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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新：瞪眼
原创： 魏新 魏道泉城
小时候打过架的都知道，有些莫名其妙的架，最初的缘由都只是瞪眼。
俩人，谁也不认识谁，各坐一张桌子，喝酒，突然就瞪起眼来，四目相对，你瞪我，我瞪你，中间若一个怂了，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就罢了，都瞪着眼坚持，不久，就会有一个先站起来，冲对方大吼：“你看我干啥？”对方也不含糊：“你不看我咋知道我看你！”这两句话中或许还会夹杂脏字，接下来就全是脏话了，当然，脏话也说不几句，必定动起手来，结果自然是有胜有负，负者自认倒霉，胜者扬长而去。
我有个哥们，当初最喜欢和人瞪眼，他眼睛小，眼窝陷，瞪起来全是凶光，一般人和他瞪眼，坚持不了五秒，所以他颇为得意。然而，能超过五秒钟的，肯定是硬茬，因为瞪眼，他和人打了不少次架，也挨了不少打。
只有一次，堪称他瞪眼生涯的得意之作，发生在县城一家烩面馆。那里我曾去过很多次，印象中除了烩面好吃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到处黑乎乎的，不管是桌子还是地上，全是黑乎乎的油。那天和他吃饭的，是他一个即将入伍的朋友。旁边是五六个社会青年，围坐一桌喝酒。他们的面还没吃一半，就有一人就和他瞪上了眼。
和他瞪眼那个人练武术出身，在县城小有名气，很快就拍案而起，摇摇晃晃走来，抱拳问道：“你是谁的门下？”
这个哥们已经认出了对方，料定如果动手，非吃大亏不可，所以不再用眼瞪对方，转而狠狠地盯着酒杯：“我谁的门下都不是，但和某某，某某某都很熟。”
他口中的某某和某某某都是县城赫赫有名的社会人物，其中一个人还是对方的“师父”，对方一听，就说：“那我敬你一杯，一会儿同去师父那里看看。”
他赶紧借坡下驴：“好，你们喝着，我先去。”迅速带朋友离开了那里，据说，出门虽然没有几步，但实在不敢走太快，一是怕引起怀疑，二是担心地滑摔倒。
后来，据在场的那五六个社会青年中的一位对外说，其实他们根本不相信我这个哥们和某某和某某某熟识，只是看他瞪眼的样子有点可怕，像亡命之徒，因此没敢贸然动手。
这件事已经过去差不多二十年了，但这个哥们回忆那天的场景，依然栩栩如生。尽管他侥幸化险为夷，但从那以后，他很少再和人瞪眼。
当然，瞪眼并不是每一次都平白无故，更多时候，瞪眼是爆发前的沉默。比如有两个人的自行车撞在了一起，车倒在地上，人站起来，谁也不发一言，拼命瞪着对方，这种时候，如有一方道歉，说句软话，双方大多是拍拍身上的土，各走各的路了，但是，如果坚持瞪下去，不久，就会爆发一场战斗。
当然，偶尔也有特殊情况，我遇上一次，路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观众，中间两个年轻人互相瞪着眼，仿佛两名随时都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大侠，却又仿佛脚生了根一样伫立不动，就这样干瞪眼，围观的人干着急，连躺在地上的自行车似乎都等急了，总算有人喊了声：“散伙吧！都散伙吧！”两个人才各自扶起自行车，分道扬镳了。
其实，从瞪眼开始，他们的内心就一直在互搏。
后来，我看张艺谋导演的《英雄》，李连杰和人用意念比武决胜负，就想起多年前，县城尘土飞扬的路口上，这两个互相瞪眼的年轻人。
直到现在，他们俩在我心中还在以瞪眼的姿势存在，成了我记忆中那个路口不变的雕塑。
我很少和人瞪眼，倒也被别人瞪过。高二那年，有天早晨，在跃进塔边上吃早饭，那天吃饭的人很多，地摊上小桌挨着小桌，人挨着人，顺着空隙，我端着一碗胡辣汤过去，刚往下坐，只听啪嗒一声，我转身发现，原来我半屁股坐到了后面的桌子上，还好我反应敏捷没有倒，桌子却倒了，地上扣着一个碗，旁边横竖两根油条，白花花的豆浆流了一地。
倒掉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年轻人，他竟然没有躲闪，就这么原地坐着，一动不动地瞪着我，等豆浆快流到他的皮鞋上时，也不过稍微挪挪脚，侧侧身子，目光还是一动不动地瞪着我。
我赶忙说：“对不起。”他不说话，只瞪眼。
我把桌子弄好，说：“再给你端碗豆浆。”他还是不说话，只瞪眼。
我跑到摊主那里，买了一碗豆浆，给他放下。他还是不说话，继续瞪眼。
我又买了两根油条，用一个搪瓷盘子盛着，放到他面前。
他终于不瞪我了，目光转向面前的豆浆油条，淡淡地说：“我都不想吃了。”接着狼吞虎咽起来。
我想，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的时候，瞪眼也是一种表达，或者是一种反抗。
经常看到“道路以目”这个典故，周厉王时期，被管制的不敢说话的人们，一个个只能以目示意，其实，那些互相瞪眼的人，都是在冲周厉王瞪眼，但毫不妥协的周厉王也瞪眼，谁也不妥协，旁边又没有人劝，最终，发生了“国人暴动”，像一场莫名其妙的架。
原创插图：黎洵
亮剑经典瞄准“牛逼瞪眼法”
亮剑的测距法俗称“大拇指法”“牛逼瞪眼法”专业名称叫跳眼法，是中国军队使用的一种简易测距方法，也是户外旅游活动中必备的一种基本技能。
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呢，首先视线面向目标，手臂向前伸直，竖直拇指闭左眼，使右眼视线沿拇指一侧对准目标左侧记住这个点，头和手保持不动，再闭右眼，使左眼视线通过拇指的同一侧，并记住视线对准实地某一点。然后目测目标左侧至该点的宽度将此宽度乘以十即为站立者至目标的距离。
跳眼法的原理是人的左眼到右眼的距离约为手臂距离的十分之一，再乘以被测目标宽度的10倍，即可得到被测目标的距离。所以说在战场上，如果有人拿大拇指对着你，他不一定是在表扬你，很可能是在瞄准你！你学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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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扑克：
#头条文章发文任务#
五人打牌斗地主，
天天聚会无胜负，
虽然娱乐不玩钱，
有时瞪眼嗓门粗。
有人酒后口失误
争争吵吵多反复，
消磨时光别计较，
顺其自然心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