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绝望离开
转眼程语在医院躺了两天，她醒来第一时间想要去找江晖，想向他问个清楚。但范欣不想让程语再一次受伤，她想自己约江晖出来谈判。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他谈，正在她犯愁时，林子皓来了。林子皓看着病床上熟睡的程语，他沉默了一会和范欣走出病房，把手里的信封交给她。
“这里面的东西兴许你会用得着。还有，我家里有些事，需要我回去。所以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现在她的状态需要换个环境，只有离开这个环境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信封，“这个你拿着，等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离开这里，拿着这个去过新的生活。”
交代完后，走进病房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程语然后转身离开了医院。
看着林子皓离开，范欣打开了第一个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约江晖出来谈判。
他们约在离医院不远的咖啡厅。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范欣起身看着床上的程语，“小语，我要走了，你放心，我一定要让江晖给你一个交代。”
范欣走进咖啡厅看见正坐着等她的江晖心里很气愤，很想此刻上去揍他一顿。她想起今天的目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范欣，好久不见。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是啊，好久不见！程语她好吗？”
“她？”江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因为他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怎么，她没跟你在一起？你当初带她走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跟她结婚，一起闯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
“我说什么？你是难以启齿吧？”
只见江晖低头不说话。“现在的你似乎过得很幸福，怎么，结婚了？我想新娘应该不是小语?”
“是，她是……”
江晖正要说时被范欣打断了，“她是谁，我没兴趣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知道小语的事。”
“我也不知道她的情况，我们一年前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
“是的，我们协议离婚，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有一个很爱我的妻子。程语的事现在与我无关。”
“好一个无关，也就是说她是死是活都不管你的事，你跟他的承诺都不存在了是吧？”
“是的。跟我无关。当年跟她在一起无非是为了有机会出国，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对我什么都不是。”江晖很肯定地回答道。
“好，她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不在乎她的死活？”
“可以这么说”江晖很淡定地端起咖啡。
“这就是你的答案。很好。那就让你看样东西。”范欣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他面前。
江晖打开东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个？”
“不用这么惊讶，多年没见，只不过是一个见面礼而已。你也别想着毁掉它，我既然能拿给你看，也就说明已经准备好了另一份，你看到的只是副本。”范欣显得格外冷静，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起来。
“范欣，你？”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得到的？当年的事你最清楚，是你害的程语失去一切，几乎丢掉性命。现在你娶了豪门千金以为自己会从此告别以前的生活，那你错了。从现在开始，它将不会让你过得踏实。”
范欣停顿了一会儿，看着窗外下着雨。
“又是一个雨天，我记得也是这个天气让你有了现在的生活，你无情地毁了程语拥有的东西，还能理直气壮地告诉我：她跟你无关。就凭你这句话，我也“理直气壮”地告诉你，在今后每时每刻你都会很忐忑，因为我也不知道哪天一高兴会送你一个意想不到的大礼。”
范欣起身准备离开。恰巧这一幕被前来的程语看到。她终于看清了江晖，原来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小语，你怎么出来了？”起身的范欣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程语。
程语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江晖面前，“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
江晖看到眼前的程语有些意外，他鼓足勇气站起来：“小语，你听我说……”
“不用了，我已经听到了。”她端起咖啡泼向江晖转身离开。
江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出来之后的程语想着当初和江晖生活的点滴以及江晖对她的承诺，不禁萧然泪下。身后的范欣不出声，只是默默地跟着。
一辆车从程语身边驶过，程语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江晖迎上前亲密的样子。看着扬尘而去的江晖，程语感到阵阵绝望。整整四年的感情竟然是利用，她不敢相信。难道他每天面对自己的一点一滴都是假的。回公寓的路上程语想了很多，虽然一切来得太突然，可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暂时离开这里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欣，我想离开这。”进家门坐在客厅里的程语突然看着范欣。
范欣没有听错吧，程语要离开，难道她没事了？
“你要离开这？也许离开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支持你！”
“恩，我想尽快走。不想再呆在这。”
“我知道了，我这就帮你订机票。”范欣看了看好友苍白的脸，起身出了门。程语回房间收拾行李，把所有有关江晖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她不想再留下任何回忆。也许换个环境可能是对她来说治好伤口的最好选择。
范欣出门便给林子皓打了电话，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林子皓放下电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第一章 研讨会
李贵颜翘着二郎腿反感的看看面前的男人道：“请不要在我家抽烟。”
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带着歉意道：“李教授，抱歉，他就这样，您别太在意。”
随后他又对身旁那个五大三粗抽着烟的男人说：“程警官，注意点寸。”
被称为程警官的男人灭了烟头道：“你们这些教授就是挤情，宋权有话快说，完事了我还要回去陪闺女。”
李贵颜轻蔑的看了一眼程警官，显然是不怎么相信这个男人会有女儿。
李贵颜以前也抽烟，不过有女儿之后就戒烟了。
“李教授，是这样的，听说您在学校授课的业余在做科研研究，我们长官想请您去参加一个科研研讨会。之前邀请过您几次，但是都被您拒了，虽然我们此番前来有些冒昧，但还是希望您可以答应我们。”
李贵颜微微皱眉道：“抱歉，我没空，二位请回。”
宋权忙说：“没关系，李数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举办研讨会，没有您我们也不会啊，希望您可以再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若是您想好了直接打给我就行了。”
李贵颜沉默片刻道：“我明天下午有两个小时午休，十二点半来学校接我。”
“好的，真的是太谢谢您了，多谢李教授。”
送走两人之后，李贵颜皱着眉头喷了整楚一瓶空气清新剂才静下心来看书。
落夕晖迎接是光灿烂。
许佳梦疲倦的回家，迎接她的是李贵颜的拥抱。
许佳梦微微皱眉问：“你抽烟了？”
李贵颜轻轻摇头抱着许佳梦坐下道：“下午来了两个警察。”
“又来邀你参加科研研讨？”
“嗯。”
“那就去吧，学校这边有许聪，而且这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要抓住啊，孩子有我带着，你不用担心我们。”许佳梦说。
“思思呢？”
“在她外婆家呢，她外婆非要留下她，也好，有我妈照顾她我也放心。”
“嗯。”
“那个研讨会你要去吗？”
“嗯，我答应去看看。”
“听说去了就不回来了。”
“去看看情况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在那边都安排好了就把你和思思接过去。”
“千万别，思思那么小还要上学，而且童言无忌，指不定她会在同学面前说什么，这些都是国家机密，可千万别让这孩子听去了。”
夜晚李贵颜躺在床迟迟不能入睡，八年前他博士毕业本该有更好的发展，去做生物医学研究，然而一场车祸带走了所有可能，他只能回母校授课。
最近一个月左右，总有人来请他去参加研讨会，那是一个机会，同时也是一个挑战，他知道警方的邀请意味着什么。
自21世纪以来，世界航天事业蓬勃发展，尤其是25世纪以后。然而在发展的过程中随之而来的麻烦也越来越多，到了30世纪之后，人类的足迹留在了更远的地方，同时却时常有航天人员遭到攻击，有多人受重伤不治身亡，或是因此患了重病，不知起因不知结果。
李贵颜对此也很心痛，虽然出车祸后右手几乎是废了，但他还是一直进行科研研究从未停止过。
他知道这个机会，他不能放手。
第二日中午，宋权准时来接李贵颜，坐在车上李贵颜睡一会儿似乎看见有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向他款款走来。
研讨会的位置在大山中的一栋别墅，空气很好。
程俊南站在别墅门口等他们，李贵颜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背着一个不大的书包，一手抱着两本书，一手拿着平板电脑，长得很秀气，雅静秀丽，长裙似乎很旧了却很干争，白净的皮肤没有一丝暇疵，与程俊南满是污垢的皮夹壳和暗黄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李贵颜目光在女孩身上打量片刻，虽然穿着朴素无华，但是一身都是名牌，一身下来怎么也得几十万。
宋权惊讶道：“程警官，您怎么把语烟带来了？”
程俊南原先一直在看手机，闻言这才回头看着程语烟问：“你怎么跟过来了？”
一旁穿军装的男人说：“她都跟了你一路了，你不会才发现吧？”
“看见那边那块平地了没？你自己去玩，爬树可以但是别摔死，游泳可以但是别溺死，上天也行但是别摔死，去吧去吧自己玩儿，真是爸爸的好大妮。”程俊南一边推程语烟一边说。
李贵颜偏头间宋权道：“那小孩儿谁啊？”
“程警官退役前一个战友的女儿，一直和他住一起。”
李贵颜看着程语烟瘦小的身材问：“她是哑巴么？”
“不是很清楚，生理上没问题，但是心理上有病，就像那种高智商生活不能自理的自闭症儿童，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就是不开口说话，可以在电脑前坐几个小时。”宋权说，“就是那种很严重的问题小孩，别太在意。”
“李教授，请进，我们长官在等您。”
李贵颜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认出来这是陆军少将林清玄，大抵只有二十七八岁却军衔极高很难不让人怀疑。
李贵颜跟着林清玄去二楼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这些人中有军官或警察还都是大官，还有几个学术界大佬和医生。
“李教授，请坐。”海军中将申常明道。
李贵颜点点头坐在靠窗的位置，身后的警卫员给了他一份文件，李贵颜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有些不解的看着申常明。
文件内容大致是最近几年各国航天八员从太空回来之后的情况，其中有一遍论文详细的介绍了多名航天员因在外太空受伤带回来的病毒。
李贵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论文的发表者——思南。
他猜想这篇文章应该是目前对病毒最全面的介绍了。
从病毒被发现到现在大概过了三十多年了，李贵颜的研究刚有眉日，却有人先行一步发表出来，论文严密瑾慎，行文通顺，似乎出自大佬之手他也自愧不如。
“中将，这个叫思南的人可以找到吗？我也在石研究寒星病毒可以和他交流一下，我认为我可以和他合作研究出疫苗和解药。”李贵颜有些激动的说。
申常明摇摇头说：“现在世界各地都有科学家在研究，但是您是唯一有进展的科学家，而这个叫思南的人我们尝试联系过，但是此人行动谨慎，至今毫无头绪。”
程俊南坐在李贵颜旁边抽着烟说：“这人说不定就有自闭症啥的吧，咱越找就越难找到，干脆别管他，等他放松警剔再找也不迟。”
林清玄皱着用头道：“程警官似乎很熟悉自闭症患者。”
“我家就有个小妖情，就会伸手要东西，平常把自己关家里半天找不到人。”程俊南说，“你越找她而就藏得越深，等你不找他了自己就出来了。”
“我这有份名单请各位过目。”
李贵颜看了一眼名单，大概有接近五十多人，唯一的公同点便是与航天有关，有航天员，有航天工程师，也有其它研究太空的人员，其中有好几个都是李贵颜的大学同学。
最后，李贵颜的目光停用在“孟纤云”上。
“在看什么呢？有老相好？别看了，都是死人，估计骨灰都不剩。”程俊南点了一支烟说。
李贵颜愣了一下问：“那么多人，怎么死的？”
“你问的哪一个？反正就是各种离谱死法，由其是那个叫孟纤云的，明明周围也没什么高大建筑物，她就站在广场中央，就刚才我闺女那去那个广场，莫明奇妙就被鸟砸死。那血……”
“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
“烟儿……”
程俊南灭了烟跑出去了，李贵颜也跟着出去了。
“程警官！”
“李教授！”
跑到下楼时，正好看见程语烟站在别墅门口被一个人撞倒。
撞倒她的人似乎很急，并未停留跑上楼。
程俊南低骂一声：“混蛋：”
程俊南跑过去抱起程语烟正打算去找那人却被她拉住了。
程语烟拉了拉程俊南的衣袖在平板电脑用电脑笔慢慢写字：“刚才那个人是武警，有很重要的是事。”
“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回来？还好你自己回来了，可吓死我了。”程俊南心有余悸的说。
她又继续往下写到：“广场有个大姐姐在流血。”
程俊南和李贵颜看了相视而望几乎同时跑出去了。
广场确实有具女尸，看样子应该刚死不久，从死姿可以看出来是死前跪在地上突然被中了一枪当场身亡，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别的伤口。
紧接着申常明等人也跑出来了。
先前撞倒程语烟的男人看着申常明说：“今天我休假结束准备回基地，她突然在楼下砸东西还说着莫名奇妙的话，中午她开车到处走，我担心她就跟过来了，然后就看见她死在这。”
随后他看向程语烟指着她说：“当时现场只有她一个人。”
确实，程语烟也看见了，她当时正在树荫下看书，这个女人突然出现跪在广场中央又哭又喊，突然就死了，紧接着那个男人就出现了。
程俊南挡在程语烟前面骂道：“小白脸你个几个意思啊？我家小乖乖哪得罪你了？少搁这瞎说，我家小乖乖确实在，但是……”
程语烟伸手指着远处的天文塔，另一只手又拽了拽程俊南的衣角。
申常明扭头对身边的警卫说：“你去看看。”
程俊南不解地问：“那边有什么？”
程语烟在平板上规规矩矩的写到：“弹壳。”
“各位先回别墅休息，蒋嫄你留下处理尸体。”
程语烟又写到：“不用报警吗？”
“我的小乖乖，睁大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瞧好了，我们这一堆警察，除了你，都是国家公务人员。”程俊南捧看程语烟的脸宠溺的说。
回到别墅，程语烟坐在沙发上玩电脑，修长纤细的手指游走在屏幕上，秀气的脸上并未因先前的事故有任何波澜。
李贵颜与其它人依旧在楼上开会，一楼只剩下程语烟、林清玄和宋权。
李贵颇心情很点躁，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死了人这些人还可以从容开会。
“那个死的人是谁？”李贵颜忍不住小声问程俊南。
“九州3号航天员陈妍，回来之后一直神经兮兮的在休假，刚才撞我家小乖乖那小白脸叫周云是她未婚夫，不过陈妍也是够眼瞎的看上那种人，但愿我家小乖乖别眼瞎。”程俊南说。
“周云怎么了？”
“之前在警校受过处分，经常打架还谈了很多女朋友就一渣渣，仗着他爸是警校校长把处分消了去当武警，女朋友一大堆，难得真心一回还把人姑娘克死了。”
蒋嫄疾步进屋道：“尸体报告出来了，子弹打中眉心一击之命，与在山顶天文台发现的弹壳完全吻合，确认是致命伤害，目前凶器还未找到，天文台被处理的很好，没有罪犯的踪迹。”
李贵顿开始有些惊讶说：“那个姑娘怎么看见的。”
程俊南点了支烟无奈的说：“我藏了三年的烟被她挖出来当场销毁。”
“诸位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了盒饭，希望各位可以吃过饭继续讨论后面的总体布局。”
李贵颜略略点头打开饭盒，伙食还不错，两荤三素。
“李教授，我们想请您加入九州计划，当队伍中的队医，目前只有您的研究与寒星病毒最为相似希望您可以帮助我们研究出疫苗。”申常明城恳的说。
李贵颜沉默片刻说：“我需要现有所有有关寒星病毒的资料，与我的研究做对比，此外，我需要独立的工作室与实验室和两个助手。”
“没问题，您愿意加入是我们的荣幸，明天我会带您去我们的基地。”
李贵颜不解的问：“那这里是？”
“这里是我们平常邀请学术大师开会的地方。”
李贵颜表示理解。
李贵颜回头不见程俊南便端着盒饭下楼，正好看见他把肉全部夹给程语烟，憨厚的模样也不是很让人讨厌。
程语烟几乎只吃肉，蔬菜丝毫没动，米饭也吃的少，李贵颜有些好奇为什么她那么瘦。
“李教授你怎么也下来了？”宋权回头问。
“程警官怎么不吃饭？”李贵颜问。
“程警官怕语烟吃不饱每次都等她吃完之后再吃，而语烟又慢条丝理的每次程警官都吃的冷饭。”
直到盒饭中最后一块肉被程语烟咽下，她才把盒饭推给程俊南，转身拿起身边得电脑戴上耳机看动漫。
李贵颜很稀奇在高速发展的时代还有人用有线耳机。
“戴耳机声音记得关小点，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别耳朵也废了。”程俊南仍不住说。
“程警官，她是你在女儿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自闲症的？”
程俊南沉默片刻看着程语烟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