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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仙图片大全彩图(胡大仙)

胡大仙图片大全彩图(胡大仙)

吉林轶事:胡大仙

作者:优雅的胡子(吴永刚-Max)

吉林市北山狐仙堂“神通广大、有求必应”匾额

说起狐仙,大家肯定都不陌生。狐狸作为一种聪明机灵的小动物,从古至今,从西方到东方,都是一种充满传奇色彩的神兽!中国的《封神演义》、《聊斋》,欧洲的《诡计多端的列那狐》,日本黑泽明的电影《六个梦》等作品,都有狐狸扮演的重要角色:让人领略了狐仙有正有邪、亦正亦邪,令人难以捉摸的独特个性。可惜由于狐仙群体里最出名的九尾狐素以蛊惑人心而闻名,所以时至今日,一旦有女人因生活不检点而为人诟病时,往往被骂作“狐狸精”——好好的团队因为一个队友的失误而背上千古骂名。

不过,东北固有的狐狸图腾似乎和中原地区的狐狸精传说有区别:东北地狐仙往往被模糊性别,而侧重法术。同时,东北的狐仙并非混迹俗世,而是身处俗世边缘的山野之中,以一个修行隐者身份存在;狐仙并非只施一些腾挪物品的法术,它更善于驾驭“大段儿”运气和“大块头儿”财富,这对当年置身林海雪原的八旗牲丁(给皇家狩猎的猎户)、闯关东碰运气的穷苦人来说,简直是最重要的福祉。加之狐仙多少有些容人雅量(所以大仙比二仙似乎受人待见,也有不少自受香火的狐仙堂),当然,你要是慢待了狐仙,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雪中火狐狸

今天吉林乌拉公园偏南的江岸边曾经有个渡口,叫做炮手口。什么是炮手?就是一些枪法了得的猎人,在不打猎时,也给大户人家保镖护院。据说这炮手口曾经有个炮手张大胆,有一年他渡江到江东进山打围(狩猎)。远远看见有一只狐狸坐在树下。这狐狸一身火红的毛皮、黑嘴黑爪儿、白肚皮儿,煞是好看。可他的姿势可有点邪门,只见这狐狸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抱着膀儿,嘴里叼着一根翠绿的眼袋。

张炮手一惊!死在自己手里的狐狸有不少,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狐狸。这个季节狐狸都是毛色杂乱的麻狐狸,怎么出了这只冬天才可见的火狐狸?莫非是遇到狐仙了?心里这么想,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漂亮的狐狸皮。前思后想没忍住,抬手就是一枪,只见那狐狸一抖擞毛,没打到。那狐狸没有走,还在原地坐着,盯着炮手不动。张大胆不服气,又一枪!只听轰的一声,这汉阳造竟然后膛开花,活生生嘣瞎了张大胆的一只眼睛!打那以后,大胆就变成了小胆,再也不敢冒犯狐仙了,也不敢打围了。他在猎人过江的位置修了个简易渡口,专门用一条小船载人过江。那渡船的船票好像是1毛钱一张。

取自《吉林旧影》的炮手口渡口旧照

有人说张大胆的故事是他瞎编的,眼睛明明是他青年时当奉军,在关里打仗时被打瞎的;也有人说张大胆这个人都是瞎编出来的人,原来有个做过炮手的艄公张瞎眼儿,眼睛是前清害病瞎的……总之这个炮手变艄公的故事,是一个艄公常年累月对渡江碰运气的旅客讲的,话里话外不乏对那些小动物的尊重和对山林的敬畏。这种朴素的和谐观念,客观上提醒世人凡事要适可而止,用现在人的眼光看,也不失为一种保护野生动物的手段。

因为狐仙的威信在吉林人心目中极高,所以无论是萨满教跳家神,还是由此衍生出的近代跳大神,都把狐仙当作重要的神灵。特别是跳大神供奉的堂仙儿。堂仙多是由萨满教衍生出来的胡黄白柳灰等小动物组成,每个堂仙又往往会依仗着一个老靠山,比如如来、观音、太上老君等。狐仙通常是威力最大的一位,可面对有病乱投医的世人,神鼓一响,却又往往请到哪个算哪个,狐仙也不会计较。不信你看下面这段《请神调》:

日落西山黑了天,关上房门就上了闩。

喜鹊老鸹把山奔,家雀甫鸽奔房檐。

行路的君子住旅店,当兵的回了大营盘。

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

要问为啥门没关,敲锣打鼓请神仙。

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五王鞭。

文王鼓,柳木圈。

奔得儿奔,抱的圆,上面栓上八根弦,四根朝北,四根朝南。

四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定江山。

当间儿安上哪扎闹海金刚圈,上面串上八吊钱,那是乾隆会开元(注:乾隆通宝和开元通宝)。

说完鼓那个再说鞭。

这把鞭,男使一尺五,女使一尺三,赶山山就倒,赶海海就干。

想当年此鞭落到二郎手,二郎用他赶过单山。此鞭落到我的手,我给老仙来站班。

一点狐,二点黄,三点蟒,四点常,五点那冤魂死后上了房梁。

哎………呀……嗯……那个……哎呀!

老仙家快来吧,帮帮我这个死难缠。

老仙家你不来,我就搬哪、搬哪,可了劲儿的搬!

搬到来年三月三,

搬得王母娘娘懒着赴那蟠桃会,搬得九天仙女下了凡。

搬得农民不种地,搬得官家不当班。

搬的小光棍午夜三更,棒-棒-棒-棒棒硬,

搬的小寡妇来了电,想汉子滋楞滋楞蹭炕沿。

哎…………呀……嗯……那个……哎呀!!

老仙家你到来稳坐要压言,压言落坐听我谈……

现在的城市角落里还有一群靠仙家法力吃饭的基层工作人员——出马大仙儿,前几年我有幸见到过一位。当时,我被一伙兄弟姐妹撺掇去看“神仙”。这神仙供奉着大佛龛,但前面的小身位是胡大仙。神仙一手持烟,一手执半瓶“龙泉”,盘腿而坐,一口酒一口烟,口中念叨着似朝类蒙的语言,闭着眼睛,头却表达着天旋地转的架势……

我对这位神仙并不歧视。在生活压力越来越大的都市,反倒是认可这种狐仙代言人的存在。客观地说,她们是宣扬迷信的巫医神婆,但科学地看,民间确实应该有这么一群人,借小动物的神秘性让人们的心灵有个小小寄托,让人们的压力有个快速释放的渠道。从这个角度讲,人家根本不是胡说八道的骗子,更不单单是森林小动物的守护神!干人家那行的是赤脚的“塞靠类这斯特”——宋丹丹说那叫心理医生!

本文为优雅的胡子原创文章,任何自媒体转载须经作者同意。

吉林轶事:黄二仙

作者:优雅的胡子(吴永刚-Max)

从今天起,讲几个有萨满教影子的动物图腾崇拜的故事。这些故事是我亲耳听到的,可能没有你听过的精彩。这我不介意,更不惭愧——能够勾起你对这类往事的回忆,我已抛砖引玉;能够让你想起那些小生命也有过法力,进而对所有生命萌生敬畏之情,我即功德圆满!

为啥先说黄二仙而不去说老大呢?那是因为民间传说中黄皮子二仙酸性、小脸子,爱发脾气,可以让你拥有突如其来的财富,也可能让你莫名其妙地一无所有,我一个小草民,是万万不敢得罪黄二仙的)。

旧时节,这黄二仙在东北人心里是很重要的,它和胡大仙一起被老罕王努尔哈赤封为保家仙受人香火供奉,但一般不直书名讳而只写在小木板上或者直接在墙上贴上写着“保家仙”三个字的黄纸,算作牌位(列保家仙单另论)。但祭拜的人万万不会含糊,每当家里蒸饽饽、炖肉,一定要给保家仙供上些。

有很多人家不供黄二仙,心情却也不免复杂——既嫌它小心眼却又十分怕它:过去天岗大伙棚沟村有个地主老宋家,早上突然发现米缸里多了很白米,十分惊异,随后几天,当家的老地主在屋里常能闻到一股骚味,就骂了:真厌恶,可哪儿放骚!这下糟了,白米没吃呢就没了,连自家储藏的高粱米也没有了。当家的连连道晦气,说这是乱说话得罪黄二仙了。

我小时候住在今天吉林市图书馆对面中信大厦的位置,当时那里还是一大片菜地,这片菜地面积不小,由于那时属于城市的边缘,所以临着菜地的后院木柴垛就住着不少黄鼠狼。夜晚鸡窝常常突然“炸营”,爷爷就会拿着锹去撵黄皮子,注意,只是撵。

爸爸回忆说他小时候淘气,经常拿棒子敲打后院木柴垛,弄得好多一尺多长的小黄皮子惊慌乱跑,还放了臭屁,奶奶就骂他:你没事惹它们干啥么!小心给你“眼罩儿戴”(倒霉的意思)。

小孩子就是淘气。有一年冬天,爸爸的一个发小儿就在胡同里看到一条2尺多长的黄皮子跑出来,那孩子就去追。这只黄皮子的嘴是黑的,据说黑嘴的是年头久的、有道行的。小孩儿直追到菜地的粪坑边,粪坑表面已经结冻,只留边缘有一个小碗大小的洞,这只黄皮子跐溜一下钻进洞里。小孩儿等了好久,也没见出来。就回去拿了个镐头,刨那个洞,刚刨了两下,左脚处突然塌方,膝盖以下一下子陷到大粪汁里,灌了一水靰鞡,臭味难挡,回家被家里人一顿骂,拿水刷了好久水靰鞡和裤子,味道才小些。

黄二仙发脾气的事我爸爸是亲历过的。有一年冬天,爸爸从天岗瓦盆窑去大桥村坐车回吉林,背着个沉沉的褡包。时值隆冬,天蓝地白,积雪有一尺多厚,路上没人。走到巨树丛生的北岭岭下时,看到雪地里有只黄皮子在跑。由于它腿短身长,雪又厚,所以一跳一跳,速度并不快。爸爸就放下褡包过去用脚踩它,可黄皮子灵巧得很,几次都躲开了。边躲,这小生灵一遍朝大桥边跑去,钻到一个洞子里不见了。爸爸只好回到路边背起褡包赶路。过大桥时,突然脚下一滑,头朝下向路边摔去,肩上的褡包竟一下扭到一边,肩带儿勒住了脖子,褡包很沉,向桥下坠,给爸爸勒够呛。向下一望,似乎看到一个黄色的身影在桥下一闪而过。回来时,奶奶说那是黄大仙生气了惩罚你呢。

1980年,我熟悉的老房子后那块菜地上建起了东方电影院,不过黄鼠狼也还是零星出没的。大概80年代中后期,也就是我小学毕业前后,后院才彻底没有黄鼠狼。老人们都说黄鼠狼会游泳,一定是渡江到江东去居住了。

很遗憾,我小时候没有亲眼见过黄鼠狼,但故事倒是听了很多很多,我臆测许多人被黄二仙报复是偶然事件,但又惊异这些偶然出现得那么频繁,那么有戏剧性。于是就慢慢相信那些小生灵是神明派来和人类共存的天使,让人类永远对那些神秘的未解之谜怀有一颗敬畏、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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