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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被雨淋湿全身好冷(梦见被雨淋湿全身)

梦见被雨淋湿全身好冷(梦见被雨淋湿全身)

梦见自己被淋湿,有人说这意味着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财富。

梦是人类生活中一种神秘的现象,到底每个梦境都代表什么意义,一直都是人类探讨的问题。其中,有一种比较常见的梦境就是淋雨,并自己已经被淋湿。有人说这意味着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财富。那么这个梦好吗?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

首先,我们要知道梦境的真实意义很难去解释,因为每个人的梦都是个体化的,存在各自独特的情景、背景和符号,因此,对于同样的梦境,不同人可能会有不同的解释。所以,我们不能盲目相信、肯定这种“据说”和“传说”。

其次,对于淋雨的梦境,它可能并不是一个好梦。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淋雨通常都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情,无论是淋湿了衣服还是淋湿了心情,都会让人十分不爽。因此,如果我们梦到自己被淋雨淋湿,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种不舒适、不愉快的感觉。

最后,关于梦境中财富的预示,我们也不应该过于迷信。虽然有时候我们会在梦中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或者遇到一些特别的人物,但这并不代表它们一定会成真,更不应该因为这个梦,而盲目地去寻找财富。

综上所述,如果我们梦到淋雨,可以理解成自己心情压抑或者遭遇了不顺利的事情;而关于梦境的预兆和预示,我们不应该过度解读和迷信,而是应该站在理性和客观的角度去看待梦,以及梦中出现的各种符号和经历。

梦见自己被淋湿,有人说这意味着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财富。

梦是人类生活中一种神秘的现象,到底每个梦境都代表什么意义,一直都是人类探讨的问题。其中,有一种比较常见的梦境就是淋雨,并自己已经被淋湿。有人说这意味着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财富。那么这个梦好吗?下面我们来分析一下。

首先,我们要知道梦境的真实意义很难去解释,因为每个人的梦都是个体化的,存在各自独特的情景、背景和符号,因此,对于同样的梦境,不同人可能会有不同的解释。所以,我们不能盲目相信、肯定这种“据说”和“传说”。

其次,对于淋雨的梦境,它可能并不是一个好梦。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淋雨通常都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情,无论是淋湿了衣服还是淋湿了心情,都会让人十分不爽。因此,如果我们梦到自己被淋雨淋湿,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种不舒适、不愉快的感觉。

最后,关于梦境中财富的预示,我们也不应该过于迷信。虽然有时候我们会在梦中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或者遇到一些特别的人物,但这并不代表它们一定会成真,更不应该因为这个梦,而盲目地去寻找财富。

综上所述,如果我们梦到淋雨,可以理解成自己心情压抑或者遭遇了不顺利的事情;而关于梦境的预兆和预示,我们不应该过度解读和迷信,而是应该站在理性和客观的角度去看待梦,以及梦中出现的各种符号和经历。

周公解梦:要是梦见这4件事,恭喜你了,马上就要过上富足的生活

梦见白雪是什么意思,要是梦见了白雪,那就恭喜了,大部分都是吉兆哦。男生梦见了白雪,那就表示你平时生活中不能贪图小便宜,这样会收获不少人的信任,以后才会过上富足的生活。而女生梦见了下雪,那就意味着你是个平时常常会替他人考虑的人,但是也要多多关注自己的生活。而病人梦见了白雪,那么是身体再恢复的兆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出院了。而商人梦见了下白雪,那是要出门做生意的兆头,或者是生意要越做越远的意思。

闪电有时候挺吓人的,但是要是在梦中出现了闪电,那就表示你将会收获胜利,而且最近的心情也会比较不错,是个很好的兆头哦。要是梦见自己的南边有闪电,那就表明好运就要降临,但是这个好运很有可能就昙花一现,说不定马上就要消失。而要是梦见了闪电就在西方,那么这就预示着你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所以少年,好好加油吧,为了自己光明的明天,不要轻易放弃。

雨水,一直是人们夸赞的对象,比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而热恋中的人梦见了连绵不断的雨水,那么这个就反应了你的爱情运势十分的好,而且你们之间的爱情也十分的甜蜜,你的另一半也会一直关心你,体贴你,在这里就先祝福你们了。若是你梦见了花花草草都被雨水给打湿了,这也是一个吉兆,表示你之前所遇到的一切不顺利,一切灾难,都将会成为过去,包括朋友之间的矛盾等等,都会被化解掉。而梦见了雨水泛中庭,那可是一个大吉兆,要是经商的话,将会获得一笔大财富。

要是梦见了自己的果园里,硕果累累,果子都挂满了枝头,这个就表示你之前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将要得到回报,之后的事业可能也会比较的顺利。要是梦见了自己在采摘树上的水果,那可恭喜你了,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富裕,吉祥的好梦,说不定你马上就要过上十分富足的生活了。而要是梦见了冬天的果园,没有一丝绿色,那就说明你最近有些沉湎于享乐了,对自己的未来有些忽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11年前那位感动中国的“春运母亲”,找到了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2010年的春运第一天,一张名为《孩子,妈妈带你回家》的照片直击人心

11年前那位感动中国的“春运母亲”,找到了!

这是一次11年的寻找。

2010年1月30日,当天全国进入春运的第一天。新华社记者周科在南昌火车站广场拍下了这样一张照片:

一位年轻的母亲,背上巨大的行囊压弯了她的身躯,手里的背包眼看拖地,但揽在右臂中的婴孩整洁而温暖。抬头前行的年轻母亲面色红润,一双大眼睛坚定有力。

就是在那一天,这张名为《孩子,妈妈带你回家》的照片被新华社摄影部的编辑含泪编发,在当晚海量春运照片中直击人心,被数百家网站和报纸选用。

2011年,该照片获得年度中国新闻摄影金奖和第21届中国新闻奖。

“一张震撼人心却又让人深思的照片!”

“肩上扛的是生活,怀里搂的是希望。”

“当妈之后就看不得这类图了,看了就忍不住眼泪。”

……

11年来,这张照片不断在网络和社交平台流传,不断被各大媒体引用、转发,并成为“春运表情”。每到春运,人们总会想到这位中国母亲;每逢母亲节,网友便会发布这张照片来颂扬母爱。

11年来,众多的询问和反馈,让记者开始后悔当年“没有留下那位母亲的联系方式”。在众多网民和关注者不断发来的相关信息里,也让周科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寻找。

随着信息一点点地拼凑,照片一张张地对比,不久前,当年那位母亲,轮廓越来越清晰:巴木玉布木,32岁,彝族人。

2021年春节前夕,在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越西县瓦岩乡桃园村,围坐在火塘旁,伴随着跳动的火苗,周科终于结束了寻找,与11年前那名自己镜头里的年轻母亲相遇了。

“一次喧闹车站的陌生偶遇,到远隔数千里之外的重逢,苦苦寻找了11年的一名没有只言片语的陌生人啊。”周科感慨,这些年自己带着相机走过更多的陌生城市,然而,这名曾在自己镜头里出现的陌生人却成了11年的牵挂。

“住上不漏雨的房子,是我儿时的梦想”

见到巴木玉布木时,她笑得灿烂,看不出岁月的沧桑。与11年前照片中一样,她盘起头发、背着孩子迎面走来,除了略显瘦削,依旧是那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她的身后,是刚刚建好的新房,钢筋水泥结构,结实的板材门窗。“住上这栋大雨漏不进去、寒风吹不进来的房子,小时候做梦都想。”曾在土坯房住了30年的巴木玉布木,童年的家在半山腰,出嫁后家在山脚下,变的是海拔,不变的是土坯房。

住进新房,巴木玉布木偶尔还会做噩梦:害怕孩子们冻醒,更担心房子塌下来。

曾经,每到雨季,屋外大雨,巴木玉布木的土坯房里便是小雨。雨水落在地面不打紧,可时常会滴落在床上打湿被子,一家人都睡不了觉。脸盆放在床上接雨,一个不够,再加另一个,还不行就用木桶……

巴木玉布木回忆,那时候家里没有通电,漆黑的夜里,夫妻俩就在屋里摸来摸去,凭着感觉找漏点接雨水。整个晚上,就这样抱着熟睡中的孩子盼天亮。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屋顶的瓦片不知被翻弄了多少次,雨中的不眠之夜又过了多少回。

在未拆除的旧房前,记者推开几块木板拼成的房门,简陋的木板床,补了又补的被褥。从柜中翻出几件黑色的彝族察尔瓦(披衫),巴木玉布木说,“这些白天当衣服穿,晚上就是被子。”她说自己偶尔去集镇上淘衣服,2块钱一件,也有5块钱一件的,但家里人很少买,“更多是别人穿旧了不要的就捡回来。”

10年前,位于全国“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之一的桃园村,苦日子并非巴木玉布木一家。

从她家门口放眼望去,村庄周围,一道道山梁、一级级梯田清晰可见,山上草枯叶黄。远处,一座座大石山高耸入云,根本望不见外面的世界。

“不外出打工,光靠几亩地能吃饱就算不错了。”桃园村第一书记刘剑说,“村里土地贫瘠,不少还悬在半山腰上,播下一颗种子不见得能长出一粒粮食。要是遇上洪涝干旱,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巴木玉布木家有6亩旱地,祖上一直以种植玉米、荞麦和土豆为主,每年的收成勉强维持一家人填饱肚子。想吃大米要到集镇上买,但家里根本没有钱。2007年大女儿出生,巴木玉布木偶尔会用节省下来的零钱去买几斤大米,与玉米粉混在一起,给女儿“加餐”长身体。

2009年,二女儿出生,嗷嗷待哺中,巴木玉布木感觉看到了自己重复的童年,她害怕孩子们会像自己一样永远走不出这座大山。

就这样,巴木玉布木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出去打工!

“打工一个月能挣五六百块钱,比家里种地要强”

2010年1月30日,记者在南昌火车站拍摄的那位背负大包、怀抱婴孩匆忙赶车的年轻的母亲,正是巴木玉布木。她说,那是她结束在南昌5个月打工生涯,赶着返回大凉山老家的一幕。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一早,自己扛着大包小包,带着女儿从住处赶到南昌火车站,再乘坐两天一夜的火车抵达成都。在成都,她花了15元钱在一家小旅馆休息了一晚,又搭乘14个小时的火车抵达越西县,从县城回到大凉山的家里,已是深夜。这趟行程,巴木玉布木花了三天两夜。

如今,从南昌坐高铁到成都,最快只需要8个多小时,而从成都乘火车到越西,6个多小时就能抵达。

记者翻开那张曾震撼人心的“春运表情”照时,巴木玉布木惊讶又感慨。她告诉记者,当年自己背包中装满被子、衣物,手拎的双肩包里是一路需要的方便面、面包、尿不湿。她说,那一次,自己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也引得不少好心人上前帮忙。

10余年过去了,中国的长足进步其实从旅客行李背囊的变化都能看出来。如今在车站码头,已经很难拍到像巴木玉布木满荷大包小包这样的“经典镜头”了。

在巴木玉布木的记忆里,那是她第一次走出大凉山,第一份工作便是在南昌一家烧砖厂搬砖。

“砖厂打工一个月能挣五六百块钱,不多,但比家里种地要强。”巴木玉布木说,白天上班,她就背着女儿一起搬运石砖。女儿在肩头睡着了,就把她放在一旁,自己一边干活一边看着她。

巴木玉布木没念过一天书,更不会讲普通话,连火车票也是同村人代买。霓虹灯下的招牌、路边的标识等,周边的一切对她来说都视而不见。在砖厂,她的活动范围很小,除了上班、带孩子和睡觉,砖厂就是她的全部。

巴木玉布木告诉记者,自己的童年是在高山上度过的。山下虽然有学校,但山高坡陡,下山的路要走上两个小时。像当地女孩子没有上学的习俗一样,巴木玉布木从没走进过学校。

童年的大多时光,放牛,照顾弟妹,日出日落,每天恒定。对于巴木玉布木来说,每天最开心的事情是等着父母干活归来。再大些,她便加入其中,学着种地。

初到南昌,巴木玉布木一边搬砖,一边练习普通话,努力融入陌生的社会。

此前,她从没见过奶粉和尿不湿。外面的世界,对巴木玉布木来说总是很新鲜。

在砖厂打工期间,巴木玉布木最头疼的事是二女儿经常生病。在老家遇到这种情况,她会带孩子去镇上医院看病。但只身在外,她不知道医院怎么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家。

“那张照片,正是我带二女儿回家的时候。”巴木玉布木说。

不幸的是,二女儿回家后不到半年就因病去世。自此,她再也没有外出打工。2011年,她的第三个孩子在出生后10天也不幸离世。

“那个年代,桃园村只有一条泥巴路通往外界,出行靠马车,医疗条件非常落后,不少孕妇都是在家里生产,小孩子生病很难得到及时救治。”巴木玉布木说。

“无论生活有多难,我们都要勇敢向前”

正当巴木玉布木和丈夫打算重新外出打工的时候,村干部反复提及的“精准扶贫”让夫妻俩看到了希望。

起初,巴木玉布木并不懂什么叫精准扶贫。但她看到,桃园村的土地上“长”出了许多烟叶大棚,不少村民忙前忙后。

从几亩地试种,到大面积铺开,桃园村一改往年习惯,开始种植烟叶、果树等经济作物。

巴木玉布木一打听,一亩烟叶能挣好几千块钱,这不比在外打工差。于是,她与丈夫把家里的6亩地全部改种了烟叶。

第一年,因技术不好、经验不足,夫妻俩仅挣了五六千元,但他们看到了增收的希望。第二年,扶贫干部上门摸底,送来一张建档立卡贫困户帮扶联系卡,巴木玉布木一家被列为扶贫对象。

随后,从县级联系领导到驻村农技员,再到具体帮扶责任人,大家为巴木玉布木搭建了脱贫平台。对口帮扶干部刘勇,隔三岔五往巴木玉布木家里跑,将烟叶苗送到田间地头、协调技术员手把手指导……

通过学习,巴木玉布木夫妇种植的烟叶产量成倍增加,年收入从几千元增加到几万元,种植面积也从当初的6亩增加到15亩。

与此同时,巴木玉布木还到半山腰上找荒地,在石头缝中辟出一块块试种地。她高兴地看到,烟叶从半山腰的石头堆里露出头来。

2020年,巴木玉布木家年收入达到10万元,其中工资性收入3万元、家庭生产经营性收入7万元,成功实现脱贫。

作为扶贫对象,巴木玉布木2018年获得国家4万元的建房补贴,她自筹7万元在宅基地旁盖起了一栋钢筋水泥结构的新房。三室一厅的房屋粉刷一新,干净明亮,还贴上了地板砖,电饭煲、冰箱、洗衣机等家电齐全。按照彝族风俗,新居落成,要邀请亲朋好友来家做客,巴木玉布木夫妇一口气宰了两头牛。

依照国家政策,巴木玉布木还享受到医疗和教育方面的资助。2013年以来,她又生育了三个孩子,全部在县城医院免费出生。目前,大女儿巫其拉布木上初一,次女王雪医读小学一年级,儿子巫其布吉上幼儿园。

几个孩子很懂事,尤其是次女王雪医,成绩优异,还当上了班长。每当村民夸奖女儿,巴木玉布木总是咧开了嘴。

记者了解到,作为越西县北部的一所初级中学,新民中学学生人数已从2015年的873人增加到现在的2425人,其中女学生比例由15%增长到51%。在国家的援建下,学校不仅新建了几栋教学楼,还正在动工建设一个标准的运动场。

2018年,桃园村修建了乡村公路,电力、通信、自来水都通了,村口常遭水冲毁的那座小桥也修葺一新。曾经的上学难、看病难、通信难等问题基本得到解决。

走在宽阔平坦的水泥路上,桃园村孩子们的上学路已经缩短到十几分钟。

为了增加家庭收入,巴木玉布木夫妇还利用农闲时节外出打工。如今,顿顿都有大米饭,有蔬菜也有肉吃。看着孩子们一张张可爱的面孔,巴木玉布木说,“希望他们好好读书,平平安安。无论是生活的贫困,还是遭遇的不幸,我们都要勇敢向前!”

看着巴木玉布木甜美的笑容,记者已然看到了11年前镜头里年轻母亲笃定的目光。(记者周科、李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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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笑容始终灿烂

梁栩栩:(143)一个人要是坏到极致,会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洪大师,实在是抱歉,您这家太大了,我没找到正门在哪,玻璃的钱,我会赔偿给您的。"

我抱歉的笑笑,弯身扶起芊芊姐,看到她的正脸我又吓一跳!

本来她脸上就有疤。如今更是肿的没人养儿了!

看来洪万谷刚刚说的掌嘴就是打脸,然后又开始上私|刑。

忍着心疼,我低声道,"芊芊姐,你还好吗?"

脚边簌簌声响,小白蛇灵性的很,它刚刚陪我在外面看了一溜热闹,玻璃一碎,它擦着地面就快速的奔向了芊芊姐,速度极快的就钻进了芊芊姐的衣服里。

"栩栩……?"

芊芊姐看到我很是诧异,在白蛇入体的一刹那,她就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眼底跃起凄凄的笑意,"谢谢你……我没事……"

"原来沈小姐是被阿四的白蛇给带来的。"

洪万谷笑了声,"怎么,沈小姐是看我教训徒儿。着急为阿四出头了?"

我没急着答话,眼一转,就看到旁边的小姑娘,她也就七八岁,瘦瘦小小,头发杂草一样披着。

穿着的毛衣脏兮兮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四目相对,她含着泪,惊惊惧惧的模样。

但她明显是依赖芊芊姐的,单薄瘦小的身子不自觉的朝芊芊姐倚靠。

我想到她是被买来要做蛊女的,心底不禁酸涩,轻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颤颤的看了看芊芊姐,又看向我,"小五,吴小五。"

"本名。"

"我叫……"

"放肆!!"

洪万谷砰!的一拍太师椅的扶手,眼珠子瞪瞪着,"沈小姐!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界!就算他沈万通活着,都得给我几分薄面!!"

围着我的几名壮汉立马虎视眈眈,恨不得当场用那铁链继续收拾我!

我半垂着眼,轻轻发出一记笑音,看向他就道,"您确定我师父活着的话会给您面子吗?"

洪万谷眼珠子泛着红。噎了几秒后兀自点头,"好,很好,不愧是沈万通的徒弟。为人同他一样的猖狂,如果我不是看着成总的面子,你以为我会容着你在这撒野?别忘了,辈分上你可是要称呼我一声师叔的!"

"这话不假。"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师叔,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应允。"

洪万谷气息一沉,显然不懂我的态度。"什么意思。"

"我要带走您的这两位徒弟。"

我直说道,"还望您交出牵制她们的蛊虫本体,我会给您留有体面。"

蛊女蛊女,一般都用身体做蛊。以血肉滋养蛊虫。

她们早期会不断的承受蛊虫的啃噬撕咬,承受钻心剜骨之痛。

蛊虫养成后它们会极其听从主人号令,比如这条小白蛇,因为它们的生死与主人有所牵扯。

主人活着,它们才会活着,主人疼,它们也会疼。

刚才小白蛇看似是找我来救芊芊姐,其实也是再救它自己。

细分起来。蛊女也分很多种,有的只是单纯会下蛊,类似诅咒。

比如说蛊女和谁谈恋爱,若是被抛弃辜负了,男方就会中蛊,肠穿肚烂身亡。

芊芊姐这种是会术法的,接近于巫术,属于有修为的蛊女。

要想操控这种蛊女。谨防她们本事大了后叛逃,洪万谷这样的师父手里就会捏着个蛊虫的本体。

拿芊芊姐举例,她的本蛊是白蛇,洪万谷手里一定也有条白蛇。

如果他不交出本体。芊芊姐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受到那条本体白蛇的牵制。

洪万谷要是背地里弄死了那条蛇,芊芊姐就会有性命堪忧。

只有将本体的蛇和芊芊姐身体里的蛇放入一个蛊罐中,等待两条蛇一条吃了另一条。合二为一后,再由蛊女服下,芊芊姐的命才算是彻底的能受到自己掌控。

"你说什么?"

洪万谷仿佛听到了笑话,"沈小姐,这是我的家事,你贸然插手就算了,还想带走我的两个徒弟?要知道,我现在给你面子,完全是因为成总,请沈小姐不要不识抬举呀。"

我看着他没言语,就知道,他不会痛快答应。

"罢了罢了。看在你是沈万通徒弟的份上,我再给世侄女一个面子!"

洪万谷见我不说话,反而挥了挥手,"给阿四松绑,送回房间休息,既然世侄女看不过眼,今晚的教训就免了,小五也回到房间。择日再重新做蛊……世侄女,看师叔这么处理有没有开心点呢?"

我舌尖抵了抵了腮帮子,忽的有点想笑,"师叔,看来您真的还想多活三十年,这面子给的我都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洪万谷烂脸上的笑意一僵,"你说什么?"

"您清楚啊。"

我直白的看他,"也是,您多幸福啊,多活三十年不说,还有三千万到账,这买卖。您赚大了。"

说话间,我眼尾还瞄着芊芊姐,她的绳子被解开,受到白蛇加持,不算太虚弱,跪在地上不自觉地揉着被绑出血痕的手腕,看向我的眼则流露出满满的担忧,生怕我得罪了洪万谷。没有好下场。

"成总同你讲的?"

洪万谷下颌微抬,似琢磨着我的表情,顿了几秒,他轻笑了一声。"世侄女啊,这件事你知道了也没关系,阴人嘛,师叔知道你心里苦。想到二十四岁你应该就会很恐惧,不过你放心,有师叔在,我一定会让你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成总和我做的交易,是他心甘情愿,你不要说他给我三千万,听说他留给你的更多呀,这说明什么?世侄女你的本事足够大,师叔这把年纪都不得不对你道一声佩服呀!!"

"您怕不是老糊涂了?"

我对着他轻轻声,"成琛的东西你也敢想?"

"不是我求成总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洪万谷莫名,"世侄女呀,你体内有花蛊师叔知道,即使我解不开他沈万通的蛊,也知道这蛊是有锁定的功效,只要是被你花蛊锁住的男人,就会对你痴心一片,很明显成总就是被你锁住的,而你对这些应该早就一清二楚,你利用他就利用他,不要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要拿出正道的嘴脸同我讲话,你一身邪气的站在这里,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人啊?!"

"行。"

我平着音,"上菜吧。"

洪万谷酱色的脑门跃起一个问号,下一秒,瞳孔直接放大,"你做什么!!!"

开大呀。

一瞬而已,客厅内就涌起了狂风,落地窗的玻璃本就破碎,冰寒似喷涌着进来。

屋内站着的几名壮汉抬手挡着风寒,步伐都有些踉跄。

架子上的书本摆件子在空中飞舞碰撞。花瓶瓷器噼啪炸响!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洪万谷想跑,可惜他的身子骨不给力,瘫痪了么,没人搀扶根本站不起来,崩溃大叫,"给我拦住她!!拦住她!!!"

我面无表情的对着他伸着右手,修为提高后的优势很明显。

甭说是不是隔空摄取,皮手套我都不用摘了!

一页纸张吹拂到了我的侧脸,冰凉微麻,那也不影响我低声念着咒语,"吾乃金刚不坏之身,上通三圣。下达九泉,四头八臂,巨口金睛……吾心不受邪,肝不受病。摄身护身,汝等法门归吾所用,吾身取之不竭,用之不断……"

"啊!!"

洪万谷的太师椅咯噔作响,他摇晃着脑袋试图脱离我的钳制,双唇也在快速的念诵着什么咒语。

雷声隐隐。

灯光忽明忽暗。

我忍受着身体的剧痛,眼尾就见无数只浑身是毛、长相各异的动物冲了过来!

血猴子!

洪万谷放出血猴子了!

我立马放出黑气做挡,靠近的血猴子似被利刃割喉,血流横飞中,凄厉的惨叫一片!

壮汉看到血猴子也像是回过神来,对着我就要轮拳,惊滞在原地的芊芊姐快速回神,她顶着身体的疼痛将吓傻的小女孩儿朝着旁边一推,扭头就飞出体内的白蛇,"栩栩!我帮你!!"

霎时间风起云涌--

这大概是我起势后最乱的一次打斗。

血猴子一波一波的进攻,吱哇乱叫,送人头一般横尸在客厅四处。

壮汉们是洪万谷雇|佣的打手,完全不懂什么阴阳道道,芊芊姐发动了蛊虫进攻,召唤来了那天在天花板上奔腾的老鼠大军,黑漆漆的红眼的耗子毛毯一般的从破碎的窗户外涌进来,吱吱叫着就冲上了那些壮汉身上,每人一件活体皮草,这皮草穿上身还连抓带咬。壮汉们登时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干点啥不挣钱呢?

出来遭这罪。

我屏蔽着周遭的鬼哭狼嚎,右手还朝着太师椅上的洪万谷抠抓,长发不知何时又被吹得散乱,几缕发丝迷着我的眼。但这不妨碍我念咒,咒文一声一声的出去,掌心激荡着烈气就顺着手臂延展到了全身……

腿伸进钻笔刀的感觉再次袭来,肉皮打着卷的朝上翻滚,我疼的脑门上溢出冷汗,面容控制不住的狰狞,将你的心我的心掰成块儿~戳出眼儿~穿成串~再撒点胡椒面,拿去涮。羊肉片~

身体猛然激颤,肉皮似活生生的炸裂,顺着我的腰间竟然游走到了上半身,千疮百孔。

雷音加大。洪万谷目眦欲裂,褐色的面皮整个开裂,流出黄浓,"你居然……修成了……摄雷术法……"

"……汝等法门归吾所用,吾身取之不竭,用之不断……"

我念个不停,即使痛感令我生不如死,脸颊都跟着抽搐。脑中亦然闪烁起炼蛊的画面,无数的蛇虫鼠蚁,坛罐上的咒字,每种蛊制作的时间,埋置的方位,喂食的过程……

"啊!"

痛感令我仰头大呼,锁骨以下的皮肤似全部被生生拨开,犹如酷刑--

"沈栩栩!"

洪万谷挣扎在最后还朝我大喊。"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

身旁突然站着另一个自己,她阴沉着脸看着嚎叫的洪万谷,"梁栩栩,杀了他。这种老家伙,徒有虚名,留着就是祸害。"

我咬牙没有说话,气息汹涌间。洪万谷的气息越来越弱,靠着太师椅虚虚的看着我,"沈万通是邪师,他的徒弟也是邪师,袁穷是祸害,如今,又多了一个大祸害,沈万通啊沈万通,他还想改邪归正,他说我阴毒,他的二徒弟和三徒弟哪个不阴毒,师哥啊师哥。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啊,哈哈哈哈……"

"老东西……"

那个像鬼一样的我冷笑出声,"梁栩栩,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胆敢对你师父不敬,你要摄尽他最后的一丝修为,灭了他的魂魄,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滚!!"

我扭头朝她一喊,气流一冲。女孩子冷笑的脸黑雾状的散尽,我有点控制不住体内的气,直觉的身体的皮肤一层层的起翘剥开,血肉模糊。

痛到极致时我手臂一挥,空气中散开了扇形的黑雾。

芊芊姐正在操控蛊虫,无端的受到冲撞,登时就喷出了一大口血。

盘踞在壮汉身上的耗子们像是受到了惊吓,吱吱叫着开始大规模朝着碎窗户迁徙逃离--

那些壮汉一个个早就吓傻,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的炸开头发,手臂挥舞的黑气海浪般在有限的空间中四处冲撞,吊灯破碎,碎瓷满地。血猴子全部阵亡。

芊芊姐跪在地上,在漫天的黑云中,不断的咳着血,眼见小姑娘鼻血横流,战战兢兢,芊芊姐艰难的爬过去,抱过她就惊悚的看向我,试图用身体保护住小姑娘。

耳边捕捉到院子里发出的砰砰砰连续炸响--

不用特意出去看都知道。是洪万谷埋在地下的蛊罐都被我的气息冲撞炸了。

我发着力,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月野兔变身,穿上了水|手服,她就成了水冰月。

而我。幻想了很多年,穿上的却是一身褐色的针织棉毛衣。

锁骨以下,直到脚趾,全部布满了瘢痕。

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

估摸五分钟后。

屋子里恢复了平宁。

"咳咳……栩栩?"

芊芊姐抱着晕过去的小姑娘坐在地上,乍着胆儿般唤了一声我的名字,"你还好吗?"

我没答话,额头的青筋绷着,身体的余痛还在。

增生凸起的瘢痕仿若一条条张开的鱼嘴,吐着作痛的泡泡。

皮儿都跟气球似的,吹出了一连串的葡萄。

原地缓了好一阵,直到那些泡泡伤口全部闭合。衣物下没有了流脓感,头发才柔顺的披散了下来,我微微活动了下脖颈,气息在体内得以通畅了。

这种剧痛的感觉……

先是刮骨疗毒,再来红碳烙印,滋滋冒烟。

不愧是洪万谷!

真真儿大餐。

吃撑挺了。

我抱歉的看向芊芊姐,"我没事,芊芊姐,你还好吧。"

刚刚太过混乱,芊芊姐虽然和我不太熟悉,但我们俩有过切磋经验,配合起来本该天衣无缝。人家真一点毛病挑不出来,思维足够敏捷,一看我出手,立马就跳出来反水了!

耗子大|军说来就来。哪哪都很给力,谁料我抽冷子摄取了太多修为绷不住,原地爆发了!

我爆发没事儿啊,芊芊姐可倒血霉了,距离我太近,原地就被我冲撞到了!

血喷出好几口不说,蛊虫都顾不上管了。

好在那群耗子精明,一瞅着情形不太对,自己就原路撤离了。

芊芊姐又拼尽力气将小姑娘搂到了怀里,那孩子流着鼻血就晕过去了。

要不是芊芊姐护着,我方才气息喷涌着,都容易给这无辜的小姑娘送走。

差点罪过就大了!

我简单给芊芊姐检查了下,见她没什么大碍才稍稍安心。

幸好她有些修为,能护住体脉,红伤养一段时间就能好,没啥大问题。

"老板……"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壮汉们逐渐回过神,一个个都有些惊恐发懵。

他们下意识的就检查起自己的身体,被耗子啃咬的伤口还在。

每个人脸上都是血,穿着的衣服都是破洞。

举目四望,屋内犹如台风过境,一地狼藉。

那些吱哇乱叫冲出来的血猴子却一只都找不见了。

明明它们死的数量是最多的,洪万谷保守估计得养了上百只的血猴子,冲出来的时候,我余光一瞟都是成群的动物。跑起来的声音都是扑通扑通的,极其震撼,全|军出击。

每只血猴子长得都不一样,有的像兔子。有的像狗,但没等靠近我们,就被黑气宰杀。

献祭后它们就化为了乌有,阴物么,死后尸体迅速腐化,消失殆尽。

五年前这帮小东西就靠近不了我,五年后这血猴子还敢出来嘚瑟?

修为高了后爽在哪里?

无敌呀。

寂不寂寞?

嗯。

寂寞。

不得不说这帮壮汉们还挺忠心。

可能也是怕洪万谷突然挂了没人给他们开工资。

他们一爬起来就跌跌撞撞的奔到太师椅前面,询问着那一坨酱人。"老板,您没事儿吧,老板……?"

说话间,他们还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这种情况要不要报|警。

我倒是不慌不忙,扶起了芊芊姐,又帮她将小姑娘抱到沙发上休息,这才看向太师椅上的洪万谷,他睁着眼,嘴张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呼吸略有急促。看向我的眼神满是痛恨。

那帮壮汉有点莫名,不晓得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没错。

我并没有要洪万谷的命。

修为是修为,命是命。

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纵使我时刻受到心魔干扰,都必须拎得清。

所以我抽出了洪万谷的九成修为,留了一成给他养老送终。

奈何他先前的反噬就很重了,瘫痪了不是?

没了修为护体。自然就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洪大师算是直接通往了人生的最高境界--

吃饭有人喂,出门得人推,缠绵病榻且等阴差亲自来迎接。

邪师界的vip待遇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芊芊姐和我对了几个眼神,看向那些壮汉就开口道。"还不将我师父扶回房间歇息。"

壮汉们愣了愣,先前抡铁链的那位算是个头儿,他见洪万谷呼吸急促,不由得说道。"四小姐,我们只听从老板的吩咐,你刚刚伙同这位沈小姐,害的老板病情加重……"

"那又怎么样呢?"

芊芊姐不是白混的,跟了洪万谷十多年,邪师的气场也在,她顶着张红肿的脸,抬手就指向他们,"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报|警,你们可以和警|察说阴阳师斗法。可以说我吴四背叛师门,但是不要忘了,你、你、还有你……你们!"

她的音一顿,"都虐|待过我,我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有你们的指纹,警|察一到,我就要控|告你们故意伤害,你们仗势欺人。为虎作伥,连孩子你们都能下手去打,我看警|察来了后会保护谁!!"

壮汉们微微怔愣,互相又看了看,没有说话。

芊芊姐冷着脸看着他们,"第二个选择,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照顾好我的师父,该付的薪水,我吴四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但是要记着,谁敢多一句嘴。那么……"

她手臂朝着破碎的窗户一伸,簌簌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

甭说那这几位壮汉被吓得一哆嗦,我看过去都是浑身一麻!

咋回事?

耗子大|军们又回来了!

毛毯一样密密麻麻的踩着破碎的玻璃碴子望着我们。

每只小黑耗子都油光锃亮,豆豆眼儿通红通红,一看出去那就跟那抢口的红外线的。

直接将我们锁定了!

蛊女这技能牛不牛不说,是真麻痒人呀!

望着壮汉们白了的脸色,芊芊姐唇角一勾,挥了挥手。耗子们就扭头又消失在了夜色中,"看到了没?选择权我交给你们自己,现在,我需要你们的答案。"

夜晚的寒风透过破碎的落地窗吹进来。纱帘摇曳着作响。

洪万谷瘫在太师椅上呼吸越发的急促,麻麻赖赖的头顶都开裂出了黄汤,滴到他瞪红的眼珠里,似蛰疼了他。流出了分不出是泪是脓的液体,嗓子里发不出声音,表达出的只有愤恨和恼怒。

我突然想起一句民间俗语,一个人要是坏到极致,会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天道令邪师承受这种"外损"的惩罚,无外乎就是令大家一眼看明白。

这就是恶人!

痛苦吗?

疼吗?

作恶的代价。

壮汉们思考了数秒,不知是这份薪资太诱人,还是他们也怕芊芊姐背后报复,统一低下头,"我们听从四小姐差遣发落,至此后四小姐便是我们的老板,我们必将对四小姐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态度一表。

洪万谷当场就要吸氧了!

不行了。

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气完完的。

芊芊姐满意的颔首,"先送我师父回房间休息吧。"

我以为他们能奉献出个谁给洪大师来个公主抱,或是背着他,没想到他们直接抬着太师椅离开了。

洪万谷被抬起来还看向我,呃呃的想说什么,最后只得闭上眼,满是木已成舟的绝望。

我说不清自己什么心理,貌似松了好大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担心成琛的这个兜底儿后手了。

他会光耀一生的活下去,也没有哪个无辜的女孩子会因为我而遭殃了。

"栩栩,我师父那情况能坚持多久?"

客厅里的人空了空,芊芊姐就朝我询问道。"你能算出来吗?"

"月底吧。"

我说道,"他属于早该上路的人,靠着旁通左道一直在续命,走的时候阴差一定会前来押解。在洪万谷没有修为的情况下,也不用担心他的魂魄还会作恶,芊芊姐,若是你与洪万谷还有几丝师徒情谊,到月底给他办个丧事就好。"

不过洪万谷的修为是我摄取的,他对我会有很深的仇恨,我反而要堤防袁穷那边会不会做些手脚,如果他将洪万谷的魂灵搞走,再次饲养大灵,那就等于给我自己留坑了。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月底前将袁穷一并收拾了。

地府vip豪华套餐走起。

祸患就能全部解决了。

芊芊姐没急着答话,看了眼还在沙发上昏睡的小姑娘,又看向我,眼底难免泛红,"谢谢你,栩栩,我没想到,你最后真的会帮到我,我终于能脱离苦海了,小五也不会成为下一个我,真的很谢谢你。"

我看着小姑娘也难免感慨,若是按照洪万谷那个路子培养,她这辈子基本就毁了。

"芊芊姐,她说的给周太太十年阳寿什么意思?"

我问道。:"周太太是谁?"

"我师父的事主。"

芊芊姐垂下眼,"周太太病的很重,找我师父续命,我师父准备要两千万。卖掉小五十年的阳寿,虽然我称呼他一声师父,但是他不拿我们当徒弟看的,我们都是被他利用,我三个师哥,每个都死的好惨,如果今天没有你,我应该会被打的半死。也护不住小五了,幸好,现在来得及,周太太那边还没达成协议。小五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我抱了抱她,忽然不知再说什么。

世界大雨滂沱,莫问前路颠簸。

我帮她将小五抱回房间,盖好被子,陆续又交代了一些事。

洪万谷的修为被我摄取,他藏在暗处的蛊虫本体自然也在我脑子里。

告诉完芊芊姐,她很快便将本体的白蛇找到了。

原来就是被洪万谷藏到他卧室的床底了。

芊芊姐去翻得时候他还在那干瞪眼直呼哧。

谁还能搭理他呢?

芊芊姐抱着蛊罐就跑过来流泪感谢我了。

至于后续的事宜,她知晓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再插手了。

日后她和小五的生活,也完全不用我担心。

芊芊姐早就属于有钱人了,这些钱,亦然是她用面容,用寿命换来的。

等洪万谷过世,他名下的财产也会由芊芊姐继承。

"栩栩,我会带着小五隐居,对了。她以后不再是小五了,她原名叫婷婷,我会供婷婷读书,让她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长大成人,我们姐妹俩会相依为命,过最安逸惬意的日子。"

说起打算芊芊姐还是掉着眼泪,"栩栩。我现在还感觉像做梦一样,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能抽身,我以为我的最终下场,会和我的三个师哥差不多,没想到……谢谢你,真的谢谢……"

我抱着她安慰许久,突然发觉,命运的缠绕是何等的奥妙。

芊芊姐与我本是儿时的邻居,因为那些不好的传闻,她被迫背景离乡。

爸爸因为她的事思及自身,在我撞邪时还和成琛瞎编说我有抑郁症。

多年后再次相遇。成琛还是她师父的事主,要为我换新命格。

她和我切磋术法,放了蛊虫在我身体里留下蛇雇。

间接促成了我和成琛的最后一步。

本以为那就是命运的最佳安排,谁知就在我今晚见完郑太太,在这个西郊,当年的白蛇感应到了我,引领我来到了洪万谷的住所,拿到了洪万谷的毕生的修为。彻底解开了芊芊姐的枷锁束缚。

她终于又能做回谭芊芊了。

好大一个圆啊。

画上了。

"芊芊姐,你曾经说羡慕我,就是因为你知道成琛要为我换命格吧。"

"嗯,成总很早就和我师父达成交易了。"

芊芊姐点了点头,"我踏道十几年,见过无数事主,他们无论是求名利还是求健康,基本都是为了自己,即便是为了家人,也是拿钱来换,唯独成总,他是用自己做筹码。而且,他达成交易时很平静,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倒是我……"

她苦涩的笑笑,"那时候我就站在师父的身后,亲耳听成总说愿意拿出三十年的阳寿贵格,我难以置信,所以我送成总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多了嘴,我说成总,您还年轻,不妨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只要命格一换完,反噬加上您失去的阳寿,会令您迅速变成老年人,很快就命不久矣。但是他就对我说了四个字,他说,她更年轻……"

我怔了怔,"我更年轻吗?"

芊芊姐嗯了声,"栩栩,我怎么能不羡慕你呢?连我师父都羡慕你,其实,去年我们俩交手的时候,是我师父要求我将蛇雇送入你身体里的,一来我师父想更了解你的身体状况,为日后的起坛换命格做准备。二来,则是我师父很早就察觉到你身上有花蛊,他想解蛊,但他发现,这个蛊他解不开,因为我们下蛊大多是以伤人为前提,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身上的蛊却是反其道行之,它起到的只是催旺,令爱上你的人愈发沉沦而已。"

"洪万古告诉成琛了吗?"

我问道,"有没有和成琛说,我有花蛊是锁定的成琛?"

"说了。"

芊芊姐笑了笑。"不过成总说,他心甘情愿,所以我师父才认为,你师父这个花蛊制作的很绝。他还一直试图研究出来,给我也下一个,这样,就会有个男人也能被他牵制……好在,他没有你师父的本事,以后,也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我点了点头,这就说明,成琛清楚我有蛊惑他的成分,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病入膏肓,才会疯的彻彻底底。

"可是栩栩,我不懂,你怎么会入邪了呢?"

芊芊姐难免忧愁的看向我,她本身脸上就有疤痕,对我的情况自然一清二楚,"你现在的术法很厉害,反噬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了很重,你以后要怎么办呢?我知道,你今天不光光是为了帮我,还有阻止成总为你换取新命格的成分在,因为你的善骨是一定不忍看到有无辜者受你牵连的,可你依然还是没命格啊,那你要怎么活下去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扯着唇角笑笑。"我还有大事要办,等全部妥当,再想以后。"

芊芊姐面色有些沉重,她握住我的手。"栩栩,我刚刚看你好像有心魔了,你会自言自语,凡是入邪的术士,大多会有心魔,或起于贪,或起于执,有心魔后。胃口会变得越来越大,直至彻底入魔,你明明是一身善骨,这心魔是怎么形成的呢?"

"起于愧疚。"

眼见她不解。我继续道,"我曾不自量力的去仇家面前挑衅,结果仇家直接令我一个敬重的长辈离世,我为她办完葬礼后,昏沉了几个月,梦到了一个哭泣的我,慢慢的,她变的怨怒。自此,我便有了心魔。"

曾经我也不懂另一个自己是从哪蹦出来的。

她在梦里的小黑屋里待着好好的,怎么还能露面了呢?

直到那晚我在王姨的牌位前灭了男大灵的骷髅头,王姨和我说了那番话,我恍然懂得,原来是因为我太过自责,很压抑,又没办法抒发。醒来又被袁穷一再完虐,久而久之,心魔就形成了。

"原来是这样。"

芊芊姐叹出口气,"栩栩。控制心魔需要很强大的意志力,当你的术法越强,心魔出现的频率就会越高,你要小心点。不要彻底入魔,否则,你会掌控不了自己的行为,没得回头了。"

"我懂。"

我说道,"我知道怎么灭了心魔。"

"什么?"

芊芊姐大惊,"栩栩,不可以!心魔从某种角度讲就是你,你灭了心魔就等于灭了自己,你控制它就好,现在你已经很强了,不要再摄取术法了,只要能保持头脑清醒。你就不会入魔,千万不要伤害到自己。"

"放心吧。"

我对着她笑笑,聊天的时候真得注意,一不小心就容易吓到人。

见时候不早了,我便起身告辞,至于和芊芊姐还会不会有机会见面,诸事随缘吧。

芊芊姐送到我门口时还在感激我帮她脱离了苦海。

我又何尝不感激她让我在洪万谷这捡了套武|装?

"师徒一场,我不会擅自给他了断。只当送他最后一程,办完葬礼,我再带着婷婷离开。"

站到车旁,芊芊姐说道,"栩栩,你有仇人要对付,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我礼貌道谢,"有需要我一定会开口的,芊芊姐,天冷,你快回去照顾婷婷吧。"

人生真的是充满"惊喜"。

我不过是出来见了一面郑太太,愣是能将毛衣穿起来了!

一箭又是好几雕。

驱车离开。倒车镜里的壮汉适应能力极强的再次守|卫上岗,对着回院的芊芊姐点头哈腰。

我丝毫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水对付芊芊姐什么。

他们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主家是什么路数。

为邪师做事,风险不是一星半点。

运气好的,遇到芊芊姐这样的主家,也就是受受视觉刺激。

运气差的,遇到袁穷那号的主家,那就不光要受视觉刺激的事儿了。直接成为活体成衣展示模特,容易被"穿"就算了,"穿"完还拿你当药酒一泡好几年,这谁能受了?

开了会儿。我拿出手机瞄了眼。

今晚有点奇怪,纯良居然一直没给我来电话询问我几点回去。

难不成是他和齐菲……

也对!

我发出一记笑音,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姑姑也不能总当电灯泡!

自娱自乐的调整着心情,趁着深夜车少。我也不着急了慢慢开。

正要拧开音箱听会儿歌,就见风挡外的路面不对劲儿。

成排的路灯全部消失不见,转而缭绕起熟悉的霜色白气--

呦呵~

有情况呀。

我噙着抹笑意,轻踩着刹车减速,不是吧。

夜色深沉,薄雾丝丝缕缕的萦绕在车身,诡异阴森中,不断勾起我某根异常兴奋的神经。

无端想起了张君赫的话,这几日袁穷要找我,让我别去人烟稀少的地界……

结果我来西郊了。

月黑风高,这是撞袁穷手里了?

上曲儿~!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呀~!

窗外的气温骤降,玻璃边缘凝聚起一簇簇小小的冰花。

透过风挡,没多会儿我就在马路中间看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

讲真,老张的身形属实有点让我出戏。

往道中间那一站,肚子腆腆着,实在是没有风采超群之感。

但凡他要是身形瘦点,个头高点,再配个斗篷,腰间别一把宝|剑,那在薄雾浓云中长身一立,孤江寒影的味道立马就出来了!

现在这像啥?

吃饱喝得了,乡间地头搞视|察?

我不急不慌的踩住刹车,在车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袁穷的脸埋在阴森的雾气中,音冷冷的传出来,"小阴人,看来我低估你了,你还真敢入邪起势,好呀。你既然敢伤我女儿性命,害她魂飞湮灭,又让钟岚的魂魄永不超生,毁了我的主坛,灭了我的下属,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好事,我今晚就将账一笔笔的同你清算……"

车子距离他并不近,大概有七八米,袁穷的声音却能清晰的进入我耳内,"小阴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过完这一个月,待你咽气。我必然将你的魂魄抓起来,让你受烈火焚烧,利刃砍戳,日日朝我女儿道歉。永远不得解脱……"

我发出一记笑音,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下去,转手砰!的关严。

霜雾令脸颊发麻,我嘶~了口气,对着还在那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我的袁穷阔步而去。

叨叨半天有啥用,有说话的功夫,架都打完了!

袁穷的胖脸一抬,见我过去唇角就牵起一丝冷笑,笑我不自量力。

我直对着他的眼,敏锐的发觉他右手的中指微动。

说实话,先前我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如今他在我面前倒像是放了慢镜。

随着他的右手中指微动,一记黑色的大掌就在他身前朝我推了过来!

干脆上了!

五雷掌来了!

烈烈的煞气迎面朝我打来,我脚步未停,对着那个黑色的大掌下颌一抬。

通天的黑色花朵就在我面前竖起了屏障。

空气中嘭~!!的就是一记碰撞声响。

黑雾四起,汹涌的雷音在耳旁炸裂。

我胸前有细微的钝痛,黑掌似乎穿破了屏障震到了我的前腔。

没关系!

咱是谁的徒弟?

收拾他我只需要区区七成功力!

面上波澜不惊着,我推着黑色的花朵屏障朝着袁穷继续走近,近了我就开大!

袁穷肥胖的脸颊划过诧异,脚下竟然连退了数步,"你能挡住我的五雷掌了?"

我懒得和他废话!

"再来!!"

袁穷倒是不藏着掖着了,黑掌再次朝我打出,"天火雷神。地火雷神,阴火雷神,阳火雷神,中土雷神。五方降雷,擒捉邪精,邪精速去,急急如律令!!"

砰砰砰!

黑掌在我面前接连炸响--

乌云涌动,霜雾似凝结成冰。

此时此景,无端令我想到了十二岁那年。

袁穷的黑掌和师父的金掌对拍,发出的声音就是今晚这般强烈。

那时我卖个呆儿都像对穿肠一眼喷血!

现在,当时当下。我看着眼前做挡的花朵屏障,黑掌每击打一次,我的花朵就跟着微微颤动。

纵使我耳膜震得都要穿孔,我的花朵也没有掉下一片花瓣。很顽强的抵挡。

体内气息灼灼,浑身都发着难以言说的热烫。

我不但没有惊恐,反而迸发出一丝嗜血的兴奋感。

洪万谷的修为真的给我强补了,连招的五雷掌,我都能像当年的师父一样承接住了!

想着,我对着花朵屏障那端的袁穷默默念道,"朱雀白虎,闻之遁藏。今日禹步,天道吉昌,挡吾者死,逆吾者亡,邪巫小人,反见灾殃,正信君子,家道复昌。乾元亨貞,普降吉祥,雷電收光,四箭伏藏。急急如律令。"

强风如涌,身前的花朵全部散开,我脚下踩着禹步,右手对着黑掌一推。"回煞!!"

雷声震天,通天的黑掌在我的身前骤停,大掌似被黑花捆绑,挣脱着发出隆隆声响。

袁穷的胖脸憋得涨红,掌心还在朝我生推,"小阴人!你还不受死!!!"

我亦然发着力,太阳穴的筋脉凸起,似推着雷霆万钧之力,牙关紧咬,脚下用力一蹬,"回煞!!"

音落,五雷黑掌便如大山回移。直直的朝着袁穷弹了回去!

轰隆震颤,昏沉的夜空中电闪雷鸣,蜿蜒的电光清晰的照亮袁穷惊诧的模样。

他自然不会被自己打出的五雷拍到,迅速将五雷收回了掌心,转而对我的回击表现出了错愕!

我真第一次从袁穷的脸上看到这副表情。

不知是什么怪天,风声呼啸,鼓声轰鸣,霜寒凄雨似顷刻间就要迎头浇灌。

我束好的头发再次被吹得散乱。没时间在袁穷那接收终于反击一波的喜悦,捕捉着他微微要动的中指,我隔空对着他的胖脸就是一挥手臂,啪!的清脆一声,袁穷的脸颊一侧,肥肉震颤,看向我愈发匪夷,"你……"

"太慢。"

我朝着他走近,反手又是一抽,啪~!的悦耳。

袁穷的脸朝反方向又是一扭,胖的优势体现出来了。

打他脸的时候,能真真切切的能看到那肉在晃荡。

荤油都容易甩出来。

遮都遮不住!

袁穷不断的后退。对着我只有不可思议,"你怎么会……"

"慢!!"

我迎着寒风大步的追着他走,手臂抽打着不停,"慢慢慢,你怎么这么慢!"

啪啪连续的声响,袁穷的胖脸不自觉的随着我的手臂抽打的方向来回扭转--

没多会儿,他这尚处于保质期的衣服就就鼻青脸肿,唇角也流出了血。

眼见他右手中指还要动。我凌空就对着他一踢,"你是老了吗!太慢了!"

砰!!

"呃!"

袁穷肥硕的身体居然跃起,落地就是嗵~!闷响,摔得似乎有些重。蠕动了两下看向我,"你的修为怎么会增长的……"

闪电照亮我泛红的眼,我站到他身边,垂眸看着想要爬起的他。"袁穷,你让我高看了,你确定站到绝顶高峰了吗?太差劲了,起来,继续。"

"你,你……"

袁穷咬牙看向我,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双手撑着地站起来,"小阴人,你真是……"

"吾乃金刚不坏之身,上通三圣,下达九泉,四头八臂,巨口金睛……"

对着袁穷瞬间睁大的眼,我近距离的抠住了他的天灵,隔着皮手套,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天灵盖发丝的油腻,"汝等法门归吾所用,吾身取之不竭,用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