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 星座

梦见干尸复活是什么预兆(梦见干尸)

梦见干尸复活是什么预兆(梦见干尸)

“老牦牛”一个汉族干部文化援藏记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西藏牦牛博物馆。

亚格博在藏北牧区考察牦牛。本报记者觉果摄

8年前,得知57岁的他辞官重回高原,朋友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们知道,这个鄱阳湖养育的汉族男人,自22岁那年怀着热血和懵懂前往雪域高原,那里就成了他挥洒青春的第二故乡,更成了他塑造灵魂的精神原乡。

那片氧气稀薄却真情浓郁的莽苍大地,那段22岁到37岁最美好的年华,让他对“此生何为”有了独特的领悟和解答。

于是,第一次进藏35年后,他拒绝安享近在眼前的“岁月静好”,果决坚定地再赴“天边”,成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文化援藏者——他要建一座“世界独一无二”的博物馆。

“文博达人”单霁翔说:“我当了10年国家文物局局长,见识过很多博物馆的建设,但没有哪个博物馆的筹建过程如此感人。”

他的故事,是信念的故事,梦想的故事,感恩的故事。究其根本,是一个人对一片土地爱得深沉、对生命价值的追寻至真至纯的故事。

“不要写我,多写牦牛博物馆和西藏的人吧。”

吴雨初一再推辞,推了好几年,终于在拉萨的傍晚里妥协,同意接受采访。

“如果一定要写,少写我的本名,就叫我亚格博。”

亚格博,藏语是“老牦牛”的意思。起初,这是在拉萨八廓街上叫起来的名字。

2011年之后的那几年,八廓街上的古董商们,天天都能见到这个穿藏装、戴毡帽、背双肩包的怪老头。他不买铜佛唐卡,不买蜜蜡珊瑚,只收跟牦牛有关的“破烂儿”,说要为牦牛建博物馆。

在古董商们的笑谈间,北京的“吴雨初”变成了西藏的“亚格博”。

亚格博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拉萨,我们向许多人打听,得到的回答是另一些问题,比如:“这个年代,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放弃在北京优渥的工作和生活,拼死为藏族和牦牛做一件事?”

我们还听到这样一些描述——

“他是个诗人,身上有诗人的气质,但又是个非常成熟、有能力的领导。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的是他的理想,他和他那代人是实实在在的理想主义者。”助他筹办牦牛博物馆的老友说。

“憨厚、忠勇、悲悯、尽命,这是他总结的牦牛品性。其实,这更是他的品性,特别是‘尽命’。他就是一头老牦牛,他把牦牛博物馆当成自己的人生使命。”同亚格博一起跑田野调查的志愿者说。

“他不像领导,他和我们像父亲和孩子。我们特别希望他多当几年馆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博物馆里的讲解员小伙子说。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做了最棒的事情。”“民族团结靠的就是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人。”他的藏族朋友们说。

亚格博是个怎样的人?

“人往高处走”

“听说在小小的地球之上,

有一片大大的高原。

是谁招呼了一声——

人往高处走呵!

这一群就这么来了。

哦,兄弟!

我们一群,

是中国最后一代浪漫主义诗人……”

这诗句,出自1976年进藏的作家马丽华。

有统计称,20世纪70年代是和平时期进藏大学生数量最多的年代,而1976年,很可能是其中进藏人数最多的一年。

那一年,亚格博也加入了“人往高处走”的队伍。

这个22岁的江西青年,从江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没跟父母商量就报名支援西藏建设。

进藏后,他先被分配在海拔高、条件艰苦的藏北那曲地区嘉黎县,接着,又被调到全县海拔最高、条件最艰苦的麦地卡。

没人引路,公社只给他牵来一匹马。他问:“麦地卡在哪?我不知道啊!”送马的人说:“哦,马知道。”

背着行李卷,亚格博独自“走马上任”,在风雪中走到天黑也没走到目的地。

他怀着冻死在路上的恐惧打马到高处,看见远方有灯光,骑过去,总算找到麦地卡。

援藏16年,从最基层的乡文书干起,亚格博在高原上度过了最炽热的青春,也领教了风雪、扬沙、严寒、饥饿、高原反应和孤独。但最后沉淀在记忆里的,都是厚重的情谊。

“我有幸遇到那么多善良的人们,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影响了我的一生。”

亚格博永远记得,有一年冬天,他在草原骑行,被寒风吹得浑身僵冷,跌落在一顶帐篷边。帐篷里一位阿妈脱下他的靴子,将他冰冷的双脚揣进袍襟,用体温为他暖脚,才免于被截肢。“我从没在哪本书里读到过这样真实的崇高。”

和亚格博同年进藏的大学生李泉昌,一个风风火火的小个子,为确保工程所需木料顺利运达,自告奋勇去探路。不料,车从200米高的悬崖摔进了怒江……

李泉昌的棺盖,是亚格博亲手合上的。“2006年,是我们进藏30周年。我从北京赶回那曲,在烈士陵园里大哭了一场,哇哇大哭。”

还有牦牛。1977年冬,亚格博一行被暴雪困在零下30摄氏度的阿伊拉雪山,饥寒交迫中撑了5天4夜。嘉黎县委得知消息,连夜动员各家各户烙饼子送去救援。救援车开到中途陷住,换成马队,马走到雪深处又陷住,换了牦牛。

“我们几近绝望时,看到雪际出现一片黑点,知道县里的救兵到了。被困的人们捧着饼子,看着在雪地喘着粗气的牦牛,很多人都哭了。是牦牛救了我们的命。”

多年后,亚格博常讲起这个故事。他创建牦牛博物馆的“执念”,正是源于这个雪夜。

“藏北有文化”

其实,亚格博选择文化援藏,起点也是这段藏北岁月。

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崇尚读书的年代。远在藏北高原的援藏青年“亚格博”们,同样热爱读书。“高原生活是孤寂的,那时还不太会藏语,有时好多天找不到人交流,只有读书。”

亚格博工作的地方,从县城出发,骑马要走三天。每月发工资,县里会派人骑马送到乡里。他委托送工资的人,只要新华书店有新来的书,都买一本带过来。

阅读之后就是写作。写小说、写诗,亚格博成了一名标准的文艺青年。

在西藏,素有“藏北没文化”的说法。1984年起,亚格博历任那曲地区文化局副局长、局长。在“没文化”的地区当文化局长,他不服气,一心想撕掉这个标签。

盖群艺馆,建影剧院,办那曲史上第一个摄影展,拍藏北史上第一部电影,提着一台录音机、两箱大号电池请格萨尔民间艺人录制格萨尔史诗,培养西藏本土文艺人才……

“没文化”的那曲,渐渐成为西藏文化氛围最热的地区和文艺爱好者的大本营。亚格博接待过很多很多远方来客,当中有久负盛名的老诗人蔡其矫,也有未来的先锋作家马原,先锋戏剧先驱牟森,《流浪北京》导演吴文光……

1985年,亚格博带领当地文化局治穷致富工作组到双湖县察桑乡驻乡。双湖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县,曾是人迹罕至的无人区。工作组在那里一驻3个多月,终日面对的是无边的空旷和寂寥。

日后随亚格博建博物馆的尼玛次仁,那时刚20岁。他记得,在双湖的那些寂寞长夜,其他人点着蜡烛喝酒聊天,亚格博独自在一旁读书,还用单卡录音机放《命运交响曲》。他读书用的蜡烛,滴出的“烛塔”有一米多高。

“他帮过许多藏族朋友,比如第一个获鲁迅文学奖的藏族作家加央西热。”《西藏人文地理》主编嘉措回忆,加央当时连完整句子都写不太好,但对文学充满热情。亚格博鼓励他学习,指导他写作,还把他调到文化局,让他从事文艺创作。

1985年,马原打算应聘拉萨饭店总经理,亚格博听到消息,连夜颠簸数百公里赶到拉萨,只为讲一句话:“中国最不缺的就是总经理。你马原去做了总经理,中国就少了一个好的小说家。”

“追梦回高原”

和西藏的情谊扎了根,发了芽,就再没一天停止生长。

1991年,亚格博被调至北京市委宣传部,之后20年,他从普通干部做到北京市委副秘书长,随后出任北京出版集团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

工作越来越忙,但他从未与高原中断联系,每年都要回西藏一趟。他也会在北京招待众多西藏来客,人们戏说他家是“西藏第二招待所”。

2008年,亚格博的老部下次仁拉达因病去世。次仁拉达的女儿桑旦拉卓,成了亚格博的藏族女儿、藏文老师和他那座博物馆的“创馆”馆员。“他对我像对亲女儿一样,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桑旦拉卓说。

亚格博爱他的西藏朋友们,也被他们所爱。在离开高原的日子,他始终惦念西藏,促成了许多西藏题材书稿的出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跟朋友闲聊时,他说自己将来一定会为西藏做一件事,但不是出书——那不足以表达他对西藏的感情。

亚格博当年在北京的办公室,挂着他在西藏下乡时跟次仁拉达、尼玛次仁等人的合影。还有1985年他用傻瓜相机拍下的牦牛干尸,那是一头耗尽气力、倒在驮运路上的驮牛,它的头颅和双角至死都朝着前进的方向。

忙碌之余,这个北京干部会对着旧照片怀念高原大地。在夜里,他常梦见雪山和草原。“我热爱西藏的土地和人民,我总觉得自己不该是高原的过客,我的后半生应该会与西藏联系在一起。”

2010年冬,亚格博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电脑屏幕上,“牦牛”与“博物馆”两个词像动画一样拼在一块儿,变成了“牦牛博物馆”。

梦醒后的一个月,像怀揣不可泄露的天机,他压抑着激动,熬夜查资料,做PPT,一点点完善“牦牛博物馆”的创意。

他发现,全世界92%的牦牛生活在中国,其分布与藏族族群分布基本一致。约3500年至4500年前,青藏高原上的人们将野牦牛驯养,从此,藏族驯养了牦牛,又被牦牛养育。

有人说:“没有牦牛就没有藏族。”藏文教科书上也有这样的谚语:“凡是有藏族的地方就有牦牛。”

亚格博希望能通过牦牛这一载体,呈现其所驮载的西藏历史和文化,最终形成一个西藏文化符号。

回高原的时候到了!

2011年,离开西藏整整20年后,他向北京市委提出辞职,申请返藏实现他的创意。

虽然那时他已经57岁,从没做过博物馆工作,辞去领导职务后,只有一个PPT。

“生死1厘米”

“从侧面端详着他那张坚毅的脸。”

1986年,马丽华在《中国青年》杂志上,以这样的开篇,写亚格博和他的援藏战友们在高原上的奉献与牺牲。

30多年后,在亚格博拉萨的家里,挂着一幅画家朋友为他创作的画像。画中的他,轮廓更刚毅,双耳下长出了一对牛角。

说不清这是怎样的巧合,仿佛他这人有牛的脾气、牛的坚毅,还将与牛结下不解之缘。

2011年,亚格博提出辞职时,几位北京市领导听了他的博物馆设想,认为可以丰富北京对口援藏工作的内涵。市委决定,将牦牛博物馆纳入援藏工程,这让本来想“化缘筹资”建馆的亚格博分外惊喜。

那年6月7日,亚格博踏上了二度进藏的旅程。此时的他如西行的玄奘,知道要去哪、要做什么,但并不清楚将走多远的路,经历多少“难”。

在拉萨河畔的仙足岛,亚格博租了房子作住所及临时办公室。他每天不停地拜访和接待各界人士,一遍遍播放他的PPT,宣讲创意,寻求支持。

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在亚格博离京前,听他介绍牦牛博物馆的设想,认为要能做成,将是一家“国内填补空白、世界独一无二”的博物馆,当即表示一个月内会去拉萨看他。

“我一个月内如约到了拉萨,我很替他着急。他当时什么都没有,一件藏品、一寸建筑都没有,只有两个藏族青年当临时志愿者。”单霁翔自告奋勇,成了第3号志愿者。

单霁翔有理由为亚格博着急。虽然博物馆资金有了着落,但具体的建设工作,每推进一步都太难。

亚格博像是回到了30多年前,那个孤独骑行找寻麦地卡的雪夜。

2011年9月7日,返藏满3个月那天,一心想着“馆事”的亚格博,去超市买东西,恍惚间一头撞碎玻璃门,被紧急送往医院。

被玻璃切破鼻尖,医生说伤口再往上1厘米,他可能就牺牲了!亚格博却只希望伤口千万别感染,如果感染,他就不得不离开西藏回北京治疗,牦牛博物馆八成就黄了。

这次事故引起了北京市和拉萨市领导的关注。在领导过问下,牦牛博物馆筹备办公室挂牌,北京市又给亚格博加挂援藏指挥部副总指挥头衔,方便他开展工作。

工作人员也陆续到位:微博上招来的志愿者、地方借调的工作人员、养女桑旦拉卓、曾在西藏工作过的龙冬……

老部下尼玛次仁当时在拉萨建材市场销售地板。亚格博一召唤,他关了店,丢下能赚钱的生意,成为牦牛博物馆的专职志愿者。

北京电视台的援藏记者王健,看着“怪老头”亚格博在拉萨寒冷的冬天出门办事全靠走,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帮他跑腿。单位援藏任务结束后,他又申请多留了几个月。

“寻牛六万里”

建博物馆,文物是关键。

为搜集文物,2012年起,亚格博带着志愿者,开着一辆借来的越野车,开始对牦牛产区做田野调查,总行程长达6万里。

旅途里最宝贵的收获,是他们这些要做“牦牛博物馆”的人,得到了最懂牦牛的藏族牧民的理解。

藏文里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博物馆”概念,亚格博跟人解释,他要建的是个“亚颇章”,即“牦牛的宫殿”,这迅速赢得牧民们的心。

申扎县的牧民日诺听说消息后,带着一家8口忙活几个月,织成一顶牦牛毛帐篷,让儿子坐了3天车,送往拉萨。这种帐篷冬暖夏凉,价格不菲,日诺却分文不取,“你一个汉族人,为我们建牦牛宫殿,我怎么能要你钱呢?”这是牦牛博物馆获赠的第一件藏品。

比如县的才崩,在亚格博一行离开后,成了“亚颇章”的义务宣传员。他搜集自家和其他牧民家里与牦牛有关的物件,像学者一样细致记录每件东西的来历,又一一编号,装满皮卡车拉往拉萨。他也分文不取,连汽油钱也不肯收。

加查县爱牦牛成痴的牧民曲扎,一直自发做保护牦牛的事。“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份心。”在给亚格博的信里,曲扎写道:“我们都热爱西藏文化,我们是兄弟。”

一件件珍贵的馈赠,一份份沉甸甸的情谊。

到2013年,亚格博已为牦牛博物馆征集到2000多件藏品。其中,群众捐赠高达40%以上。这在国有博物馆中几乎绝无仅有。

2014年5月18日,历经3年艰辛筹建,西藏牦牛博物馆终于开馆。

“那天是国际博物馆日,各地活动的请柬像雪片似的飞到我的办公桌上,但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去拉萨,参加西藏牦牛博物馆的开馆仪式。”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回忆。

“那些从没进过博物馆的藏族群众,居然能把自己家里珍藏的物品义无反顾地捐赠出来,这样一个博物馆的确成了人民的精神家园。我知道这个过程中他有多么艰难,做了多少工作,我觉得,是他对博物馆的理解、对西藏文化的理解、对西藏那片土地的热爱,使他做成了一番事业。”单霁翔感喟。

“填补了空白”

“西藏牦牛博物馆——”

亚格博的领读声有些沙哑,孩子们的跟读声清脆而高亢。一遍藏语,一遍汉语,一遍英语,沙哑与清脆的一声声“西藏牦牛博物馆”在大厅上空交织回荡。

这是5月末的一天,一家公益机构要将这群来自藏北双湖县牧区、面颊黑红的小学生一路带往北京游览。牦牛博物馆被选为他们路过拉萨的第一站。

活动组织者范丽说:“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走出藏北牧区,第一次到拉萨。他们对本民族历史文化的了解几乎是零,牦牛博物馆填补了空白。”

亚格博喜欢在牦牛博物馆里看到孩子,他从中感受着一个民族历史文化的传承。尤其当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淡出藏族人的生活,他希望孩子们能在这里看到前人真实的日常,看到他们的智慧、勇气和创造。

牦牛博物馆的书记琼珍告诉我们,牦牛博物馆开馆5年,参观者累计已达数十万人次,成为人们了解西藏的窗口。

所有参观者中,亚格博尤其看重藏族民众的评价。他认为,成为当地人民的精神家园,才是一家地方博物馆的最高荣誉。

“草原上没有牦牛,就像夜空中没有星星。”藏族民歌手扎西尼玛聊起参观牦牛博物馆的感受。“以前逛博物馆,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不太爱去,到牦牛博物馆,我脑子里一下涌出很多回忆。那些黑帐篷、牛粪墙、耕地,所有一切都正经八百是藏人的生活。”

“这辈子够了”

在今年的牦牛博物馆馆庆活动上,亚格博在致辞中以藏汉双语告诉人们,这可能将是他最后一次以馆长的身份参加这个一年一度的庆典。

他已经65岁,觉得该给牦牛博物馆找位新馆长了。

“听到这消息,我既心酸,又欣慰。”北京大学教授、原常务副校长吴志攀说,“心酸的是,博物馆中的牦牛们将告别这位精心照料它们的老阿爸;欣慰的是,这位年近古稀、搭上老命去工作的老援藏干部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20世纪80年代,亚格博差点走上职业作家的道路。但后来他回北京工作的20年,几乎放弃了写作。

西藏是他创作的氧气,二度进藏,他边建博物馆边拾起笔,连续写出《藏北十二年》《最牦牛》《形色藏人》三部非虚构作品。

年轻时钟情于诗歌和小说,如今,亚格博发现“真实比虚构更离奇”。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要了解今天的西藏,“最重要的是生活在当代西藏的人,是他们的身世和经历、故事和命运。”

吴志攀用化名为《藏北十二年》绘制了上百幅插画,他的女儿则是书中故事的英文译者,亚格博的养女桑旦拉卓是这本书的藏文译者。

亚格博不擅长谈论自己,即使我们为他的故事而来,他热情讲述的也大都是朋友们的故事。

有时候,他会思考一个人的价值到底何在,他觉得肯定不在于能挣多少钱、有多大名。回首自己一路走来,他不无得意:“我这个人啥也不会,做了牦牛博物馆,这辈子够了。”

“无言的战友”

2019年7月1日,一场特殊展览在西藏牦牛博物馆开幕。这场名为《无言的战友》的特展,是牦牛博物馆给中国共产党建党98周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川藏和青藏公路通车65周年、西藏民主改革60周年的献礼。

“无言的战友”就是牦牛,这是亚格博的研究成果。

2018年夏天,年过花甲的亚格博,在成都的街巷深处几经辗转,终于在干休所找到了98岁的解放军十八军老同志魏克。这是与西藏结缘的两代内地干部的一场“牦牛会”,因为亚格博在研究牦牛对中国革命的贡献时发现,当年亲历十八军进藏、和平解放西藏的魏克,曾用“无言的战友”形容牦牛对解放军进藏不可替代的帮助。

据魏克了解,在川藏、青藏公路通车前的近5年时间里,藏族人民出动牦牛达100多万头支援解放军运输。这些牦牛,不仅默默无言地给部队运来了物资,还是解放军在冰天雪地进军时的开路先锋!

亚格博更多的研究发现,令我们对“无言的战友”更加肃然起敬:

——红军长征过雪山草地,在中国革命最困难最危急的关头,藏族人民赶着牦牛支援红军。革命胜利后,毛泽东曾对藏族老红军天宝说,“中国革命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牦牛革命’。”

——解放军十八军老同志王贵说过:“如果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那么,西藏和平解放的胜利,是党的政策的胜利,也是藏族人民用牦牛驮出来的。”

——1950年,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当时没有公路,部队给养全部靠人背牛驮,藏族群众用牦牛支援前线,发挥了重要作用。藏族支前模范曲美巴珍赶着自家的牦牛,为人民解放军驮运物资,至今仍被传颂。

——在西藏平叛和民主改革过程中,赶着牦牛支援人民解放军的藏族群众,也比比皆是。

——在1962年中印自卫反击战中,边境交通极为不便。据当时的作战参谋、后任西藏林芝军分区副司令员李春同志回忆:“没有公路,印军想不通,中国军队靠什么供给给养?以为我们有什么高级食品,吃一顿能管好几天。其实,我们就是靠老乡支前,靠牦牛运输。”

——20世纪80年代,西藏阿里波林边防连战士收养了一头无人认领的黑牦牛,这头牦牛为战士驮水十多年,直至衰老。战士们为其养老送终、建墓塑像,向南疆军区申报并获得批准为其荣立三等功,这在军史上独一无二。

当年进军西藏时的十八军军长张国华之女张小康、政委谭冠三之子谭戎生、西藏区党委书记阴法唐之女阴建白,参观《无言的战友》深受感动:没想到有这么精彩的展览,没想到博物馆把十八军记得这么深!

牦牛文化也是红色的!在拉萨市“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活动期间,很多单位组织党员干部参观《无言的战友》特展。

在这里,他们能听到《初心 使命》的童声合唱:“我们不忘初心,五星红旗飘扬喜马拉雅;我们牢记使命,西藏大地开遍幸福之花。啊,岁月流淌,追梦者永向天涯。”

这首歌,作词的是亚格博。

追梦者永向天涯!这是革命前辈的精神不朽。

追梦者永向高原!这是共产党员吴雨初的初心流淌——他的心,永驻精神高地。(记者方立新、田朝晖、王京雪、强晓玲)

10亿投资打水漂?它真的跌落神坛了吗?

在宇宙深处,有一颗遍布黄沙的星球。

白天的气温高达65度,人类暴露在阳光下不到2小时,就会脱水而死,成为一具干尸。

更可怕的是,沙丘里生活着一种怪物。

它们身长高达几百米,潜伏于沙地深处,它们会被有规律的震动吸引。

突然窜出沙子,张开血盆大口,用几千颗尖牙,像粉碎机一样把猎物瞬间碾成齑粉。

尽管这片死亡沙丘凶险万分,却不断有人类尝试涉足。

甚至为了争夺这片“不毛之地”,展开殊死搏杀。

这片沙丘,到底有什么魔力?

想解开这个秘密,你就得看完正在热映的史诗科幻巨作:

沙丘

《沙丘》的故事,发生在距今一万年后的未来。

彼时的人类早已离开地球,开启星际殖民时代。

经历了一次人工智能的反叛后,元气大伤的人类放弃了原来的科技树,禁止一切形式的计算机和机器人,转而向着精神领域发展。

没有了人工智能的帮助,星际航行全靠人脑,领航员必须从错综复杂的路径中,筛选出安全的航线。

这份“烧脑”的工作,需要一种特殊的物质帮忙——

香料。

香料相当于唐僧的头皮屑,不光能延年益寿,只要你吸得够多,甚至能预知未来。

而全宇宙只有一个地方出产香料,那就是遍布黄沙的沙丘。

香料的价值和战略地位,让沙丘成为宇宙间各大权力集团的角逐之地。

“谁控制了沙丘,谁就控制了宇宙。”

一场围绕着沙丘的政治斗争,拉开了科幻史诗《沙丘》的序幕。

经历了一万年的瞎折腾,人类的政治形态又回到了封建君主制,在皇帝的统治之下,各大家族分封在宇宙各地。

其中有个叫“倒大霉”的家族,由于势力过于强大,遭到皇帝的算计。

皇帝让“倒大霉”家族取代原本占据沙丘的“秃子”家族,举家搬迁去沙丘。

看似是美差一件,其实是倒了大霉。

因为皇帝的真正目的,是挑起两大家族的争斗,再在暗中支持“秃子”家族,把“倒大霉”家族给灭了。

但“倒大霉”家族也不是傻子,家主阿强打算抓住机遇,靠着香料买卖大赚一笔。

沙丘上生活着一群土著,他们科技落后但骁勇善战。

由于大量吸食香料,土著的眼睛都是蓝色。

秃子家族对土著的态度,就跟美国人对印第安人的态度如出一辙:疯狂压榨、赶尽杀绝。

阿强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对土著实施怀柔政策,在沙丘站稳脚跟,专心抵御可能到来的攻击。

正如龙涎香是抹香鲸的粑粑、猫屎咖啡是麝香猫的粑粑。

香料,其实是一种沙虫的粑粑。

而土著们掌握着和沙虫沟通的手段,有了他们的帮助,开采香料的工作难度也将大大降低。

我们的主角保罗,就是“倒大霉”家族族长阿强的独生子。

保罗的母亲阿珍,则是帝国姐妹会的成员。

这个姐妹会,你可以理解为女巫集会:成员大多为女性,而且个个身怀绝技,能够通过声音操纵别人。

她们对身体的控制力更是惊人,甚至可以决定腹中胎儿的性别。

原本阿珍的任务,是给阿强生个女儿,但是出于对丈夫的爱意和自己的野心,阿珍违背了姐妹会的意愿,生下了男孩保罗。

阿珍笃信保罗是传说中的救世主,天生的挂壁,拥有强大的意志,能够突破时空的限制,带领人们走向美好的未来。

保罗确实异于常人,他总做梦,还总梦见同一个女孩。

她一袭白衣胜雪,站在风尘滚滚的沙丘之上,双眼透着不可思议的蔚蓝,显然是个沙丘土著。

可当保罗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和母亲阿珍被人绑架,家族驻地陷入战火之中。

原来是皇帝派出了亲卫协助,打破了“倒大霉”家族和秃子家族的平衡,联军趁黑出动发起突袭,在内鬼的接应下,里应外合。

“倒大霉”军团甚至来不及做出像样的抵抗,就被突如其来的炮火吞没。

来的轰轰烈烈,死的窝窝囊囊。

“倒大霉”家族遭遇灭顶之灾,只剩保罗一棵独苗,他和母亲走投无路,只好投奔沙丘土著。

在香料的作用下,保罗看到了未来,但未来似乎并不是唯一的。

他也许会建立起一支挥舞着厄崔迪旗帜的狂热军团,血洗整个帝国;

也许出师未捷身先死,被沙丘土著捅个透心凉。

保罗原本打算回到领地,收拾旧部,传播皇帝的恶行,联合其他贵族讨伐无道昏君。

然而在接触了土著部落,捅死一个土著战士之后,保罗改主意了,他认为自己的命运就在沙丘深处。

《沙丘》电影part one,到此戛然而止;但史诗巨制《沙丘》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开始分析前,我想结合原著,给大家答疑解惑。

毕竟对于大部分国内观众而言,《沙丘》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看完多半有点懵圈。

看过电影和原著的小伙伴,可以跳过这段。

1. 都星际时代了,为啥还要修炼冷兵器格斗?这不有病吗?

绝地武士表示很淦,然后骂骂咧咧地给我点了个赞。

其实在《沙丘》的世界中,广泛普及着一种防护罩。

高速袭来的物体,一旦接触到防护罩,就会引发大爆炸,炸的位置还不一定。

有可能你一开枪,别人啥事没有,你炸了。

反倒是速度慢的冷兵器,能够突破防护罩的防御。

因此在战场上,你能看到头顶上是炮火纷飞,地面上却是近身肉搏的不和谐的场面。

2. 为啥“倒大霉”家族这么菜

电影里前一秒倒大霉家族军团还被吹得如何如何强大,下一秒就被联军摧垮,甚至没做出像样的抵抗。

其实原著中的“倒大霉”家族,是帝国声望最高也最高贵的家族之一,他们的科技不算强,但是可以靠昂扬的斗志弥补。

而秃子家族则是“倒大霉”家族的世仇,他们靠开采香料赚得盆满钵满,甚至比皇帝本人都富有,科技力量也极其强大。

综合诸多因素考虑,这俩家族的综合实力五五开。

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其实是皇帝的卫队。他们的战斗力,放眼整个帝国难出其右。

再加上有内鬼岳医生里应外合,倒大霉家族很快就歇逼了。

这就引申出了第3个问题:

3. 为啥张震饰演的岳医生,能凭一己之力弱化防护罩、干扰通讯、甚至刺杀族长阿强?

想必大家都注意到张震额头的菱形标记了,那是经过“帝国预处理”的象征。

所谓的“帝国预处理”,就是用高科技去除人的杀戮欲望,相当于精神“太监”。

因此经过预处理的人类,都会得到百分百的信任。

且不论能力如何,至少岳医生有足够的权限——试问谁会怀疑一个“太监”呢?

其实在原著中,倒大霉家族已经发现有内鬼,并试图找出来。

可惜这整段剧情都被导演删了。

4. 为啥有俩人说话前老翻白眼?

这俩人是门泰特,他们翻白眼是在脑子里进行海量计算。

人类被人工智能背刺以后,开始训练人类模拟电脑,锻炼出极端的认知与分析能力,这类人形计算机就被称为门泰特。

而这些设定,只是原著庞大世界观的冰山一角。

影片的原著小说《沙丘》,是史上第一部同时获得“星云奖”和“雨果奖”的科幻小说,前者被称为“幻想小说界的奥斯卡”,后者则是科幻文学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

同时斩获双奖的《沙丘》,毫无疑问是一部传世巨作。

*我个人也非常喜欢,最近又趁热入了一套纸质版珍藏。

形态和运作机制类似蜻蜓的小型战机。

还有别出心裁的“蒸馏服”。

蒸馏服能够降低体温,实现内循环,将流失的水分循环利用。

这些概念,放在今天看都依然时髦。

然而这部小说似乎自带诅咒,几十年来翻拍不断,却没有一个成功。

甚至把不少神级人物拉下过神坛。

例如老倒霉蛋大卫·林奇。

*大卫·林奇看到《沙丘》

且不论林奇的神棍风格是否适合《沙丘》,光是外部条件就足以让这部电影夭折。

当年的技术不比现在,再加上片方不光紧缩投资,还在后期大加干预。

*林奇版《沙丘》拉胯的特效

最终导致《沙丘》成为林奇人生一大污点,老爷子气到不肯署名。

另一位神棍佐杜洛夫斯基,听说大卫·林奇的《沙丘》拉了,顿时喜形于色。

因为他其实早在1974年,就打算翻拍《沙丘》了。

他不光要改编,还要“充满爱意地强奸原著”。

为此他集结了后来《异形》的艺术总监H·R·吉格,故事板由插画大师莫比斯绘制,配乐则交给平克·佛洛依德。

*H·R·吉格的概念图

佐杜洛夫斯基甚至说服了另一位“逼王”小胡子达利,饰演片中皇帝。还传出了一段不知真伪的“逼格对决”。

然而影片最终死在了襁褓之中,只留下一部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诉说着不曾存在过的荣耀。

*粉丝设计的海报

要说当今影坛,年富力强的导演里谁有能力和资格拍《沙丘》,那就只有“维神”维伦纽瓦。

这部由“维神”执导的电影《沙丘》,在视效方面确实无可挑剔。

维伦纽瓦常用的浅焦镜头,为故事搭建起饱满的视听氛围。

广袤无垠的沙丘、庞大的浮空建筑……它们浓厚的诗意,更令人难以忘怀。

维神的画面带给观众的,不只是感官上的刺激,更有和日常偏离的困惑。

《沙丘》和《银翼杀手》这类电影一样,需要观众运用自己的智慧,发掘并解读其中的含义。

甚至在观影后的几天里,你都会冷不丁的回忆起电影中的一个场景、一个任务、一句对白。

用个浅显易懂的词:上头。

传奇配乐大师汉斯·季默,拒绝了《信条》,为《沙丘》独创出一种全新的音乐语言。

所有配乐都以沙漠中的风声和韵律为灵感,在这样的配乐中,观众更能沉浸在无垠沙漠的瑰丽视觉,和维伦纽瓦独到的诗意之中。

然而《沙丘》在国内上映后,口碑却不甚理想。

和国外评分网站IMDB的8.3分不同,《沙丘》的某瓣评分从开分的8.1,愣是跌到了7.6分,并且还在继续下降。

造成中西方口碑差距的主要原因,在于《沙丘》的文化土壤。

《沙丘》之于美国,就像《三体》之于中国。

作为一部初版于1965年的长篇小说,《沙丘》的国内读者数量甚少。

作为中国观众,尤其是对科幻接触不多的观众,看完电影只会觉得剧情俗套。

因为《沙丘》是很多科幻甚至是魔幻作品的“祖宗”,我们其实早就见过他的子子孙孙,当然会觉得它们的祖宗似曾相识。

*例如《星球大战》

再加上大量音译名词:阿拉基斯、弗里曼、伊巴德之眼、谢胡鲁德、哈科南、贝尼·杰瑟里特、科里诺、帕迪沙、间隔公会、厄崔迪、邓肯、卡拉丹、格尼哈勒克……

好家伙,这一堆生僻词扑面而来,我仿佛打开了一本《百年孤独》。

对于了解这个IP的科幻迷而言,翻拍《沙丘》的难度也极高。

这类传说级的科幻神作,原著粉们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精神洁癖。

“你如果拍不好,不如不拍”。

翻拍《沙丘》,既要照顾到零基础的观众,从零开始给观众构建世界观,又要讲清楚一个故事,还得兼顾原著粉,可谓步步惊心。

没想到维神直接把路人观众扔了!

维神努力从原著中理出一条故事线,人物和情节上基本忠于原著,却没有撑起原著的主要结构。

由于篇幅受限,导演删去了大量设定和细节,严重削弱了整个故事的合理性。

不少团体连提都没提,什么民族宗教、沙丘生态、星际垄断,更是能删都删。

对权力角逐的刻画,也显得很小儿科——皇帝亲卫连衣服都没换,大张旗鼓地下黑手,一点都不怕走漏风声。

维导试图通过保罗的梦境,和时不时出现的“未来视”,暗示着《沙丘》多种未来并存的时空观。

又用他的“未来视”,引导故事发展的走向。

普通观众的观感就是:这故事全靠开挂啊,没劲!

*做梦就算了,还做春梦!

除了剧情之外,情感铺垫也相对草率。

海王整部电影他就干了三件事:和保罗唠两句嗑、逃出基地和留下断后。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突然嗝屁了,缺乏情感铺垫,观众都来不及感动。

对比隔壁《指环王1》,影片结尾步剑侠(国版翻译)的牺牲,还有甘道夫留下抵挡炎魔,都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从剧作结构考虑,《沙丘》也不是个完整的故事,只能算作是一个宏大史诗的序章。

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起承转合,以一场格斗收尾的结局绵软无力。

也难怪看完这部电影的大多数观众,都会有一种“我好像看了,又好像啥都没看”的迷惑。

只能说《沙丘》想做的事情,远超一部商业片能容纳的极限。

但呈现的结果是两边都不讨好:既舍弃了娱乐性,又没能很好地架构起这部科幻史诗的世界观。

有了这诸多问题,《沙丘》想要跻身顶级科幻神作的行列,我看难。

希望即将开播的《沙丘》剧版《姐妹会》,还有2023年的续集,能将这份刚写了不到一半的卷子做完。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推荐大家去影院观看《沙丘》,即便高清资源已经泄露,但在影院的体验和小荧幕上完全是天壤之别。

一定要选择imax2D版,以获得最佳的观影体验。

今天就说到这里,要是你赞同我这篇图文的观点,或是有些内容触动到你,不妨点个赞!

咱们明天见!

拜了个拜~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大力

一具身穿龙袍的干尸出土,处处透着古怪,专家怀疑其生前是顺治帝

2006年5月,一具干尸在石景山玉泉路施工现场被意外挖掘出。

这具干尸很诡吊,有四个地方透着古怪。

一、尸身里面穿了龙袍,却又在外面又穿了一件一品武官的官服。注意,该龙袍可不是戏班子的道具,也不是高仿或山寨的赝品,专家说,那是按清朝皇帝式样以真金丝制作而成。

二、陪葬品除了有另一套龙袍之外,还有皇家御用珍宝东珠和有“康熙通宝”字样的钱币。则该干尸乃是葬于康熙年间。

三、干尸虽然身穿清朝帝王的龙袍,但脑后并没有辫子,而是盘着的发髻。

四、干尸棺椁的棺头上写:“皇清诰授中宪大夫拙吾黄公之灵柩”。但所有清朝史料都查不出这个名叫“黄拙吾”的中宪大夫。

有人猜测,“黄拙吾”是一条假名,如果将该名倒过来读,“吾拙黄”,可能意指“我是被废黜的皇帝”。

如果此人生前真是“被废黜的皇帝”,则以上三个疑点均可破解了。

那么,葬于康熙年间“被废黜的皇帝”是谁呢?

矛头直指康熙的父亲顺治帝。

恰恰,顺治帝的下落之谜是清初四大谜案之一。

顺治一生痴迷董鄂妃,董鄂妃一死,顺治认为生无可恋,多次放话说要“披缁山林,孤身修道”。

顺治有没有走上“修道”的道路呢?一直以来,就是史学界争论不息的谜团。

官方的说法是:孝庄皇太后的阻扰下,顺治没能“修道”成功。但也在短短几个月之后患天花离开了人世。

民间的说法是:顺治“修道”成功了,遁入五台山为僧或束发为道士隐居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如果按照民间的说法来解释石景山玉泉路的干尸,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

即:顺治已万念俱灰,无心为帝,决意要出家修行。孝庄皇太后劝阻不住,只好将他废黜,另立八岁的康熙为帝。由于皇帝出家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要保护出家后顺治的安全,孝庄就向外宣布顺治驾崩,并称已经火化。

顺治出家不是做和尚,而是做了道士。实际上,在顺治闹着出家的那段日子里,他早已公开给自己起了一个“痴道人”的道号。这就是干尸脑后没有辫子而盘着的发髻的原因。从干尸的体表特征看,离开人世时的年龄应该在六十岁上下。即顺治做道士后,又生活了四十多年,死于康熙四十年前后。由于清朝之前已经为顺治举行了葬礼,并将顺治的“假骨灰”葬入了东陵。所以,这次顺治的真辞世,清廷只能秘密下葬于石景山。下葬时,尸体虽然穿了龙袍,却又在外面又穿了一件一品武官的官服,并在棺椁上了四品文官中宪大夫的官职及捏告出了“黄拙吾”的假名以掩人耳目。

顺便补一笔:著名刑侦专家赵成文经复原了干尸的样貌,发现该样貌非常接近康熙的画像,二者的血缘关系特别明显,也许,干尸生前真是顺治帝。

不管怎么样,以上所说,只是一种推测,并非最后结论,具体真相,还要靠专家进一步检测。

历史很有趣。

如果大家要想多了解一些中国的历史,我给大家推荐史学家蔡东藩一人以十年之心力著作的《历朝通俗演义》,包括《前汉演义》、《后汉演义》、《两晋演义》、《南北史演义》、《唐史演义》、《五代史演义》、《宋史演义》、《元史演义》、《明史演义》、《清史演义》、《民国演义》共十一部,时间跨度计划自秦始皇到民国九年,凡二千一百六十六年的历史。

因为这套书,蔡东藩被人誉为“一代史家,千秋神笔”。

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是这套书的忠实读者,他评价这本书:“读《二十四史》不如读蔡东藩!一般历史通俗演义,在过去也曾出版过不少,可是似乎很少能和蔡东藩先生这一部相提并论的。蔡先生对史料的运用与取舍,采取了相当认真的态度。我认为,这部书的重新出版,不但可以作为一般人的读物,并且也可以作为爱好历史的人们的参考,因为一部《二十四史》,分量太多,就是历史专家也不容易把它完全熟记,倒不如这部演义,随意翻览一下,说不定会有提纲挈领的功效。”

可以说,这套书就是民国时期最重要的课外读本。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这套书是理工大学的精装礼盒版,除了上面提到的《前汉演义》等十一部书,再加一部由许廑夫先生精心著作的《慈禧太后演义》,全套共六卷十二部,都是全新修订无删减版本的,绝对超值,是专门拿到头条做活动的,团购价是165。

“老牦牛”一个汉族干部文化援藏记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西藏牦牛博物馆。

亚格博在藏北牧区考察牦牛。本报记者觉果摄

8年前,得知57岁的他辞官重回高原,朋友们的第一反应是: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们知道,这个鄱阳湖养育的汉族男人,自22岁那年怀着热血和懵懂前往雪域高原,那里就成了他挥洒青春的第二故乡,更成了他塑造灵魂的精神原乡。

那片氧气稀薄却真情浓郁的莽苍大地,那段22岁到37岁最美好的年华,让他对“此生何为”有了独特的领悟和解答。

于是,第一次进藏35年后,他拒绝安享近在眼前的“岁月静好”,果决坚定地再赴“天边”,成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文化援藏者——他要建一座“世界独一无二”的博物馆。

“文博达人”单霁翔说:“我当了10年国家文物局局长,见识过很多博物馆的建设,但没有哪个博物馆的筹建过程如此感人。”

他的故事,是信念的故事,梦想的故事,感恩的故事。究其根本,是一个人对一片土地爱得深沉、对生命价值的追寻至真至纯的故事。

“不要写我,多写牦牛博物馆和西藏的人吧。”

吴雨初一再推辞,推了好几年,终于在拉萨的傍晚里妥协,同意接受采访。

“如果一定要写,少写我的本名,就叫我亚格博。”

亚格博,藏语是“老牦牛”的意思。起初,这是在拉萨八廓街上叫起来的名字。

2011年之后的那几年,八廓街上的古董商们,天天都能见到这个穿藏装、戴毡帽、背双肩包的怪老头。他不买铜佛唐卡,不买蜜蜡珊瑚,只收跟牦牛有关的“破烂儿”,说要为牦牛建博物馆。

在古董商们的笑谈间,北京的“吴雨初”变成了西藏的“亚格博”。

亚格博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拉萨,我们向许多人打听,得到的回答是另一些问题,比如:“这个年代,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放弃在北京优渥的工作和生活,拼死为藏族和牦牛做一件事?”

我们还听到这样一些描述——

“他是个诗人,身上有诗人的气质,但又是个非常成熟、有能力的领导。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的是他的理想,他和他那代人是实实在在的理想主义者。”助他筹办牦牛博物馆的老友说。

“憨厚、忠勇、悲悯、尽命,这是他总结的牦牛品性。其实,这更是他的品性,特别是‘尽命’。他就是一头老牦牛,他把牦牛博物馆当成自己的人生使命。”同亚格博一起跑田野调查的志愿者说。

“他不像领导,他和我们像父亲和孩子。我们特别希望他多当几年馆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博物馆里的讲解员小伙子说。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做了最棒的事情。”“民族团结靠的就是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人。”他的藏族朋友们说。

亚格博是个怎样的人?

“人往高处走”

“听说在小小的地球之上,

有一片大大的高原。

是谁招呼了一声——

人往高处走呵!

这一群就这么来了。

哦,兄弟!

我们一群,

是中国最后一代浪漫主义诗人……”

这诗句,出自1976年进藏的作家马丽华。

有统计称,20世纪70年代是和平时期进藏大学生数量最多的年代,而1976年,很可能是其中进藏人数最多的一年。

那一年,亚格博也加入了“人往高处走”的队伍。

这个22岁的江西青年,从江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没跟父母商量就报名支援西藏建设。

进藏后,他先被分配在海拔高、条件艰苦的藏北那曲地区嘉黎县,接着,又被调到全县海拔最高、条件最艰苦的麦地卡。

没人引路,公社只给他牵来一匹马。他问:“麦地卡在哪?我不知道啊!”送马的人说:“哦,马知道。”

背着行李卷,亚格博独自“走马上任”,在风雪中走到天黑也没走到目的地。

他怀着冻死在路上的恐惧打马到高处,看见远方有灯光,骑过去,总算找到麦地卡。

援藏16年,从最基层的乡文书干起,亚格博在高原上度过了最炽热的青春,也领教了风雪、扬沙、严寒、饥饿、高原反应和孤独。但最后沉淀在记忆里的,都是厚重的情谊。

“我有幸遇到那么多善良的人们,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影响了我的一生。”

亚格博永远记得,有一年冬天,他在草原骑行,被寒风吹得浑身僵冷,跌落在一顶帐篷边。帐篷里一位阿妈脱下他的靴子,将他冰冷的双脚揣进袍襟,用体温为他暖脚,才免于被截肢。“我从没在哪本书里读到过这样真实的崇高。”

和亚格博同年进藏的大学生李泉昌,一个风风火火的小个子,为确保工程所需木料顺利运达,自告奋勇去探路。不料,车从200米高的悬崖摔进了怒江……

李泉昌的棺盖,是亚格博亲手合上的。“2006年,是我们进藏30周年。我从北京赶回那曲,在烈士陵园里大哭了一场,哇哇大哭。”

还有牦牛。1977年冬,亚格博一行被暴雪困在零下30摄氏度的阿伊拉雪山,饥寒交迫中撑了5天4夜。嘉黎县委得知消息,连夜动员各家各户烙饼子送去救援。救援车开到中途陷住,换成马队,马走到雪深处又陷住,换了牦牛。

“我们几近绝望时,看到雪际出现一片黑点,知道县里的救兵到了。被困的人们捧着饼子,看着在雪地喘着粗气的牦牛,很多人都哭了。是牦牛救了我们的命。”

多年后,亚格博常讲起这个故事。他创建牦牛博物馆的“执念”,正是源于这个雪夜。

“藏北有文化”

其实,亚格博选择文化援藏,起点也是这段藏北岁月。

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崇尚读书的年代。远在藏北高原的援藏青年“亚格博”们,同样热爱读书。“高原生活是孤寂的,那时还不太会藏语,有时好多天找不到人交流,只有读书。”

亚格博工作的地方,从县城出发,骑马要走三天。每月发工资,县里会派人骑马送到乡里。他委托送工资的人,只要新华书店有新来的书,都买一本带过来。

阅读之后就是写作。写小说、写诗,亚格博成了一名标准的文艺青年。

在西藏,素有“藏北没文化”的说法。1984年起,亚格博历任那曲地区文化局副局长、局长。在“没文化”的地区当文化局长,他不服气,一心想撕掉这个标签。

盖群艺馆,建影剧院,办那曲史上第一个摄影展,拍藏北史上第一部电影,提着一台录音机、两箱大号电池请格萨尔民间艺人录制格萨尔史诗,培养西藏本土文艺人才……

“没文化”的那曲,渐渐成为西藏文化氛围最热的地区和文艺爱好者的大本营。亚格博接待过很多很多远方来客,当中有久负盛名的老诗人蔡其矫,也有未来的先锋作家马原,先锋戏剧先驱牟森,《流浪北京》导演吴文光……

1985年,亚格博带领当地文化局治穷致富工作组到双湖县察桑乡驻乡。双湖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县,曾是人迹罕至的无人区。工作组在那里一驻3个多月,终日面对的是无边的空旷和寂寥。

日后随亚格博建博物馆的尼玛次仁,那时刚20岁。他记得,在双湖的那些寂寞长夜,其他人点着蜡烛喝酒聊天,亚格博独自在一旁读书,还用单卡录音机放《命运交响曲》。他读书用的蜡烛,滴出的“烛塔”有一米多高。

“他帮过许多藏族朋友,比如第一个获鲁迅文学奖的藏族作家加央西热。”《西藏人文地理》主编嘉措回忆,加央当时连完整句子都写不太好,但对文学充满热情。亚格博鼓励他学习,指导他写作,还把他调到文化局,让他从事文艺创作。

1985年,马原打算应聘拉萨饭店总经理,亚格博听到消息,连夜颠簸数百公里赶到拉萨,只为讲一句话:“中国最不缺的就是总经理。你马原去做了总经理,中国就少了一个好的小说家。”

“追梦回高原”

和西藏的情谊扎了根,发了芽,就再没一天停止生长。

1991年,亚格博被调至北京市委宣传部,之后20年,他从普通干部做到北京市委副秘书长,随后出任北京出版集团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

工作越来越忙,但他从未与高原中断联系,每年都要回西藏一趟。他也会在北京招待众多西藏来客,人们戏说他家是“西藏第二招待所”。

2008年,亚格博的老部下次仁拉达因病去世。次仁拉达的女儿桑旦拉卓,成了亚格博的藏族女儿、藏文老师和他那座博物馆的“创馆”馆员。“他对我像对亲女儿一样,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桑旦拉卓说。

亚格博爱他的西藏朋友们,也被他们所爱。在离开高原的日子,他始终惦念西藏,促成了许多西藏题材书稿的出版。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跟朋友闲聊时,他说自己将来一定会为西藏做一件事,但不是出书——那不足以表达他对西藏的感情。

亚格博当年在北京的办公室,挂着他在西藏下乡时跟次仁拉达、尼玛次仁等人的合影。还有1985年他用傻瓜相机拍下的牦牛干尸,那是一头耗尽气力、倒在驮运路上的驮牛,它的头颅和双角至死都朝着前进的方向。

忙碌之余,这个北京干部会对着旧照片怀念高原大地。在夜里,他常梦见雪山和草原。“我热爱西藏的土地和人民,我总觉得自己不该是高原的过客,我的后半生应该会与西藏联系在一起。”

2010年冬,亚格博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电脑屏幕上,“牦牛”与“博物馆”两个词像动画一样拼在一块儿,变成了“牦牛博物馆”。

梦醒后的一个月,像怀揣不可泄露的天机,他压抑着激动,熬夜查资料,做PPT,一点点完善“牦牛博物馆”的创意。

他发现,全世界92%的牦牛生活在中国,其分布与藏族族群分布基本一致。约3500年至4500年前,青藏高原上的人们将野牦牛驯养,从此,藏族驯养了牦牛,又被牦牛养育。

有人说:“没有牦牛就没有藏族。”藏文教科书上也有这样的谚语:“凡是有藏族的地方就有牦牛。”

亚格博希望能通过牦牛这一载体,呈现其所驮载的西藏历史和文化,最终形成一个西藏文化符号。

回高原的时候到了!

2011年,离开西藏整整20年后,他向北京市委提出辞职,申请返藏实现他的创意。

虽然那时他已经57岁,从没做过博物馆工作,辞去领导职务后,只有一个PPT。

“生死1厘米”

“从侧面端详着他那张坚毅的脸。”

1986年,马丽华在《中国青年》杂志上,以这样的开篇,写亚格博和他的援藏战友们在高原上的奉献与牺牲。

30多年后,在亚格博拉萨的家里,挂着一幅画家朋友为他创作的画像。画中的他,轮廓更刚毅,双耳下长出了一对牛角。

说不清这是怎样的巧合,仿佛他这人有牛的脾气、牛的坚毅,还将与牛结下不解之缘。

2011年,亚格博提出辞职时,几位北京市领导听了他的博物馆设想,认为可以丰富北京对口援藏工作的内涵。市委决定,将牦牛博物馆纳入援藏工程,这让本来想“化缘筹资”建馆的亚格博分外惊喜。

那年6月7日,亚格博踏上了二度进藏的旅程。此时的他如西行的玄奘,知道要去哪、要做什么,但并不清楚将走多远的路,经历多少“难”。

在拉萨河畔的仙足岛,亚格博租了房子作住所及临时办公室。他每天不停地拜访和接待各界人士,一遍遍播放他的PPT,宣讲创意,寻求支持。

时任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在亚格博离京前,听他介绍牦牛博物馆的设想,认为要能做成,将是一家“国内填补空白、世界独一无二”的博物馆,当即表示一个月内会去拉萨看他。

“我一个月内如约到了拉萨,我很替他着急。他当时什么都没有,一件藏品、一寸建筑都没有,只有两个藏族青年当临时志愿者。”单霁翔自告奋勇,成了第3号志愿者。

单霁翔有理由为亚格博着急。虽然博物馆资金有了着落,但具体的建设工作,每推进一步都太难。

亚格博像是回到了30多年前,那个孤独骑行找寻麦地卡的雪夜。

2011年9月7日,返藏满3个月那天,一心想着“馆事”的亚格博,去超市买东西,恍惚间一头撞碎玻璃门,被紧急送往医院。

被玻璃切破鼻尖,医生说伤口再往上1厘米,他可能就牺牲了!亚格博却只希望伤口千万别感染,如果感染,他就不得不离开西藏回北京治疗,牦牛博物馆八成就黄了。

这次事故引起了北京市和拉萨市领导的关注。在领导过问下,牦牛博物馆筹备办公室挂牌,北京市又给亚格博加挂援藏指挥部副总指挥头衔,方便他开展工作。

工作人员也陆续到位:微博上招来的志愿者、地方借调的工作人员、养女桑旦拉卓、曾在西藏工作过的龙冬……

老部下尼玛次仁当时在拉萨建材市场销售地板。亚格博一召唤,他关了店,丢下能赚钱的生意,成为牦牛博物馆的专职志愿者。

北京电视台的援藏记者王健,看着“怪老头”亚格博在拉萨寒冷的冬天出门办事全靠走,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帮他跑腿。单位援藏任务结束后,他又申请多留了几个月。

“寻牛六万里”

建博物馆,文物是关键。

为搜集文物,2012年起,亚格博带着志愿者,开着一辆借来的越野车,开始对牦牛产区做田野调查,总行程长达6万里。

旅途里最宝贵的收获,是他们这些要做“牦牛博物馆”的人,得到了最懂牦牛的藏族牧民的理解。

藏文里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博物馆”概念,亚格博跟人解释,他要建的是个“亚颇章”,即“牦牛的宫殿”,这迅速赢得牧民们的心。

申扎县的牧民日诺听说消息后,带着一家8口忙活几个月,织成一顶牦牛毛帐篷,让儿子坐了3天车,送往拉萨。这种帐篷冬暖夏凉,价格不菲,日诺却分文不取,“你一个汉族人,为我们建牦牛宫殿,我怎么能要你钱呢?”这是牦牛博物馆获赠的第一件藏品。

比如县的才崩,在亚格博一行离开后,成了“亚颇章”的义务宣传员。他搜集自家和其他牧民家里与牦牛有关的物件,像学者一样细致记录每件东西的来历,又一一编号,装满皮卡车拉往拉萨。他也分文不取,连汽油钱也不肯收。

加查县爱牦牛成痴的牧民曲扎,一直自发做保护牦牛的事。“捐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份心。”在给亚格博的信里,曲扎写道:“我们都热爱西藏文化,我们是兄弟。”

一件件珍贵的馈赠,一份份沉甸甸的情谊。

到2013年,亚格博已为牦牛博物馆征集到2000多件藏品。其中,群众捐赠高达40%以上。这在国有博物馆中几乎绝无仅有。

2014年5月18日,历经3年艰辛筹建,西藏牦牛博物馆终于开馆。

“那天是国际博物馆日,各地活动的请柬像雪片似的飞到我的办公桌上,但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去拉萨,参加西藏牦牛博物馆的开馆仪式。”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回忆。

“那些从没进过博物馆的藏族群众,居然能把自己家里珍藏的物品义无反顾地捐赠出来,这样一个博物馆的确成了人民的精神家园。我知道这个过程中他有多么艰难,做了多少工作,我觉得,是他对博物馆的理解、对西藏文化的理解、对西藏那片土地的热爱,使他做成了一番事业。”单霁翔感喟。

“填补了空白”

“西藏牦牛博物馆——”

亚格博的领读声有些沙哑,孩子们的跟读声清脆而高亢。一遍藏语,一遍汉语,一遍英语,沙哑与清脆的一声声“西藏牦牛博物馆”在大厅上空交织回荡。

这是5月末的一天,一家公益机构要将这群来自藏北双湖县牧区、面颊黑红的小学生一路带往北京游览。牦牛博物馆被选为他们路过拉萨的第一站。

活动组织者范丽说:“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走出藏北牧区,第一次到拉萨。他们对本民族历史文化的了解几乎是零,牦牛博物馆填补了空白。”

亚格博喜欢在牦牛博物馆里看到孩子,他从中感受着一个民族历史文化的传承。尤其当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淡出藏族人的生活,他希望孩子们能在这里看到前人真实的日常,看到他们的智慧、勇气和创造。

牦牛博物馆的书记琼珍告诉我们,牦牛博物馆开馆5年,参观者累计已达数十万人次,成为人们了解西藏的窗口。

所有参观者中,亚格博尤其看重藏族民众的评价。他认为,成为当地人民的精神家园,才是一家地方博物馆的最高荣誉。

“草原上没有牦牛,就像夜空中没有星星。”藏族民歌手扎西尼玛聊起参观牦牛博物馆的感受。“以前逛博物馆,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不太爱去,到牦牛博物馆,我脑子里一下涌出很多回忆。那些黑帐篷、牛粪墙、耕地,所有一切都正经八百是藏人的生活。”

“这辈子够了”

在今年的牦牛博物馆馆庆活动上,亚格博在致辞中以藏汉双语告诉人们,这可能将是他最后一次以馆长的身份参加这个一年一度的庆典。

他已经65岁,觉得该给牦牛博物馆找位新馆长了。

“听到这消息,我既心酸,又欣慰。”北京大学教授、原常务副校长吴志攀说,“心酸的是,博物馆中的牦牛们将告别这位精心照料它们的老阿爸;欣慰的是,这位年近古稀、搭上老命去工作的老援藏干部终于可以歇口气了。”

20世纪80年代,亚格博差点走上职业作家的道路。但后来他回北京工作的20年,几乎放弃了写作。

西藏是他创作的氧气,二度进藏,他边建博物馆边拾起笔,连续写出《藏北十二年》《最牦牛》《形色藏人》三部非虚构作品。

年轻时钟情于诗歌和小说,如今,亚格博发现“真实比虚构更离奇”。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要了解今天的西藏,“最重要的是生活在当代西藏的人,是他们的身世和经历、故事和命运。”

吴志攀用化名为《藏北十二年》绘制了上百幅插画,他的女儿则是书中故事的英文译者,亚格博的养女桑旦拉卓是这本书的藏文译者。

亚格博不擅长谈论自己,即使我们为他的故事而来,他热情讲述的也大都是朋友们的故事。

有时候,他会思考一个人的价值到底何在,他觉得肯定不在于能挣多少钱、有多大名。回首自己一路走来,他不无得意:“我这个人啥也不会,做了牦牛博物馆,这辈子够了。”

“无言的战友”

2019年7月1日,一场特殊展览在西藏牦牛博物馆开幕。这场名为《无言的战友》的特展,是牦牛博物馆给中国共产党建党98周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川藏和青藏公路通车65周年、西藏民主改革60周年的献礼。

“无言的战友”就是牦牛,这是亚格博的研究成果。

2018年夏天,年过花甲的亚格博,在成都的街巷深处几经辗转,终于在干休所找到了98岁的解放军十八军老同志魏克。这是与西藏结缘的两代内地干部的一场“牦牛会”,因为亚格博在研究牦牛对中国革命的贡献时发现,当年亲历十八军进藏、和平解放西藏的魏克,曾用“无言的战友”形容牦牛对解放军进藏不可替代的帮助。

据魏克了解,在川藏、青藏公路通车前的近5年时间里,藏族人民出动牦牛达100多万头支援解放军运输。这些牦牛,不仅默默无言地给部队运来了物资,还是解放军在冰天雪地进军时的开路先锋!

亚格博更多的研究发现,令我们对“无言的战友”更加肃然起敬:

——红军长征过雪山草地,在中国革命最困难最危急的关头,藏族人民赶着牦牛支援红军。革命胜利后,毛泽东曾对藏族老红军天宝说,“中国革命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牦牛革命’。”

——解放军十八军老同志王贵说过:“如果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那么,西藏和平解放的胜利,是党的政策的胜利,也是藏族人民用牦牛驮出来的。”

——1950年,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当时没有公路,部队给养全部靠人背牛驮,藏族群众用牦牛支援前线,发挥了重要作用。藏族支前模范曲美巴珍赶着自家的牦牛,为人民解放军驮运物资,至今仍被传颂。

——在西藏平叛和民主改革过程中,赶着牦牛支援人民解放军的藏族群众,也比比皆是。

——在1962年中印自卫反击战中,边境交通极为不便。据当时的作战参谋、后任西藏林芝军分区副司令员李春同志回忆:“没有公路,印军想不通,中国军队靠什么供给给养?以为我们有什么高级食品,吃一顿能管好几天。其实,我们就是靠老乡支前,靠牦牛运输。”

——20世纪80年代,西藏阿里波林边防连战士收养了一头无人认领的黑牦牛,这头牦牛为战士驮水十多年,直至衰老。战士们为其养老送终、建墓塑像,向南疆军区申报并获得批准为其荣立三等功,这在军史上独一无二。

当年进军西藏时的十八军军长张国华之女张小康、政委谭冠三之子谭戎生、西藏区党委书记阴法唐之女阴建白,参观《无言的战友》深受感动:没想到有这么精彩的展览,没想到博物馆把十八军记得这么深!

牦牛文化也是红色的!在拉萨市“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活动期间,很多单位组织党员干部参观《无言的战友》特展。

在这里,他们能听到《初心 使命》的童声合唱:“我们不忘初心,五星红旗飘扬喜马拉雅;我们牢记使命,西藏大地开遍幸福之花。啊,岁月流淌,追梦者永向天涯。”

这首歌,作词的是亚格博。

追梦者永向天涯!这是革命前辈的精神不朽。

追梦者永向高原!这是共产党员吴雨初的初心流淌——他的心,永驻精神高地。(记者方立新、田朝晖、王京雪、强晓玲)

开播六小时拿下两个第一,网大悬疑惊悚片的天花板,已被改写了?

话说在前头,我现在都还有点后怕。

不是因为晚上做噩梦,而是看了一部国产网大。

5月2日上线,韩栋、姜超 、佟磊 、周晓鸥主演的《开棺》。

我知道大家想说啥?又来?你以为我好忽悠?国产网大,还能看?

看,不就是看个寂寞嘛?

不得不承认,这些年的国产网大电影,良莠不齐,而且烂片远比及格片多。多少个“预告片比正片好看”系列,把观众练成了火眼金睛,一部部阵容还行、预告片有点好看的网大片,接连遭遇口碑扑街。

其中一个类型重灾区,就是盗墓片。原本,我以为本片无非也就是搞搞噱头,凑齐饰演马大胆的周晓鸥,饰演胖子的姜超,以及饰演大金牙的佟磊这盗墓剧系列三大配角,最后弄个幻觉就糊弄过去了。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见宝藏。

先把话讲明白,如果带着看“堪舆点穴下墓摸金”的盗墓片的期待看片,那我保你会失望,因为这就不是一部盗墓片,而是一部刑侦悬疑犯罪片。

但如果你想看一部以盗墓故事作引子,刑侦追案为主线,悬疑惊悚作原料,还夹杂着几分恐怖片味道的悬疑片,入坑不亏。

说白了,这是一部实打实的“国产反盗墓封建迷信”大片。鬼吹灯+唐人街探案,但,故事硬核,节奏明快,悬念迭起,质量够硬。

伴随创新和试验的,往往是“风险”和“未知”。《开棺》这场大型惊悚悬疑类型实验,结果到底如何?

有点猛。

两大平台同时开播,六小时,杀上全网热度第一。

一个平台,冲上网络电影榜第一,另一个平台,累计播放量已经破千万。

国产惊悚悬疑类型,终于有个能打的来了?

别急,一起“开棺”,验明正身。

一, 入戏:三分钟“开棺”,五分钟入戏,氛围一起来,就来劲了

从第一秒就能吸引观众目光的网络电影,未必是好电影,但开场都无法吸引观众目光的网络电影,那绝对是烂片无疑。

而《开棺》一开场,就迅速把观众的注意力锁定下来。

故事开场,“大金牙”“马大胆”“老三”,摸金小队重聚首,这些老面孔一出现,盗墓片内味儿就出来了。

毕竟,该片监制,是曾凭《大蛇》5078万单平台分账票房开创了网络电影怪兽片先河,以《倩女幽魂:人间情》创造网络玄幻片票房塔顶的林珍钊,电影背后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奇树有鱼,最擅长的,就是营造出令人全程紧绷的张力。

接下来,不难猜——先走一走盗墓片的流程。

深夜,下墓,四周散发着阴郁可怖的气息。

古墓,千年陈尸,低沉的音效。

氛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告诉大家,大场面即将到来。

果然,下一秒,一群盗墓贼在墓中抱头鼠窜,仿佛,被貌似绿藤的东西追击。

接下来,《鬼吹灯》系列熟悉的盗墓片元素依次映入眼帘。

粽子、悬棺、魂铃。当然还有那句,“看缠山”。

危急时刻,带头大哥直接一把把念台词的“马大胆”扒开,直接把墓门撬开。

撬开,就安全了?虽然,满目惊悚,但“咱们走地仙的还怕这些?”

老大提醒众人,别乱动。小心防盗机关。

直接奔着“压堂货”过去,一座悬空的千年棺材。

上面写着,“凡开动者,皆出不意之祸。”“这也忒损阴德了“!

可老大口中念念有词,土生金,金生水,大利开棺。不管——棺材盖,撬开了。

无人注意到,魂铃轻响,空气中,不明的物体正在被所有人顺着空气吞入体内。

而墓里面的千年女尸,看似完好无损。

盗贼二话不说,先把女尸口中含着的血红玛瑙取出再说。

如此顺利?但注意,其中一人的眼神——“棺材里的鬼娘们,没了?”

此时,诡异的响动传来,盗贼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飘过,周遭又好像有东西发出声音。

熟悉盗墓片的观众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果然,屏息之间,下一秒,千年女尸静静出现在“老三”身后。

瞬间,惊悚感彻底炸开。

再下一秒,四周再度静寂一片,但又仿佛有什么声音。

众人顺着大门的方向一看,女尸竟出现在大门前,刚好堵住众人生路。

而且,还举高手,指向众人,而墓中其他的千年干尸,竟全都动弹起来,“妈呀,活了”。

顿时,盗墓片仿佛秒变丧尸片。一只“复活”的干尸直愣愣向带头大哥冲来。

下一秒,出片名——《开棺》。

必须说,这个开场,完全找到了网络电影独有的门道。

开场戏看完,我直呼好家伙。

观众熟悉的盗墓片元素,在几分钟内陆续登场,无疑提升了电影恐怖感,也让片中的民俗现象和志怪奇事,有了可以依托的土壤。

这其实,也就是主创的思路:将盗墓故事与中国民俗故事相结合,再融入刑侦悬疑主线中,摸金、祭祀、招魂、借命转生,一个个经典的封建迷信,一环套一环,惊悚层层递进,让我一只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又忍不住从遮住眼睛的手里扒开一条手指缝。

电影刚过了7分钟,影片算是牢牢把握住了国产网大黄金6分钟的铁律,引我彻底入了戏。

这又是一部传统的盗墓大片?套路我们见了太多,能好看吗?

但《开棺》和你想的恰好相反。

二, 故事:盗墓只是引子,刑侦悬疑才是主菜,这主菜够味

进入正片,一个常见的雷雨夜做梦镜头。

刑警队长男主在警局沙发上沉睡,却忽然从梦魇中惊醒,醒了?其实是梦中梦。

却在梦中,交代了男主师傅多年前查盗墓案神秘失踪,男主一直心怀愧疚的前情。

再次醒来,男主一脸惊魂未定。

故弄玄虚?错!这才刚刚入题!

看国产惊悚悬疑片的观众都知道,国产电影套路化很明显,经常一部电影开了开头,基本上就知道了结尾,但是这部电影不一样,就算你看了剧情简介,也大概猜得到故事发展,你也不知道故事最终会走向何方。

真正的开场,无疑,还是一场命案。

之前下墓的,其实是消失3年的盗墓团伙“鬼手”,之前的惊魂险情并未当场造成死伤,但当这伙盗墓贼逃离墓穴返回,却开始接连由于不明原因惨死家中。

倒斗竟然倒出杀身之祸?看似普通的盗墓案,其实是扑朔迷离,疑窦丛生,到底是人为还是另有隐情?

而另一方面,查案中处处透出诡异的氛围让男主觉得不对劲,村民们,包括死者亲属笃信迷信,随处掉落的纸人,还有跳大神“招魂“的神婆,索命的红绳,都将案情变得更复杂。

但就在迷雾重重的案件中,男主发现了古墓“尸毒”和死者印堂之上的分魂针孔。

世间哪有什么中邪诈尸?有的只是凶手按阴阳五行杀人。

看得出,故事虽然结合了民俗、盗墓、悬疑三大元素,但摸金撞邪是假,借命转生是假,背后有人装神弄鬼才是真。

这个故事发展,让我一下子被吸引到电影中去,胸口冒出疑问—— 如果有人故布疑阵,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跟随阴阳五行杀人?为什么中招的,是这个盗墓团伙?这一场连环凶案,和男主师傅当年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通过层层调查,真相一步步浮出水面。

但全片有一种倒计时的查案紧迫感,矛盾冲突不仅出现在警贼之间,还存在于警方内部的压力:由于男主下属在追贼中身受重伤,男主只剩下最后24小时。

如果失败,交枪、休假。

怎么破局?

无疑,杀局中充满了各种封建迷信,但谎言中,一定包含了某些真相作为必要的成分。

只有反复对比细节,披沙拣金,才能找到真凶试图掩盖的那一部分。

男主的办法是——以“魔法打败魔法”。

既然有人要借着封建迷信行凶,那么破局,也要从这里入手。

有人假装在用分魂针换命,那就棺材店中破邪术、纸扎店里缉真凶。

于是乎,围绕着这场迷案,一个暗藏在这个盗墓团伙中多年的“阴暗”秘密逐渐被揭开。

不剧透,好电影自己看了才够味儿!

在这里,只谈谈我的感受。

影片采用了平叙、倒叙、插叙结合的方式。还通过男主的梦境,不断插入男主师傅遇害的细节,盗墓、民俗、罪案,融为一炉,这种叙事方式,十分考验导演的叙事功力,弄不好,会造成凌乱的观感,让人一头雾水。

而像本片叙事这么精准,几乎没有废戏,而且把恐怖尺度平衡拿捏得这么准确的国产悬疑片,可真是不多。

作为一部惊悚悬疑片,也没想到影片能把盗墓元素这么巧妙地融入进去。

不仅提升了影片本身的观感,让观众在不断的烧脑和惊吓中,完全沉浸在其中,不自觉想要跟着男主,一看事情的究竟,想看看这些民间怪谈背后,是什么人心生邪念。而且很好地丰富了影片的故事线。

第一条,是盗墓贼中的真凶为了“借魂转命“,需要集齐三魂七魄,杀掉和自己属性不同且各异的四个人。

第二条,是韩栋饰演的刑警队长男主,在“鬼市“找到了半面罗锅,了解到传说中的借魂转命之法,由此推算下一个受害人是谁,追缉真凶。

第三条,则是男主师傅的失踪死亡之谜。

这三条线相辅相成,相互作用,相互影响,也会使剧情更加丰富,故事更有吸引力。

而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铺垫谜底揭晓的那一刻观众的快感。

由于三条线不间断穿插,也让人不得不专心致志,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这种沉浸式体验,也让我庆幸看片是白天。

而故事能始终吸引我,则是由于它有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

通过一场盗墓、一场连环杀、一则借魂转命的封建迷信,和男主师傅的失踪的悬念,将整个故事串联起来,直到最后一刻主题升华的时候,所有隐藏细节才全部抛出。

如果说这种悬疑片像是棋局,那么盗墓元素,则成为了棋盘上,最关键的棋子。

最后故事是不是堕进“走进科学”的套路里,我的答案是见仁见智。但观众的猜谜和电影的谜题之间有来有往,你来我往、相互博弈,最后故事能形成闭环,那质感就不会差。

三, 黄金配角:周晓鸥五分钟下线,佟磊打个酱油,但姜超的演技令我刮目相看

除了故事给力之外,演员阵容也堪称豪华。

就像网友说的,这部电影的角色要能请来潘粤明客串,就成了《鬼吹灯》系列外传了。

而这几位盗墓剧黄金配角,虽然戏份并不是那么多,但好在都为我们奉献了精彩的演绎。

周晓鸥饰演的盗墓贼,贡献了全片最好笑的笑点,开场关键时刻,抢了潘粤明的活,直接来了句“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然后下一秒,被带头大哥推一边儿去。

不愧是公认的被唱歌耽误的演技派。

不过周晓鸥戏份太少,要说演技惊喜,还是姜超。

过去从《炊事班的故事》到《武林外传》里的李大嘴,哪怕是鬼吹灯系列里的“铁三角”之一的胖子,依然保持幽默风趣的姜超,这次却饰演了一个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导致痛失妻儿的落魄父亲。

从开场他就一路神神叨叨,看着不像什么正常人。

镜头拉近,看特写,表情时而严肃眼神阴鸷,时而又好像闪出一丝过去喜庆的影子。

总觉得这不像一个人,倒像个失去妻儿的游魂。

虽然姜超的戏份也不是很多,但这个角色的确非常关键,最后一场水落石出的戏,姜超的演技绝对是张力十足,有对仇人的恨意,对男主的愧疚,也有大仇已了只求一死的淡然。

看到最后,明明知道他行凶罪无可恕,但又忍不住想,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能演出喜剧之外的另一面,姜超的表演,绝对是成了。

除此之外,还记得“爆破鬼才”老三吗?

还有“大金牙”,是不是还是当年内味?

说到底,有人命,有怪事,有异相,有民俗,这还不够,影片还给整个故事,增加了一个最大的悬疑元素——人。

正是这些带着盗墓片脸的黄金配角,更让你发现片中反派角色个个心怀鬼胎。

而扮演正面角色的何中华,这么多年了,颜值和2000年的经典武侠剧《三少爷的剑》中的三少爷谢晓峰相比,竟然并没有怎么变。

而韩栋也立住了陈恭男主这个纠结又坚定的主角角色,在看过了很多网络电影不及格的主角表演后,终于有一个男主,能让人感受到角色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坚定。

人演对了,戏就对了。

四, 内核:恐怖惊悚外衣下,这部电影究竟要表达什么?

所以到底影片成了没?

从影片完成度、影像、氛围营造看,及格有余。

近些年的国产惊悚片,要么是不恐怖,要么就是开头恐怖最后看了个寂寞。但这部不一样,全片看下来,影片根本没有避讳幻觉这个元素,而是开场就多次用镜头强调漂浮在墓中空气里的神秘颗粒,告诉了你幻觉的出处。

但这并不影响影片恐怖氛围的渲染,镜头语言的运用及带领观众入戏。

因为即使知道盗墓分子出现的是幻觉,随着恐怖效果慢慢放大,死亡威胁渐渐逼近,观众依然会被带入这个故事,获得观影的沉浸感。说白了,就是依然会被吓到。

归根到底是影片的导演手法确实熟练,该用慢镜渲染的时候不拉跨,该用急速推拉镜头带起节奏的时候不含糊,几处男主代入犯罪现场,完成案情重组的镜头,十分娴熟。

影片完美的恐怖氛围就这样被渲染出来,构成了电影质量的基本盘。

虽然从服化道,到影片背景音效,再到氛围塑造,乃至于整个故事架构,无处不体现着盗墓元素,但观众不会觉得自己被忽悠,而是跟随着主角,一起去戳破这个盗墓元素构成的迷局。

但从故事细节看,又的确错漏不少。

比如片中警察的配枪好像就是摆设,几乎就没怎么开过枪,非要和犯罪分子比拳脚,还一度被一个瘸腿的盗墓老大武力压制。

女法医在停车场发现危险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躲进坏掉的车里。

最不可思议的是结尾,何中华饰演的多年前遇害的男主师傅,遗体竟然被存放在一个看起来很好的棺材里,可是盗贼匆忙杀了人,第一反应不该是先埋了再说吗?

这些遗憾的瑕疵,最终都影响了影片原本非常不错的质感。

但我依然觉得,影片值得一看。

除了表演、制作上的很多优点,我还很喜欢影片最后结局的处理,尤其是,姜超的角色,原本只是意外被卷入事件,却在盗墓团伙胁迫下,对警官痛下杀手,然而却在匆忙跑路中,意外导致他的老婆孩子双双离世……正是这一切,又引发了这场悬疑重重的报复。

带有盗墓片元素的悬疑片真正的看点是什么?

是让我们寻求感官刺激?是让我们相信玄幻?在我看,最后的内核,还是落在“人”身上。

墓穴中的千年古尸没那么可怕,死亡诅咒也没那么可怕,世间万物,“人性”才最为恐怖,但人性,也是最后的救赎。

影片中姜超角色的命运,是莫大的讽刺,也是对命运和人性最大的无奈。

当观众跟随男主完成了一系列的冒险,带着这样的人性反思的余味回到现实生活,才算完成了一场真正的“开棺“。

影片虽然不完美,但在这个惊悚悬疑片都开始越来越束手束脚的时代。大尺度已经不能代表什么。

真正缺少的,是震颤内心的体验。

从这个意义上说,网大悬疑惊悚片的天花板,终于被改写了,问题是,“开棺“之后,它的未来,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