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之间廿二谈
[原创首发]毫发之间廿二谈
(原铁道兵11师/李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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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刚过去, 近期在媒体上多次见到有人将元宵节写成了“元霄节”。霄,是霄汉之霄、云霄之霄。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小正月、元夕或灯节。正月是元月;白天称“昼”,夜晚为“宵”;正月十五月儿圆。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称为元宵节。
“颠峰”,应为“巅峰”。颠,是颠倒之颠;有了山,才是巅峰之巅。巅峰即最高峰。
“卞”与“卡”。卞,音变,姓氏;也是急躁之意,卞,可组词卞急、躁卞等。卡,可组词关卡、卡车、卡号等。
“艮”与“良”。艮,音更,艮卦、艮山、艮岳、艮峰等,是这个艮;良,可组词优良、良好、良言、良田等。
“耒”与“来”。耒,音雷,农具也。耒耜、耒子、耒阳是这个耒;来,可组词上来、下来、过来、来去等。
“乜”与“也”。乜,音列时是姓氏,音咩时可组词乜斜、乜嬉、乜邪等;也,可组词也许、也罢、也好等。
“乌“与“鸟”。乌,是乌龟、乌鸦、乌合之众、乌鲁木齐之乌;鸟,可组词小鸟、飞鸟、候鸟等,有成语“鸟语花香“。
“毌”、“母”、“毋”。毌,这是一个生僻字,古同“贯”,也通“弯”,可组词毌丘、毌丘姓等;母,可组词母亲、父母、母校等;毋,音勿,可组词毋宁、毋庸、毋害等。
“弋”、“戈”、“曳”。弋,音益,可组词巡弋、游弋、弋阳等;戈,可组词戈壁、干戈、探戈等;曳,音叶,可组词曳步、曳步舞、摇曳等。
“予”与“矛”。予,可组词给予、予以、不予等;矛,可组词矛盾、长矛、矛头等。
“崇”、“祟”、“粜”。崇,可组词崇敬、崇高、崇拜等;祟,音岁,可组词鬼祟、邪祟、作祟等;粜,音跳,可组词平粜、贩粜、出粜等。
“爪”与“瓜”。爪,音找和抓(三声),可组词爪子、爪爪、爪牙等;瓜,可组词瓜果、冬瓜、瓜皮等。
“昂”与“昴”。昂,可组词昂贵、激昂、昂首等;昴,音卯,可组词昴星、昴灵、昴毕等。
“拔”与“拨”。拔,可组词拔山、拔尖、拔河等;拨,可组词拨弄、拨号、拨冗等。
“颂”与“颁”。颂,可组词歌颂、颂歌、颂扬等;颁,可组词颁发、颁奖、颁布等。
“沦”与“沧”。沦,可组词沦落、沦陷、沉沦等;沧,可组词沧海、沧桑、沧茫等。
“抡”与“抢”。抡,可组词抡起、抡大锤、抡打等;抢,可组词抢修、抢险、抢救等。
“伦”与“佗”。伦,可组词伦理、伦刚、人伦、天伦等;佗,可组词佗负、 佗志、佗城等。
“撒”与“撤”。撒,可组词撒播、撒刁、撒野等;撤,可组词撤回、撤退、撤职等。
“茌”与“荏”。茌,音迟,茌平,是一个地名,在山东;茌也是一个姓氏;荏,音任,可组词荏苒、荏弱、柔荏等。
“逢”与“逄”。逢,可组词逢迎、重逢、相逢等;逄,音庞,可组词龙逄、逄逄、逄伯陵等。
“趺”与“跌”。趺,音夫,可组词趺坐、趺踝、趺迹等;跌,可组词跌倒、跌跤、跌宕等。
2019.2.21.于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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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方迎欣《白浪情》
旧社会,有句黑话名叫“砸窑”,敢做此事者只有一种人
昨日,笔者讲述了东北胡子的规矩“七不夺、八不抢”。今日,大狮给各位讲讲胡子如何“砸窑”。有人要问,什么叫“砸窑”?这是“春典”,也就是黑话,意思是指攻打有钱人家的大宅大院。若是成功攻打进去,称之为“砸响了”,可若是没有攻打进去,自己吃了亏,则称为“没砸响”。
另外,“砸窑”还分“砸软窑”和“砸硬窑”,软窑比较容易攻打,院墙比较矮,四周没炮台,护院也比较少,不会跟胡子们硬碰硬,多数时候在房角屋后,马房猪圈等隐蔽地点放“暗枪”。而硬窑则是高墙大院,护院又多,还有炮楼,其中还有百发百中的“炮手”。
什么叫“炮手”呢?许多人或许以为是二营长那样的玩山炮的高手。实则不是,“炮手”分为“大炮头”和“二炮手”,这些词来源于胡子们使用的“春典”(切口、黑话),指的是打黑枪的,能称得上“炮手”的绝对是神枪手。孙红雷曾演过一部连续剧叫《二炮手》,讲述的就是神枪手的故事。
旧社会兵荒马乱,尤其清末民初之时,东三省可谓遍地胡子,有钱人家为了保命保财,不惜花大价钱请保镖护院,多数时候还跟当地团练、军警、官兵等武装组织有联系。土匪一来攻打,一般是几路联合,共同御敌。但那个时代,通信不方便,加之山高路远,很多时候官兵赶来不及时,因此只能仰仗私人武装。这些杂七杂八的私人武装,统称为“防匪队”。
这就如《水浒传》中演绎的一样,宋江一伙就是土匪,而祝家庄就是私人武装,两方较上劲,就看谁道行深了。
绺子有句话,唤作“砸窑必先砸红窑”。怎么又多出个“红窑”,这是啥意思?所谓“红窑”,指的是插着红色大旗的人家,这些人家都是“硬窑”,有财有势有私人武装,为了彰显自己有本事有武装,因而在高处挂上一面旗帜,意思是俺家有能人,“枪头子硬”,你敢来“砸”,保证你有来无回。用大旗吓唬吓唬土匪,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有这面大旗在此,绺子之中就要提前斟酌,不敢轻举妄动。小绺子多说了也就几十号人,而且武器落后,自然不敢来“砸”。但大绺子不吃这套,大绺子一般都是几百号人马,而且多有先进的洋枪,尽管知道“砸红窑”风险很大,往往很多时候铤而走险,碰碰运气。“砸响了”大半年吃喝不愁,“没砸响”就要损兵折将,搞不好最后还要跟官兵交手。
为了能一炮砸响,绺子会先派“插千”和“炮头”去“探地枪”,摸清对方的路数和人马,以及武器多少,有无暗道,是否跟官兵有联系等等。这项任务十分艰巨,往往有性命威胁。当时的年月,若是生人来当地,不是探亲不是访友,更不是做买卖,指定有猫腻。不用地保来抓,百姓自己就抓,怕的就是“胡子探路”。抓到之后,连打带吓唬,就算不死也脱层皮。敢做“插千”和“炮头”,不但胆识过人,而且在当地有熟人或亲戚。若一个熟人都没有,完全凭借一身胆气到此,那是纯粹送死来的。
1923年,双阳县有个双镖绺子要砸红窑,他自己当“炮头”,领着两个“插千”装成卖白布的小贩来探路。城中有个大户姓胡,家里烟筒上挂的就是红色大旗,这家就是双镖的目标。双镖在城里待了大半个月,跟胡家的二小姐攀上了关系,二小姐看双镖长得英俊,心中喜欢,就以买布为名将其带入家中。不想双镖露了馅,几个人全部被抓,吊在当院,皮鞭沾凉水,噼里啪啦一通揍。双镖咬牙坚持,他那几个兄弟挨不住打,说了实情,并说出绺子位置。乡公所当即去抓,绺子之中几十人全部被拿,杀头的杀头,剜眼的剜眼。胡家二小姐不忍心双镖也遭罪,偷偷放走了他,自己也跟着跑了。两人隐居山林,不久后拉起人马,成为雌雄双匪。
由这事可见,想“砸窑”并不容易。不管是否“砸响”,每次都会丢下一群“崽子”(小弟)。如果“砸响了”,就花天酒地,尽情抢掠。吃饱喝足,就照着女眷下手。有时候为争抢一个女人,相互厮打斗狠。比如其中一个用刀在自己腿上割下一块肉,另一个也不会示弱,保证更狠,比如一刀切下自己一只耳朵,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只耳”。这一点倒是跟我前几天讲得天津混混很相似,看看到底有谁比我狠。胜者为王,女子自然就是他的。其实想一想这还有什么意思呢?弄得自己成为残疾,搞不好还因失血过多或感染而死。不值得,真不值得。
砸窑之后,不会在此耽搁很久,以防官兵攻打,往往吃喝玩乐一通之后,带着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划了”(指开溜,逃跑)。不要看影视剧中土匪随随便便就能打下一座城或者一个镇子,那都是艺术加工。事实上,别说攻下一个镇子,就是一个大宅都不容易,土匪不是官兵,没有那么好的武器和纪律性,也不是个个都是亡命徒,有些人农闲的时候当土匪,农忙的时候回家务农。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称金的画面只出现在水浒传中,真以为土匪都那样,你就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