便听星儿急匆匆进来的脚步声。

  宋慧香连忙起身看去,星儿身影出现的同时,她已开口问道:“如何?”

  星儿喜眉笑脸,连忙点头:“打听到了!”

  星儿一脸的神秘,靠近宋慧香耳朵,压低声音道:“二小姐居然跟夫人说,她不嫁琰郡王,要和顾秀才成亲。”

  说罢,星儿一脸的不可思议:“从前就觉二小姐被惯坏了,蠢笨了些,如今看这脑子是真不好使。”

  那顾秀才,分明是夫人选来折辱他们家小姐的,二小姐居然要嫁,还把夫人气到起不来床,可不是脑子不好使。

  宋慧香却攥紧了手,果然!宋瑶月和她一样,重生回来了!

  诚如星儿所言,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做这种事,但她偏偏做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知道未来顾希文有多出息,也知道谢智博日后没前途。

  宋慧香唇边出现了笑意,只要宋瑶月想要顾希文,那她这婚可就好退了。

  一旁的星儿却不知道宋慧香在琢磨什么,只问道:“小姐,今日二小姐来找你,她说了什么?”她一直想问,但刚才一直没机会。

  宋慧香自是相信星儿,但此事事关重大,且涉及重生无法解释,暂且不跟她说的好。

  宋慧香只道:“没说什么,别担心。”

  宋慧香在屋里缓缓踱步,看向窗上剪纸贴花,暗自琢磨起来。

  换亲确实是最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但是谢智博日后会遭皇帝厌弃。那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并不知道这件事后续如何。但私心估摸着,谋害二皇子,结果好不到哪里去。

  这谢智博,也嫁不得啊。

  看来,她还得按原计划行事,先想法子,退了和顾希文的婚事。

  宋慧香转身对星儿道:“取我的斗篷来,咱们出去一趟。”

第4章

  ◎父亲◎

  星儿眨巴眨巴眼睛,怎么小姐这两日说风就是雨?

  疑惑归疑惑,但星儿还是抓紧取了斗篷,又将一直温在炉子上的汤婆子装好,给宋慧香带上。

  主仆二人这才一同出了门。

  宋慧香重生回来的那天,便是她被宋瑶月推下马车,受伤昏迷的那天。醒来后,她就一直窝在榻上,这会儿骤然出门,一股凉风吹来,倒是深觉灵台清明了不少。

  天已蒙蒙黑,但好在还能看清路,宋慧香带着星儿,一路往中院父亲的书房而去。

  这个时辰,他爹约莫刚放值回来,正在书房里整理公务,想来撞不到孙氏。

  到了书房外,宋慧香见里头亮着灯,便上前叩门道:“爹,你在屋里吗?”

  屋里传来父亲的声音:“进来。”

  宋慧香推门进去,将手里的汤婆子塞给星儿,示意她在外头等着。

  星儿应下,帮宋慧香带上门,乖乖候在外头。她两手捧着汤婆子,唇边笑意甜蜜,小姐待她比以前更好了。

  宋慧香扶着斗篷下的伤臂进了屋,行礼道:“父亲。”

  宋俊提着毛笔,坐在桌后写着什么,问抬头看她,只问:“怎么这会过来?”

  他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宋慧香坐,复又眯着眼,凑到灯旁,翻看自己眼前那一堆带字的纸张。

  宋慧香走过去坐下,含着礼貌的笑意,说道:“爹,听说昨日母亲生了病,起不来床,不知眼下好些了吗?”

  宋俊道:“和你妹妹起了些争执,已无碍了。”

  说罢宋俊抬头,看了宋慧香一眼,额上抬头纹尽显,语气间隐有不快,跟着道:“既关心你母亲,为何自己不去瞧瞧?”

  宋慧香亲娘在生她时难产而亡,孙氏做继室填房时,宋慧香不过几个月大,是孙氏一手将她拉扯长大。

  按理来说,这么小就养在身边,合该宛如亲生母女。幼时还好,但宋慧香八.九岁那会开始,几番来跟他说母亲待她不好,不给她炭火。

  起初他信以为真,便去宋慧香屋里瞧,叫了下人来问训,怎知一番查探后,竟是宋慧香自己藏了炭,栽赃继母。孙氏受了好大的委屈,但还是在他跟前替宋慧香说话,说孩子只是年纪小,等大了懂事便好了。

  那是他便觉得,这孩子心性不端,忘恩负义。想要教导她,她还死鸭子嘴硬,抵死不认。后来类似的事,又发生过几次,他当真是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奈何他不善处理内务,只得告知孙氏严加管教,却也一直不见她悔改。

  宋慧香又被宋俊噎了一下,只好道:“我伤了胳膊,浑身药味,便不去母亲塌边惹她心烦了吧。”

  宋俊道:“你也知你惹你母亲心烦。”

  宋慧香叹了口气,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父亲都不会信她,他只相信孙氏母女的话。

  无奈,宋慧香只好岔开话题道:“今日妹妹来找我,跟我说了同母亲吵架的事。顾秀才是母亲为我精挑细选的,有他的过人之处。父亲看过顾秀才的文章,也说他前途无量。既然妹妹觉得顾秀才更好,我做姐姐的,愿意将这门亲事让给妹妹。”

  “胡闹!”宋俊语气严厉:“你当成亲是儿戏,是你们姐妹想让就让?”

  宋慧香垂垂眉道:“女儿也是为了妹妹着想,听闻那琰郡王不思上进,鲜少回家。既然妹妹瞧得上顾秀才,倒不如成全了妹妹,爹爹再做主给我选门亲事。”

  宋俊起身,“啪”的一声将手里纸张甩在桌子上,两步走出桌后,食指重重点一下宋慧香,负手厉声道:“你们姐妹二人是昏了头了?当夫君是物品,想换就换?你妹妹的夫君,那可是琰郡王,还有十五日成亲,眼下退婚,不就是打皇家的脸吗?你们姐妹二人小命还要不要了?我这个做爹的,官途还要不要了?”

  这若换做从前,宋慧香现在必是会道歉离开,但现在她对父亲已无一丝指望,面上无半点惧色,冷飕飕的直言道:“是舍不得高攀皇家的富贵吧?其实女儿一直都觉奇怪,父亲这般看重身份门第的人,怎么会任由母亲给我挑选顾秀才那般身份的人做夫婿?”

  但凡给她挑个普通门当户对的,她都不至于这般怀疑。

  宋俊闻言,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训斥道:“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争气!不孝爹娘,不悌姐妹,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合该嫁去跟顾秀才吃吃苦,长点心。”

  宋俊怎不知顾秀才家徒四壁,但他当时同意孙氏给宋慧香找的这门亲事,却也实实在在是看上了顾秀才的才华。他看过他的文章,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而他现在的处境,正好磨练磨练他这个心术不正的女儿!

  宋慧香低眉笑笑,便是连发怒都觉得不值得,只道:“女儿只是心疼妹妹罢了,想让妹妹如愿才来找父亲。”

  宋俊道:“你妹妹单纯,柔弱,不懂事,哪像你似得灵光?她嫁给顾秀才,怕是熬不了几日,便能伤了自己身子。她嫁于琰郡王,虽无远大前程,但起点够高,顺顺当当一辈子够了。”

  宋慧香听此,便知没戏了。在父亲眼里,他为两个女儿做了最好的打算。孙氏挑顾秀才就是为了叫她爬不起来,以免她翅膀硬了报复,但父亲也会同意,纯属是孙氏歪打正着,顾希文的文章入了父亲的眼。

  前世刚与顾秀才议亲时,她曾来找过父亲,那时她还寄希望于父亲,想着能否让父亲给自己换门亲事,但父亲怒斥她都长这么大了,却还是不改,心眼多,眼皮子浅,只看眼前的不如意,不看未来的长远。

  这一世,她换着法子说,说是帮妹妹,父亲也没同意,看来父亲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宋慧香起身行了个礼,正欲离开,但刚走两步,忽地想起一桩事来,止步回首,再问父亲:“爹,前些日子去路过道观,女儿进去合了同顾秀才的八字。那道士说,我二人八字虽和,但顾秀才命带寡宿,有刑克长辈之象。是否会伤及父亲?不若过两日,我请那道士过府瞧瞧?”

  宋俊瞥了宋慧香一眼,听他这番话,第一反应便知这又是他这女儿想出的什么诡计,但八字命理之说,委实荒谬。

  宋俊走过去在桌后坐下,敛袖持笔,冷冷道:“命里之说,无稽之谈。我幼时便有个神棍,说我命中无文昌贵人,亦无学堂吉星,不是读书的料。如今却为国子祭酒,可见命理之说不可信。”

  宋慧香沉默片刻,再无言语,行个礼,离开了书房。

  星儿见宋慧香出来,脸色不大好看,眼露心疼。她上前扶住宋慧香,低声问道:“主君又训斥小姐了?”

  宋慧香转头冲她笑笑,随后道:“后日不必去道观了。”果然和她料想的差不多,这些年在孙氏不懈的“努力”下,爹爹根本不信她,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至理箴言,命理之说,想来也不管用了。

  天色已经全暗,府中廊下挂了灯,路上有些微弱的光,宋慧香叹了口气,一片白雾逸散在寒冷的风中。

  星儿听闻此言,自然明白何意,怕是姑娘退亲的法子没成,蹙眉轻叹,随后柔声道:“小姐,外头冷,我们回去吧。”

  宋慧香缓缓摇了摇头,对星儿道:“我们去找宋瑶月。”

  星儿愣住:“找她?”

  宋慧香握紧她的手:“星儿,接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过问,你只需要信我,顾希文不堪为良配,便好。”

  星儿见她这般认真的神色,便知小姐心如磐石,重重点头应下。

  宋慧香心间一阵刺痛,即便她重生回来,却还是无力左右自己的命运。像前世一样,得不到父亲的疼爱和信任,甩不脱孙氏桎梏和欺辱,如今便是想退婚,还得靠厌恶的继妹。

  前世在顾希文身边的日子,是她曾经完全无法想象的痛苦黑暗,这一生,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和顾希文成亲!

  只要能摆脱顾希文,让她嫁给谁都成!换亲又能如何?

  大不了和谢智博成亲后,想方设法阻止他夺位便是,若实在阻止不了,大不了成亲后早做准备,随时跑路。

  宋慧香一路到了宋瑶月院外,叫婢女通传,不多时,宋瑶月匆匆迎了出来,喜道:“姐姐,你可是想开了?”

第5章

  ◎换亲◎

  宋瑶月上前亲昵的挽了宋慧香的手。

  宋慧香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转身对星儿道:“你在门外等我。”

  宋瑶月也示意自己的婢女纷儿在外头候着,和宋慧香一同进了屋,随后将门关好。

  进屋后,一股温热的暖流扑面而来,显然是碳火供应不断,不是她那冰凉凉的屋子能比,宋慧香不由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的陈设。

  前后两世,她这还是第一次进宋瑶月的房间,宽敞漂亮,屋子的陈设用具,崭新干净,便是连寻常坐坐的罗汉床上,都摆着上等缎面做成的引枕。

  宋慧香低眉,看来克扣自己的那些,孙氏都用在了宋瑶月身上。她在椅子上坐下,对宋瑶月道:“妹妹今日的提议,我想了想,未尝不可。”

  宋瑶月闻言大喜,她本还寻思着,若宋慧香实在不肯,便只好将她打晕,强行与她换亲。

  说实在的,若非娘亲不同意她和顾希文成亲,她当真不想和宋慧香换亲,像宋慧香这样的人,嫁去郡王府,委实抬举。

  但想想郡王府的生活也就那样,她心里便平衡了不少,左右换亲后,日后还是她过得更好。

  宋瑶月挨着宋慧香坐下,笑着倒茶,说道:“姐姐你想开了便好,明日我就找父亲,让姐姐的婚期提前,咱们同天出嫁。”

  宋慧香随口道:“妹妹就这么确定,父亲会答应?”

  宋瑶月将倒好的茶推到她面前,自信道:“我的要求,父亲无有不应,他若不答应,我便哭给他看,总有法子让他答应。”

  宋慧香闻言叹气,瞧瞧,人与人的差距啊。

  宋慧香没动那茶,只道:“和妹妹换亲未尝不可,但我需要妹妹给我写个字据,证明是妹妹主动换亲,而非我强求。”

  顾希文那个样子,等日后宋瑶月必然后悔,待那时,她可别转过头来说是她诡计多端,同她换了亲事。

  宋瑶月不知宋慧香在盘算什么,只当她是想有个保障。但与她而言,只要能嫁给顾希文,断断不会后悔,宋慧香压根不需要什么字据。

  她姐姐当真是个蠢货,眼下怕是瞧上了谢智博的身份,恐怕不知道未来顾希文会有多厉害吧,到了那时,恐怕她不知道要悔成什么样?

  可惜后悔也没用,这一世,顾希文必定是她的!

  宋瑶月挑眉笑道:“一张字据而已,姐姐等着,我这就去拿纸笔。”

  宋慧香摇摇头:“纸笔不好,日后省得有人说我伪造,妹妹便从贴身的衣服上裁下一段,给我写个字据,缎子也比纸张好保存。”

  宋瑶月无有不应,欣然前往。

  不多时,宋瑶月写好字据拿出来,宋慧香仔细读了一遍,上书她自愿换亲一事,见没什么问题,便叫她签字画押。

  宋瑶月欣然同意,在字据上按下手印,她边用帕子擦拭手指上印泥,边侧眼看着宋慧香,说道:“怎么样?这下姐姐放心了吧?”

  宋慧香又将那字据细细看了一番,随后贴身收好,又道:“到时我们换亲,身边的婢女少不得跟着去,你还得答应我,待换亲结束后,须得将星儿好生给我送回来。”

  宋瑶月笑道:“知道姐姐和星儿感情深,姐姐放心吧,星儿我一定好生给你送去王府。”

  听闻她信誓旦旦,宋慧香道:“那你还是再给我写个字据吧。”

  宋瑶月轻拍一下桌面,道:“只要换亲的事成了,姐姐到时候可就是郡王妃了,还怕要不回一个婢女吗?”

  哦,也是。宋慧香这才作罢,起身道:“如此这般,我就不叨扰妹妹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妹妹办吧。”

  宋瑶月应下,宋慧香起身离开,宋瑶月道:“姐姐慢走。”

  宋慧香走后,宋瑶月才噗嗤笑出了声,不由感叹,哎呀,这可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啊。前世宋慧香做顾夫人时,那是何等的风光无量,可惜这辈子,要成谢智博那废物的王妃了。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出嫁。只盼着顾希文发迹之日到来,她可真想看看宋慧香那时的神色,怕不是要悔死?

  宋瑶月想想都觉快意,笑意愈发窝心,端起茶盏,清刮慢饮。

  宋慧香从宋瑶月的屋里出来,扶了星儿的手往回走,目光一直盯着脚尖,似是在想着什么,看不出悲喜。

  星儿记着之前宋慧香的交代,但这几日小姐对很多事的态度,以及做的事情,委实叫她心里觉得奇怪,想问,但知道小姐不会说,只好强忍一腔好奇,不吭声,安静的陪着宋慧香。

  心下琢磨着,后日去上香,若不然还是去趟道观吧,给小姐求个护身符,最好还是能驱邪的,不然总觉得小姐哪里不对劲。

  宋慧香哪知道星儿在想什么,满心里都在烦换亲的事。

  她是真的惨,她怎么这么惨?

  上辈子在孙氏母女手底下过得就艰难,好不容易熬到成亲,以为可以安静的过日子,怎知夫君又是那么个玩意儿,每日提心吊胆,还失去了星儿,自己忧郁成疾,终至早亡。

  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却没法儿退亲,只能接受继妹换亲的法子,虽然能摆脱顾希文,但谢智博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从屎坑到尿坑,除掉一身臭,又惹一身骚。

  也不知等换亲后,嫁去郡王府,能不能阻止谢智博参与夺位?若是能阻止倒也还好,她不介意谢智博是个废物,毕竟她也没强到哪里去。

  如果阻止不了,那等谢智博被皇帝厌弃的时候,她不就又跟着完了吗?

  宋慧香眼眶渐渐泛红,她好惨,她真的好惨,她的人生怎么这么惨?

  如此这般想着,宋慧香能动的那只手,握紧了星儿的手臂,说道:“星儿,屋里你前几日熏得腊肉,等下回去咱俩吃了吧。”

  星儿闻言大骇:“小姐!等天气更冷些,夫人肯定又会像往年一样克扣你的吃食,咱俩可得留着那些腊肉过冬呢。”

  要是宋瑶月换亲的法子成了,她的婚期也就在十五日后,哪儿还有什么深冬?

  念及此,宋慧香仰头望天,语气间无不怅然:“吃吧!不吃留着干什么?”

  她都已经这么惨了,再不找补回来一点儿,她可真的要伤心死了。

  星儿蹙眉急道:“可是……可是……”

  宋慧香闻言,却似忽地明白什么,看向星儿:“可是只有腊肉不成,还得有点儿配菜和暖身子的烧酒。”

  “啊?”星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而且我们上哪儿找配菜和烧酒啊?你还养着伤呢。”

  宋慧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去厨房,咱俩去厨房偷点。”

  “什么?”星儿大惊,立马上手摸宋慧香额头,脱口而出道:“小姐,你那日摔下马车,别是脑子也跟着摔坏了?”

  星儿那一脸的担忧真情实感,宋慧香嘶了一声,白了一眼,嗔道:“瞎说什么呢?”

  星儿手被宋慧香推开,急道:“这满府里的人都听夫人的,若是被夫人知道,我俩还能有好吗?”

  “嗐……”宋慧香一脸不屑:“知道就知道呗。”反正她马上要换亲滚蛋了,换亲这事,无论成与不成,孙氏和父亲知道后都得气个半死,也不差这些小事。

  说话间,宋慧香已经拉着星儿往厨房的路上而去,星儿一脸惊恐,嘴上一直阻止,可脚却还是按照小姐的吩咐走了。星儿心虚的紧,左顾右盼,看见个树影都会被吓得心肝一颤。

  主仆二人一路鬼鬼祟祟到了厨房,这个点,下人们都回了房,厨房基本已经没人,宋慧香抓住机会便拉着星儿溜了进去。

  在宋慧香的指挥下,二人从厨房里拿了一大堆吃食,精致的糕点,腌制的泡菜,自然还有一小壶烧酒。

  要不是宋慧香伤了手臂,她还能拿更多!

  拿到一堆好吃的,宋慧香和星儿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房中。一进门,星儿立马将门紧闭,即刻上了门栓,随后抚着心口道:“小姐!你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宋慧香冲她挑眉道:“去把酒温了吧,再把糕点、腊肉、还有泡菜都上了。”

  星儿苦涩的问道:“全部吗?”

  宋慧香重重点头,大手一挥:“全部!”这话说的极是豪横,仿佛吃的不是泡菜腊肉,而是山珍海味。

  “哦……”星儿苦着脸应下,抱着东西去了。一路上心疼万分,好不容易偷出这么些东西,却要一次性全上了,还得把腊肉也上了。这些东西要是省着点,他们主仆二人能活好一阵子呢。

  宋慧香解下披风,在屋里等了片刻,星儿便准备好所有东西端上了桌,看起来极是丰盛。

  宋慧香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一口杏仁酥入口,那甘甜的香味瞬间充斥在唇齿间。

  宋慧香又快哭了,呜呜呜,她真的好惨啊。这样的糕点,孙氏宋瑶月他们每日都能吃到,而她前后两世,只有今天,才是正经的对自己好,她怎么这么惨?

  还有星儿,星儿也好惨,跟着她节俭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她一把拉了星儿坐下,将筷子塞进她手里:“你也吃!”

  星儿心疼,苦哈哈的说道:“小姐吃就好……奴婢不吃。”

  宋慧香严肃道:“吃!”

  星儿见状,这才拿起筷子跟着小姐夹了一块杏仁酥,入口的瞬间,星儿双眸微睁,随后红了眼眶:“这也太好吃了吧。”

  “是吧?那快吃!”宋慧香像招呼姐妹一样招呼她。

  没见过世面的主仆二人,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宋慧香一边吃,一边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星儿一边吃,一边盘算这又吃掉了几天的口粮,格外的心疼。

  这一夜,主仆二人搓了个肚圆,喝的微醺,星儿方才收拾了剩下的吃食,伺候宋慧香上床睡觉。

  第二天晚上,宋瑶月那边就送来了消息,说是父亲那边已经同意将她的婚事提前,姐妹二人将在同天出嫁,叫她得空过来,一同商讨换亲事宜。

第6章

  ◎成婚◎

  收到宋瑶月的消息后不久,孙氏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今日已经去和顾秀才谈过,宋慧香婚事提前,和妹妹一起出嫁,让姐妹俩双喜临门,叫她着手准备起来。

  星儿一听消息大喜,忙对宋慧香道:“小姐!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家啦!”

  话音落,星儿忽地想起这些时日小姐对婚事的态度,笑意瞬间消失,自打一下嘴巴:“小姐,奴婢多嘴。”

  宋慧香见此笑了,说道:“木已成舟,该嫁就嫁!”

  星儿闻言,这才重新开心起来,忙对宋慧香道:“难怪小姐昨晚要将奴婢熏好的腊肉拿出来吃,敢情小姐已经提前知道咱们不在府里过冬了。小姐你放心,咱们屋里存的那些东西,除了先夫人给小姐留下的嫁妆能光明正大的带出去,剩下的那些炭、吃食、布料、皮货,我这两日就偷偷全部转移去顾秀才家,等嫁过去,咱们日子肯定不会差。”

  宋慧香自是没法说她要换去琰郡王府,只抿唇不断笑着点头,那笑意,宛如一个道行高深的老道。

  宋慧香一直在屋里等,估摸着府里人都已睡得差不多,这才拉了星儿,一同前往宋瑶月院中。

  星儿掌着灯,陪着宋慧香走在路上,心下实在好奇,小姐这两日,怎这般频繁的往二小姐院里去,她想问,但小姐说叫她什么也别问,只能硬生生憋住。

  到了宋瑶月房门口,宋慧香照例让星儿在外头等着,自己进去。

  见她来,宋瑶月亲昵的上前,拉了她坐下,把自己屋里的婢女也给赶了出去。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宋慧香才道:“妹妹果然受爹娘重视,果真将我的婚事也提前了。”

  宋瑶月挑眉,脱口道:“那有什么?我只是跟父亲说,作为妹妹,不好嫁在姐姐前头。琰郡王府怠慢不得,但姐姐和顾秀才的婚事,顺手变变碍不着什么事,和姐姐同天出嫁,既不让姐姐嫁于我后,也有双喜临门的喜庆,两全其美。”

  宋慧香低眉轻笑,宋瑶月话虽难听,但却是她,以及爹,孙氏等人第一时间下意识所想。在他们看来,左右是个家徒四壁的穷秀才,而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姑娘,这二人的婚事,变变又能如何?

  至于变的这么快,会不会显得仓促,会不会礼数不周,会不会显得不尊重双方,都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谁教现在的顾希文,身份卑微呢。

  宋瑶月也丝毫没觉察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接着对宋慧香道:“姐姐,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会提前找好给咱们上妆的嬷嬷,给他们一笔钱。成亲前夜,你来我院里,我去你那边。至于我们二人的贴身婢女,早早打发到外头去持礼器,别让她们近身伺候。”

  宋慧香闻言点头,对此深以为然。贴身婢女,换亲当天绝不能跟着正主,否则会引来人怀疑。

  宋瑶月接着道:“待上了花轿,你我二人便可安心了。隔天将身边的人换回来便是……”

  说着,宋瑶月看向宋慧香,仔细觑着她神色,眼底神色忽有些锋利:“还有一桩事,需得和姐姐说明白。姐姐也知道,妹妹这次费这么大功夫和姐姐换亲,委实是为着姐姐着想。等姐姐嫁去郡王府,日后日子便好过了,但是妹妹跟着顾秀才,日子怕是就要艰难些。所以姐姐,成亲后,咱们得把嫁妆换回来,不然的话,妹妹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嫁妆和聘礼,都是提前送去对方家,成亲那天只是抬着空箱子走个过场。虽然宋瑶月深知日后顾希文会权倾朝野,但他发迹之前,可是一贫如洗,她可不想苦日子,更不想宋慧香占了她大笔的嫁妆,至于宋慧香的那点嫁妆,她当真瞧不上,该还便还。

  宋慧香闻言低头笑,府里当真没给她准备什么嫁妆,按照孙氏和爹爹的说法,她这么些年不听话,合该借此给个教训,叫她体验下穷苦日子,懂点事。

  她为数不多的嫁妆,都是娘亲留下的。可惜娘亲留下的大部分嫁妆,在她很小的时候,都已经一点点被孙氏攥去了手里。

  她的嫁妆不多,娘亲的遗物自会贴身戴着,还不还其实不要紧,至于宋瑶月的嫁妆……

  宋慧香含笑。眼里有了些真诚,对宋瑶月道:“你为了补偿我,这么好的亲事都换给了我,我怎么可能让你少了嫁妆?妹妹放心便是。”

  宋瑶月看着宋慧香那一腔感动的模样,委实觉得像在看猴戏一样令人愉悦,她抿唇笑道:“那姐姐,一言为定!”

  宋慧香笑着应下,见商量妥当,宋慧香便起身告辞:“妹妹早些睡,我不叨扰了。”

  说罢,宋慧香起身离开,携星儿一同回去休息。

  余下的几日,府里也开始为宋慧香的婚事忙活起来,星儿自然跟着忙碌起来,时不时就得出门去置办各种东西。

  就这点出门置办东西的空档,星儿回回都能稍带一点东西出去,偷摸送去顾家。比如熏好的腊肉、攒下的炭、布料、皮货……虽然都不是什么很好东西,但日子清贫的时候,这些可都是救命的宝贝。

  宋慧香看在眼里,但又不是说实话的时候,只能看着自家星儿,像只贮存冬粮的小松鼠一样,忙忙碌碌的往新窝里挪东西。

  宋慧香每日认真喝药,好在手臂只是有点儿骨裂,并不严重,这次又有宋瑶月送来的上好药材,约莫十来日,便撤了夹板。只是胳膊还不能提重物,小幅度的活动,已无影响。

  十来日的功夫,须臾之间,很快就迎来了二人的婚期。

  成亲前夜,是府里最忙的一天,宋慧香早早将星儿打发去外头帮忙,迎了宋瑶月买通的嬷嬷进来,紧接着自己换上斗篷,便借口外出,去了宋瑶月屋中。

  宋瑶月如法炮制,到了宋慧香房中。

  姐妹二人悄无声息的换了身份,两边都有宋瑶月买通的嬷嬷,负责给二人梳妆,以及在危机时刻帮忙打圆场。

  按照宋瑶月的说法,这几位嬷嬷,都是她从外地请来的,花了大笔的价钱,日后就算事情败露,想找人都没地找去。

  但宋慧香深知顾希文的为人,深知宋瑶月必有后悔的一天,于是到了宋瑶月屋里后,忍痛又花了点钱,偷摸要了一个嬷嬷的地址和名讳。

  果然,在几位嬷嬷的手底下,两边都有惊无险的上完了妆,换上婚服,带上了盖头。

  宋慧香这边,孙氏几次想进来,但愣是被嬷嬷以各种借口给指使走了,搞得宋慧香心一跳一跳的。

  但盖头一盖,宋慧香这颗心便算是放了下来,没多久,便听外头说吉时到,琰郡王谢智博和顾希文,同时到府迎人。

  宋府门外,右边琰郡王府的队伍,占了整整大半条巷子,仪仗、骏马、礼器一样不少,气派非常。而左边,顾家的队伍,不过一顶花轿,几个抬箱子的,几个吹唢呐的,不及琰郡王府半个仪仗队。

  宋慧香在嬷嬷的搀扶下,从屋里走了出来,去正厅离府告双亲。

  宋慧香戴着盖头,什么也瞧不见,只瞥见自己身边站了双穿云纹靴的大脚,足可见主人身高不低,脚是大了点,但足型却是好看的,还有他婚服袍角若隐若现的蟒纹。

  她又往另一边看了眼,身侧便是继妹宋瑶月,然后便是顾希文,瞥见顾希文衣角的瞬间,宋慧香心里一阵恶寒,忙收回目光。

  面前有人递了茶,宋慧香接过,依礼敬茶,怎知茶刚一收走,她便一下被孙氏拉住了手,哭天抢地的放声哭嚎起来。

  宋慧香:“……”

  宋慧香没法子,只能忍着恶心等她哭完。

  好不容易等到人家说吉时到,才算是上来几个嬷嬷,把孙氏拉开,宋慧香跟着谢智博出门,一路上了花轿。

第7章

  ◎郡王困惑◎

  宋慧香刚刚坐稳,便听丝乐声起,轿辇一震,一路往王府而去。

  换亲已成,全程有惊无险,但这花轿一起,宋慧香刚放下的心,复又提起,又是一阵忧心。

  等盖头揭开,被谢智博发觉自己不是宋瑶月该怎么办?

  把亲事换回来约莫是不会,无论是皇家还是宋家,为着脸面和女子清白,应该都会将错就错,尽力将这件事合理化,毕竟人都抬去了两边新郎的府邸,大张旗鼓的人尽皆知,反而不妙。

  但谢智博若是问及换亲,她该怎么说?

  以前世京里听闻的那些关于琰郡王的传闻来看,这谢智博绝不是个好相与的,着实是个混世魔王。也不知他对宋瑶月是什么感情,若是成亲前便有情义,不会扒了她的皮吧?

  如此一想,宋慧香只觉头疼的厉害。

  她拧着眉想了许久,最后想出两个法子。

  从前世顾希文那里听来的来看,谢智博不是个聪明有心眼的。毕竟谋害二皇子,他能蠢到买通人家的外祖母。若他不聪明,那她就装傻,就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上错了花轿。

  若这法子不成,大不了她就卖惨呗,把宋瑶月写给自己的字据拿出来,就说自己被继母继妹欺负,实在无理拒绝继妹的要求,只能听从继妹的安排。

  至于谢智博会怎么处罚她,宋慧香也不知道,但是再惨,也不会比前世在顾希文身边惨,她抗一抗能挨过去,左右一条命呗。

  “哎……”大红盖头下的宋慧香轻叹一声,她命真的好苦啊,怎么这么苦?

  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宋慧香被送进了琰郡王府。进行拜堂成亲等礼节时,宋慧香全程浑浑噩噩,都没寻思过味来,人就被送进了洞房。

  她端坐在塌边,听着关门声传来,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眼下跟在她身边的婢女,是宋瑶月身边的纷儿。

  纷儿还不知道换亲的事,门一关上,就在宋慧香耳边小声兴奋道:“小姐!夫人当真疼你,您知郡王府有多大吗?奴婢一路进来,当真是开了眼。精致的雕梁画栋,对称大气的院落,见都没见过的稀木奇珍,后院还有几只孔雀,就在残雪里散步,美得跟天上的仙宫似得。”

  宋慧香也不敢说话,怕被纷儿听出异样,只嗯了一声,没敢多言。

  纷儿又道:“眼下不知您那姐姐,在顾家是个什么情形,不过想来陋巷箪瓢,心情肯定很难过。等三日后回门,小姐可得好好在她跟前说说郡王府的富贵,这可是她一辈子都见不着富贵,真想看看她羡慕又得不到的样子。”

  盖头下,宋慧香嘲讽的勾了勾唇,心道:现在陋巷箪瓢的是你主子。

  听见嘲讽的笑声,纷儿以为自家主子也在期待,又是滔滔不绝一阵说。

  听着纷儿的话,宋慧香才知道,婚事初定时,宋瑶月有多期待看她落魄,不然纷儿说不出这些话来。甚至择选顾希文为她的夫君,宋瑶月也出了一份力。

  宋慧香听在耳中,想起前世受的那些苦,当真气得咬牙。

  越听纷儿的声音,越觉得聒噪,比夜里耳边的蚊子还烦人。只要能顺利度过今晚,明日一早就把纷儿送回顾府。

  宋慧香忐忑不安的等在房中,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天都黑了,她才听见房门被推开,随后便是一阵踏步有力的脚步声,稳稳朝宋慧香所在的卧室而来。

  这脚步声,一听便是男子。宋慧香脑海中,莫名出现今日那段绣着蟒纹的袍角,心一下高高提了起来,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多时,那双云纹靴再次出现在视线中。

  他在自己面前站定,隔着盖头,宋慧香隐隐可见男子高拔的身形轮廓。

  前世她见过谢智博一回,论身材,他能将袍子撑起最流畅养眼的线条,清俊但不显单薄,挺拔却不似武夫般魁梧。论样貌,当真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出众,“绣花枕头”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下去吧。”谢智博浑雅的嗓音响起,听不出悲喜。但这声音的音色,当真悦耳,只可惜宋慧香根本顾不上听,满心里都是忐忑。

  纷儿朝谢智博行个礼,安静退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宋慧香隔着红盖头,看着谢智博的身影影影绰绰,他似乎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随后对她道:“本王带了酒,饮罢合卺,王妃可愿同本王喝几杯?”

  话音落,宋慧香便听见倒酒的声音,那酒水缓缓流入酒杯里清脆声响,在静谧的屋里格外清晰,听在宋慧香耳中就跟受刑一样。

  她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硬着头皮道:“成……”

  刚一开口,宋慧香蹙眉闭嘴,她这声音,极是干涩,显得她很紧张。

  谢智博面露不解,前世他这蠢王妃,新婚之夜可是花繁的很,今日怎么听着有些紧张?

  谢智博端了酒杯上前,将一杯递给宋慧香,言简意赅:“合卺未饮。”

  宋慧香犹豫着伸手,终是将酒杯接过,心下疑惑:这流程不大对,按理来说,不该是先揭盖头,再饮合卺吗?而且,不交杯吗?

  就在宋慧香疑惑间,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已握着酒杯递了过来。

  宋慧香无法,只好与其轻碰一下,一手敛起盖头,另一手将酒杯抬起,准备一饮而尽。

  怎知酒杯才堪堪抬起一半,眼前的盖头唰一下被揭开,一张俊美无双却又充满疑惑的脸,就这般猝不及防的闯进视线里。

  宋慧香愣住,就以这般抬头持杯的姿势。

  谢智博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一把将她手中的酒杯打掉。酒杯在地毯上骨碌碌转了一圈,酒水渗进地毯中,留下一滩深色的水渍。

  谢智博复又上下打量她一番,抬手指着她,忽地道:“你……”

  他话在口中顿了一下,随后道:“你不是宋瑶月的姐姐吗?”

  宋慧香闻言愣住,紧张与担忧什么的一时尽皆被诧异取代,反问道:“王爷认得我?”

  谢智博怎么会认得她?前世他和宋瑶月成亲后,回门时才是第一次见面,他现在怎么会认得她?

  谢智博一番话噎在了嗓子眼里。他当然认得,前世光禄大夫顾希文之妻,他那蠢王妃的姐姐。听闻此女贤良淑德,是京城官夫人中,出了名的贤内助,不过都是听旁人说的,真假不知,可惜就是身体不大好,前世因病早亡。

  但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今天上他花轿的人是宋家长女,而不是他前世的蠢王妃?

  谢智博困惑不已,对宋慧香的疑问,随便找了个借口道:“之前本王私下去瞧过你妹妹,见过你。”

  他复又看向宋慧香,语气间满是不耐烦,伸出食指指指她,蹙眉问道:“你先说明白,嫁我的怎么是你?”

第8章

  ◎相看两厌◎

  宋慧香目光飘忽的看着眼前俊逸高贵的男子,只觉手脚发凉,要是她生来娇贵些就好了,受点惊吓就晕过去,也能逃避眼前这一幕。

  可一想到前世在顾希文身边吃过的苦,宋慧香自觉一定得稳稳挺过这一关。她便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也不知怎么会上错了花轿,方才看到王爷时,我也很吃惊。这可如何是好?”

  谢智博闻言气笑了,这宋家两姐妹,果然没一个老实的。

  他冷嗤一声,毫不留情的拆穿:“一路迎你到王府,全程那么多礼节,你会没发现上错了花轿?竟说看到本王才发觉,若不说实话,本王便上报父皇。”

  谢智博此时的严肃同语气间的冰冷,莫名便让她想起前世在顾希文身边那种压抑的痛苦,见此法不行,她果断启动第二方案。

  宋慧香抿唇沉默片刻,叹了一声,从怀中取出宋瑶月写下的字据,呈给谢智博:“王爷英明,是妹妹非要和我换亲。不信您瞧,有字据为证。”

  谢智博横了宋慧香一眼,伸手从她手里接过字据。但见上头写到,宋瑶月怜惜姐姐被母亲欺辱,要嫁穷秀才,身为妹妹,颇为不忍,愿补偿姐姐,自愿与之换亲。

  谢智博看罢,满心怀疑的再次看了宋慧香几眼,见她两只手紧紧拧着,一副吓坏了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有继续撒谎的胆量。

  而且这字据,不似作假。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他那蠢王妃,贪心又虚荣,光有富贵还不够,还想要万人敬仰的尊重,一门心思的想着宫里的金尊玉贵,怎么可能为了帮这个姐姐,换亲嫁给穷秀才?

  谢智博不觉得他重生一回,宋瑶月就会转性,可她为什么换亲?

  谢智博想了片刻,忽地意识到什么,眼睛微亮。前世父皇送来的毒酒,是两杯,他和王妃一人一杯,难不成,不仅他重生,他那蠢王妃也重生了?

  念及此,谢智博看向宋慧香,问道:“她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样?”

  他突然说话,宋慧香愣了下,随后忙理理思绪,回道:“有的。自我八岁外祖家离京后,便饱受继母苛待,妹妹欺凌。但是半个月前,妹妹忽然说心疼我,要和我换亲,我在家中做不得主,只能听从妹妹的安排。”

  宋慧香不知谢智博为何有此一问,约莫他是想弄明白自己王妃换亲的缘由,没做多想。

  谢智博听罢,冷嗤一声,将手里的字据还给了宋慧香。看来他揣测的没错,宋瑶月和他一起死后,也如他一般回来了。

  以前世宋瑶月对他的嫌弃,以及他对宋瑶月的冷待,她必然是不会再嫁给他,而换亲的理由他再清楚不过。无非就是日后的顾希文,会成为父皇的左膀右臂,权倾朝野,那顾夫人的位置,确确实实是宋瑶月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有权有势,富贵且受人尊崇。她要换亲嫁给顾希文为妻,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宋瑶月,合情合理。

  如此一想,谢智博心情好了不少。

  他原本今晚准备了一杯鸩酒,打算送那蠢货归西,就是他刚才打翻的那一杯。幸好宋慧香抬头欲饮时,他看见了脸,否则险些伤及无辜。

  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可不想再被蠢货害死。谁知那蠢货竟然自己换了亲,倒是省了他许多事。

  至于宋慧香……谢智博看了她一眼,都是宋家出来的女子,想来也是个心气高的。这世间女子,大多渴望夫君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人之常情,他能理解。

  但他母妃不受宠,母族没落,兄弟们又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唯有安于现状,远离夺嫡,反倒能得善终。这已是身处皇权中心,他能为自己和母妃做的最好打算。

  他不觉得宋慧香能有什么不同,就算做了夫妻,时间一久,八成也会像母妃、宋瑶月、吴嬷嬷一般规训他,嫌弃他,劝他做些正经事,烦都烦死了,还是趁早疏远的好!

  左右宋慧香身体不好,前世便是因病而终,想必这一世也活不长久,在他府里放着便是,等她死后自己又是潇洒孑然一身。

  谢智博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清水,杯子刚抬至唇边,他正好瞥见站在塌边的宋慧香,她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站着,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

  若按她所说,她一直在继母和妹妹手底下讨生活,过得不大顺利。宋瑶月字据中也说,那穷秀才,是孙氏故意安排给她。

  若宋瑶月未曾换亲,这女子本可以苦尽甘来,成为享受富贵和尊崇的顾夫人。如今却连这点平步登云的机会,也被宋瑶月给抢了去。

  委实是……有点可怜。

  思及至此,谢智博放下杯子,无奈叹了一声,对她道:“坐吧,既来之则安之,以后你便是琰郡王妃。”

  宋慧香闻言抬头,眼里诧异的很。这、这事就这么过了?

  她预想中的发怒、责骂、惩罚,居然都没有发生?

  宋慧香一时有些发愣,反应了好半晌,方摸着塌边坐下。她没忍住看了谢智博好几眼,龙凤花烛暖色的红光中,他安静的在桌边喝茶,面上毫无怒色,神色舒缓平静。

  这一刻,她忽觉这传闻中的混世魔王,亲切极了!想那顾希文,可是杯子放置的位置不对他眼缘,都会发怒重罚的人。

  宋慧香心情松弛了些,她这才发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她不动声色的用喜帕擦了擦,对谢智博道:“多谢王爷宽恕。”

  听她声音极轻,音色甚是好听,谢智博不觉又多看了一眼,长得倒是要比他见过的很多女子都顺眼。只可惜,前后两世,于母妃安排的这桩婚事,他都不看好。

  他母妃虽封妃位,但当真是个愚善之人,那孙氏用尽心机为婚事诓骗她,她却还当孙氏是好人,一个劲儿要他娶孙氏的女儿,偏生他母妃还性子执拗,说不明白,认定不改。

  一想起孙氏那副算计的嘴脸,他就极其抵触这门婚事。前世便和宋瑶月一日夫妻都未曾做过,甚至连管家权限都没有给她。

  这一世的话,他听过宋慧香前世的声名,据说很是贤良,想来不会把他的府邸弄得鸡飞狗跳。

  谢智博暗自盘算,左右她活不长久,也是个可怜人,那就让她好好在王府里养着,让她最后的日子过得舒心些。

  念及此,谢智博对宋慧香道:“本王不常回王府,明日本王会吩咐下去,叫府里人照看好你。只要你安分守己,本王不会苛待你。”

  说罢,谢智博起身,直接离开了婚房。至于洞房,想也别想,若让宋家的女子怀有身孕,那孙氏的尾巴还不得翘上天?这一世,他可半点不想再跟蠢货沾边。

  听着外头门关上的声音,宋慧香这才彻底放心来,不断的轻抚心口,给自己压惊。

  宋慧香看着滚落在地上的酒杯,俯身将其捡起。这本是合卺酒,发现新娘人不对,便被谢智博打翻,新婚之夜也没有留宿,想来他心里是不认可她这个王妃。

  但婚事已成,他无法反悔,方才他说让她做好王妃这个位置,还叫她安分守己,这意思约莫是叫她不要有夫妻情分上的肖想,能留下她已是法外开恩。

  宋慧香对此浑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开心,谢智博如此看来人还不错,没有传闻中那么浑。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她不介意夫君爱不爱她,也不介意夫君有多少女人,她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

  如此想着,宋慧香露出了笑容。

  在谢智博这里过了关,剩下最要紧的便是双方女婢和嫁妆,宋慧香不敢耽搁,抓紧找了宋瑶月嫁妆礼单来看。

  当年母亲给她留下的陪嫁,被孙氏搜罗去许多,如今终于有了财产过手的机会,她总得把母亲的那份全部留下来。她也不怕日后妹妹找事,等日后她能自保便是万幸,哪有功夫跟她要嫁妆?

  想着,宋慧香认真翻看起来。这笔嫁妆,必得是昧一部分的。昧多少,全看她良心。

大运来临之前万事不顺,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除旧立新 财不入急门

今明两年不同凡响,许多人翻身之年,拿出魄力,不怕大破,大破才能大立,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除旧迎新,留下“起势”两字,你将乘风破浪,逆风散尽,顺风顺水。“瀑布之所以壮观,是因为它没有退路”。

时间总是让人成长,但是从不指明方向,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懦弱无能颓废的自己,请你一定要沉下心铆足劲,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前行,难走的路,从不拥挤,在没有成功之前,让你丢面子的人都是你的老师!

即将换气运的你,肯定要经历非人的折磨时光,虐你心性,毁你三观,让你跌到最低处,因为你必须从旧的能量场出场,就等同于要退掉一层皮,抽筋剥骨式的鞭策你。别怕,别怂,扛过去,上岸,必须把上一个磁场清理干净,用全新的自己来迎接新的能量场!

学习,大家都不陌生,但做到“持续学习”的人却很少,如果我们能“找准方向”持续深耕,那么结果往往不会差,这个时代,“学历”只代表过去“持续学习”的能力才代表未来,未来的你只要一直走在“学习”的路上就会“甩掉”80%的人!

〝别说学习太苦,那是你看世界的路!”

“命里要当官,书都不用翻,现实中,躺赢随处可见,也许别人多年的努力比不上一瞬间的命运垂怜!”

有福之人不必慌张,等你熬过负债就是重生,大难不死必定成功,老天让你发财,必然让苦难先到来;老天让你受磨难,必有福气在后面!

故所谓:“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天叫我量力而行 ,我叫天另请高明 ,出身寒微 ,勤劳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它只能解决温饱 ,要想出人头地 ,只有胆大才能吃四方!

寻求出路,往死里干!远离父母给你的穷教育,如果你出生在一个经济状况较差的家庭当中,你的父母给你的建议一定是错的,是一定!

你需要改造你身边的环境圈子,最好是往大城市,选择一个有上升的行业,找到一个有结果的人,拼命去研究他并学他!

当一个人的理智到了极端,便可以承受任何代价,默不作声的及时止损,甚至可以亲手摧毁自己在乎的一切,无论男女但凡特别上进的三观都异于常人!

没人能像白纸一样没有故事,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原来的样子,风吹雨打知生活,苦尽甘来懂人生!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你给人搭桥,别人为你铺路,你让人难堪,别人给你添堵、所以智慧越高的人 越懂得互相成全,“而愚者则是相互拆台,坠入深渊翻不了身”!

有幸遇到一个低谷期的高人,他告诉我一个男人太重感情反而成不了事!我不明所以,他苦涩笑笑,道:凡上位者,皆已过情关,若情关未过,恐万劫不复!若情关能过,则百毒不侵!

后来 ,我遇到一个人他办事雷厉风行杀伐果决,情商了得人缘极佳,工作也小有成就,其至从来不乏优质的追求者,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不谈恋爱!

验证了那句:无爱可破情局 ,无情可破全局,剑走偏锋,白手起家,破局!你别不信!

大多数家族企业往往都是由核心人物白手起家,通过艰苦奋斗,百般磨练和勇敢的冒险精神最终成就一番事业!

生意无前辈,谁行谁上位,社会无大小,看谁混的好,要想富,开店铺,要经商走四方!

强者只做六件事:锻炼、学习,历史、有能力、有想法,有执行力!

学习能提升认知的,能学到东西的,能立马就用的精简念头,聚焦第一,大道至简,舍弃低级趣味,得到高级思维能力,你有多自律就有多优秀!

成大事者是一身正气,一身杀气,一身朝气!小事妥协现实,大事忠于内心。有强大的信念,是静中藏着一个“争”稳中藏着一个“急”,越急时手越要稳,越争时心越要静。记住,沉默寡言的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个谋定而动的智者;情绪稳定的人本质上没有一个弱者 ,不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你的智慧,易怒是一种无能表现!

弱者易怒如虎,强者平静如水,真正厉害的人早已戒掉了情绪,情绪就像心魔,你不控制它,它便吞噬你,情绪稳定是一个人的顶级修养,一个人情绪稳定的背后,是实力,也是格局,简单事不争吵,复杂事不烦恼,发火时不讲话,生气时不决策!

有幸遇见一位前辈告诉我:年轻人要有〝『帝王气,领袖气、匪气』特别是男孩子不要弄的很文弱,很听话,往大说,匪气是领袖气,气质也是当今社会越来越稀缺的东西!

男为天,天行健,自强不息,

女为地,地势坤,厚德载物,

男人有涵养,叫天清,

女人不发脾气,叫地宁,

天不清,则家伤,地不宁,则家败,

男领妻行道,女助夫成德,

万物阴阳结合,才能地久天长!

人性的丑陋之处,明明自己揣着私心,却苛求别人大度,有些谎言杀人不见血,有些伤害足以诛心!

人性的本质就是,你越是做事果断、我行我素、不服就干,就越有人欣赏你;你越是老实、善良、心慈手软,就越是有人认为你软弱无能的表现,真心不如红钞票 ,什么都在涨价只有真心最廉价!

无德无行而取厚利,必有奇祸,善行善德而受磨难多有后福,有多大的德行就承载多大的财富,否则财必移位,修德惜福之人必能厚德载物!

凡是天选之人一般都命带“孤辰寡宿”天生孤独,喜欢独处,有些六亲缘浅,有些一生坎坷。历经千辛万苦,一朝觉醒,便可知来处,明归途!

脆弱的人才会四处游说自己的不幸,坚强的人只会不动声色地强大,能让人闭嘴的从来都不是道理,而是身份!

闭嘴的鱼 ,最不容易上钩 ,开口神气散 ,舌动生是非 ,言多必败 ,一个人最好的风水就是学会闭嘴,没有意义的话不可说!

你只是摔了几次跤,别老埋怨自己运气不好,越是不顺的时候越要沉住气,艰难的路不是谁都有资格走,但凡富贵之人必经历磨难挫折,顺风顺水多是富屋贫人,故所谓:“贵人降世,必经磨难!”

你要疯狂学习,不断投资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疯狂掠夺所有美好的东西,认知,思维,身材,人脉,胆识,能力,好起来的从来不是生活,而是自己!

能把生意做好的有两种人一种把书读透了的,一种是不读书的, 这两种人都有相同特点懂人性, 守规矩 ,尊重天道规律, 但从不遵守社会规则,不按常规套路出牌,以一种大智若愚的姿态俯瞰人间, 又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力挽狂澜!

在你最低谷的时候,如果有人肯拉你一把给你资源,让你不再低三下四的活着,无论以后你有多牛,这个人的话你都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