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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琳琅的意思是什么(满琳)

满琳琅的意思是什么(满琳)

满琳:土尔扈特末代公主,在祖先生活过的地方,感觉被“电”着了

提示:满琳说,一个人,生命很快就会走向终结,但一个民族却不一样。那一刻,祖先们的脚印像浪花一样被收集在一起,流动在了她的血液里。在感到埃利斯塔“很亲”的同时,她不但理解了自己的父亲,也理解了自己的母亲,乃至所有土尔扈特人,也便对养育她的巴音布鲁克草原以及伟大祖国更加热爱了起来。

巴音布鲁克草原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十多年前到铁门关时,还看到过有关土尔扈特部东归的石刻,公元1771年,蒙古土尔扈特部回归祖国铁门关划入其部辖区。铁门关在晋代设关,因其险固故名,是我国古代二十六名关之一,为焉耆盆地进入塔里木盆地的一道天险,是孔雀河流经的一条长约30公里的峡谷。

当时,土尔扈特部的回归感动了中国人民,清朝政府从国库存拨银300万两,同时调集大量的物资接济土尔扈特,又为他们勘察水草丰美之地,将巴音布鲁克、乌苏、科布多等地划给他们作牧场,让他们在草原上安心放牧、安居乐业。

焉耆盆地位于新疆塔里木盆地东北侧,是天山山脉中的一个山间盆地,巴音布鲁克草原东与焉耆盆地接壤,旧称裕勒都斯草原,主要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静县西北的巴音布鲁克区境内,有“九曲十八弯”的开都河在这里流成优雅迷人的天鹅湖,是雪山环抱下的世外桃源,也是今天土尔扈特人在新疆分布的主要区域。

铁门关

历史往往是这样的,当你深入某个区域,你的足迹就会与很多前人留下的旧脚印重合,虽然你搬不动岁月,却能在这种重合里拥有同那些人的相知和对话,也会将他们的旧脚印捡拾起来带入自己的内心。

满琳,今天,人们还能搜集到关于她的一些简单资料:蒙古族,出生于和静县,是渥巴锡的第十三代后裔、土尔扈特最后一位公主。她的父亲叫满楚克扎布,是解放前新疆旧土尔扈特南部落王公、四旗盟长,也叫“满汗王”。

满汗王1岁时父亲去世,袭位,1930年,15岁的他与乌静彬结婚,并亲自主持盟务。乌静彬就是满琳的母亲,1914年生,比满汗王大一岁。原籍内蒙古喀拉沁右旗,其父贡桑落尔布为喀拉沁部落世袭亲王,民国时期曾任蒙藏院长和清华大学校长,其生母是贡桑诺尔布王爷的妃子白氏。满汗王能与乌静彬成婚,很大程度上要归功满汗王的叔父多布栋策楞车敏。多布栋策楞车敏曾经为满汗王理政,是他通过喀拉沁部为满汗王提亲的。

满琳

民国时的新疆是个大泥潭,各路势力相互争斗,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土尔扈特人大约是在辛亥革命前后建立起了一支保卫家园的骑兵部队。多布栋策楞车敏同时也是一位活佛,在为满汗王理政时,他从国外为这支骑兵部队请来了教官,同时也将自己的侄子满汗王培养成了一个马背上的战士。

正是这支部队为多布栋策楞车敏引来了杀身之祸,1927年,因谣传冯玉祥率军进驻新疆,他奉杨增新之命,将这支部队扩编为蒙古骑兵旅,驻防哈密。1928年7月,新疆军务厅长樊耀南刺杀省长杨增新于宴会,南京政府任金树仁为新疆省主席兼总司令。多布栋策楞车敏因反对金树仁,于1931年被金树仁诱至迪化杀死。

叔父被杀,对满汗王刺激很大,但他接手骑兵旅后,却因作战有功升任骑兵师师长。这期间,乌静彬开始帮助满汗王处理政务,并受到土尔扈特人的好评。1933年,新疆“四·一二”事变爆发,新疆的东北义勇军和归化军联合倒金,金树仁去职,仓惶逃离省城,手握重兵的盛世才回师迪化,被各方推举为新疆临时边防督办。为拉拢蒙古骑兵师,盛世才提升满汗王为焉耆戒备区司令,授中将军衔,1934年又升任满汗王为新疆省顾问。

乌静彬

满汗王以为这是盛世才赏识他的才华而重用他,把叔叔的死忘了个一干二净,妻子乌静彬随他移居迪化(乌鲁木齐),就读于迪化女子中学。满汗王开始结交一些进步人士,甚至寻欲赴苏学习,想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进而忽略了自己手中的蒙古骑兵师才是盛世才最大的忌惮。1937年,盛世才以“叛乱者”之名将满汗王逮捕入狱,蒙古骑兵师被解除武装,在迪化生活来源都成了问题的乌静彬只能回到巴音布鲁克草原。

满琳就是在这之前的1936年出生的,在她童年的记忆里,只有母亲处理土尔扈特部落事务,在草原上办学的经历,父亲是不存在的。乌静彬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在丈夫被关押的日子里,她想像此前土尔扈特人一样,组建起一支骑兵部队已经完全不可能,因而将目光转向了教育,仅在仅和静、焉耆就学校开办十余所。经费困难,乌静彬四处筹集,捐出了自己全部嫁妆。因为当时一些牧民不愿让自己的孩子上学,乌静彬便在草原上强行推行了家中有两个孩子必须有一个孩子上学的措施,如此,很多人便被她从草原深处接到和静上学,并将其中的优异者送往乌鲁木齐、兰州、北京学习汉文、蒙文,为新疆蒙古族人民走向现代文明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同时,为了支援抗战乌静彬积极募捐,带头为国献金50两,银1000两,牲畜500头,使新疆蒙古族人民掀起了抗日爱国献金高潮,达金银8万两,战马3万匹,牲畜5万头。一个柔弱的女性,因此在草原上拥有了极高的声望。

土尔扈特人

满琳见到自己的父亲是在1944年,这一年,盛世才在各方压力下离开新疆,十月,满汗王获释,但却因在狱中受到各种酷刑的折磨精神失常。这时候满琳只有8岁,很不理解父亲,觉得她发病时的样子很可怕,且对她和母亲的一切无动于衷。后来,她是这样回忆父亲的:“他躺在一张病床上,满脸浮肿,胡子很长,眼光中流露出恐惧、惆怅的眼神。”而父亲的病也因为医治无效,获释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1953年,19岁的满琳离开乌鲁木齐到北京中央民族大学附中学习。1956年进入北京地质学院读书。五年后的1961年,大学毕业后主动要求分配到了新疆矿业学院(现并入新疆大学),成了一名大学教师。1963年,和高中同学阿木古郎结婚。而她的母亲在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协担任秘书长,政府给予她特殊供给,她拒绝接受,要求与一般工作人员同等待遇,直到1975年去世。

母亲去世后,满琳忽然就对土尔扈特的历史感起了兴趣,那时,她虽然知道了公元1628年,土尔扈特人为了寻找新的生存环境,部族中的大部分人离开新疆塔尔巴哈台故土,越过哈萨克草原,渡过乌拉尔河,来到了当时尚未被沙皇俄国占领的伏尔加河下游、里海之滨。在那片人烟稀少的草原上,土尔扈特人开拓家园,劳动生息,建立起游牧民族的封建政权土尔扈特汗国。但到了18世纪60年代,土尔扈特人难以承受来自沙俄帝国的巨大压力,又决心返回故土。

东归英雄

1770年,在伏尔加河下游草原的一个秘密地点,土尔扈特汗王渥巴锡再次主持召开了绝密会议。会上,他们庄严宣誓,脱离沙皇俄国,返回祖国去。1月4日,渥巴锡召集全体战士总动员,点燃了土尔扈特人心中的火焰。第二天凌晨,在凛冽的寒风中伏尔加河右岸的三万三千多户的土尔扈特人出发了,离开了他们寄居将近一个半世纪的异乡,用他们的话说:到东方去、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寻找新的生活。

尽管渥巴锡等人力图对俄国人保密,但消息还是泄露了,受到了沙俄、哥萨克和哈萨克等军队不断地围追堵截,最后剩4万3千人到达中国新疆境内,而其他9万卫拉特部(在康熙统治期间,蒙古人又被称之为卫拉特,卫拉特又分为四大部,杜尔伯特部,准噶尔部,和硕特部,以及土尔扈特部)蒙古人留在了伏尔加河下游地区,成为了今天的卡尔梅克人。

在这些历史的记忆里,满琳更多想起的是父亲的“可怕”,而正是这“可怕”让她渐渐理解了父亲,成了一个在历史长河里捡拾时光脚印的人:1980年,满琳被特招入伍,在空军某学院任职,1988年被授予上校军衔,晋升为副教授。其间撰写出版《灰色的军事领域》《指挥官的领导艺术》等军事理论专著。1992年,满琳退役,开始专心从事土尔扈特蒙古历史研究。

1997年,满琳应卡尔梅克大学校长的邀请,以私人身份赴俄罗斯,并访问了卡尔梅克共和国。飞机飞至卡尔梅克的上空,满琳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电流激醒了,那时候,她感到埃利斯塔(卡尔梅克共和国首府)很亲,之后,她想起了爱尔兰作家德尼赛在《鞑靼人的反叛》一书中所说的:“从有最早的历史记录以来,没有一桩伟大的事业能像上个世纪后半期一个主要鞑靼民族跨越亚洲草原向东迁逃那样轰动于世,那样令人激动的了。”

额济纳土尔扈特东归纪念浮雕

满琳说,一个人,生命很快就会走向终结,但一个民族却不一样。那一刻,祖先们的脚印像浪花一样被收集在一起,流动在了她的血液里。在感到埃利斯塔“很亲”的同时,她不但理解了自己的父亲,也理解了自己的母亲,乃至所有土尔扈特人,也便对养育她的巴音布鲁克草原以及伟大祖国更加热爱了起来。2004年,满琳结合自身经历,撰写的口述史《土尔扈特女儿》由农村读物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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