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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老虎的来历和传说(布老虎的来历)

布老虎的来历和传说(布老虎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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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老虎》

本刊专稿 施红岩

说起布老虎,恐怕很多人都不会陌生。从古至今, 布老虎都是中国民间所流传的、极具乡土气息的手工 艺品。据考,布老虎最初起源于古代的虎图腾崇拜, 始于伏羲时期。著名民族学家刘尧汉在《中国文明源 头新探》一书中讲到:“伏羲本为虎图腾,秦汉以后 有史学家以龙为真命天子的思想。”由此可见,虎图 腾源自伏羲并早于龙图腾。 原始社会,猛兽出没,自然灾害频发,人类屈于 自身的渺小和脆弱,于是凶猛的兽中之王老虎,就被 看作这世间的强者。所以,有的地方,姥姥会在外孙出 生时,赠以自制的布老虎,祈盼孩子无病无灾、健康成 长。同时,人们还把强大的老虎,作为人类繁衍生育和 生命的保护之神。 传说中,老虎喜食五毒,可以驱邪祛病,延年益寿。 因此,端午节时,人们会在布老虎内添加少许朱砂辟邪, 有的还会给孩子们穿虎头鞋、戴虎头帽,讨个祛病消灾 的彩头。 布老虎的最初形状已无从考究,它主要流传在黄河文明的晋、陕、鲁、豫等地。因民俗习惯、地域差异, 它的制作手法也形态各异、花样繁多。或青黑打底或 色彩斑斓;或龇牙怒目或憨态可掬,但它们有个共同 之处,就是头阔脸大、尾巴高耸,眉眼嘴鼻都特别夸 张,额头上还有个威风凛凛、大大的“王”字。在某 些民间方言中,“虎”与“福”谐音。因此,千百年来, 布老虎一直被百姓当做镇宅、辟邪、祈福之物,特别 是月科孩子的保护之神。民谣里有这样的传唱:小猴孩, 你别哭,给你买个布老虎;白天拿着玩,黑夜吓“麻胡。” 现在,布老虎的功用更多的是被人们拿来,做为 家庭摆设、馈赠礼物或个人收藏之品。 布老虎的形制多种多样,有单头虎、双头虎、夫 妻虎、子母虎以及虎头鞋帽、老虎枕头等等。

“布”老虎,以布为主料,集裁剪、刺绣为一体。 早先多用谷糠、棉花、荞麦皮、桃木屑等做填充物。现在, 主要以轻软的蓬松棉或珍珠棉等做“内馅”。 虽然布老虎的存在已有千年历史。但现在的幼童, 穿虎头鞋、戴虎头帽的已鲜有之。用来辟邪的布老虎, 大多也成为了单纯的观赏之物。 以前,会女红是每个待嫁女子必须掌握的功课。那 些心灵手巧的女子不仅会得到未来婆家的青睐,更会在 十里八乡广为传颂,给娘家争脸,也给自己博个好名 声。这些女子,极具巧思、精于针黹,她们将自己的 美好情感倾注于一针一线当中,缝制出各种风格迥异、 色彩鲜明的个人作品,妆点着心目中希冀的美好生活。 我的姥姥年轻时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巧媳妇,做布老虎这些活计更是不在话下,由布老虎衍生出的各 式玩意儿,于她也是非常精通,听说那时,常有人请 她帮忙裁剪衣料和做这些针线。不过后来,因姥爷中 年离世,姥姥拉扯着一大群孤儿弱女,天天忙于生计, 实在无力顾及这些有闲情逸致时才会启指的东西了。

童年的印象中,姥姥不是每日里忙着为一大家子 煮饭烧菜,就是忙着缝缝补补、或打着袼褙、做着鞋面、 纳着鞋底。她的双手,似乎从未有安歇的时候。每当 看到姥姥戴着老花镜缝制衣物时,我就兴趣十足地偎 在她身边,抢着为她穿针引线。当我一手举着银针, 一手捻着长线,利落地把线一下穿过去时,姥姥总会 用慈爱的目光、赞赏的语气,毫不吝啬地夸奖说:“那 孩儿就是顶用!”每每这时,我都会有一种强烈的满 足感。姥姥经常告诫小小的我,说:“女孩儿家得学 会做家务,这样将来嫁到婆家才会受人待见。”所以, 二年级的我,就跟着姥姥开始学习锁扣眼、缝裤边了。听母亲说,因姥姥的亲娘很早就过世了,所以母亲 小时候,穿戴的虎头鞋帽都是我的姥姥亲手给她缝制的。 而我满月和百天时,也曾穿过姥姥制做的精美虎头鞋。 可惜,懂事后,我却鲜少见到姥姥做这些活计。工作后 的某一天,我突发奇想,劳烦年事已高的姥姥,给我做 了一只双面虎符挂件,以便将来留个念想。至今,这个 宝贵的礼物,仍被我好好地珍藏在家中。 随着物质生活的进步,现在的女孩子们,大都已懒 于学习针线活,更不用说这些程序复杂、效益不高的古 老民间技艺了。好在国家和政府,已经意识到许多民俗 文化正在渐渐消亡,随着民间老艺人的离去,它们的传 承也越来越显得紧迫和必要。

于是“布老虎”这门古老 的手艺,也随之逐渐恢复和光大起来。 我与布老虎的真正结缘,其实,来自于 2017 年山 西省举办的文化产业博览会。在看到那些色彩斑斓的剪 纸、刺绣,以及灵动鲜活的泥塑、布艺时,心里感到是那样的亲切和自然。特别是在晋东南的展位上,我欣 喜地发现,有来自姥姥的家乡——黎城的“黎侯虎”时, 那一刻,我有一丝说不出的高兴和心酸。因为,我想 起了早已远去的亲爱的姥姥。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 送给了正在上大学的女儿。 从这儿开始,我就琢磨着,怎么能亲自动手做一只 布老虎,既寄托了对姥姥的无限思念之情,又可把它 当做日常欣赏把玩之物。我一边翻找出平时积攒的一 点“可怜”的边角布料,一边心里暗骂自己多年前在 给母亲搬家时,毫不吝惜丢掉的那一包袱皮碎花布头, 真是“布”到用时方恨少啊。 做布老虎前通常都要打样,可我手边却没什么现 成的样板用来“照猫画虎”,索性我就按自己的理解 和喜欢,在纸上描描画画、裁裁剪剪。为最大限度地 利用我从裁缝铺里讨得的那点边角料,我决定只做手 掌心那么大的小老虎。一个是能采取套裁的办法尽可能 的多做几个,另一个是觉得,但凡玲珑小巧的东西,大 都会惹人喜爱。说实在话,其实越小的玩意儿越不好缝 制,太过细巧的地方,既不好翻面、也不便填充及整形。 剪出纸样后,我把布片按身子、耳朵、鼻子、眼睛, 依次裁成大小合适的样貌备用。裁剪倒也罢了,缝制才 是真正考验技术水平的细致活。针脚是否均匀、走线是 否齐整,是衡量一个人手工好坏的标准。 有了从小跟姥姥学习针线活的基础,再加上自己平 时爱绣个花、缝个布艺什么的,因此,缝起小老虎来, 并未觉得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特别是缝好第一只布老虎 后,更是信心倍增,每针每线的走向也都成竹在胸,缝 制的速度因此也加快了许多。 我把一块块手掌心那么大的布片,用针线连缀在一 起。那些原先看似杂乱无序的布料,就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布兜,轮廓上也大致显出几分小老虎的模样。 这时,将布兜翻到正面,塞入蓬松棉压实压紧, 最后将留口向里缝合。再把布老虎按自己的意愿捯饬 一番,以求做到形态完美。其中,最见功力和水平的, 是给布老虎装饰脸面。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缝上眼睛、 鼻子、耳朵、胡须的“小脑斧”,就栩栩如生地跃然 于眼前了。

小老虎精不精神,有无虎威,就看它是否有两只 如铜铃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是否有一条充满骄傲的 高高竖起的翘尾巴。 除了做布老虎,我还揣摩着缝制了布偶小毛驴和 小马驹。也许正应了那句“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吧, 在工作和家务之余,只要得空,我就一个劲的缝啊、 剪啊!脖子弯得困了,胳膊抬得酸了,却依旧乐此不疲。 有朋友和同事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你做的这些东西卖不卖啊?要不挂在网上出售吧!”可这 些小玩意虽不值钱,毕竟倾注了自己不少心血,从情感 上来说,实在是舍不得把它们卖掉。 也许在一些人看来,这些手工缝制的小东西,显得 村气十足的,不外是过了时的土玩意儿,实在登不得大 雅之堂。然而,我却愿意在这静谧的时光里回归本真, 用一针一线连缀起岁月,把自己的身心完完全全投入到 它们当中,赋予每个布艺品独特的外在和灵魂。 在崇尚返璞归真的今天,对于如何让诸如“布老虎” 这样的乡土文化不断传承并发扬光大,我非常欣赏这么 一句话,那就是,“要跳出文化看文化,跳出文化做文 化。”不要只是把“布老虎”之类的手工艺品当作一个 简单的玩意儿,而是要把这些古老的传承与现代艺术紧 密结合起来,并注入新的生命和力量,更赋予它一定的 灵魂、色彩与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