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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面哥家地址哪里(拉面哥家地址)

拉面哥家地址哪里(拉面哥家地址)

拉面哥家院门口有多热闹?每隔1小时他都要打开门,与上百名围观主播打招呼,有人靠出租WiFi赚钱

清晨六点过,程运付家的门口已经很热闹了。十几人环绕院门与围墙踱步,不算平缓的土坡上,手机被高高低低架起,镜头里是空荡的平房院落,门窗紧闭。直播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来到了拉面哥家,他马上要出来了。”

程运付早已醒来。往常的这个时间,他应该开着小货车,和妻子胡立荣去十几公里外赶魏庄集市,摆上面案,支起炉子,满满一锅连夜熬好的卤子冒着热气,一天的忙碌开始了。

3月3日,上午8点刚过,围观的人从程运付家院门口一圈一圈往外延伸,人数近百。新京报记者 肖薇薇 摄

但此刻,他静静坐在堂屋角落里,双手紧握放在腿上,额前的头发凌乱翘起,他盯着柜子上的显示屏,上面播放着屋前的监控视频,稀稀落落的人影慢慢变得拥挤。

这天是3月3日,农历正月二十,他已经四天没出摊了。一周多前,程运付在集市摆摊时被拍入短视频,黝黑清瘦的他,笑得一脸腼腆,露出一口大白牙,“一碗拉面三块钱,卖了15年不涨价”,视频登上热搜,这位山东“拉面哥”在网络上迅速走红。

在山东省临沂市费县杨树行村,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专门从全国各地赶来,要“喝一碗拉面哥做的面”。一拨又一拨举着手机的人涌入村庄,围住程运付的家,几乎24小时都有人直播。

39岁的程运付生活被彻底改变了。

围观

上午8点刚过,围观的人从程运付家院门口一圈一圈往外延伸,人数近百。

程运付家在半山腰处,不断有举着手机的人走上来,前排位置已被占据,来晚了的顺着土坡往上走,直到找到一个满意的机位才停下。有人干脆爬上程运付家隔壁平房屋顶,支好脚架,可以俯拍到程运付家的整个院落。

画面里没有出现拉面哥,主播们卖力地吆喝,“拉面哥马上出来,关注主播,不要错过了。”

也有人拍摄院外的车棚,堆放的空啤酒瓶、木炭,拿起一一介绍,有的直接踩上院墙,举起手机对准堂屋大门。门被推开,胡立荣拿着一把韭黄去厨房,立马有人向外播报,“拉面嫂出来了,她在做早饭!”身后的主播一遍遍复述,“拉面嫂已经在做早饭了。”

穿着红色西装的小韩挤到院门口处,拍了拍手中话筒,“喂喂,拉面哥喜欢刘德华,那我唱一首忘情水,送给拉面哥。”镜头刷地对准他,音乐响起,嘈杂的声音没有停下,“拉面哥可能在吃早饭,我们先听听歌。”

听到歌声,坐在屋中的程运付不自觉地跟着哼唱,“年轻时太喜欢刘德华了,爱听的他歌,看他的电影,拉面累了,哼哼几句,就忘了累。”他抓一抓头发,顺着往左后梳,仰头乐呵呵地笑,眼角的纹路更深了,“我的发型现在都是学着他,留个二八分。”

主播小韩在程运付家门口唱歌,他说,很珍惜有这样一个“舞台”。新京报记者 肖薇薇 摄

程运付说,自己已经习惯了门外的音乐与欢呼声,他拿起一片煎饼,折几下,夹上两筷子鸡蛋和凉拌豆芽,站起走到屏幕前,“到中午时人还要更多,密密麻麻站满了。”

眼看着拉面哥还是没有露面,围观的人更加躁动,不时大喊,“拉面哥,快出来。”有人拉着板车,上面搭起两块牌子,写着“拉面哥,我来了”。他对着大门喊,“拉面哥,我们走了一百多公里来见你。”一位举着征婚广告牌子的男子举着喇叭喊,“拉面哥,你的弟弟征婚哥来了,你不出来见我,我住在这里不走了。”

上午10点40分左右,村里的干部和几个亲戚来了,门拉开一条缝,人群里一阵骚动,村里帮着维持秩序的两人抢先一步,费力往外推着试图挤进来的人们,另两人在两侧挡住试图往门里冲的人,大喊,“安静一下,不要挤。”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尖叫与呼喊声中。

程运付终于出来了,一瞬间几百台手机高高低低包围住他,后排的手机通过长长的支架举起,穿过人群往前递,前排的人晃着手要和拉面哥握手,一手举着手机往前伸,近乎怼到他的脸上,程运付往后退了两步。

每隔一个小时左右,程运付要打开门,和围观的人打个招呼。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他站在人群里,接过小韩递来的话筒,现场一下安静了。他说,“感谢大家来支持我,欢迎大家到山东来,我就是个卖拉面的农民,照顾不周,不好意思了。”他的普通话夹杂着山东方言,每说一句,围观者高声叫好,有人爬上门前坡上的一棵桃树,大喊,“拉面哥,我爱你。”

“注意安全,大家一定要听村干部安排,注意安全。”程运付说,周围叫好声此起彼伏,但人群不断往里挤,有人沿着围墙爬上院门的顶部,蹲起身往下拍。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他抱着拳朝大家拱拱手,又退回到了门后。

走红

中午11点50分,程运付想要出趟门,他接到亲戚的电话,他们过来看看他,到了村里挤不进来,于是约在兄弟家里。

五个人簇拥着他往外走,人群紧跟着他。土路上石子多,不时有人被绊住打个趔趄。他们走出十几米,有人跑着绕过邻居家,堵住他的路。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比人数还多得多的手机对着他,主播们七嘴八舌,对着屏幕反复喊,“拉面哥出来了,点个小红心。”吵得程运付耳朵嗡嗡作响。他只得停下,过了一会儿,看架势出不去,他决定往回走,他面前的人为了拍他倒着走,也有人把镜头转过来,从侧面拍他。

程运付记不清具体从哪一天开始,拍他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这两年,时常有来摊上吃拉面的人,给他拍个小视频,他很配合,“他们拍着玩,这些人关注我,我肯定也高兴”。

程运付走进院子,和院墙外的人打招呼。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2月22日,21岁的美食主播彭佳佳在费县关司集市上见到了程运付, “他笑得特别淳朴,坚持15年不涨价也很难得。”

程运付说,他能坚持15年,因为他是从最贫困的生活经历过来的,“3元一碗的拉面,来赶集的人才能喝得起,舍得喝。”

彭佳佳是安徽人,此前拍了很多家乡的美食视频,也在网上卖一下家乡农副产品,视频播放量不算高,大多是几万次。

“拉面哥的视频,爆了。” 彭佳佳记得,第一个短视频发出去后,两个小时左右,视频播放量从几千一下涨到几万,然后几十万,几百万,很快成为她账号里流量最高的视频。

她很意外,赶紧把程运付其他素材剪好上传,包括他在摊位上哼歌的一段视频,接连发了三个视频,几天下来,总播放量达3亿,点赞超过了300万。她的账号目前涨粉70多万,“想过流量应该还行,没想过这么高”。

程运付一下子火了。胡立荣记得,从正月十二的梁邱集上开始,举着手机的人将摊位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自报家门,有从新疆坐32个小时火车过来的人,也有人开了1600公里,为了喝一碗拉面。

程运付(拿话筒者)刚走出家门,几百台手机高高低低就包围住他。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想着远道而来皆是客,两口子客气地招呼他们,网友喊他们,“拉面哥,拉面嫂”。程运付感觉和往常没太大区别,“和大家拉拉家常”。

端面的长队很有秩序地排着。来赶集的老顾客上前一看,都在拍拉面哥,打趣说,“我今儿不来凑热闹了,这队伍长的,你火了啊,以后可有福了。”也有人想不明白,“卖拉面有啥好拍的?”

程运付没想过自己会出名,全国会做拉面的人太多了。

十五年前,程运付刚结婚,跟着开面馆的亲戚学了半年的手艺,一张面案,一个炉子,一口锅,两口子的拉面摊支起来,在集上卖,3块钱一碗。起初生意不太好,“新摊子,别人不认可你,不知道你好不好吃。”

“生意越不好,越要天天去赶集。”妻子有水煎包的手艺,吃水煎包的人也试着尝一碗拉面,他又去学了做卤子的手艺,肉丝配上豆皮、鸡蛋和火腿肠,几乎每天都出摊。慢慢生意越来越好,两口子商量,改为五天赶四个集。

“满满一大碗面,很实惠。家里小孩放假就闹着要去集上吃面。”梁邱集上一位卖菜的老人说,有时见着年岁特别大的老人,身上钱不够,他直接摆摆手,说不要了,“人很朴实。”

六七年前,肉的价格涨了,程运付考虑过一碗面涨个一块钱,给顾客说了,“老头老妈妈很为难的样子,说你一上涨就不舍得喝了,别放肉了,你多给俺点面,能吃饱就行。”他和妻子商量,“别涨了,农村人赚钱不易,当个人情,我多卖点力,多卖几碗一样的。”

他买了一辆二手的大巴车,拆卸了椅子,摆放两排长桌子,冬天赶集时,客人可以在车上坐着吃,暖和多了。

程运付说,自己对金钱看得很淡,钱够花就好,这些人情都是实的。他的手机里有很多顾客发来的信息,问他,“明天赶集吗?”骤然大降温的日子,有人提醒他去赶集要穿厚点。和他同龄的人常喊他哥,他搓了搓黝黑粗糙的脸,笑起来,“我长得就是显老,大家都说我是七零后。”

出摊的日子,特别是农闲与年节时候,他要忙到在收摊后才能歇一会儿,经常一天只能吃一顿饭。揉一天的面,手臂酸胀。

在村里,程运付一家的生活条件不算好,他和妻子借住在哥哥家的老房子里,儿子17岁了,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两人商量着再努力干几年,盖间自己的房子。胡立荣说,出摊最累的还是丈夫。“只要两个人一起干活,我也不觉得多苦。”

疯狂

举着手机来找程运付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人们很快打听到了他的家。

2月27日,食材不够了,他去县里进货,刚回到村里,车就被人群团团围住,尚未停稳,一个穿着红色花点棉袄的女人直挺挺躺在了车轮前。

开车的是大哥程运明,他赶紧猛踩刹车,程运付吓到不行,下车去看,女人一见他下来,猛地站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蹦跳着边走边大喊,“拉面哥是我的。”

又有人冲上来,拉着他往另一边扯,他的手臂发麻,有人推搡着他,围观的人举着手机,嬉笑着跟拍,视频里他弯着背,茫然地被拉到这里,再被推到那里。他抿着嘴,“太害怕了,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程运明拨开人群,护着弟弟往家走。

人群跟着他们进到家里,堂屋、院里站满了人。程运付站在堂屋里,不断有人找他合影,手机对着他,对着他的母亲和媳妇,对着鱼缸、墙上的婚纱照、奖状,甚至院子里的鸡和厕所,天色暗下来,一家人局促地坐着,举着手机的人进进出出。

隔壁一户村民过来瞧,一看这阵势,“可不得了了,看不明白这些人在干什么”。

到深夜两点,程运付几乎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垮下来,耷拉着眼皮,人群才慢慢散去。

有人从里面接好插线板,在院门口搭起帐篷睡觉。有人大力敲门,要和拉面哥聊些事情,没听到回应后,把空酒瓶子扔进了院里,夜里尖锐的“砰”一声响。胡立荣苦笑,“太疯狂了,他一夜没敢合眼”。

村干部赶过来,与几位“疯狂”的主播沟通,村干部、亲属守在他家,类似的事情才没再发生。

那天后,大部分时间,程运付家的院门都紧闭着。

程运付说,自己压力太大了,“我就是一个卖拉面的,不是什么明星,他们守着我没什么用,来喝一碗拉面就是对我的支持了。”

程运付喜欢摄影,他在进货路上拍的淘下水道的工人。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家里的金鱼和院里种着的菊花,他也顾不上,睡不着觉,他会翻看手机里的照片。他喜欢摄影,会用手机拍下喜欢的场景,他拍村民种的莲藕池里的荷花,在进货的路上拍淘下水道的工人,摊上人少时,顾不上吃饭,他拿起手机在集上转悠,拍一些有“乡村味道”的照片。

现在,他被几百台手机困住了。

商机

下午2点半左右,有人在门口喊话,来了几天,没能喝到一碗拉面,很“失望”。程运付心软,又打开门。

有人拎着一大袋自家炒的花生米,想送给他。他赶紧说,“不要给我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也不要给我多转钱,我卖一碗面就是3块钱。”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说,她们从东北过来,就想喝一碗拉面,明天就要走了。程运付一听,说,行,我今天拉面。

现场一片欢呼声,他转头进院子,卷起袖子,准备搬面案,胡立荣和妹妹、妯娌在一旁赶紧系上围裙帮忙。

应围观者要求,程运付在家门口做拉面。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搬案板、面盆,抬炉子,烧水。程运付穿了镇政府送来的崭新的厨师服,开始和面。不时有主播喊他,他看一眼,继续揉面,有人在背后喊,他们看不见,他甩面时便转了个方向,配合大家的要求。

“拉面哥开始揉面了。”“第一碗拉面开始煮了。”现场闹哄哄一片,几百台手机几乎同时直播着同样的内容,不时有人提高音量,“网又卡了,听得清吗?”

有人看到商机,打出了“出租WiFi”的牌子。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商机出现了。一个小伙子打算在这里“出租WiFi”。他算了一笔账,拉一根线,买一台路由器,成本一千块钱,可以同时供13人共享,一天收30块钱,很快就能回本。

来自河北的阿鹏是一家农产品电商公司的负责人,希望能签约拉面哥,团队商议的价格是300万,他带着一条为拉面哥规划的发展路线,“做直播留住粉丝,为家乡的农副产品代言,再做公益,维持流量。”

来了两天,他没能单独见到程运付,程运明转达了弟弟的想法,“他不想签约公司”。

村里稍微平缓的坡地,杨树间挂上了红色的横幅,不少村民也就地做起了生意。新京报记者 肖薇薇 摄

沿路稍微平缓的坡地,杨树间挂上了红色的横幅,无人机、滑翔伞从院落上空飞过。不少村民也就地做起了生意,摆上板栗、红薯条,还有自家种的草莓,挂上“拉面哥家乡特产”;旋转车和游戏机也摆上了,还有人拉了几十只鹅圈起来,用作套圈的奖励。

有村民清晨开着三轮车去拉一车饮料、零食和香烟,夜幕时分便能卖完;村里几位妇女买来肉、韭菜,支上了饺子摊,现包现煮,摆上家里的瓷碗,十块钱一碗有二十多个,有人夸分量足,她们回,“我们也不能给拉面哥丢脸。”

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六个月大的女儿守着烧烤摊,他们的摊位摆在去拉面哥家必经的路上,距离不过十几米。每天能卖个一千块钱左右,为了省钱,他们带女儿睡在货车里。

杨树行村代理书记张廷霞说,这些天进出村里的人流、车流量太大,村口路段不可避免地出现严重拥堵。村里的干部们压力太大了,最担心游客安全问题,从早守到晚,镇上也有干部来执勤了。“很多游客坐村民的三轮车进来,感觉很新鲜,都站在车上拍照,这还是有危险,我们现在不允许三轮车拉客。”

杨树行村所属的行政村马蹄河村召集了30多名志愿者,连夜将路旁的杨树与果树铲平,沿河路段碎石堤坝被填高,路基加宽到6米,修建了六个临时停车场,避免堵车的问题。

张廷霞说,村里也打算借程运付的热度发展一下,目前计划修一个广场,连同村后的老虎山、小河打造出一个旅游景点。“全国各地的人来支持拉面哥,也是我们村里的一种荣誉。”

一位55岁的村民在铲除路旁的杂草,平整路面。这位村民说,他们盼着修路盼了好些年了。村里的乡道路面坑洼不平,每年把水果运出去卖是最大的难题,车还没开到村口,水果都磕烂了,卖不上价。没想到程运付这么一火,倒加快了村里修路的进程。

流量场

下午四点过,最后一碗拉面下锅,程运付搓了搓手上的面粉,大步走进了屋,有三拨记者在屋里等着他。

院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欢。拉面哥没露面时,各路主播登场,追逐着镜头,开始自嗨式表演。

装扮成孙悟空的小刘在直播。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装扮成孙悟空的小刘,喊上一句,“拉面哥,俺老孙来也。”几十人便围上去,只要镜头对着他,他显得很兴奋,使出浑身解数,抓耳挠腮。在这里,你还能找到猪八戒、济公、月老等各类角色,还有顶着一头绿色头发走秀的男子,他们身边总围着一圈人。

主播小韩大多在门口唱歌,一首接一首地唱,自学唱歌两年了,平时大多在空旷的马路上和广场唱,他说,很珍惜有这样一个“舞台”。

刚锄完花生地的村民大爷扛着锄头站在高处旁观,站着看了很久,“热闹,比庙会还热闹。”有主播看到他的锄头,快步跑上前问,能不能借一下拍视频。大爷递给他,他喊“猪八戒”, “你快来拿你的武器。”

头上用红色塑料袋扎个蝴蝶结的女子,戴着圆圆小小的黑色眼镜,她在网上叫“跑调姐”,几乎时刻站在秀场的中心,手舞足蹈,时不时大吼一声,“哇哦”。

一旦拉面哥的家人出现,她冲上前,拉起他们开始“乱舞”。

有人举着手机全程跟拍“跑调姐”,对着屏幕小声吐槽,“真是什么人都有,群魔乱舞,想火想疯了。”直播间人数一直增长,他说,网友骂得越欢,关注他的人就越多。

因为被网友举报低俗,“跑调姐”的号被封了,她往地上一坐,对着直播手机声泪俱下,她说不会再这样做了,“俺就想火起来。”

“我也是为了生活,不然谁愿意这样。”没有了镜头,“跑调姐”安静下来,她说自己45岁了,去年工作的理发店关门了,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突然没有了收入,才打算跟着朋友学搞笑表演,“拉面哥这里有流量,这样大家就能看到我们,有什么活动也能想到我们。”

对于来这里的目的,主播们直言不讳,“涨粉,蹭流量”。说完会补上一句,“我们还是支持拉面哥,非常敬佩他,朴实,坚持。”

“最吸引我们的不是拉面哥,这一波流量好。”来自河北的“孙悟空”小刘坦言,这就是一个流量场,你只要进来了,就有火的可能,有多少人看,甚至你拍什么不重要,你得在这个流量场里面。

讲了一天的话,他的嘴唇干得起了皮,红色眼影被汗水晕染开,他说,“封面打上拉面哥标题,人气就旺了,一个免费的可能性,免费的涨粉机会,来试试不吃亏。”

网上的评论却近乎一边倒, “这种直播乱象需要管管了”、 “这种很粗暴的直播方式,已经是病态了,为了流量没有底线。”

其后,有短视频平台发布公告称,“山东拉面哥”走红后,有用户专门跑到当地合影、拍摄视频或进行直播,严重干扰了他的正常生活,对一批存在蹭热点、恶意营销等的违规用户进行了处罚。

有评论称,治理流量乱象,单靠平台的自觉和主播的自律肯定无法做到。当务之急是,从政府监管部门到商业平台等有关方面都应该尽快行动起来,从更长远更宽广的视角出发,立足自身职责,做好顶层设计,尽快做好自媒体的规范和引导工作。

生活

下午六点,天色暗了,程运付家院子里亮起了灯。

程运付走进屋,缩在椅子上,他搓了搓手,面粉屑掉下来,搓不下来的面粉粘结着粗糙的皮肤。

不说话时,他对着镜头,嘴角上扬,露出两排牙齿,保持这个表情一动不动。几位亲戚的朋友进来,一个个上前,搭着他的肩,举起手机自拍,他仿佛已经习惯了,随他们拍。家人看出他的疲惫,提醒他,“你现在是名人,别人和你说话,你要多笑笑。”

墙头有人喊他,“拉面哥,明天赶集吗?”他点点头,大声回,“赶!”

几位朋友拍下堂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叽叽喳喳聊着天,有人说着话,“后期我将公布拉面哥的生活视频。”

3月3日晚上,程运付缩在椅子上刷短视频,难掩疲惫。新京报肖薇薇摄

他进了卧室,关上门,低着头看手机相册,他心情不好时,就翻一翻。他盯着一张春节去集市拍的照片,突然想起,明天赶集摆摊,鸡蛋不够了。他要去买鸡蛋,他站起身准备出去,顿住了脚步,“我出不去”。他拨了一个电话,催着对方,“帮忙买一些鸡蛋回来,晚上要卤好的,不然明天来不及。”

他倚靠在床头,刷起短视频,几乎都是与他相关的内容,他点开评论,翻一翻,划到下一个视频,又很快点开评论。

晚上10点过,音乐声停了,人群渐渐散去。村庄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还在直播的手机闪着点点的光。

3月4日一大早,程运付没能出门赶集。张廷霞解释,这日的关司集场地比较小,担心影响交通和其他摊主。

程运付紧皱着眉头,他几次承诺去赶集,却都没能去成,他担心去喝拉面的顾客找不见他,“说我不讲信用,不靠谱。”

围观的人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他们依然守在院墙外,拍程运付,拍胡立荣,拍记者,拍村民,也拍围观的人。程运付每隔一个多小时便出去和大家打个招呼,“这么多人来见我,不去见见大家,我也不安心。”

有人说想听他唱《忘情水》,他摆摆手,“我唱得不好。”他唱了两句,又摆摆手,腼腆地低头笑,要把话筒递出去,掌声和欢呼声持续了几秒。

程运付说,他计划以后只赶五天一次的梁邱集,其余时间都在家门口支个面摊,“大家这么远来,就为了我这个手艺,不能让他们失望走。”

3月5日,程运付在梁邱集上摆摊拉面。新京报记者肖薇薇摄

他没想过自己能红多久,他说,“顺其自然吧。”

3月5日七点过,梁邱集上一处摊位,人群早早在此等候,程运付出现在画面里,新一天的围观开始了。

新京报记者 肖薇薇 编辑 胡杰 校对 杨许丽

拉面哥家的地址

山东“拉面哥”程运付现状:若自己的名气能为当地带来发展,愿意配合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王远

两年前,因为“15年来坚持卖3块钱一碗的拉面”,山东费县的程运付火了。随着网络的喧嚣退潮,“拉面哥”近况如何?春节前,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到程运付家中与他聊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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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

在手机地图上,“山东拉面哥”成为一个地名。

如果不知道程运付的家在哪里,你只要在手机地图上输入“拉面哥”三个字就可以了。程运付的家在杨树行,是沂蒙山区腹地的一个小山村,也是一个自然村,归属于山东省临沂市费县梁邱镇马蹄河村,费县县城西南30多公里。

听说是去访问拉面哥,在去杨树行的路上,司机师傅告诉记者,尽管此前送过很多乘客,但与“拉面哥”缘悭一面。“正好我也去看看他。”司机师傅说,一年多来,去看拉面哥的人比以前少多了。进入梁邱镇,一个个小山丘连绵不绝。司机师傅用略微夸张的语气说,有一段时间,这条路上都是去看拉面哥的车,还有交警在这里执勤呢。

从兴梁公路下来,车辆拐往杨树行村。2公里的乡间小道铺上了新的沥青。记者后来在与“拉面哥”交谈时得知,几个月前,公路刚修完,很平整。

村庄在望了,公路旁有一处孩子玩的游乐场,五颜六色的,尽管并没有看到有小朋友在玩,但这在别处的村庄并不多见。背靠几处小山,杨树行就在山脚,依山而建。村庄入口处,是一饭店。饭店旁,是一较为宽阔的场地,停着七八辆车,其中几辆还挂着外地牌号。

看到一对夫妇领着孩子站在一辆车旁,记者上前打听“拉面哥”家的住处。孩子的爸爸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刚来,来看拉面哥的。”记者这才注意到他的泰安车牌。

一位走来的老太太告诉我们,沿路走上去,一拐弯,不用问就知道了。记者、送记者的滴滴司机、泰安夫妇我们一起走上去。果然,一拐弯的胡同里,一排案板、帐篷就出现在眼前,还有几排像是长途车上拆卸下来的软座。背阴处,座位上还有积雪未化。

这里很安静。

敞开

“拉面哥”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门前是一个绿色的大顶棚,上面悬挂着一串串红色的小灯笼,这里就是“拉面哥”家。几个成年人在门前布置着彩灯,两个三脚架架起的两部手机对准了他们。手机后是两位在直播的主播,对着手机在和网友聊天。“拉面哥在家,进去就行。”

程运付的家和华北平原的大多数农家庭院并无二致。堂屋坐北朝南,东西两侧是跨屋。房屋看起来也有二三十年了,墙上贴的瓷瓦颜色样式还是上世纪末农村流行过的。

“来了,兄弟。”看见来人,程运付从侧屋赶忙走出来,手里拿着烟,递给眼前人。虽然都是陌生人,但他热情又客气说着闲话,“年前就不准备出摊了,还剩下这几天,做拉面的一整套东西都得收拾。”

程运付瘦瘦高高的,头发有些乱,一笑,脸上的皱纹就荡漾开。进入屋里,他们一家三口都在。

“咱兄弟们说实话,粉丝也好,来玩的游客也好,不管哪里来的,只要来我家,就跟到个人(自己)家一样,咱山东人不是好客嘛!” 程运付告诉记者,几乎每天都会有慕名而来的人,他不会拒绝,他都热心招待。

回忆

常年风吹日晒,让他的面庞充满“沧桑”。

程运付出生于1982年,他调侃自己的面容说,“不知道我的人,见了我都问,你五十几了?我说我是80后,他们都很惊讶。我前几年带着儿子去县城进货,顺便给他买件衣服,服装店的店老板问我,这是你孙子呀?”说完,他止不住笑起来。

算起来,程运付赶集卖拉面已经十五六年了。他的家庭并不富裕,2004年,结婚后,他和妻子跟着岳父卖面食,“就是水煎包、锅贴卷子这些东西。俺丈人就让我跟着赶个集,挣个零花。”卖了一年面食,他就想着做拉面。

赶集卖拉面是个辛苦活。他和妻子两个人,骑着摩托三轮,到处赶集卖拉面,“五天赶四个集”,远的乡镇要走几十公里路。

“天天晚上,11点之前,你别想睡觉。”程运付回忆说,赶集回来,就收拾第二天赶集需要的东西,“赶到集上,伸开炉子,铺开家什就开始卖”。

“除了面条,那时候我还卖馄饨,你嫂子包馄饨。拉面它劲道,上年纪的老人,牙口不好,不好咬,他就喝馄饨,滑溜,有吃有喝。”这是程运付的经验之谈。

“再冷的天,凌晨三四点钟,就得起来。盘子、桌子、板凳、碗、筷子,什么都得拿着,就和搬家一样,缺一样就不管(行)。”听到这里,程运付的妻子接过话头,“做拉面根本不能穿棉袄,冬天他就光穿个衬衣、毛衣。”

“穿厚了使不开劲。”常年拉面,也让程运付有了职业病,患上了肩周炎,“一阴天下雨就疼”。

“那时候,一天再不忙,也得四袋面,最多一集用了七袋子面。”程运付回忆说,由于用料实惠,一袋子面也就做个七八十碗面。“谁让多放点,咱都多给点。不管挣钱多少,叫人吃饱。”

三块

“来吃拉面的都是俺周围的父老乡亲,都是在给俺帮忙。我说你给我帮忙,我也给你们帮忙,我多收一块钱我也发不了财。”说起拉面三块钱,十多年未涨价的事情,他这样解释。

程运付回忆,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拉面一块钱一碗。后来面粉、肉的价格上涨,成本上涨,改成一块五、两块,到了三块钱一碗,就没再涨。

“有一年肉价格很高,我就和咱老百姓(食客)商量,我不给你放肉了,我多给你点面,但是价格不变。我要给你放肉,我就赔了。”程运付很实在地说,人家赶集吃个饭,就想吃个饱,谁还想着吃那点肉。“我这样一说,就都愿意。等肉价掉下来了,你不让我多放,我也给你多放点。”

“不可能不挣钱,一碗面三毛五毛的。”关于拉面价格,程运付有自己的盘算。他说,农村消费水平低,和大城市不一样,“售价很高了,老百姓也不接受”。 他也不是没想过涨价,涨到“五七六块”一碗,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好意思,“坚持三块钱不变,想的也是人情,他们成天(每次赶集)来,都是熟人。”

“卖拉面这么多年,还不如两口子都出去打工挣的钱多。”尽管收入不高,程运付说,一年还能剩个三五万,够生活了。

“这么多年了,吃我拉面的人,不单纯的是客户,很多都成了朋友。忙不开,他们也给我收拾桌子板凳。来吃拉面就是让我挣钱,给我帮忙。”在程运付的思想里,光顾他的拉面摊,就是给他帮忙。

那天,他在镇上碰到几个附近砂岩厂的打工人,都来自四川。“有六七年了,以前光吃我拉面。好长时间不见了,那天他们在镇上碰见我,喊我。我一问,他们在等车回厂,我正好开着车,就送他们回去。”程运付说,在路上,他们告诉他,“你的拉面一是好喝,再一个也实惠,他们也服气。”

通过这趟送人,程运付了解到,砂岩厂的四川员工有不回家过年的,都是他拉面摊的老客户,他也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我和俺媳妇商量着,过年让他们来家里吃顿饭”。

春节期间,来自四川的打工人果然被邀请到程运付家中,有当地的主播将他们聚餐的场景发到了短视频平台上。

变化

“慌,太慌了!”回忆自己刚“火”的时候,程运付重重地连说了两个“慌”。当时,他的心里很慌张。

每天都在卖拉面,程运付感觉“和社会有点脱轨了”。“平时忙,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也不接触网络。”他说,前两年,他和喝拉面的客户拉拉呱,被拍了视频传到网上去了。“人家和我说,你成了网红了,我说我根本没看到过。你说你们的,我做我的。”

拉面哥火了。“突然间,家门前来了这么多人,人山人海的,心里确实慌张。哪里来的都有。”程运付说,他就是一个卖拉面的,“要长相没长相,要才艺没才艺,咱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关注。” 甚至有一度,他不拉拉面了,躲到了堂屋里。

“最近这一年也没有赶集,赶集很多人跟着,怕出意外,就在村里摆摊卖。”程运付说,由于来村里的人挺多,他在家卖拉面,和去赶集差不多,村里的乡邻也跟着卖点农副产品。

除了刚开始有些“惊慌”,程运付和妻子也开始上网,在短视频平台上开了账号,慢慢适应了网络时代,也慢慢消去名气带来的压力,像是经历了一场网络短视频的“洗礼”。

“他们有人说,网络是把双刃剑。我现在是体会到了。前年,河南水患,我去做公益,新乡当地的粉丝给我发微信让我去,单纯就想帮个忙,就有很多人说我炒作。”随着接触网络,程运付发现,关于自己的各种声音都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家人也开始无视这些声音。

“谁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自己就好了,我问心无愧就很好了。我还是卖拉面,挣个辛苦钱。”程运付说,两年过去,现在心态已经平和了。

直播

不过,流量来的快,去的也快。近一年来,来杨树行村直播的人少了。

临近春节,记者在杨树行看到有四五个主播还在杨树行进行直播。道路一旁的果树上,有主播挂上了不少彩灯。正在直播着的手机也对挂彩灯的过程进行了直播。

一位正在直播的女士告诉记者,他们就是本地的。尽管直播间只有100多个人,但是她还是聊得挺开心,看起来与粉丝很熟悉,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原来这里很多主播,都回家过年了。”一位主播告诉记者,他是曲阜人,来这里直播已经很长时间了,准备在这里过年。在听到记者的来意后,他“教育”记者说,“二哥也不容易,摆摊挣个辛苦钱,你们多来点正面的宣传,给这个地方提高知名度,也利于这些村民的农产品销售。”

因为在家中排行第二,这里的主播多称“拉面哥”程运付为“二哥”。

在流量的“洗礼”中,程运付夫妻俩也渐渐意识到人气给家乡带来的变化。他也将拉面谈“人来的多,乡亲就在村里就能摆摊卖卖农副产品,不用赶集了。” 他说,如果自己的名气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发展当地经济,他也“情愿配合”。

程运付虽然并不直播,但他在快手上的粉丝量超过127万,在抖音上的粉丝量更是超过了233万。虽然并不频繁,但是每个月“拉面哥”总会发几条视频,视频内容多是干农活、做拉面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寻找亲人的信息。

程运付的妻子比他似乎更适应短视频时代,她的短视频号为“拉面嫂”,快手的粉丝超过19万,抖音的粉丝也已快10万,除了发布采摘、做当地特色食品等展现当地农家生活的视频外,她还经常进行直播与粉丝互动,直播赶大集、直播送祝福等等。

“拉面哥”和“拉面嫂”依然是杨树行村最大的“网红”。在1月21日19时左右,也就是除夕,拉面嫂在快手上进行了一场直播,在快手小时榜上排名山东第7位、临沂第1位,一个小时左右的点赞量超过9.1万。

打算

成为“网红”两年后,程运付意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是留在家乡,还是外出打拼,程运付又面临着选择,“现在也在想下一步的出路,我就是鱼缸里的金鱼,需要活水。”

程运付也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他的第一选择还是想留在家乡。“谁不想为咱家乡好啊,对吧?”程运付说,“俺这里有山有水,有各种果木,也有各种农副产品,如果能拉动一些人来玩,那当然好了。”

程运付对记者说,他有一个想法,如果条件合适,他想在村里搞一搞农家乐、采摘园,“咱老百姓咱也没多大能力,也就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程运付就想着找机会出去看看。他看到当地外出的“能人”也很羡慕。“要真想带动家乡发展还得有实力。俺费县有个吴召国,在广东办企业办得很好,每年都回老家做公益,前几天,我在镇上见到他,发现人家很有实力、很厉害。”他说,如果有机会,他想出去打拼一下。

春节过后,程运付已经准备出摊了。

视频制作 张蕾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编辑 张蕾 王之煊

丁真带火了理塘,大衣哥带火了朱楼村,拉面哥的家乡你了解吗?

旅游风物志,揽四海胜景,博人间风华。

丁真带火了理塘!

“大衣哥”带火了朱楼村!

“拉面哥”的家乡你了解吗?

近些年,网络红人,频频涌现,背后的社会文化现象,令人深思!

如果说丁真是靠颜值,那么大衣哥和拉面哥, 绝对是一副农村大哥的面孔,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爆红网络?

丁真,四川甘孜人,甘孜网红藏族小伙,2020年11月成为理塘县旅游大使。

大衣哥,真名朱之文,山东省菏泽市单县郭村镇朱楼村村民,身份标签,农民歌手。

随着朱之文的火爆,让名不见经传的朱楼村,也成为了旅游景点,还推出了“朱楼村一日游”,比如朱楼村生态园、朱之文大舞台等等。

拉面哥,真名程运付,山东省临沂市费县梁邱镇马蹄河村村民,他的一碗拉面只卖3元,15年来从未涨价,淳朴善良的品质,令人感动、心疼!

随着“拉面哥”走红,来自全国各地的网红、自媒体,纷纷来到马蹄河村,相信这里的老乡们,一辈子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费县

费县位于山东省中南部,北依蒙山,与蒙阴县、沂南县相连,南靠抱犊崮,与兰陵县毗邻,东与兰山区接壤,西和平邑县搭界。

费县历史悠久,民风淳朴,这里传承着沂蒙精神,还是“世界长寿之乡”,当地代表性景点有蒙山天蒙景区,属于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

人人那个都说嗳

沂蒙山好

沂蒙那个山上嗳

好风光

著名的《沂蒙山小调》,就诞生于山东沂蒙山望海楼脚下的费县薛庄镇上白石屋村,前身是1940年由驻沂蒙山区抗大文工团团员李林和阮若珊等人采集创作的《反对黄沙会》。

梁邱镇

梁邱镇隶属于费县,地处费县、平邑、山亭三县区交界处,为费县第二大镇。

关于梁邱镇,这里历史悠久,又称“梁昊国”,清朝时,为鲁南地区平、仲、梁、冶四大重镇之一。

相传,东周时期,有梁王在此筑城,死后葬于村西南岭上,墓冢高大,后人称其为“丘梁”,清朝为避孔子名讳,改称为为“梁邱”。

梁邱镇山清水秀,主要有天景湖景区(又称许家崖水库,山东第四大水库)、梁邱镇东张庄万亩丹彩红桃园等。

马蹄河村

梁邱镇马蹄河村,此地山水秀美,是一个有十几个自然村的大村。

那么为什么叫马蹄河村呢?

据说是因为村西有马蹄河,而河中有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有一个清晰的马蹄印,关于马蹄印,还有一段传说故事。

剧照

相传,当年樊梨花和薛丁山征西的时候,曾在梁邱安营扎寨,有一天,樊梨花骑马沿河游览风光,有一只蛤蟆落在了马上,开口说话,前方将士正在流血,你还有心在这里游玩?樊梨花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的家国重任,可是马受到惊吓,踩在石头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蹄印。

这便是马蹄河、马蹄河村的由来,算是后人对樊梨花的一种纪念吧。

山东省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沂蒙山区的人民,更有着真挚的家国情怀!

费县好山好水,人民热情好客,欢迎大家来临沂市费县旅游!

想了解更多精彩内容,快来关注旅游风物志

山东“拉面哥”程运付现状:若自己的名气能为当地带来发展,愿意配合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 王远

两年前,因为“15年来坚持卖3块钱一碗的拉面”,山东费县的程运付火了。随着网络的喧嚣退潮,“拉面哥”近况如何?春节前,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到程运付家中与他聊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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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

在手机地图上,“山东拉面哥”成为一个地名。

如果不知道程运付的家在哪里,你只要在手机地图上输入“拉面哥”三个字就可以了。程运付的家在杨树行,是沂蒙山区腹地的一个小山村,也是一个自然村,归属于山东省临沂市费县梁邱镇马蹄河村,费县县城西南30多公里。

听说是去访问拉面哥,在去杨树行的路上,司机师傅告诉记者,尽管此前送过很多乘客,但与“拉面哥”缘悭一面。“正好我也去看看他。”司机师傅说,一年多来,去看拉面哥的人比以前少多了。进入梁邱镇,一个个小山丘连绵不绝。司机师傅用略微夸张的语气说,有一段时间,这条路上都是去看拉面哥的车,还有交警在这里执勤呢。

从兴梁公路下来,车辆拐往杨树行村。2公里的乡间小道铺上了新的沥青。记者后来在与“拉面哥”交谈时得知,几个月前,公路刚修完,很平整。

村庄在望了,公路旁有一处孩子玩的游乐场,五颜六色的,尽管并没有看到有小朋友在玩,但这在别处的村庄并不多见。背靠几处小山,杨树行就在山脚,依山而建。村庄入口处,是一饭店。饭店旁,是一较为宽阔的场地,停着七八辆车,其中几辆还挂着外地牌号。

看到一对夫妇领着孩子站在一辆车旁,记者上前打听“拉面哥”家的住处。孩子的爸爸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是刚来,来看拉面哥的。”记者这才注意到他的泰安车牌。

一位走来的老太太告诉我们,沿路走上去,一拐弯,不用问就知道了。记者、送记者的滴滴司机、泰安夫妇我们一起走上去。果然,一拐弯的胡同里,一排案板、帐篷就出现在眼前,还有几排像是长途车上拆卸下来的软座。背阴处,座位上还有积雪未化。

这里很安静。

敞开

“拉面哥”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门前是一个绿色的大顶棚,上面悬挂着一串串红色的小灯笼,这里就是“拉面哥”家。几个成年人在门前布置着彩灯,两个三脚架架起的两部手机对准了他们。手机后是两位在直播的主播,对着手机在和网友聊天。“拉面哥在家,进去就行。”

程运付的家和华北平原的大多数农家庭院并无二致。堂屋坐北朝南,东西两侧是跨屋。房屋看起来也有二三十年了,墙上贴的瓷瓦颜色样式还是上世纪末农村流行过的。

“来了,兄弟。”看见来人,程运付从侧屋赶忙走出来,手里拿着烟,递给眼前人。虽然都是陌生人,但他热情又客气说着闲话,“年前就不准备出摊了,还剩下这几天,做拉面的一整套东西都得收拾。”

程运付瘦瘦高高的,头发有些乱,一笑,脸上的皱纹就荡漾开。进入屋里,他们一家三口都在。

“咱兄弟们说实话,粉丝也好,来玩的游客也好,不管哪里来的,只要来我家,就跟到个人(自己)家一样,咱山东人不是好客嘛!” 程运付告诉记者,几乎每天都会有慕名而来的人,他不会拒绝,他都热心招待。

回忆

常年风吹日晒,让他的面庞充满“沧桑”。

程运付出生于1982年,他调侃自己的面容说,“不知道我的人,见了我都问,你五十几了?我说我是80后,他们都很惊讶。我前几年带着儿子去县城进货,顺便给他买件衣服,服装店的店老板问我,这是你孙子呀?”说完,他止不住笑起来。

算起来,程运付赶集卖拉面已经十五六年了。他的家庭并不富裕,2004年,结婚后,他和妻子跟着岳父卖面食,“就是水煎包、锅贴卷子这些东西。俺丈人就让我跟着赶个集,挣个零花。”卖了一年面食,他就想着做拉面。

赶集卖拉面是个辛苦活。他和妻子两个人,骑着摩托三轮,到处赶集卖拉面,“五天赶四个集”,远的乡镇要走几十公里路。

“天天晚上,11点之前,你别想睡觉。”程运付回忆说,赶集回来,就收拾第二天赶集需要的东西,“赶到集上,伸开炉子,铺开家什就开始卖”。

“除了面条,那时候我还卖馄饨,你嫂子包馄饨。拉面它劲道,上年纪的老人,牙口不好,不好咬,他就喝馄饨,滑溜,有吃有喝。”这是程运付的经验之谈。

“再冷的天,凌晨三四点钟,就得起来。盘子、桌子、板凳、碗、筷子,什么都得拿着,就和搬家一样,缺一样就不管(行)。”听到这里,程运付的妻子接过话头,“做拉面根本不能穿棉袄,冬天他就光穿个衬衣、毛衣。”

“穿厚了使不开劲。”常年拉面,也让程运付有了职业病,患上了肩周炎,“一阴天下雨就疼”。

“那时候,一天再不忙,也得四袋面,最多一集用了七袋子面。”程运付回忆说,由于用料实惠,一袋子面也就做个七八十碗面。“谁让多放点,咱都多给点。不管挣钱多少,叫人吃饱。”

三块

“来吃拉面的都是俺周围的父老乡亲,都是在给俺帮忙。我说你给我帮忙,我也给你们帮忙,我多收一块钱我也发不了财。”说起拉面三块钱,十多年未涨价的事情,他这样解释。

程运付回忆,最开始的时候,他的拉面一块钱一碗。后来面粉、肉的价格上涨,成本上涨,改成一块五、两块,到了三块钱一碗,就没再涨。

“有一年肉价格很高,我就和咱老百姓(食客)商量,我不给你放肉了,我多给你点面,但是价格不变。我要给你放肉,我就赔了。”程运付很实在地说,人家赶集吃个饭,就想吃个饱,谁还想着吃那点肉。“我这样一说,就都愿意。等肉价掉下来了,你不让我多放,我也给你多放点。”

“不可能不挣钱,一碗面三毛五毛的。”关于拉面价格,程运付有自己的盘算。他说,农村消费水平低,和大城市不一样,“售价很高了,老百姓也不接受”。 他也不是没想过涨价,涨到“五七六块”一碗,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好意思,“坚持三块钱不变,想的也是人情,他们成天(每次赶集)来,都是熟人。”

“卖拉面这么多年,还不如两口子都出去打工挣的钱多。”尽管收入不高,程运付说,一年还能剩个三五万,够生活了。

“这么多年了,吃我拉面的人,不单纯的是客户,很多都成了朋友。忙不开,他们也给我收拾桌子板凳。来吃拉面就是让我挣钱,给我帮忙。”在程运付的思想里,光顾他的拉面摊,就是给他帮忙。

那天,他在镇上碰到几个附近砂岩厂的打工人,都来自四川。“有六七年了,以前光吃我拉面。好长时间不见了,那天他们在镇上碰见我,喊我。我一问,他们在等车回厂,我正好开着车,就送他们回去。”程运付说,在路上,他们告诉他,“你的拉面一是好喝,再一个也实惠,他们也服气。”

通过这趟送人,程运付了解到,砂岩厂的四川员工有不回家过年的,都是他拉面摊的老客户,他也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我和俺媳妇商量着,过年让他们来家里吃顿饭”。

春节期间,来自四川的打工人果然被邀请到程运付家中,有当地的主播将他们聚餐的场景发到了短视频平台上。

变化

“慌,太慌了!”回忆自己刚“火”的时候,程运付重重地连说了两个“慌”。当时,他的心里很慌张。

每天都在卖拉面,程运付感觉“和社会有点脱轨了”。“平时忙,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也不接触网络。”他说,前两年,他和喝拉面的客户拉拉呱,被拍了视频传到网上去了。“人家和我说,你成了网红了,我说我根本没看到过。你说你们的,我做我的。”

拉面哥火了。“突然间,家门前来了这么多人,人山人海的,心里确实慌张。哪里来的都有。”程运付说,他就是一个卖拉面的,“要长相没长相,要才艺没才艺,咱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关注。” 甚至有一度,他不拉拉面了,躲到了堂屋里。

“最近这一年也没有赶集,赶集很多人跟着,怕出意外,就在村里摆摊卖。”程运付说,由于来村里的人挺多,他在家卖拉面,和去赶集差不多,村里的乡邻也跟着卖点农副产品。

除了刚开始有些“惊慌”,程运付和妻子也开始上网,在短视频平台上开了账号,慢慢适应了网络时代,也慢慢消去名气带来的压力,像是经历了一场网络短视频的“洗礼”。

“他们有人说,网络是把双刃剑。我现在是体会到了。前年,河南水患,我去做公益,新乡当地的粉丝给我发微信让我去,单纯就想帮个忙,就有很多人说我炒作。”随着接触网络,程运付发现,关于自己的各种声音都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家人也开始无视这些声音。

“谁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自己就好了,我问心无愧就很好了。我还是卖拉面,挣个辛苦钱。”程运付说,两年过去,现在心态已经平和了。

直播

不过,流量来的快,去的也快。近一年来,来杨树行村直播的人少了。

临近春节,记者在杨树行看到有四五个主播还在杨树行进行直播。道路一旁的果树上,有主播挂上了不少彩灯。正在直播着的手机也对挂彩灯的过程进行了直播。

一位正在直播的女士告诉记者,他们就是本地的。尽管直播间只有100多个人,但是她还是聊得挺开心,看起来与粉丝很熟悉,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原来这里很多主播,都回家过年了。”一位主播告诉记者,他是曲阜人,来这里直播已经很长时间了,准备在这里过年。在听到记者的来意后,他“教育”记者说,“二哥也不容易,摆摊挣个辛苦钱,你们多来点正面的宣传,给这个地方提高知名度,也利于这些村民的农产品销售。”

因为在家中排行第二,这里的主播多称“拉面哥”程运付为“二哥”。

在流量的“洗礼”中,程运付夫妻俩也渐渐意识到人气给家乡带来的变化。他也将拉面谈“人来的多,乡亲就在村里就能摆摊卖卖农副产品,不用赶集了。” 他说,如果自己的名气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发展当地经济,他也“情愿配合”。

程运付虽然并不直播,但他在快手上的粉丝量超过127万,在抖音上的粉丝量更是超过了233万。虽然并不频繁,但是每个月“拉面哥”总会发几条视频,视频内容多是干农活、做拉面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寻找亲人的信息。

程运付的妻子比他似乎更适应短视频时代,她的短视频号为“拉面嫂”,快手的粉丝超过19万,抖音的粉丝也已快10万,除了发布采摘、做当地特色食品等展现当地农家生活的视频外,她还经常进行直播与粉丝互动,直播赶大集、直播送祝福等等。

“拉面哥”和“拉面嫂”依然是杨树行村最大的“网红”。在1月21日19时左右,也就是除夕,拉面嫂在快手上进行了一场直播,在快手小时榜上排名山东第7位、临沂第1位,一个小时左右的点赞量超过9.1万。

打算

成为“网红”两年后,程运付意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是留在家乡,还是外出打拼,程运付又面临着选择,“现在也在想下一步的出路,我就是鱼缸里的金鱼,需要活水。”

程运付也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他的第一选择还是想留在家乡。“谁不想为咱家乡好啊,对吧?”程运付说,“俺这里有山有水,有各种果木,也有各种农副产品,如果能拉动一些人来玩,那当然好了。”

程运付对记者说,他有一个想法,如果条件合适,他想在村里搞一搞农家乐、采摘园,“咱老百姓咱也没多大能力,也就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程运付就想着找机会出去看看。他看到当地外出的“能人”也很羡慕。“要真想带动家乡发展还得有实力。俺费县有个吴召国,在广东办企业办得很好,每年都回老家做公益,前几天,我在镇上见到他,发现人家很有实力、很厉害。”他说,如果有机会,他想出去打拼一下。

春节过后,程运付已经准备出摊了。

视频制作 张蕾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编辑 张蕾 王之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