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
碾
在我心里,老家的村庄是一幅永恒的画卷,而碾则是这幅画卷中最动人的一笔。
碾,是我们村里的一种古老而独特的农具。它是由一块巨大的石头和一根长长的木杆组成,石头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木杆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每当太阳初升,晨露未干的时候,村民们就会把麦子、玉米等谷物放在碾盘上,然后用木杆推动石头,让谷物在碾盘上反复碾压,直到它们变得又细又软,最后变成了我们熟悉的面粉。
碾
我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喜欢跟在爷爷的身后,看他熟练地操作碾。那时候,我总是好奇地问爷爷:“为什么我们要用碾来磨面呢?”爷爷笑着说:“因为这是咱们村的传统,也是咱们的生活。”我不明白爷爷的话,但我知道,碾不仅仅是一种工具,它更一种对生活的执着和热爱。
碾,就像一位沉默的老人,默默地守护着我们村庄的记忆。它见证了村庄的变迁,见证了人们的生活从艰难困苦到富裕安康的转变。每当我看到碾,我就会想起那些辛勤劳作的村民们,想起他们满脸汗水的笑容,想起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执着。
碾
如今,我已经离开了村庄,但我心中的碾却永远不会消失,永远不会。
古早中药房常用工具——“碾槽”和“舂(chōng)桶”
古代中药房常用的工具有:碾槽、舂(chōng)桶、戥子、药斗、包药纸(现代工多改为包药袋替代)、药筛等组成;
一、碾槽
中医药房碾药用的工具,学名叫惠夷槽,由铁制的碾槽和像车轮的碾盘组成。药材饮片,如:赤小豆、酸枣仁、白豆寇等,就是通过推动铜磙在铜碾子槽中来回压碾研磨,使药材饮片分解、脱壳,用它配置的中药饮片具有良好的药性作用。再如果实苍耳子的外皮毛刺是不入药的,需要碾压去刺。尽管如今新一代中药研磨机广泛应用,但是古老的中药碾子仍在发挥着它不可替代的作用。外形狭长状如船型,两头微微上翘,中间有凹槽置碾轮,可来回滚动碾压。
美丽的传说:古代中药房使用的碾槽据传与华佗行医有关。传说当时有一姓王铁匠,无儿无女,开了个小铁匠铺,靠打制农具为生。一天因炉里崩炸,他被烧成重伤,因没钱治疗,只好硬挺着,小铁匠铺也停业了。华佗知道后,每天到王铁匠家为他治伤,至于药钱华佗只字不提。王铁匠心想,华佗肯定记了帐,于是省吃俭用,积攒了一些银钱,伤好后便来到华佗药铺付账。其实,华佗根本就没记账,见王铁匠来付药钱,就说:你的伤好了,我就高兴,药钱不用再提啦!王铁匠再三要给,华佗执意分文不收。王铁匠感动得直流泪,回到家里,越想越感不安,想到华佗为他治伤碾制药面时,累得满头大汗,就决定给华佗铸造一个能碾碎药物的器具,以减少华佗和徒弟碾药时的劳累。经过反复琢磨,王铁匠铸成了一个凹字型的药槽和一个圆轱辘,用圆轱辘在槽里来回碾。自己拿一些干树枝叶和小石子之类来一试,还真管用。可这东西叫啥名字呢?他正想着,一位教书老先生来铺子打东西,王铁匠就把自己报恩的缘由说了一遍,请老先生给起个名字,老先生想了想说:就叫惠夷槽吧!惠是赠,合救命报恩之意;夷是平安,表示把你的伤治好化险为夷;槽,碾药之器。这就把你的心意全包含进去了。王铁匠听了,正合自己心意,连声说:好,好,就叫惠夷槽。便立即送到华佗药铺。从此以后,惠夷槽成了医家必备之物,流传下来。因为惠夷槽主要是用来碾药的,所以人们又称其为药碾子。
上图为铜制的碾槽
二、舂(chōng)桶
舂(chōng)桶也叫杵(chǔ)臼、还名研钵、擂钵、乳钵,民间称之为舂米桶、捣药罐、或蒜臼子的,几乎都是杵臼家族的成员。它由捣药筒,捣药杆,和盖子组成;它是捣粮食或药物等的工具。《六韬·农器》:“战攻守御之具尽在於人事:耒耜者,其行马蒺藜也……钁锸斧锯杵臼,其攻城器也。” 北魏郦道元 《水经注·河水四》:“东厢石山犹传杵臼之迹。庭中亦有旧宇处,尚髣髴前基。” 唐杜甫 《九成宫》诗:“苍石八百里,崖断如杵臼。”,现在实验室使用的研钵多为瓷制品,也有由玻璃、铁、玛瑙、氧化铝材料制成的研钵。
上图为民国时期的铁制舂桶
上图为浙江诸葛八卦村展览的碾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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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明
插 图:陈明
第三野战军战史:碾庄战役的惨烈残酷,完全超出了战前的预判
1948年11月12日,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粟裕,率前线指挥部推进到距碾庄圩仅4公里的过满山。傍晚时分,靠前指挥战斗的华野副参谋长张震从陶勇的4纵赶回来,向粟裕作出详细汇报:“前线战况之惨烈程度,完全超出了野司战前的预判。”
跟随副参谋长张震从4纵前沿回来的作战参谋对粟裕讲道:“在小牙庄,光一个不足100米宽的村口,敌人就部署了20多挺轻重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泼过来。村里的老乡都被敌人圈在屋里不准疏散,我们不敢用炮,两个团打了整整两天都毫无进展,我们的战士上去一拨,倒下一拨……”
粟裕拿起电话打给陶勇,命他报告部队损失情况。4纵司令员陶勇报告,打了两天,4纵现已伤亡4300多人。
这时候粟裕接到西柏坡发来的电报,第一道命令就指出:华野指挥部位置太靠近前沿,立即后撤5公里。
当晚,华野指挥部迁至土山镇东南面的火神庙。粟裕连夜召集各纵队司令员、政治委员赶来野司开会。
由十多个相距不远的小村落形成的碾庄圩,位于陇海路以南、运河以西的一片狭小区域。由于地处低洼,这里水网密布,到处都是河道、池塘和沟渠。
而碾庄的村落也构建得非常有特点,每个村子,都建有一道两米多高,用泥土夯实的围墙,除村前村后各留一个不足百米宽的出口外,整个村子都被这道围墙围在中间。
更要命的是,村里家家户户也都是这样,都建有同样的一道两米多高的围墙。
原先李弥的第13兵团就曾驻扎在这里,在这片狭小区域里,13兵团构筑了大量野战工事,村村碉堡地堡星罗棋布,明的暗的火力点数不胜数。
黄百韬第7兵团的63军撤到窑湾后被1纵歼灭,现在被围在碾庄的第25军、第44军、第64军、第100军,分别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建立防线,各自防御一面。
第7兵团的十几万人马紧紧龟缩在一起,利用坚固工事,相互依托,负隅顽抗。
碾庄战役发起前,针对敌人4个军在东南西北4个方向组成的防线,粟裕制定的战法是:以5个纵队分别攻击敌人4个军,先从外围阵地展开突击,进而四面突破,中心开花。
计划由张仁初的8纵,攻击碾庄圩以东的大院上、吴庄等外围阵地。
陶勇的4纵从西面向小牙庄、尤家湖阵地发起攻击。
聂凤智的9纵,从南面攻击碾庄车站的敌44军。
王必成的6纵、周志坚的13纵分别由北面和东北方向突击,攻击彭庄、贺台子、大小宋庄阵地。
粟裕命令各部于11月11日,分别向各自当面之敌发起猛攻。要求各部连续突击,速战速决,务必在3至5天内全歼黄百韬兵团。
但11号、12号两天打下来,敌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远远超乎我军战前预判。华野5个纵队从各个方向发起的突击,均未取得成效,部队伤亡很大,进展缓慢。
当晚的作战会议上,华野13纵司令员周志坚首先介绍了这两天13纵的战斗情况:
“昨天打了一整个白天,直到夜里部队才攻下了小宋庄。今早我到小宋庄的时候,战士们的遗体和敌军官兵的尸体仍在原处,双方靠得很近,基本上都死于近战。
小宋庄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守军是第100军63师的一个团。63师师部设在一里外的大宋庄。
整个小宋庄的民房都被修筑成工事,几乎家家户户的墙壁都被凿开来多个射击孔,墙缝、门缝、窗户、屋顶都架着机枪,与各处散布的明碉暗堡组成了密集的交叉火力网。
而且家家户户都还住着老乡,敌人不让他们疏散。
部队每攻取一户民房,都要付出几人或十几人的伤亡。敌军还装备了喷火器,每失守一处就烧毁一处,使得我进攻部队始终在无依托,无支撑的情况下作战。
更要命的是,部队每夺下一间民房,第一时间就得掩护老乡们转移。这样一来,仗就打得非常被动!
这么多年来,部队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难打的仗,更从来没和这样顽强的敌人交过手,就连在孟良崮打74军,也没有像现在的这拨敌人这样难缠。
就这么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打了一天一夜才拿下来,还死伤这么多人,我们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其他各个纵队依次汇报战斗过程,几乎都和13纵遇到的情况一样。
粟裕听完各纵队的汇报后,及时调整战术,命令各部连夜展开土工迫近作业,利用黑夜把堑壕挖到敌人阵地前沿,逐次压缩敌人防线,釆用蚕食战术,对敌明碉暗堡及各个火力点,一处一处抵近拔除。
碾庄四周突然停止的战斗,让黄百韬满腹疑虑,第7兵团参谋长魏翱派人出去侦察,回来报告,被围成铁桶一般的碾庄圩外围,几万把铁锹锄头正在上下翻飞,漫天尘土飞扬……
就在黄百韬在碾庄困兽犹斗,垂死挣扎之时,南京政府的国防部长何应钦、参谋总长顾祝同却在大肆宣扬“碾庄大捷”。
委员长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为表彰黄百韬及第7兵团“将共军在邳县以北地区运河两岸截成两段,歼灭十余万的辉煌战绩”,特命空军带着一枚青天白日勋章和一部空地联络电台飞到了碾庄上空。
为防这部空地联络电台空投时损坏,空军的一名中校科长神勇地抱着电台,怀揣颁授给黄百韬的青天白日勋章,背着伞包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从这刻开始,黄百韬又多了一件武器,他可以直接与飞临碾庄上空的飞机进行讲话,使得轰炸目标和空投目标更加精确,在战术上似乎更多了一些回旋余地。
但这部地空联络电台最大的用处,就是使黄百韬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我军为他设计好的圈套。因为郭汝槐不止一次地飞临碾庄上空,直接与黄百韬对话,提前就翻看了黄百韬所有的底牌。
这是后话,我们后面再说。
1948年11月14日,在碾庄圩东南面土山镇的火神庙,华野前线指挥部再次召开会议。会议决定由华野副政治委员兼山东兵团政治委员谭震林、山东兵团副司令员王建安,按照野司的作战部署,统一指挥围歼黄百韬兵团的战斗。
此时,华野代司令员粟裕,已经将攻击碾庄圩的作战部署全部调整完毕,信心满满地交由谭震林和王建安执行。
部队分为主攻、助攻和打援三大集团。
陶勇的4纵、王必成的6纵、张仁初的8纵、聂凤智的9纵、周志坚的13纵,以及陈锐霆的特种兵纵队担负主攻任务,由谭震林和王建安直接指挥。
助攻部队是滕海清的2纵、陈庆先的12纵,另有中原野战军王秉璋的11纵和钱钧的鲁中南纵队,总共4个纵队由苏北兵团司令员韦国清、副政治委员吉洛指挥,从东南方向对徐州攻击前进,侧击邱清泉、李弥来援兵团。
成钧的7纵、宋时轮的10纵、胡炳云的11纵担负阻援任务,由10纵司令员宋时轮、政治委员刘培善统一指挥,负责阻击邱清泉兵团和李弥兵团。
刚刚在窑湾歼灭63军的叶飞1纵,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11月14日夜,华东野战军对碾庄圩的攻击再次开始。
由于连续两天土工迫近作业,黄百韬的外围阵地已被华野部队蚕食得千疮百孔。部队展开攻击后,利用堑壕迅速夺取了外围的多个村庄,主攻部队逐渐接近碾庄圩核心阵地。
就在主攻部队与敌鏖战的同时,碾庄圩西面的阻击战斗也打响了。
徐州东援之敌邱清泉兵团和李弥兵团,各以两个军的兵力沿陇海铁路赶赴碾庄,企图解围黄百韬第7兵团。
至15日清晨,拥有数百门重炮的邱清泉、李弥兵团的4个军,已经离碾庄圩不远了,只要再往前推进十几公里,敌军重炮就能够打到碾庄圩,对我军主攻部队威胁很大。
徐州以东的阻援战斗,由华野10纵司令员宋时轮全权指挥。10纵在团山、寺山一线阻击敌第8军和第9军,7纵在魏集一线阻击敌第5军,11纵在邓家楼一线阻击敌第70军。
11月15日从早到晚打了整整一天,华野3个纵队把敌人的4个军死死挡住,邱清泉兵团和李弥兵团未能前进一步。
眼见战况陷入胶着,第5军军长熊笑三和参谋长陈毓秀向邱清泉提出建议,以一部继续正面攻击华野阻援部队,余部从南面潘塘方向对徐州以东实施大迂回,这样就能够从侧翼实施攻击,迅速突破华野防线。
邱清泉却始终坚持正面进攻,不愿分兵迂回。
第5军军长熊笑三苦谏,再这样旷日持久地打下去,不仅救不了黄百韬,而一旦黄百韬被吃掉,华野腾出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就是下一个黄百韬。
邱清泉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现在双方的态势,但心里话却不能讲出来。在他的第2兵团里,重建后的第74军被留在徐州当预备队,这次没跟他来。第12军大部分是原东北军的部队,这样的部队在关键时刻就根本靠不住。
自己的2兵团,目前只有第5军能够打硬仗,若再分兵迂回,搞不好就会被华野各个击破,逐一消灭。邱清泉实在是不愿意为黄百韬卖命,所以不敢冒险分兵。
邱清泉仍然坚持正面进攻,在飞机和重炮的狂轰滥炸下,华野10纵在付出极大的伤亡后,转移到二线阵地,再次建立防线。从一线撤下来的部队,不少连队拼得只剩下了十几个人。
10纵司令员宋时轮下达死命令,这是最后的防线,背后40里就是激战正酣的碾庄战场,不能再退了。哪怕战至最后一人,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就不能让敌人突破这最后的防线。
邱清泉、李弥兵团的增援作战进行到第3天,部队仅仅向前推进不到十公里,这样的结果令国军从上到下大感意外。
参谋总长顾祝同带着作战厅长郭汝瑰赶到徐州。顾祝同刚见到杜聿明就急不可耐地问他,我们两个兵团怎么就打不动人家3个纵队?
杜聿明苦笑着告诉他,人家是上下一心,我们是各自肚肠,这样的仗,还能怎么打嘛?
杜聿明私底下还警告顾祝同,徐州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决不能告诉郭汝瑰,如果郭汝瑰知道我们的方案,那么我宁可抗命,也必定不会照原计划去执行。
郭汝瑰还坐上飞机在碾庄圩上空盘旋了好几次,和黄百韬直接通上了话,他对黄百韬讲,空军的轰炸很有效果,华野的伤亡很大,现在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正在顺利向你靠拢,放一百个心,你部已无危险。
黄百韬嘴上不讲,心中骂道:我信你个鬼,你这个郭小鬼坏得很!
另一边,身处南京的委员长却亲自致电邱清泉:“党国存亡,在此一举,吾弟应发扬黄埔精神,为国家尽忠,为民族尽孝,不惜一切牺牲,将当面敌人击溃,以解黄兵团之围。”
邱清泉看完电报仍是不慌不忙,他亲拟了一份电文发给了黄百韬,电文中给黄百韬戴上了高帽子,奉承他指挥有方,官兵作战勇敢。篇末还殷切期望黄百韬,再坚持几天,我们马上就到。
深陷碾庄圩的黄百韬看到邱清泉的这封电报后,感叹道:“谁肯不顾自己的损失而急别人之难?谁肯自冒牺牲而解救别人之危?”
这一天,黄百韬想到了孟良崮上的张灵甫。
战至11月19日,利用堑壕迫近战术,碾庄圩外围村落全部被华野攻占,粟裕下达命令:19日20时,以8纵从东南、9纵从南、6纵从西、4纵从北,同时对黄百韬兵团部所在的碾庄圩发起总攻。
就在总攻发起前,王必成的6纵奉总前委命令,紧急南下支援中野部队作战,没有参加最后的总攻。
19日晩20时,总攻准时发起,华野炮兵部队两轮急袭后,各纵队对碾庄圩展开了致命的最后一击。历经4个小时激战,11月20日凌晨,聂凤智的9纵率先攻入碾庄圩。
张仁初的8纵,也从碾庄圩东南方向打开了缺口,连续突破两道水壕,攻进村内。夜里3时,各纵队相继击溃各自当面之敌,开始逐街逐巷,逐房逐舍地与敌军溃兵展开巷战。
黄百韬率兵团直属队撤到位于碾庄东面的第64军军部,继续负隅顽抗。不久,这里也被我军攻破。
战至清晨5时30分,华野部队攻占了整个碾庄圩。
11月22日,黄百韬撤至碾庄东北面的吴庄。下午16时,华野各纵队对吴庄合围,敦促黄百韬投降,被黄百韬拒绝,继续率部拼死顽抗。
战至傍晚时分,64军军长刘镇湘率残部向西北突围,一出村子就被华野将其击溃,其部悉数被歼,中将军长刘镇湘被俘。
64军突围之时,黄百韬带着几个人趁乱侥幸逃出吴庄,自己却在途中被流弹击伤。
绝望中的黄百韬从兜里掏出总统府出入证,交给随他一起逃出的25军副军长杨廷宴说道:“编号17,够靠前的了……”
说罢举枪自毙,第7兵团就此覆灭。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华野“打黄计划”,圆满达成!
有一种小吃叫“碾转”,你还记得吗?想念儿时家乡的味道!
大概是2016年春夏之际,走在漯河的大街上,看到一个个头不高、身材有点胖的男子开着三轮车。三轮车上有一个大架子上有一个圆形的不锈钢铁皮,铁皮的中间有两盘石磨(石碾)摞在一起。石碾转动着,他的手不停的上着青色的麦粒。在石碾旋转中,不时从两个石碾之间的缝隙里,钻出或长或短的就像圆面条一样的东西。
围观的人问这个男子:“这是什么?”男子回答:“这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碾转。也是河南传统小吃,很好吃的。”听他这么说,我才注意到其中一盘石碾上刻着九个大字: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
他说是河南的小吃,说实在话,我第一次听说。围观的人们只是看他操作,听他介绍,偶尔有人好奇的问:“碾转,买回家怎么吃?”却没有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后来,听一个豫北的朋友说起来,我才想起来,立马找出这些图片。他一看点头确认,就是这种碾转。我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两个字。
碾转(nian zhuan)是豫北地区方言,指小麦青稞主产区农家人“尝新”的青物之一。甘南当地人叫它“青麦嗦儿”。每当春夏交替时节,当地的农村妇女将在夏至前后吸浆将满,但又未完全黄熟时的小麦和青稞,也就是在青稞麻黄时,将其穗头齐腰摘下,扎成整齐的束把,用火在锅内焖熟,乘热搓去壳,俗称青稞麻麦。青稞麻麦肥嫩味美,极耐咀嚼,是小孩和年轻人最爱吃的青物之一。
当地人这一操作,有点像老家的麦子即将成熟的时候,采摘回来扎成整齐的束把,在火上烧、烤,直到烧的黑乎乎的,放在掌心中,双手用力揉搓几下,摊开手掌,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吹去上面的麦壳,一粒粒饱满带着烧焦味的麦粒,就躺在你的掌心。仔细地再瞅一眼,确定没有麦芒和麦壳了,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那种特有的烧麦香味在唇齿间萦绕,怎一个好吃了得。
老家叫“烧麦”人家豫北及甘南当地的农民叫做青稞麻麦。我们直接放进嘴里咀嚼,豫北的农民比较讲究,还要进行深加工。
村妇们提着肥嫩的青稞麻麦到水石磨中,推碾磨石三五圈下来,只见石碾边上钻出一条条长长短短寸许淡青圆条,就像老家做的青色圆面条。这才叫碾转。碾转拌上青蒜、辣椒、小白菜、菜油、香菜等,清香味美,饶有风味。据说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就像我们这里的热干面,老人小孩不宜多吃一样。
据豫北的朋友说,碾转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以前荒年丰年不均。一遇到荒年,冬小麦还没有成熟,各家各户的粮食已经吃完了。一家人眼巴巴看着地里还没有成熟的麦子,饿得肚子咕咕叫叫。为了解饥饿,他们就偷偷的摘下一些青麦穗,用火焖熟,然后在石碾上磨成条条,再放一些盐、蒜苗作料一搅拌,就可以吃了。那时候,不但解决了青黄不接时,饿肚子的问题,碾转还成为当地一种小吃。即使到了丰年,人们也喜欢吃碾转,又叫尝新。
随着时代的发展,碾转的制作工艺不断发展,吃法也是花样翻新。不知道是否有人向国家提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但是这种传统的碾转值得一代代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