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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天章人物形象分析(窦天章)

窦天章人物形象分析(窦天章)

超绝!当古城与戏剧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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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元曲·戏剧新生

2023正定(元曲)戏剧节启动

正定古称常山,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也是百岁帝王赵佗、常胜将军赵云故里,中国民间艺术之乡。正定也是元曲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元曲与唐诗宋词鼎足并举,在中国文学史上格外闪耀。

为进一步挖掘正定元曲文化内涵,打造元曲文化品牌,推进文旅深度融合,11月11日至11月25日举办正定(元曲)戏剧节。

本次正定(元曲)戏剧节由中共石家庄市委宣传部、河北省戏剧家协会指导,石家庄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正定县委县政府主办,精英集团-精英文娱、石家庄市文化产业协会承办。

11月12日,正定(元曲)戏剧节启动仪式暨戏剧名家雅集在正定阳和戏楼拉开帷幕。韩再芬、彭蕙蘅等戏曲名家亮相启动仪式。

本次正定(元曲)戏剧节以“正定元曲·戏剧新生”为主题,以千年古城正定为舞台,共邀全国戏剧创作者、戏剧爱好者齐聚正定,让古城焕发出不一样的色彩。

本届正定戏剧节在荣国府大观楼、河北省艺术中心、石家庄大剧院、阳和戏楼等演出场地举行丰富多彩的戏剧活动。戏剧节举办期间将安排:正定(元曲)戏剧节启动仪式暨戏剧名家雅集、开幕演出,特邀剧目展演、元曲研讨会,闭幕演出三大板块的活动内容,打造文化多元化的正定。

01开幕演出《女驸马》《五女拜寿》

八大艺术家联袂献唱 启动仪式

彭蕙蘅、王铁刚、刘凤岭、邱瑞德、吴美莲、郝士超、赵建忠、孙娜八位戏剧艺术家亮相阳和戏楼戏剧名家雅集暨启动仪式,精彩演绎一场震撼的戏剧视听盛宴。

开幕演出—黄梅戏《女驸马》《五女拜寿》

本届正定戏剧节开幕演出邀请著名黄梅戏表演艺术家韩再芬领衔再芬黄梅艺术剧院演出黄梅戏《女驸马》和《五女拜寿》打响头炮。《女驸马》由新一代黄梅戏领军人物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韩再芬在传统的基础上有机融合了话剧、影视等其它姊妹艺术的表演元素,使这部经典剧目更加光鲜。传统经典黄梅戏《五女拜寿》讲述明朝户部侍郎杨继康被奸相严嵩所害,先后两次寿诞上五个女儿的不同表现,鞭挞了势利小人,歌颂了人间真情。两部经典黄梅戏的演员将送上高水平的精彩演出。

剧照丨黄梅戏《女驸马》

剧照丨黄梅戏《五女拜寿》

02特邀剧目展演

多元戏剧艺术形态演出

精彩好戏 轮番上演

2023正定戏剧节,将迎来河北梆子《半篮苹果》《窦娥冤》、评剧《墙头马上》、太千心理文学剧《手术》、古城惠民戏曲演出等多元戏剧艺术形态演出,精彩好戏,相继上演。除展演剧目外,还邀请专家、学者举办研讨会,为推进元曲的发掘和完善提出很多宝贵意见,扩大元曲艺术在当代的影响力,使元曲艺术得到传承和弘扬。鼓乐齐鸣,长袖盈风,曲尽其妙,动人心弦,一起解锁吧~河北梆子《半篮苹果》 河北梆子《半篮苹果》是著名作家贾大山(正定县人)创作的反映农村集体生产题材的一部作品,“小故事有大道理,小人物有大作风,今天看来仍有借鉴意义。”

剧照丨河北梆子《半篮苹果》

古城戏剧惠民演出

元代,阳和戏楼周边是正定最繁华的区域,文人雅士喜欢登临阳和戏楼把酒临风、吟诗作赋、唱戏作曲、交流创作。此次邀请彭蕙蘅戏曲艺术传承工作室演唱会、和谐京剧团京剧演唱会在阳和戏楼惠民演唱戏曲选段,让戏迷近距离感受戏曲魅力。

夜景丨阳和戏楼

评剧《墙头马上》

评剧《墙头马上》被列为中国古典戏曲十大喜剧之一,它是元杂剧四大家之一白朴最出色的代表剧作之一,本次将由石家庄市评剧院一团创排的评剧《墙头马上》演出,让消失数百年的正定文化名片之一重现舞台。

剧照丨评剧《墙头马上》

河北梆子《窦娥冤》

河北梆子《窦娥冤》是元代戏曲家关汉卿创作的杂剧,是古代元曲悲剧的典范作品。讲述了山阴书生窦天章因无力偿还蔡婆的高利贷,把七岁的女儿窦娥送给蔡婆当童养媳来抵债的故事,生动刻画出窦娥这个女性形象。该剧同时体现了关汉卿的语言风格,言言曲尽人情,字字当行本色。

剧照丨河北梆子《窦娥冤》

太千心理文学剧《手术》

《手术》讲述一个关于“放下”的故事,以独角戏的方式呈现,营造出独特的戏剧空间。该剧于2023年制作完成并在国际庄大剧院·精英剧场演出得到了业界及观众好评。本次正定戏剧节太千心理文学剧《手术》将在石家庄大剧院与观众见面。

剧照丨太千心理文学剧《手术》

03闭幕演出

为正义谱写 用歌声呐喊

悬疑音乐剧《沉默的真相》

本届正定戏剧节的闭幕演出是由著名作家紫金陈提供音乐剧授权,缪时客创始人张志林担任出品人/制作人,并邀请国内主创团队潜心创作的音乐剧《沉默的真相》,2020年网剧《沉默的真相》火爆全网,2021年《沉默的真相》首次以音乐剧的形式登上舞台,为正义谱曲,用歌声呐喊,让沉默的真相触及人心。

剧照丨音乐剧《沉默的真相》

本届正定戏剧节将展现正定文化底蕴,打造“北方戏窝子”。通过文化与元曲戏剧的结合,从教育、交通、食宿、景点、文创等等方面挖掘正定旅游目的地文旅惠民政策,全面带动正定文旅产业发展,拉动经济新增长。实现古城文艺复兴,打造正定文旅新名片。

他是《窦娥冤》中常被忽视的角色|也说窦天章

《窦娥冤》里几个主要的人物,都能以一二形容词贯之。窦娥抗争,张驴儿父子无赖,赛卢医心狠手辣,蔡婆婆懦弱,唯有窦天章,却难以描述。这样复杂的人性:贫贱中读书万卷的书生,春试时卖儿鬻女的父亲,做官能力出众得皇上赏识,审卷时却糊涂得让“鬼魂”提醒了五次。反观其他人,善的善,恶的恶,倒是泾渭分明,而窦天章身上,竟有那么多矛盾的地方。

然而窦天章这个人物,又完全是关汉卿笔下自创。《窦娥冤》这个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淮南子·览冥训》是最简版本,未有平反情节;《汉书·于定国传》很接近今天看到的“东海孝妇”版本,翻案人却是被歌颂的于公,“于公曰:‘孝妇不当死,前太守强断之,咎当在是乎?’于是太守杀牛自祭孝妇冢”;在东晋干宝的《搜神记》中,同样也是于公为窦娥平冤昭雪。那么,关汉卿为什么要创作窦天章这样一个人物,并借他之手平反,使结局由“循吏断狱”变为“为子雪冤”呢?

01

出场:可怜贫杀马相如

窦天章叙述自己的家庭背景,是从“不幸浑家亡化已过,撇下这个小女孩儿”开始的。但他的“不幸”是对亡妻而言的,而话语中几乎没有对女儿的怜悯。端云从三岁亡了母亲,与他相伴到七岁,足足四年时间父女相依为命,窦天章平日需要读书,可想而知对端云也照顾不多。在他内心并没有觉得,女儿幼年丧母是一件多么悲伤而可怜的事,这份父女亲情并没有因为家庭三角中一方的去世而更加紧密。虽说骨血相连,可他平日的心思本来就不在女儿,所以卖女还债的情节发生在这种父亲身上,才是可以被理解的。

窦天章同时又是一个心里分明,表面却可周旋的人物。他心知“这个那里是做媳妇?分明是卖与他一般”,但在衡量欠债与路费之后,便也觉得“过望了”。“过望”一词在这里是有几分讽刺意味的,一个父亲卖了女儿换取路费,竟然还会觉得“过望”,即超出预期,显然是只有在能随意贩卖人口和放高利贷的混乱年代才能出现。汉语的成语里从来只有“大喜过望”而无“大悲过望”,窦天章通过卖女而预想了获得的钱财,又由这笔应举之费看到了金榜题名的未来,他对功名的渴望压倒了骨肉分隔的悲哀,这痛又夹杂了喜,所以窦天章选择主动拜访蔡婆婆家门口。窦天章的“无奈”绝对不是他或者蔡婆婆造成的,而是整个元代社会的氛围,下层人民只能通过读书出仕来改变生活,不惜卖儿鬻女或者做出更反人伦纲常的事情,这样的社会一定是不正常的,也是关汉卿想批判的社会。

窦天章日后能在官场中站住脚跟,也是有他性格可进可退的一面在的。他心里想的是“卖女”,对蔡婆婆却说“只与婆婆早晚使用”,贫苦之人在富贵之家面前,连送女儿也要表现得谦卑。他说“异日必当重报”,还是想要在有能力后寻回女儿的,与其唱词《仙吕·赏花时》同看,他也不知归期几时,所以报恩的事情不必过多商量,只劝蔡婆婆多照顾端云,这也为后文窦天章遣人回乡寻女无果埋了伏笔。

02

平反:自是惊魂夜不眠

窦天章再次出场已是文章末尾,是来改变整个局面的。他一出场便说“啼哭的眼目昏花,忧愁的须发斑白”,这当然也符合他如今的形象定位,十六年过去,他从贫苦的年轻读书人至官拜参知政事,阅历与经验已让他知道世间百态,人到中年也会自然渴望伦理亲情,这时被冲淡多年的父女之情激发出来了,窦天章的人物形象在这里看似矛盾实则统一。

这里有一个细节,他叫张千点灯去歇息,自己却仍准备再看几宗文卷。这里可以看出,第一,窦天章厚待下人;第二,他勤于政事。不由得有疑问,这样一个廉能清正又节操坚刚的好官,为什么他会需要“鬼魂”提醒数次才重判?愚以为人物先行为情节服务。接下来窦娥与窦天章的这段“鬼”与“人”的对话,是窦娥三桩誓愿之后的又一个小高潮。

窦天章自幼熟读儒家诗书,儒家伦理是绑在他人生的一根线,年轻时卖女还债有违人伦纲常,但十几年了却也未能放下,“这药死公公的罪名,犯在十恶不赦”充分体现了他的伦理道德观念。当他以为犯下十恶大罪的是窦娥时,甚至连自己一直牵挂的骨肉亲情都忘了,勃然大怒要“治她罪”。

窦娥细细地把故事说来,整个故事都是反抗与冤屈。这一说,就说到了天明。在我看来,这就是窦天章——窦娥之父,作为翻案人的重要意义。只有亲生父亲知道,窦娥从小是怎样被教导三从四德;只有亲生父亲能够,仔细聆听这个案件的每一个细节,找出为窦娥平反的证据(这鬼魂若能说话,也只当有窦天章一人能听到)。《窦娥冤》在此摆脱了歌颂封建官吏圣明的老旧主题,成为了为抗争者沉冤得雪的强力之作。在这里,楚州太守的昏庸断案和窦天章的平反并没有强烈对比的意义,因为窦娥已死,追究某个官吏的责任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人要从中看到希望,向命运抵抗的希望。

我更愿意把这里的窦天章看做关汉卿的化身,一样熟谙儒家伦理,一样对社会黑暗愤愤而起。《窦娥冤》后半段变成了公案剧,关汉卿赞美窦娥的孝道、强调世间的公平,希望像窦娥一样成千上万的可怜人,能有人为之平冤昭雪。然而这也是此剧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交错的地方,现实生活中,没有鬼魂能在官吏断案时耳语,说出真相,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个窦娥,那也可能屈死多年无人过问。

窦天章的形象绝对是富于浪漫色彩的,穷小子做了大官,为弃置多年的女儿雪冤,是老百姓们都爱看到的某种意义上的圆满结局。可这种圆满终究是像琉璃易碎,不能深究。细读之后发现,窦天章在剧中愈加可怜,《窦娥冤》因为有了窦天章,愈显可悲。

往期回顾:

他是《窦娥冤》中常被忽视的角色|也说窦天章

《窦娥冤》里几个主要的人物,都能以一二形容词贯之。窦娥抗争,张驴儿父子无赖,赛卢医心狠手辣,蔡婆婆懦弱,唯有窦天章,却难以描述。这样复杂的人性:贫贱中读书万卷的书生,春试时卖儿鬻女的父亲,做官能力出众得皇上赏识,审卷时却糊涂得让“鬼魂”提醒了五次。反观其他人,善的善,恶的恶,倒是泾渭分明,而窦天章身上,竟有那么多矛盾的地方。

然而窦天章这个人物,又完全是关汉卿笔下自创。《窦娥冤》这个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淮南子·览冥训》是最简版本,未有平反情节;《汉书·于定国传》很接近今天看到的“东海孝妇”版本,翻案人却是被歌颂的于公,“于公曰:‘孝妇不当死,前太守强断之,咎当在是乎?’于是太守杀牛自祭孝妇冢”;在东晋干宝的《搜神记》中,同样也是于公为窦娥平冤昭雪。那么,关汉卿为什么要创作窦天章这样一个人物,并借他之手平反,使结局由“循吏断狱”变为“为子雪冤”呢?

01

出场:可怜贫杀马相如

窦天章叙述自己的家庭背景,是从“不幸浑家亡化已过,撇下这个小女孩儿”开始的。但他的“不幸”是对亡妻而言的,而话语中几乎没有对女儿的怜悯。端云从三岁亡了母亲,与他相伴到七岁,足足四年时间父女相依为命,窦天章平日需要读书,可想而知对端云也照顾不多。在他内心并没有觉得,女儿幼年丧母是一件多么悲伤而可怜的事,这份父女亲情并没有因为家庭三角中一方的去世而更加紧密。虽说骨血相连,可他平日的心思本来就不在女儿,所以卖女还债的情节发生在这种父亲身上,才是可以被理解的。

窦天章同时又是一个心里分明,表面却可周旋的人物。他心知“这个那里是做媳妇?分明是卖与他一般”,但在衡量欠债与路费之后,便也觉得“过望了”。“过望”一词在这里是有几分讽刺意味的,一个父亲卖了女儿换取路费,竟然还会觉得“过望”,即超出预期,显然是只有在能随意贩卖人口和放高利贷的混乱年代才能出现。汉语的成语里从来只有“大喜过望”而无“大悲过望”,窦天章通过卖女而预想了获得的钱财,又由这笔应举之费看到了金榜题名的未来,他对功名的渴望压倒了骨肉分隔的悲哀,这痛又夹杂了喜,所以窦天章选择主动拜访蔡婆婆家门口。窦天章的“无奈”绝对不是他或者蔡婆婆造成的,而是整个元代社会的氛围,下层人民只能通过读书出仕来改变生活,不惜卖儿鬻女或者做出更反人伦纲常的事情,这样的社会一定是不正常的,也是关汉卿想批判的社会。

窦天章日后能在官场中站住脚跟,也是有他性格可进可退的一面在的。他心里想的是“卖女”,对蔡婆婆却说“只与婆婆早晚使用”,贫苦之人在富贵之家面前,连送女儿也要表现得谦卑。他说“异日必当重报”,还是想要在有能力后寻回女儿的,与其唱词《仙吕·赏花时》同看,他也不知归期几时,所以报恩的事情不必过多商量,只劝蔡婆婆多照顾端云,这也为后文窦天章遣人回乡寻女无果埋了伏笔。

02

平反:自是惊魂夜不眠

窦天章再次出场已是文章末尾,是来改变整个局面的。他一出场便说“啼哭的眼目昏花,忧愁的须发斑白”,这当然也符合他如今的形象定位,十六年过去,他从贫苦的年轻读书人至官拜参知政事,阅历与经验已让他知道世间百态,人到中年也会自然渴望伦理亲情,这时被冲淡多年的父女之情激发出来了,窦天章的人物形象在这里看似矛盾实则统一。

这里有一个细节,他叫张千点灯去歇息,自己却仍准备再看几宗文卷。这里可以看出,第一,窦天章厚待下人;第二,他勤于政事。不由得有疑问,这样一个廉能清正又节操坚刚的好官,为什么他会需要“鬼魂”提醒数次才重判?愚以为人物先行为情节服务。接下来窦娥与窦天章的这段“鬼”与“人”的对话,是窦娥三桩誓愿之后的又一个小高潮。

窦天章自幼熟读儒家诗书,儒家伦理是绑在他人生的一根线,年轻时卖女还债有违人伦纲常,但十几年了却也未能放下,“这药死公公的罪名,犯在十恶不赦”充分体现了他的伦理道德观念。当他以为犯下十恶大罪的是窦娥时,甚至连自己一直牵挂的骨肉亲情都忘了,勃然大怒要“治她罪”。

窦娥细细地把故事说来,整个故事都是反抗与冤屈。这一说,就说到了天明。在我看来,这就是窦天章——窦娥之父,作为翻案人的重要意义。只有亲生父亲知道,窦娥从小是怎样被教导三从四德;只有亲生父亲能够,仔细聆听这个案件的每一个细节,找出为窦娥平反的证据(这鬼魂若能说话,也只当有窦天章一人能听到)。《窦娥冤》在此摆脱了歌颂封建官吏圣明的老旧主题,成为了为抗争者沉冤得雪的强力之作。在这里,楚州太守的昏庸断案和窦天章的平反并没有强烈对比的意义,因为窦娥已死,追究某个官吏的责任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人要从中看到希望,向命运抵抗的希望。

我更愿意把这里的窦天章看做关汉卿的化身,一样熟谙儒家伦理,一样对社会黑暗愤愤而起。《窦娥冤》后半段变成了公案剧,关汉卿赞美窦娥的孝道、强调世间的公平,希望像窦娥一样成千上万的可怜人,能有人为之平冤昭雪。然而这也是此剧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交错的地方,现实生活中,没有鬼魂能在官吏断案时耳语,说出真相,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个窦娥,那也可能屈死多年无人过问。

窦天章的形象绝对是富于浪漫色彩的,穷小子做了大官,为弃置多年的女儿雪冤,是老百姓们都爱看到的某种意义上的圆满结局。可这种圆满终究是像琉璃易碎,不能深究。细读之后发现,窦天章在剧中愈加可怜,《窦娥冤》因为有了窦天章,愈显可悲。

往期回顾:

窦娥冤(接上篇)

“婆婆,他虽然救了你的命,那也用不着招他做丈夫啊。"“孩子,不要再说我了,他爷儿两个现在就在门口等着、事已至此,不如连你也招了女婿吧。

“婆婆,你要招你自己招好了,我绝对不要谁来做女婿。”"哪个要女婿了?是他爷儿两个自己找上门来的,你教我如何是好?”

婆媳正在争执不下之际,张老儿和张驴儿已经进了门来。张驴儿一进门来,见窦娥长得白白净净,模样也标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连忙给窦娥行礼。

窦娥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进我家的门来。”张驴儿厚着脸皮说道:

“你看我爷儿两个的模样,做你们的女婿,还是很般配的你不要错过了好时辰,我和你早点儿拜堂吧。”说着,上前来拉扯窦娥的衣服、窦娥用力一推,将张驴儿推了个仰八叉。窦娥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蔡婆婆看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恨恨之色的张驴儿,对张老儿说道:

“你们不要生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报答。只是我这媳妇儿气性高,最不好惹。既然她不肯招你儿子,教我怎好招你老人家?我如今天天好酒好饭供养你们爷俩在家,等我慢慢地劝我媳妇儿,等她回心转意了。我们再作打算。你们看怎么样?”

张驴儿羞愤不已,发狠说:

“这个臭娘们儿!刚才我只是想拉拉她的衣袖她就把我推了一跤。我在这里当着你们的面发誓,我今生今世如果不让她做老婆,我就不算好男人。”

从此,蔡婆婆每天好酒好菜招待他们爷儿俩,只是窦娥从来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

再说那赛卢医,那天扔下绳子,急急忙忙一路跑回药铺,担惊受怕,生怕官差突然来到门上。整天关着门,躲在屋子里不敢露头。过了些日子,赛卢医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想自己犯的是杀人未遂,罪过不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赛卢医想到这里,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往他乡。正在这时,听到“咚咚咚”有人敲门。

敲门的是张驴儿。张驴儿怎么会来找赛卢医呢?原来张驴儿见窦娥不肯顺自己的意,便整天想方设法打窦娥的主意。碰巧这天蔡婆婆生病在床,张驴儿便自告奋勇,要去替蔡婆婆抓药。其实张驴儿想了条毒计,想搞服毒药来毒死蔡婆婆,那时窦娥无依无靠,便自然成了自己的老婆了。

张驴儿买毒药自然不敢在城里的药铺买,听说南门外有家药铺,就过来了,没想到这家药铺正是赛卢医开的。等到赛卢医开门,张驴儿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天要杀蔡婆婆的凶手,赛卢医却不认得他。

张驴儿一进门就大声说道:“郎中,我要抓服药。”

“你要抓什么药?”赛卢医问。“一服毒药。”

“你好大的胆子!我哪来有毒药配给你?”“你当真不肯给我配药?”

“我就是不配给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张驴儿一把拽住赛卢医,喊道:

“好呀,那天要杀蔡婆婆的,是不是你?你以为我不认得你吗?我拖你见官去。”

赛卢医听说立刻着了慌,说:“大哥,你放了我,有药有药。”

“既然你有药,我就放你一马。赶快给我配药。”

赛卢医赶忙配了服毒药给张驴儿。张驴儿拿了药在手里掂了掂,一转身离开了药铺。

张驴儿走后,赛卢医越想越怕,这个人认得我,如今又抓了服毒药,一定要害什么人,以后一旦事发,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还是赶快溜吧。赛卢医连夜收拾好行李,溜到涿州卖老鼠药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老儿来喊张驴儿一道去看蔡婆婆的病情。二人来到蔡婆婆的房间,见蔡婆婆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张老儿上前问道:

“婆婆,今天觉得好些了吗?”蔡婆婆有气无力地说:“身上还是觉得不舒坦。”“你可有想吃的东西吗?”“想吃碗羊肚儿汤。”

张老儿转过头对张驴儿说:

“驴儿,你让窦娥做碗羊肚儿汤,端来给婆婆吃。”

张驴儿眼珠一转,摸了摸怀里那包毒药,转身走了出去。到了窦娥的窗前,说婆婆要吃羊肚儿汤。吩咐完,自己又回到蔡婆婆的房间。

窦娥听说便来到厨房,精心给婆婆烧了碗羊肚儿汤。汤烧好了,窦娥在厨房喊道:“婆婆,羊肚儿汤烧好了,你现在就吃吗?我给你端过来。”

张驴儿听见窦娥说话,立刻应道:“我去给你端过来。”

张驴儿出了蔡婆婆的房间,见窦娥端着汤正从厨房出来,便上前接过来,端在手里,自己先尝了一口,说道:“味道不错,只是还要加点盐和醋,你去取点来。”

窦娥听说,转身又进了厨房。张驴儿乘机将毒药放进汤里。窦娥取了盐醋出来,交给张驴儿,张驴儿又放了一些盐醋在汤里。

这时,张老儿在房间里喊道:

“汤做好了吗?怎么还不端过来?”

张驴儿端了汤进来,把碗递给张老儿。张老儿接过碗,来到蔡婆婆床前。蔡婆婆端着羊肚儿汤在手,刚想喝一口,突然一阵恶心,便摇了摇头,又把碗递给张老儿,说道:

“我有点恶心,不想吃了,你就吃了吧。”

“这汤特地给你做的,你好歹吃一口吧。”张老儿说。“我真的吃不下去,你就吃了吧。”

张老儿端起来,几大口,就把一碗汤喝下去了。张驴儿在旁边干着急,不敢吱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喝下了毒药。

张老儿喝下汤不一会,就觉得不对劲了,说:

“我喝下这汤,怎么感觉昏昏沉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蔡婆婆见状,慌忙爬起来,见张老儿倒在地上,口鼻流血,便吓得昏了过去。窦娥上前一把扶住婆婆。

这时,只见张驴儿两眼冒着凶光,指着窦娥大声吼道:“好啊!你竟然下毒害死我答!”

蔡婆婆在床上已经回过神来,问窦娥:“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到哪里弄毒药来?是他自己加了盐醋在汤里的。“突娥辩解说

"那是我的亲爹,你倒说是我这做儿子的毒死自己的老子,这话谁能相信?”张驴儿转脸对着外面喊道“四邻八會听着:窦娥下毒.青死了我家老子了。"

蔡婆婆连忙制止道:

“别喊,别喊!有什么话慢慢说清楚!"“你害怕吗?"张驴儿问蔡婆婆。“非常害怕。”

“要我放过你们吗?”"那你就放过我们吧。”

“你教窦娥顺从了我,叫我三声嫡嫡亲亲的丈夫,我便饶了她。”

蔡婆婆转脸对窦娥说:“孩子,你就顺从了他吧。”

“婆,你怎么能这么劝我?我是有过丈夫的人,怎么能再嫁给别的人”

张驴儿见窦娥不服软,便恶狠狠地对窦娥说:

“窦娥,你毒死了我的老子,你要官了还是要私了?”“什么叫官了?什么叫私了?”窦娥问。

“你要官了的话,我就立即拖你到衙门,把你三推六问,严刑拷打,只怕你这瘦弱身子抵挡不住,到时候还得招认是你毒死了我老子。你要是私了的话,你现在就做我的老婆,这样就算便宜了你。"

"我又没有下药毒死你老子,我情愿和你去见官。"张驴儿没办法,只有拉着窦娥来到衙门。

一行人来到了楚州衙门,正赶上楚州太守桃杌升厅坐衙。这楚州太守桃杌是个只认钱不认理的昏官。一行人拖拖拽拽地进了大堂,一个个跪在堂下。桃杌连忙从官椅上下来,“扑通”一下也跪倒在地。

旁边的衙役觉得很奇怪,同:

“大人,他们是告状的,你怎么反而向他们下跪呢?”

"你不知道,凡是来告状的,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桃机说罢,站起身来向一行人问道,“你们哪个是原告?哪个是被告?从实说来。"

“小人是原告张驴儿,告这媳妇儿,叫做窦娥,她下了毒药在羊肚汤儿里,毒死了我的父亲。这个叫做蔡婆婆,就是我的后母,望大人与小人做主啊。”张驴儿说道。

“是哪一个下的毒药?"桃杌问"不关小妇人的事。”窦娥说。

“也不关老妇人的事。”蔡婆婆说“也不关我的事。”张驴儿说。

"你们都说不关你们的事,难道这毒药是我下的?"桃杌看着堂下。

“大人,我婆婆并不是他的后母。他自姓张,我家姓蔡。我婆婆因为向赛卢医要钱,被他骗到郊外要勒死,是他爷俩救了我婆婆的命,因此我婆婆收留他爷儿两个在家,要赡养他们终生,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谁知他两个起了不良之心,逼小妇人和婆婆做他们的媳妇。小妇人原是有丈夫的,坚决不从。那天我婆婆生病,要小妇人弄碗羊肚儿汤。谁知张驴儿藏了毒药在身上,接过汤,只说少点盐醋,支开小妇人,暗地里下了毒药。万幸的是,我婆婆忽然呕心,不想吃了,把一碗汤都让给他老子吃了。他老子吃过不一会便死了。这件事实在不关小妇人的事。还望大人高悬明镜,替小妇人做主。”窦娥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大人,她家姓蔡,我家姓张,她婆婆不招我父亲做丈夫,哪里会平白无故地养我父子两个在家?这媳妇年纪虽小,却是个硬骨头,是不怕打的。”张驴儿乘机向桃杌递上五十两银子。

桃机得了张驴儿的银子,便发下话来:

“人是贱骨头,不打不招。衙役,给我选大棍子打。”

那些衙役一个个如虎似狼,听到太守一声令下,便挑了根大棍子,把窦娥按倒在地,不由分说,抡棍就打。

窦娥本是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受得了这样的毒打,没打几下就疼得昏死过去。

桃杌命衙役拿冷水来将其泼醒,问窦娥:“你到底招不招?”

“不是小妇人做下的,叫我招什么。”窦娥坚定地说。“既然这样给我再打。桃杌吩咐衙役。

就这样,窦娥被打得昏死过去三次,却始终不肯承认是自己下的毒。

这时,张驴儿向桃杌使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指跪在旁边的蔡婆婆。桃机立刻会意,说道: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就一定是这个老婆子了。衙役给我打这老婆子。”

衙役上前就把蔡婆婆按倒,举棍就要打。窦娥本是个极其孝顺的媳妇,见衙役要打自己的婆婆连忙举手制止,说道:

“求求大人,不要打我的婆婆,她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一棍子就会要了她的命。罢了,大人放了我婆婆,小妇人情愿招认是我下的毒。

桃杌见窦娥招认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说:

“早招的话,省得讨这顿打。衙役,把认罪书拿过去给她画押,然后将罪犯戴上枷锁,下在死囚牢里。等上头批下来,就立刻问斩。”

蔡婆婆见窦娥为了救自己屈打成招,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孩子,这都是我送了你的性命啊。”

衙役过来让窦娥戴上枷锁,押到死囚牢里去了。

转眼到了夏天,窦娥的死罪已定,着楚州地方立刻将窦娥问斩。

问斩这一天,赤日炎炎,正是农历六月最热的时候。楚州百姓纷纷前来刑场,要亲眼目睹一下这位下毒害人的小寡妇。

窦娥戴着刑具,穿着一身死囚装,被几个手持大刀的刽子手押解着来到刑场。到了刑场,刽子手问窦娥:

“你如今还有什么亲眷要见的。可教他过来见你一面。”“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没有什么亲眷要见的。”忽然看到人群里扑上来一个老婆婆,边哭边说:“天哪!我的好媳妇儿!”她正是蔡婆婆。

“哪来的老婆子,靠后!靠后!”刽子手推开蔡婆婆。

“大哥,那是我的婆婆。既然她来了,你让她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窦娥央求刽子手说。

刽子手让蔡婆婆上前来。蔡婆婆一把抱住窦娥,窦娥把蔡婆婆揽在怀里,说道:

“婆婆,不要再伤心了。我如今因怕连累婆婆,才屈打成招。今天来到这刑场,我知道明年今日就是我的祭日。今后逢年过节,麻烦婆婆到我的坟上给我烧点纸钱,就算看在你死去的儿子的分上吧。”

蔡婆婆捶胸顿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边点头,边抹眼泪。窦娥反过来安慰婆婆说:

“婆婆,不要哭了。这都是我窦娥的命不好,才含冤屈死。”

这时候监斩官传令,时辰已到,准备开刀问斩。刽子手打开窦娥脖子上的木枷。窦娥跪在地上,向监斩官拜了两拜,说:

“监斩大人,窦娥有一事相求,如果大人答应的话,我便死而无憾了!”

“你有什么事?你说。”监斩官问。

“给我准备一张干净的芦席,让我站在上面。再给我准备一块一丈二尺长的白布,挂在芦席旁边的旗杆上。如果我窦娥确实冤屈的话,刀过头落,一腔热血不会有半点儿洒在地下,会全部溅在这一丈二尺的白布上。”窦娥说。

“这个容易,我就依你,倒要看看是不是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监斩官答应了下来,立刻派人准备芦席和白布。

一块干净的新芦席拿来了,铺在地上,窦娥站在了芦席上。一块干净洁白的白布被挂在了旗杆上。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此时不对监斩大人说,还等到什么时候?”刽子手同情地对窦娥说。

窦娥再一次向监斩官拜了一拜,说道:“大人,如今正是三伏天,如果我窦娥确实死得冤枉,我死之后,就让上天降下三尺瑞雪,遮盖在窦娥的户首上。”

“这三伏天,你便有冲天的怨气,也招不来一片雪,真是胡说八道!”监斩官哪里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窦娥第三次向监斩官跪了下去,说道:

“大人,我窦娥死得好冤啊!从今以后,就让这楚州遭受三年大早。”

“给我掌嘴!哪有这样说话的!”监斩官觉得窦娥的许愿有些过分。

这时候,天上太阳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了,接着刮起了大风,而且大风带来气温的急遽下降。

监斩官发下令牌,令刽子手立刻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窦娥的头滚到了地上。奇怪的是,窦娥的血没有一点洒在地上,所有的血全部溅到挂在旗杆上的那块白布上。

风越刮越大,天气越来越冷,天空竟然飘飘撒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监斩官和刑场旁边围观的群众被冻得直打哆嗦。监斩官命令刽子手赶快收拾干净刑场,将窦娥的尸首还给蔡婆婆,然后一行人打道回府了。

再说窦娥的父亲窦天章离开窦娥之后,便来到京城,刻苦用功,考中了进士,留在京城里做官。因窦天章公正廉明,廉洁奉公,因而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和重用,官拜参知政事,就是副宰相;又加封为两淮提刑肃政廉访使,负责纠察地方吏治、刑事案件和政治得失。窦天章做官之后曾经派人前往楚州寻找过窦娥,谁知邻里街坊说蔡家已经搬走。所派之人没有再仔细访问,便回去回复了窦天章。窦天章因忙于公务,也就把这件事耽搁下来。这一耽搁就是十六年。如今窦天章任两淮提刑肃政廉访使,听说楚州大旱三年,便来到了楚州体察民情。

窦天章到了楚州,被楚州衙门安顿下来。到了晚上窦天章吩咐自己的差人张千将楚州近几年的重大案件的卷宗全部找来,他要仔细研究这些案件的案情。

窦天章翻看的第一卷卷宗就是窦娥毒死公公的案子。窦天章只知道她女儿叫瑞云,却不知道瑞云后来取名窦娥。他见一个同姓的小妇人竟然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大罪,叹了口气,就把案卷放到了最底下。

窦天章刚打算再看别的卷宗,一阵风吹来,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地伏在案上睡着了。睡梦中,窦天章见到了自己的女儿瑞云。瑞云哭着告诉父亲,她在蔡家已经改名叫窦娥。刚才父亲看的卷宗中的窦娥就是瑞云。

窦天章听说,立刻大怒,说道:

“窦娥既然是我窦天章的女儿,竟然犯下如此十恶不赦的大罪。你如此不守妇道,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窦娥立刻向父亲跪下,说道:

“父亲,孩儿是冤枉的,还望父亲还女儿清白之身。”

窦天章听说,心中一惊,便从梦中醒过来。醒来觉得梦中的事情非常奇怪,便将压在最底下的那件卷宗重新拿上来。打开来仔细一看,这窦娥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再看那案情叙述过程,漏洞百出。窦天章立即吩咐张千,叫他通知州中大小官员,说自己三日后要在州衙升堂,审理重要案件。张千领命下去了。窦天章一夜未曾合眼,将窦娥案子的案卷翻看了好几遍。第二天一早,窦天章便派出去三拨人:第一拨人负责将张驴儿、蔡婆婆押解候审。第二拨人负责缉拿赛卢医。第三拨人负责将桃杌传唤到楚州衙门。第一拨人没有费什么力气,在城中找到了张驴儿和蔡婆婆。第三拨人也没有费什么周折便将已经升官到别处的桃杌传唤到衙。第二拨人费了好大周折才在涿州缉拿到卖老鼠药的赛卢医。

第四日一大早,楚州大小官员齐聚州府衙门,等候窦大人升堂问案。

窦天章到了大堂坐定,令将一干人犯押上堂来。窦天章把惊堂木一拍,问桃杌道:

“桃杌,你可知罪?”

桃杌早已吓得体似筛糠,低着头,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地将张驴儿贿赂五十两银子的事说了出来。

窦天章转问赛卢医:“赛卢医,你可知罪?”

赛卢医知道今天是抵赖不了的,于是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如何计划用绳子勒死蔡婆婆,蔡婆婆如何被张驴儿父子救下,后来张驴儿又如何来买毒药等事情,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

窦天章又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张驴儿,你可知罪?”

张驴儿见如今人证都在,想赖也赖不掉了,便将自己的犯罪经过全部交代出来。

窦天章又问蔡婆婆:“蔡婆婆,你可认得我?”

蔡婆婆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摇了摇头说:“不认得。”

“你再仔细看看,我便是当年的窦天章。”窦天章说。

蔡婆婆跪在地下,一听说是窦天章,立刻声泪俱下,说道:“亲家,媳妇死得好冤哪!”

最后,窦天章当着楚州大小官员的面,对窦娥案子作出了重新判决:

张驴儿毒死自己的父亲,又企图奸占良家妇女,理当死罪,判凌迟处死。原楚州太守桃机,收受贿赂,滥用职权,判杖打一百,开除官职,永不叙用。赛卢医赖人钱财,杀人未遂,又出售毒药,导致毒死人命,判发配蛮荒之地,永远充军。窦娥含冤受屈,恢复名誉。

后来,蔡婆婆被窦天章收养在家,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