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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睿(萧景)

萧景睿(萧景)

《琅琊榜》静妃:看似不争不抢实则绵里藏针,靖王夺嫡她功不可没

你知道在《琅琊榜》中的静妃,

到底有多么的聪慧吗?

看似不争不抢,

实则绵里藏针。

在靖王夺嫡的道路上,

梅长苏是靖王在朝堂上的得力帮手。

而作为他母妃的静妃,

则是靖王在后宫的得力助手。

在靖王母子因为曾经的赤焰案不受宠的时候,

还是静嫔的她;

从未对靖王提及过夺嫡的事情。

当时静嫔只想要他们母子二人,

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就算是不受宠,

也比丢失性命要好上许多。

但是在靖王获得梅长苏的帮助后,

对静嫔说自己要参与夺嫡。

静嫔当时也没有任何犹豫。

直接选择支持儿子;

并且决定成为自己儿子的一大助力。

从这时开始,

静嫔便逐渐的展现出了她那出彩的智慧。

比如莅阳长公主跟静嫔说情丝绕的事情,

当时静嫔就立刻猜出了,

有人打算对霓凰出手。

便请长公主出手相救霓凰,

这才让梅长苏能够及时的安排下去,

没有让霓凰失身。

在言皇后突然病倒之后,

静妃也同样是留了一个心眼,

凭借自己的医术;

查出了言皇后是被人下毒;

但是却并未声张。

因为那种毒;

并不会对皇后身体造成影响。

不过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靖王,

这才让梅长苏通过推断得知。

言侯爷打算在祭典上炸死梁帝。

给皇后下毒,

也只是因为;

皇后是他唯一的妹妹。

总不能看着自己这个妹妹也被炸死,

这才让梅长苏立刻前往了言府中劝说言侯爷,

成功的避免了大梁的悲剧发生。

毕竟一旦梁帝被炸死,

先不说赤焰案无法推翻,

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国。

更是会趁机发兵。

到时候内忧外患,

大梁也将岌岌可危。

静嫔当时的这个举动;

也算是避免了大梁的这种未来。

静嫔能够一步步从被冷落;

成为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

也离不开她会说话。

她知道在什么人面前;

说什么样的话。

比如梁帝路过芷萝宫的时候,

突然想起自己很多年没有路过芷萝宫了,

便一时兴起过去看看静嫔。

如果是经常受到冷落的妃子,

突然有一天皇帝来到了她的宫中,

那么她会怎么做呢?

其实大多数的妃子;

无非是欢天喜地认为自己快要熬出头了。

要么就是直接对着皇帝哭诉。

自己这些年过的是有多么难。

但静嫔却不同,

她没有高兴的也没有哭诉,

有的只是安稳的给皇帝推拿,

让皇帝缓解一天的疲乏,

然后说一些让皇帝宽心的话。

这也让梁帝在焦头烂额的时候,

找到了皇宫中唯一一处;

可以安静休息的地方。

自然是愿意经常过来了。

而之后每次梁帝过来,

静嫔也都会提前安排人;

将香囊、茶水、糕点等东西,

全部都提前安排好;

然后安安静静的帮助梁帝解乏,

从未主动说过朝堂之事,

以及提及靖王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后宫妇人;

是不可以涉足这些的。

但她也知道,

自己不说,梁帝也一定会主动说一些,

到时候顺着话接下去就好。

就这样静嫔也一步步;

得到了梁帝的欢心;

从而成为了静妃。

反观越贵妃和言皇后两人,

只要是受到一点的不满就要跟梁帝诉苦,

尤其是越贵妃,

就算梁帝十分的宠爱她。

但叽叽喳喳的久了也难免厌烦。

就这样静妃也一直在后宫之中,

安安稳稳的一步步的向上攀爬。

不过你要说静妃什么都没做,

那也就大错特错的。

但凡皇宫中出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静妃都会第一时间告知靖王,

让靖王通知梅长苏来进行安排。

其中最能展现静妃智慧的一点,

就是宸妃牌位的事情了。

在梁帝对静妃说,

自己经常梦见宸妃在梦中的时候,

静妃便只是说陛下心神有些不安罢了。

但梁帝却让静妃偷偷;

设立宸妃牌位祭拜一下。

对此静妃也直接照做了。

先不说让梁帝梦见宸妃的事情,

是不是静妃安排的草药原因。

但可以说从这时开始,

静妃就已经准备。

处理后宫中准备针对自己的人了。

在靖王和梅长苏因为营救卫峥,

以及坐视静妃被刁难产生嫌隙的时候,

小新在宫中向着靖王哭诉,

让静妃立刻就明白了小新是奸细。

所以故意让小新发现宸妃的牌位,

然后吊出给他们母子设局的人;

从而直接一箭三雕。

不仅解决了当时靖王的嫌疑。

还让靖王明白了自己误会了梅长苏,

以及解决了自己身边的隐患。

之后靖王跟誉王争宠的时候,

皇后便打算针对一下静妃,

只是没想到,

静妃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

让皇后根本无处着力,

就算是被罚静妃也都是没有任何的抱怨,

但静妃却故意在梁帝面前。

说要给抄写经书的惠妃送膏药,

从而让皇帝知道惠妃被皇后刁难。

这一下也就引出了,

梁帝让惠妃的儿子宁王;

来主审夏江。

一向讨厌皇后和誉王的宁王,

自然也不会将夏江的事情;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用自己出手,

静妃就直接将皇后也给拉了下去。

不得不说,静妃是很懂得拿捏人心的。

知道什么人想要什么,

自己又如何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

来利用这些人帮助自己和靖王做事。

也许在整部作品中,

静妃才是那最为聪慧的人了吧。

好了,

今天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

大家有什么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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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我要嫁的这人,实在有些一言难尽,因为传闻他克妻

毕竟,这定王府的前六任王妃,命短的成婚当日就没了,活的最长的也没超过三个月。

「赔率都到了一比一百。」我兴奋的道,「谁也没想到,我居然活过了三个月,嘻嘻嘻,我早早的就让人买了一笔,这下子可赚得盆满钵满了。」

我摸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得猥琐。

对面的萧云琅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他盯着我,欲言又止。

这是想让我分他点儿银子?

「给。」

我大方的推了一锭银子给他。

他没接,斜眸睨着我。

「听说回春堂一诊千金,这些钱你拿去看病,别客气。」

我大手一挥。

对面的男人一张俊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起来。

「夫人还真是替为夫着想。」

萧云琅咬牙切齿。

「应该的。」

我谦虚道。

萧云琅看起来像是要把我撕了。

「好,很好,为夫一定好好『治病』,不辜负夫人你的一片心意。」

他接过我手里的银子,气势汹汹的走了。

怎么看怎么不像领情的样子。

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别扭。

我摇摇头,继续开心地数我的银子。

年关将近,这一日,皇后娘娘突然召我进宫。

一番虚情假意你来我往之后,终于切入正题。

「现下,定王府的后院就只有你一个人,本宫瞧着,实在是太过冷清……」

皇后笑眯眯的唤出一个女子来:「林绾姿是本宫远房的侄女儿,以后就由她同你一起伺候王爷,你们姐妹好好相处。」

「绾姿见过念卿姐姐。」

名唤「林绾姿」的女子风姿绰约的向我行了礼。

这就迫不及待的打算往定王府塞人了?

我眼帘微掀,不阴不阳的瞅着她。

她被我瞅得后退了一步。

「不行。」

我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什么不行?」

皇后问。

「王爷不行。」

我幽幽叹了口气:「臣妾自己是没办法了,但怎么忍心让林姑娘这样一个可人儿也跳入火坑呢?」

关于萧云琅「不能人道」这件事,拜我所赐,早就传遍整个上京城了。

皇后大抵没料到我竟如此不知羞耻,自爆家丑,脸上神色一时十分好看。

「绾姿素来仰慕王爷威名,就算王爷他真的有什么隐疾,绾姿也不在意,绾姿只求能够陪伴在王爷身边就好。」

女子一片温柔小意。

可惜表演错了人。

「好孩子,难为你对定王一片真心,有本宫在,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皇后却是十分满意,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

这话自然是说给我听的。看来是想以势压人,铁了心要让这林绾姿进门。

「皇后娘娘和林姑娘这是想要妾身的命啊!」

我平地一声吼。

皇后和那林绾姿被吓了一跳。

「谁不知道,定王命硬克妻,前六任王妃没有一个活过三个月……」

我泫然欲泣:「术士说了,定王惟有一辈子不纳妾,才能保得我性命无忧,皇后娘娘现在要让定王娶别人,这不是逼着妾身去死吗?与其被克死,妾身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凤鸾宫里。」

一哭二闹三上吊,做戏做足,我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被赶来的萧云琅恰到好处的拦了住。

「王爷。」

林绾姿柔柔弱弱的唤,千回百转,含情脉脉。

萧云琅瞥了她一眼。

皇后趁机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只等着他的表态。

我偷偷狠掐了他的腰一把,然后梨花带雨:「既然皇后娘娘和林姑娘执意要妾身的性命,妾身也没别的法子了。王爷,你我夫妻,情深缘浅,惟有来世再见了。」

我嘤嘤嘤着又要去撞柱子。

萧云琅冷着一张脸阻拦。

「皇嫂这是要逼死本王的王妃吗?」

他道。

这样一大顶帽子扣下来,皇后瞧来呕得要死。

「王爷。」林绾姿媚眼如丝,「妾身别无所求,只是想陪伴王爷左右,哪怕只是为奴为婢,妾身也是愿意的。」

「林姑娘对王爷如此情深款款,王爷不如就收了她吧。」我黯然道,「至于妾身,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一扭头,作势离去,却因伤心欲绝,头晕目眩,叮咛一声倒在了萧云琅怀中。

对面的林绾姿瞬间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呵,对付绿茶,自然要比她更茶。

「定王府奴婢多的是,就不劳林姑娘了。」

萧云琅义正言辞,抱起「虚弱」的我,告辞而去。

徒留皇后跟林绾姿气急败坏。

六、

「演够了吗?」

马车上,萧云琅凉丝丝的嗓音响起。

我嘿嘿一笑,知道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

「谢谢我。」

我向他邀功。

「谢你什么?」

「帮你拒绝了小妾进门啊。」

我理直气壮。

「明明是你自己不想本王纳妾!」

「难不成你想?」

我讶然,旋即泪水盈眶:「夫君原来竟是愿意的吗?没想到夫君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如此,是妾身自作多情了。」

「我有什么癖好?」

萧云琅磨牙。

「被窥探、被监视、被算计?」

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萧云琅一下子握紧了拳头,然后又缓缓松了开来。

「那也不用你跟着掺和进去。」

他撇过脸去,神情淡漠。

这是怪我多管闲事?

我寂寞地道:「夫君若是当真喜欢她,妾身这就回去,亲自将她迎进府……」

我欲起身,却被萧云琅捉住了手腕。

「霍念卿,德喜班没有你,真是他们的损失。」

德喜班乃是京城最大的戏班子。

我一笑:「那王爷看今日这场戏,可还满意?」

萧云琅没回答,只道:「林绾姿一事,只怕皇后等人不会善罢甘休。」

「你担心我?」

我双眼骤亮。

马车恰好在这时停了。

到家了。

萧云琅所料无差。

没隔两日,林绾姿就邀我去道观祈福。

我欣然前往。

「绾姿今日相邀,是特意向念卿姐姐赔罪的。」

她素手芊芊,为我斟满面前的杯盏。

我端起那杯香气四溢的清茶,盯了会儿,然后板着脸重重往桌上一搁,盏中茶水瞬时溅了几滴出来。

林绾姿身子一僵。

「既是赔罪,怎么连赔礼都没有?」

我不满。

林绾姿嘴角抽了抽。

「算了。」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一抛,故意将锦帕丢在地上,「哎呦,我帕子掉了。」

林绾姿倒也能屈能伸,撑出笑脸来:「我帮姐姐捡。」

等她递还回来的时候,我做出嫌恶的模样:「脏了,不要了。」

林绾姿看起来很想立刻就撕了我。

「绾姿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觊觎定王殿下,还望姐姐大人大量,不要跟妹妹计较。」她竭力维持着自己小白花的人设,「今日,绾姿就以茶代酒,向姐姐赔罪了。」

她迫不及待的端起杯盏,殷勤的过分。

我自然不能让她失望。

「知道错了就好。」

我矜持的抿了口杯中的茶水,挑剔的看向她:「你不先干为敬吗?」

林绾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迅速的垂了眼眸,活像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儿似的喝完了自己的那杯茶。

她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我如她所愿的晕了过去。

我被移到了某处厢房的某个床榻上。

有人趾高气昂的靠近。

「哼,贱人!到头来还不是落到本王手里了!」

他得意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窸窸窣窣脱去外袍的动静,猴急的就向我扑来。

然后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脖颈。

「怎么会?」

他不能置信的瞪向已然清醒的我。

「二皇子。」我把手中锃亮的匕首往他颈动脉上又贴了贴,提醒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如果再敢打我的主意,我就让你这辈子什么主意都再也打不了。」

没错,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我欲行不轨了。

可惜没一次成功。

他估计也想起了上次被我套着麻袋一通胖揍支配的恐惧,脸色变了变,兀自强撑着道:「大言不惭!本王是皇子,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没说话。

他顿时气焰又嚣张了三分:「等太子那个病秧子一死,本王就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本王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居然不识好歹,三番两次的拒绝本王,现在可好,嫁给本王那命硬克妻的皇叔的感觉如何?听说他还不能人道……」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看到来人,我不动声色而迅速的将手中的匕首往背后一藏,眼睛一眨,化身柔弱的小白兔向他扑去……

「呜呜呜,相公,他想欺负我。」

我雨打娇花一般投入萧云琅的怀中,宛如风月话本中的恶毒女配。

萧云琅冷着一张脸睨了我一眼。

我心里莫名抖了抖。

萧景澜趁机想要往外逃,被萧云琅带来的暗卫拦住。

「是她先勾引我的!」

他颤巍巍的指向我。

居然比我还茶?!

萧云琅一个字也没废话,直接当胸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俊脸上阴鸷的似要滴水。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表言论,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在萧景澜痛苦的呻吟声中走了出去。

路过凉亭的时候,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指指点点,口中嚷着什么「奸夫淫妇」「不知羞耻」之类的话语。

啧啧啧,那女子我倒认识,正是方才跟我喝过茶的林绾姿。

哦,她特意给我准备的那杯茶,被我换给了她。

萧云琅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不理我。

也不知在闹什么别扭。

我锲而不舍的又扯了扯。

「霍念卿,别告诉我,你要帮她!」

他对我怒目而向。

自然不是。

我又不是菩萨,没那颗普度众生的心。

「进宫。」

我道。

「做什么?」

「自然是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了。」

我狐里狐气的一笑。

我添油加醋的将二皇子和林绾姿如何狼狈为奸,在茶中下药,想要毁我清白的事情,禀告给了皇帝。

阿爹这个朝中最大的权臣,老泪纵横的要求严惩萧景澜。

闻风而动的各方势力,也趁机浑水摸鱼,有关萧景澜欺男霸女的种种恶行雪片似的被翻了出来。

陛下只得好生安抚了我一番,然后将被萧云琅踹去了半条命的二皇子禁了足。

萧云琅却似乎不怎么高兴,一路上板着脸回到了府邸。

我问起先前没来得及确认的事情:「你不是出城办事儿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一顿,目光灼灼:「你该不会是听闻林绾姿约我见面,所以特意赶回来救我的吧?」

「你还敢说?」

萧云琅磨牙嚯嚯:「本王提醒过你,林氏等人不怀好意,你还敢单独去见她?」

我的重点一如既往的偏:「这么担心他们伤害我啊?萧云琅,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问他。

他大抵没料到话题会突然往这个方向转来,耳尖全红了:「霍念卿,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你就是喜欢我。」

我肯定道。

他微微拧过脸去,没看我,几乎是气急败坏:「本王跟你无话可说。」

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我拽住。

我亲了他。

唇与唇相贴,气息交缠。

他潋滟眸底映出我的模样。

许久……

「霍念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盯着我,嗓音暗哑,一字一顿。

我什么都没有说,再次吻向了他。

迎接我的是狂风骤雨般的回应。

一室缱绻。

十一

那一夜和之后的很多夜……呃,不止是夜,萧云琅都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他很行。

相较之下,萧景澜就比较凄惨了。

「不行」的人换成了他。

据闻是拜萧云琅的那一脚所赐。

谣言!根本是谣言!

我看得真真的,当时萧云琅的那一脚根本就没有踢到他的要害。

真是走运。

我原本还想做做好事儿,给他一刀,让他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做了太监的皇子呢。

啧啧啧。

可惜。

萧景澜的不能人道,也让朝中的形势变得微妙起来,毕竟,一个「不行」的皇子,是不可能做皇帝的。

暗流汹涌的局势中,我和萧云琅却很是逍遥快活。每日吃吃喝喝,运动运动,简直神清气爽。

但好景不长。

蜜里调油的过了一段时间,萧云琅带回来一个女人。

十二

还没等我质问那个女人是谁,她已经十分亲热的握住了我的手……

「你一定是七妹妹吧?瞧这水灵的模样,多讨人喜欢。」

她娇声笑着,打量我的模样,宛如正算计着将我嫁去哪家的媒婆。

「你是……礼部侍郎家的女儿?」

我赫然认出她的身份。

「七妹妹这么见外做什么?你既然嫁给了阿琅,我们自然就是姐妹。我早你进门几年,你唤我一声三姐姐就好。」

我看向一旁的萧云琅。

他没看我。

江映晚,礼部侍郎家的女儿,定王萧云琅迎娶的第三任正妃,本该死于一场坠崖之中。

现在却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但这不是最令人抓狂的……

「凌儿。」江映晚笑意融融,从萧云琅身后唤出一个糯米团子,「快,叫七姨娘。」

我眼前一黑。

十二

「她不是去青山寺祈福的时候,摔下山崖,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吗?」

我心平气和的问。

「被人救了。」

萧云琅平静的答。

「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两年多来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她失忆了。」

失忆了?呵,这么恶俗的桥段,茶馆里说书的都早就不用了。

「那小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我瞪着他:「真的是你的吗?」

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我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十三

「你觉得他长得像萧云琅吗?」

我望着窗外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问身旁的丫鬟。

她是个乖觉的,立即从善如流的答:「不像,一点儿都不像姑爷。」

我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这三王妃当初一消失就是两年多,谁知道她这儿子,会不会是跟别的男人生的!」

她再接再厉。

我恶毒女配附体:「说不定是嫁过来之前就已经有了。」

「所以,小姐你千万不能认输,一定要拆穿她的阴谋,别让姑爷被她骗了。」

小丫鬟义愤填膺。

我瞅着她家姑爷大手牵着小手的模样,觉得他可能就算是被骗也骗得十分乐意,突然就有些心酸。

十四

六皇子萧景睿适时的约了我见面。

地点依旧是我选的沣仙楼。

他对我近来的处境表示了深厚的关切。

毕竟,定王数年前娶的第三任正妃不仅自己活着回来了,还给他带回来个小世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梁。

是以这段时间旁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儿绿。

倒不怪他们。

萧云琅的确冷落了我不少,从那江映晚回来之后,他就没再踏进过我的卧房,仿佛一夜之间又「不行」了,闹得我都想咬咬牙请回春堂来帮他好好「诊治」一番。

只可惜那薛神医最近正忙着挣萧景澜的小钱钱,没工夫应付我们。

我很是黯然神伤。

一旁,萧景睿已经从心疼我遇人不淑进展到暗示萧云琅娶我的目的不纯。

「原以为当日小皇叔突然向父皇求娶卿儿妹妹你,除了想给二皇兄找些不痛快之外,对卿儿妹妹你总归有几分真心,但如今看来,朝中的一些传言,倒未必空穴来风。」

「什么传言?」

「先帝晚年最疼爱的就是小皇叔这个幼子,甚至有传闻,先帝曾经起过改立小皇叔为太子的念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觑着我的神色:「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叫小皇叔起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我不解,这跟他娶我有什关系。

「卿儿妹妹你太单纯,不知人心险恶。霍伯父乃是一国宰辅,权倾朝野,若是娶了你,岂不是就相当于有了霍家的助力?」

我睁大了眼睛,瞧来又震惊又伤心,但还是对他的说辞表现出了些许犹疑和不愿相信。

「希望是本王多虑了。」

萧景睿贴心的表示:「不过,卿儿妹妹你不必太难过,若是小皇叔真的对你别有所图,辜负于你,就算拼却我的性命,我也一定为你讨还公道。」

我配合着他的「情深意重」,演了一出感动的戏码。

十五

我想着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亲口问过萧云琅当初为什么会娶我,推开了他书房的门,然后就看到江映晚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抱着他的腰。

不堪入目!

我扭头就往外走。

「七妹妹你千万别误会,我刚才只是脚滑了一下,没站稳而已……」江映晚追出来,一脸正直的跟我解释,「你放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跟阿琅绝对不会做什么的。」

我不放心:「若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呢?」

「哎呀,妹妹你别这样问,怪羞人的。」

江映晚的手绢轻飘飘的甩在了我的手臂上,融融暖阳下,跟她俏脸上堆出的娇羞模样联合,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云琅站在不远处,有暗卫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我看到他脸色微变。

我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却已经转身走了。

剩下江映晚像树上的知了似的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推销着她新研发的菜式。

十六

宫中出事了。

二皇子萧景澜因为同六皇子萧景睿争沣仙楼的花魁大打出手,争斗间,后者打死了前者。

事情就发生在我走之后不久。

还未等众人从这等兄弟相残的惨案中回过神来,宫中又传噩耗……向来多病的太子殿下,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夏天,一命呜呼。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萧景澜和太子殿下这一死,皇子中就只剩下萧景睿一人。

许是因为这连串的打击,永宣帝病倒了,中风偏瘫,成了半个废人。

我顶着露水在院中枯坐了一夜,也没等到萧云琅回来。

正打算回房的时候,就看到隔壁屋子的房门打开,晨曦中,江映晚十分贤惠的帮萧云琅整理着衣衫。

我走上前去。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着,好半天仿佛才突然发现我的存在。

「我以为你昨晚没回府。」

我向着萧云琅道。

「啊呀,七妹妹你该不会是在外边等了一晚上吧?」

江映晚一片惊讶,然后娇嗔起旁边的男人:「都怪你,非得回味一下咱们刚成亲时的情趣,跳花墙进来,害得七妹妹白等一场。」

还不忘转头亲亲热热的安抚我:「七妹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找本王有事吗?」

萧云琅淡漠的问,甚至没看我。

「情趣?」

我声音涩然。

「七妹妹你若是喜欢的话,回头也让阿琅跳一回。」

江映晚仿佛读不懂空气,咯咯一笑,大大咧咧的道:「虽然我是大的,你是小的,但我们既为姐妹,我一定会劝阿琅雨露均沾的。」

「姐姐对我真好。」

我巧笑倩兮,反手将袖中的匕首抵在了她的颈间。

「七妹妹,你,你做什么?」

「姐姐你是大方,可惜妹妹我心眼儿又小又毒,容不下雨露均沾这种事。」

我将匕首贴着她雪白的脖颈压了压。

「霍念卿,你闹够了没有!」

萧云琅纡尊降贵的开了口。

「没有!今日有我没她!」

我受够了这种「两女共事一夫」的戏码。

「好。」

萧云琅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回房,须臾过后,他扔给了我一封信。

「休书。」

他道。

我笑了。

「这是做什么?你俩别冲动。」

江映晚看起来比我还痛心疾首。

我又是一笑:「姐姐既然死过了一次,应该不介意再死一次吧。」

扬起的匕首,却没来得及扎向她,就被萧云琅一个擒拿,捏住了手腕。

匕首应声而落。

看我多有自知之明,凭我的微末功夫,确实打不过他。

「够了!」

他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淬着鬼火一样的怒气中映着我的倒影。

「你走吧。」

他放开对我的钳制,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萧云琅,你别后悔。」

我丢下一句狠话,决绝的转身离去。

十七

萧景睿被立为了太子。

与此同时,萧云琅反了。

也不能说是谋反,毕竟,他手中握着先帝立他为君的遗诏。

原来,当年先帝的确是起了易储的心思,但彼时萧云琅尚且年幼,而身为太子的当今圣上却是年富力强,根深叶茂。

先帝中毒而亡,临死之际,留下遗诏。

但弑父杀君的永宣帝却没有因此放过幼弟,萧云琅的母妃被逼殉葬,他自己也险些死在那一年的冰窟之中。

之后,有大臣上书,萧云琅作为藩王被送到了封地。

邺城,西北苦寒之地,常年战乱。

人命如草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于烂泥之中。

孤苦无依的小少年,却硬是活了下来,短短数年之间,用九死一生和满身鲜血,彻底扫平了周边小国。

而现在,他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了。

朝中分成了两派。一方自然是萧景睿的势力,另一方则为萧云琅的拥趸。

夺嫡之争,如火如荼。

我与萧云琅决裂,萧景睿顺势许我皇后之位,取得我阿爹的支持。

自诩有了朝中最大的世家大族和权臣的助力,以及早早被安排进定王府的内应,萧景睿信心满满的于三个月之后,同萧云琅决一死战。

却因为我阿爹的背刺,大败,混乱中,不知所踪。

他不知道的是,当年提议将萧云琅送至封地的决定,是出自我阿爹的推波助澜。

为的不是让他送死,而是护住他的性命。

十九

「七妹妹,你真是人美心善,菩萨再世,呜呜呜,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丞相府,江映晚一左一右抱着一双儿女,对我感激涕零。

我坦然以受。

毕竟,作为从萧景睿手中救下她被扣为人质的龙凤胎中的女儿,她这个做人娘亲的自然要好好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

没错,江映晚就是那个被安排在萧云琅身边的内应奸细。

此事着实说来话长。

嫁给萧云琅之前,江映晚其实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个自称怀才不遇的秀才,但其父礼部侍郎显然不这样认为,反觉得他心术不正,非可以托付的良人,恰好萧云琅的第二任正妃刚刚过世,永宣帝急于给他再安排一门婚事,好巧不巧的就选中了江家的女儿。

江映晚自是不愿,但上有陛下的圣旨,下有父亲的强势,她无奈只得接受。

「不过卿儿妹妹你放心,我虽然嫁给了王爷,但从来没有跟他圆房,他一直是清白的。」

百忙之中,江映晚还不忘澄清这一点。

嗯,我心里舒坦了。

江映晚则继续说着她所谓的爱情故事……

她是在进府之后,才发现自己珠胎暗结的,短暂的惊慌之后,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诈死。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马车失事,沾血的衣衫,摔下山崖的可怜王妃,被野兽吃尽,连尸首都没能留下,一切堪称完美。

原以为就此就可以跟心爱的男子双宿双栖,但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江大人看人奇准,川印寒确非良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最初的浓情蜜意,被柴米油盐磨尽之后,便只剩下怨怼。

郁郁不得志的男人,将自己的平庸都怪罪在了江映晚身上,他原本接近于她,也不过是看中她的家世能为他的仕途铺路罢了,但当她抛却了礼部侍郎女儿的身份之后,这一切也就没了意义。

川印寒的真面目也渐渐暴露出来。他几次三番的怂恿她回去求助娘家,江映晚却清楚自己假死奔逃的消息泄露的话,会连累到家人,是以并没答应。

川印寒索性自己上门,却被萧景睿发现了端倪,以利诱之,姓川的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甚至拿他们的小女儿作挟。

遂有了先前江映晚「死而复生」一事。

至于将她安排进定王府,除了监视萧云琅的一举一动之外,还存了离间我同萧云琅关系的目的。

但他们低估了江映晚。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萧云琅。

两人将计就计,合谋演了一场戏。

很成功。

连我都被蒙在了鼓里。

对此,江映晚很是心虚:「王爷这也是为卿儿妹妹你好。」

呵。

我冷笑一声。

「那个什么,」江映晚试图为那个男人说说好话,「王爷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夜了,卿儿妹妹你……」

我眼风凉凉扫向她。

「我这就走。」

她一溜烟儿的出去。

我望向窗外,芝兰玉树的男人站在院子中央,不知在跟侍卫说些什么。

丫鬟端了茶点进来,向我走来。

「你……」

我微微察觉到某种不妥,只见眼前之人手一扬,鼻端瞬时闯入一股异香,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十

是萧景睿抓了我。

那日兵败之后,他趁乱得以逃脱,一直伺机而动。

他想用我威胁萧云琅,将皇位让出。

可笑吧?

萧云琅付出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日,怎么会为了我这样一个被他休弃的前王妃放弃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呢?

「他若是不愿的话,那么卿儿妹妹你就只有等死了。」

萧景睿狠狠掐着我的脸颊,恶毒道。

我想笑,说得好像萧云琅愿意将皇位让出,他就会留下我的性命似的。

恐怕到时候我会死的更快。

只希望萧云琅能够聪明些,早点儿把我救出去。

我手脚绵软的被捆在凳子上,昏昏沉沉的想道。

这已经是我被掳走的第三天了。

没水没食物,还被下了软骨散,萧景睿看来压根没打算放过我,是存心想要我死在这儿。

也不知外面什么情形了。

萧云琅知道我失踪了吗?

应该知道的吧?毕竟,萧景睿还打算拿我换皇位呢。

不知道他的痴心妄想实现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

以他的性子,若是所愿得逞的话,一定会将我提出去,当着天下人的面百般羞辱、极尽折磨。

绝不会任由我安安稳稳在这儿等死。

所以,他现在已经被萧云琅抓了,或是直接杀了?

但愿是前者吧。然后他能早些严刑拷打出我的下落,在我活活困死在这小黑屋之前找到我。

二十一

我大概要死了。

我开始记不清在这儿呆了多久了。

严重的失水,已经让我的意识模糊,神智混沌。

早知道我如此红颜薄命,先前萧云琅送来的那些金银珠宝,都该收下的,起码我死后,阿爹和阿娘还能聊以慰藉。

亏了。

只能等我做了鬼之后,再给那个混蛋萧云琅托梦了。

但愿他别害怕。

不过,我怎么好像这就看到他了?

果然人临死之际,都会出现幻觉吗?

我感到身上一阵暖意,带着某种熟悉的气息将我裹入怀中。

这就是死亡的温度吗?

我失去了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二十二

像经历了一场大梦,我幽幽醒转。

触目所及的是一张冒着青色胡茬的脸。

如有所感般,原本阖着眼眸的男人蓦地睁开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你醒了?」

他的声音哑的如同粗砂。

「萧云琅?」

我的意识渐渐回笼。

「是我。」

他紧紧握了我的手,焦切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叫太医。」

我掐了下他凹陷下去的脸颊肉,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你怎么那么慢才找到我啊?」

「对不起。」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那日,萧景澜以我的安危和下落,威胁他交出皇位,这个傻子竟当真将玉玺交了出去。

萧景澜自然得寸进尺,紧接着要他自裁以谢天下。

这个笨蛋更离谱,二话不出的就要往自己身上捅刀。

萧景澜当然不会将我的下落告诉他。

「你是不是傻?」

我气得精神都好了三分。甚至怀疑从前我认识的那个心狠手辣的萧云琅被人夺了舍。

「总要试一试的。」

他垂了眼眸。

我心里就是一软。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我安慰自己。

过程不重要,我被活着救了出来,他也好端端的做他的皇帝,这就够了。

二十三

将养了两日,我又活蹦乱跳了。

萧云琅要带我回宫,准备封后大典。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回去了?」

我讶然。

「王爷,不对,现在应该唤陛下了……您莫不是忘了,我只是您众多王妃中的一位下堂妻。」

我矫揉造作地为难他:「陛下您可是亲手写了休书给我。」

说起这个,我倒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对不起。」

萧云琅从背后抱住了我。

「那个时候,我尚没有把握能够一举成事,我不想你跟着我冒险。」

他解释道。

「不想我跟着冒险?萧云琅,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我问他。

「婚事,是我强求来的。」

「强求?」

我几乎为之气结:「你觉得以我的性子,如果我不想嫁,你能强求得到?」

笑话,也不打听打听,当初那些踏破相府门槛的媒婆是被我怎么打发掉的,觊觎我的二皇子又是怎么被我整治的……

我本就喜欢他。

是源于少年的心动,更是沉于经年之后,与他似有若无的相交。

可惜我的一番心意,似乎都付诸在了一块木头上。

我要走。

被萧云琅一把拽入怀中,铺天盖地的亲吻,夺去了我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情思渐浓,就在我俩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却突然咔嚓一声被挤了开来。

跌进三个女子来。

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江映晚,另外两个……呃,怎么也有点儿眼熟呢?

「你们继续,继续……」

三人讪笑着退了出去,还不忘贴心的将房门关好。

「她们是谁?」

我推开萧云琅再次凑过来的脸,问道。

「江映晚你认识,另外两个……」

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含糊其辞的道:「她们擅长追踪,你被关押的地方,就是她们找到的。」

我心中越发怀疑。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了起来。

「那两人是夏青青和薛小小!」

不是旁人,正是昔日定王殿下的第五任和第六任王妃!

「萧云琅!」

我咬牙:「你的前六任正妃,不是都香消玉殒了吗?他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儿?关于你的『发妻』们,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咳,此事说来话长。」

萧云琅十分有求生欲:「而且,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发妻,唯一的妻。」

我消了消气。

萧云琅打蛇随棍上:「这些事情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毕竟,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他没说话,直接一把抱起了我,往床榻走去。

床帐放下,遮住了一室痴缠。

春宵苦短,但幸好来日方长。

《琅琊榜》中萧景睿的父亲到底是谁?

文/炒米视角

《琅琊榜》中萧景睿的身世很离奇,表面看起来非常梦幻,是“天泉山庄”和“宁国侯府”两大家族的共子。然而实际上,这其实是个阴谋,萧景睿就是个悲剧。

当年南楚晟王宇文霖在大梁做质子的时候,和大梁的莅阳长公主暗生情愫。感情深了,自然擦枪走火。

不久南楚国内发生变乱,于是南楚派人到大梁接回了宇文霖。但就在宇文霖离开大梁之后,莅阳长公主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如果不尽快解决莅阳长公主的麻烦,整个大梁的颜面何存?

就在这时,一心“求进步”的基层小吏谢玉发现了这个绝佳机会,决定搏一搏。

谢玉虽然在《琅琊榜》里只是个配角。但是心机之深,不次于梅长苏。只是碍于出身和底层往上奋斗的重重壁垒,使他选择了一条“卑微”的反派路线。

于是在太后她老人家的密谋之下,用了一个阴损的招数(下了“情丝绕”),让谢玉和莅阳长公主生米煮成熟饭。谢玉用了“一顶绿帽子”保住了大梁皇室的名声,从而得到了梁帝的青睐,后来加之密谋“赤焰军血案”,替梁帝解决了很多胸中块垒。从而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最终成为国器柱石宁国候。

就在如何处理莅阳长公主怀的“孽种”的问题上,心机深重的谢玉更是设计了一个“一箭双雕”的方案。势必做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达成的目的绝对不止一个。

他制造了为避京城瘟疫,让临产的莅阳长公主看似巧合地与同样临产的天泉山庄的卓鼎风的夫人共处郊外同一寺庙。然后在制造混乱局面,故意将两个孩子混在一起,弄死一个。当然谢玉准备弄死谁?大家都明白。

现在两家只能共一个儿子了。这样一来,既处理掉那个“孽种”,又将“天泉山庄”和“宁国侯府”彻底绑到一起,为谢玉所用。谢玉因为有了“天泉山庄”的江湖背景,所以在朝局中更显实力。

但是谢玉千算万算,是根本没算到莅阳长公主因为已经在“情丝绕”上吃了亏,所以从心底里对谢玉便有所防范,悄悄将两个孩调换了位置,导致了谢玉秘派的杀手相思(宫羽姑娘的父亲)错杀了卓家的孩子。

被保下来的这个孩子叫“萧景睿”,是由梁帝亲自赐的姓名。

梁帝赐名,表面看起来,是为了解决“天泉山庄”和“宁国侯府”两家问题的最好办法,也体现了梁帝的宽仁对臣民的厚爱。但是真相暴露的那天,其实大家也读懂了,原来摔死“孽子”这事,也是解决了梁帝心中的一个心病。此前梁帝应该是对谢玉的整个计划是完全知情者,甚至是共谋者。

已经成为宁国侯的谢玉,在为未来铺路的时候,仍然心机深重。在“夺嫡”的斗争中,一方面表面利用自己的儿子谢弼去烧“誉王”的香。自己表现得不问政事,实际上是去暗中烧太子的香。谢弼虽然名义上是二子,但实际上他才是谢玉和莅阳长公主的嫡长子。所以他自然就成为了世子,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但是谢玉连他都算计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而“萧景睿”真的很命苦,表面上非常风光,是“天泉山庄”和“宁国侯府”共同的大公子。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一个“弃子”。

若不是后来,因为“夺嫡”的白热化,梅长苏不得已揭开当年伤疤。在“萧景睿”同父异母的妹妹娴玳郡主宇文念从南楚来到大梁的时候,揭开当年的秘密。或许“萧景睿”还可以顶着美誉活在梦幻里。所以揭开真相之后,才发现原来大家不过都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已。

文/炒米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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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弃妃请您自重(楚昀宁萧景珩)全本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楚昀宁萧景珩小说

《王爷,弃妃请您自重》简介: 楚昀宁穿成王府弃妃,被圈禁在冷院,肚里还怀了个崽。 她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大,谁知这瞎眼的爹听信绿茶谗言,质疑孩子的身世。 楚昀宁表示,行,这孩子跟你没关系! 手握银针,救死扶伤,名满天下! 开商铺,造美容配方,银子赚手软! 彻查当年的真相后,萧王懊悔不已,决定加倍补偿母子二人,日日来献殷勤。 楚昀宁:“王爷,请自重!”

第1章

“王爷,求求您饶了褚儿吧,他才两个月大呀。”

女子跪在地上,咚咚冲着上首华衣男子磕头,额前鲜红顺着脸颊缓缓流淌,狼狈至极。

萧王手负后腰,望着奶嬷怀中还在熟睡的婴儿,面露不忍。

绿袖冲了过来跪在少女面前:“王妃多虑了,褚儿少爷身体健康,连神医都说此次取心头血一定会没事的,但侧妃却一刻也等不了了,王妃您行行好,救救侧妃吧。”

楚昀宁一把挥开绿袖,仰着头,露出惨白夹杂着血迹的脸庞,宛若地狱爬上来的罗刹,直勾勾盯着萧王,大声嘶喊:“要取血,大可用我的!”

萧王森寒的眸子望着女子的目光软了三分:“神医说,只能用褚儿的,本王答应你,取完血立即请奏册褚儿为世子。”

楚昀宁紧咬着唇,她恨萧王冷血无情,连两个月的孩子都不放过。

僵持间屋内走出来个白胡子老者,焦急道:“王爷,叶侧妃的药再不及时服下,恐有性命之忧,还请王爷早日定夺。”

“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楚昀宁跳起来指着老者破口大骂。

萧王一把拦住了楚昀宁,耐着性子劝:“本王一定会保他无虞,抱进去吧。”

“王爷!”楚昀宁使劲挣扎,哭着喊着,眼睁睁看着奶嬷嬷抱着褚儿进了屋子。

片刻后传来了婴儿啼哭声,楚昀宁心都快碎了,疯狂地捶打萧王胸口。

萧王冷着脸仍拽着她的胳膊不松,另只手束在后腰,任由她踢打。

屋内

传言快要病死的叶侧妃此刻正饶有兴致的抱着襁褓,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划过啼哭婴儿的脸蛋。

隔着厚厚的屏风,外面看不清里面,只听见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叶侧妃娇艳动人的小脸上尽是快意,亲自拿起匕首一点点探入襁褓中。

仅仅片刻,哭声戛然而止。

叶侧妃将襁褓递到绿袖手中,慢条斯理的擦拭手中鲜血,纯净的小脸上竟满是狠戾,红唇轻启:“别忘了你们一家老小还在我手中,一会再怎么回话,都给我仔细着点儿!”

屏风外几人瑟瑟发抖,连连称是。

半个时辰后,奶嬷慌慌张张的抱着襁褓出来,许是走的太急了,在门槛处还被绊了一跤。

楚昀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心!”

幸而奶嬷站稳了,直接跪在萧王面前。

“回.......回王爷,褚儿少爷他......他失血过多没气儿了。”奶嬷吓话都说不全了。

楚昀宁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一把抢过奶嬷手中襁褓,褚儿小脸涨紫,襁褓上裹满了鲜红。

“褚儿?”

楚昀宁轻声喊着,小小的婴儿早没了动静。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萧王怒喝。

奶嬷支支吾吾解释不清,这时白胡子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萧王一把抓过人,提起老者衣领,漆黑如浓墨般目光紧盯着对方:“不是说万无一失?”

“王爷.......”老者被吓的浑身颤栗,和之前那个道骨仙风,信誓旦旦的神医判若两人,痛哭流涕的道歉。

萧王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倏然被一声凄厉惨叫夺回了理智。

楚昀宁抱着襁褓哀嚎,萧王不忍,松开了老者的衣领,转身去扶楚昀宁。

一句亏欠的话如鲠在喉。

楚昀宁抬眸,一双冰冷刺骨满是恨意的眸紧紧盯着萧王,动了动唇,压抑不住胸口的翻涌猛然吐出口乌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个月后

染了重病快死了的叶侧妃身子好转了,和以前一样备受宠爱。

而王妃却没那么好运了,病了三个月后醒来却把什么都忘了。

不知为何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动辄打人,时常把丫鬟打的遍体鳞伤。

萧王时常去探望,楚昀宁对萧王也是越来越依赖。

私底下人人都在传王妃是疯魔了。

对于褚儿少爷的死因,萧王勒令任何人不许提及,曾有个丫鬟私底下议论过,被发现后当众打死了。

“王爷又去陪王妃了?”叶嫣儿明艳动人的小脸扭曲着。

绿袖嘀咕:“依奴婢看王妃就是故意装疯癫博取王爷同情,一旦王妃再诞下子嗣......”

叶嫣儿凤眸闪过一团火焰,她不能阻挠萧王去看望王妃,毕竟王妃痛失孩子,她得大度贤良。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想想法子,这个恩情我不能一直背负着。”

叶嫣儿冲着绿袖招手,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绿袖点点头:“侧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

这日萧王入宫商议正事,楚昀宁坐在凉亭内吹着风。

叶嫣儿赶来喊了句王妃,楚昀宁回头,一脸茫然看着她,叶嫣儿忽然笑着凑在楚昀宁耳边嘀咕几句。

楚昀宁茫然又不可置信,叶嫣儿指了指心口:“多亏褚儿的血,不然哪有我今日,那日褚儿哭的好凄惨,连我都于心不忍了,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一点点划破他的心口.......”

褚儿?

楚昀宁被刺激到了,一波波回忆在脑海里闪现,捂着脑袋痛苦哀嚎。

叶嫣儿见时机差不多了,站在池子边沿,嘴里大喊王妃不要啊,随后噗通落入水中。

两个时辰后

楚昀宁被侍卫扣在长凳上,身后的板子一下下重重砸在后背。

萧王怒瞪着楚昀宁,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活刮了。

“嫣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绝不轻饶!”

“王爷.....”楚昀宁额前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小腹处忽然传来剧痛。

下半身的血沿着裙角蔓延,很快浸透了衣裳,院子里浓浓的腥味令人作呕。

“王爷,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求求您饶了王妃吧。”红儿冲着萧王砰砰磕头。

萧王居高临下没理会红儿,森寒的眸子紧盯着楚昀宁,从怜悯变成了厌恶:“你装的倒挺像,欺瞒了本王整整三个月!”

这时屋子里传来凄厉惨叫,紧接着绿袖冲出来,跪在萧王面前:“王爷,侧妃她.....”

“侧妃怎么?”萧王急了。

“大夫说侧妃出血过多,孩子没保住,侧妃一听直接血崩了。”

“什么!”萧王顾不得许多,冲进内屋。

叶嫣儿紧紧依偎在萧王怀中,惨白着脸嘤嘤哭泣:“都怪嫣儿不好,是嫣儿没保住孩子,王爷,那可是咱们第一个孩子......”

萧王心疼至极,不断安抚叶嫣儿。

“王爷,大夫说嫣儿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是真的吗?”

叶嫣儿抬起满脸泪水的脸,满含期待的看着萧王。

萧王哑然。

他刚才也问过大夫了,叶嫣儿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小产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叶嫣儿窝在萧王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只字不提楚昀宁。

萧王神色凝重一言不发,接连失去两个孩子,令他心痛不已。

等叶嫣儿哭的累了,闭上眼睡着了,萧王才迈着步子走出来。

瞥见楚昀宁,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冰冷厌恶:“嫣儿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今日起你和嫣儿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嫣儿再不欠你了。”

楚昀宁虚弱的惨白着脸,趴在凳上浑身已湿透,分不清是汗还是血。

艰难地抬起头:“王爷,我没有推叶侧妃,我是被冤枉的。”

“够了!”萧王不想再听楚昀宁解释:“当初取心头血时嫣儿并不知晓,是本王一人所为,今日你害了嫣儿却是本性如此,本王的眼皮底下容不得心思歹毒之人。”

“来人呐,将楚氏丢进冷香园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

楚昀宁伸手拽住了萧王的下摆,一字一字艰难的说:“不管王爷信与不信,我没有推叶侧妃。”

“众目睽睽还敢抵赖!”萧王猛然一把拽回下摆,不耐的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楚昀宁视线渐渐模糊,眼看着萧王渐渐远去的背影。

冷香园

楚昀宁不记得昏睡了多久,耳边隐隐有丫鬟的哭泣,费力的撑开眼皮。

好吵!

好痛!

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痛,尤其是下半身,稍稍一动就是钻了心的疼,差点把她疼晕过去。

“嘶!”倒吸口凉气。

红儿听到动静抬头惊喜道:“王妃,您醒了。”

王妃?

楚昀宁揉了揉脑袋,一大波混乱的记忆袭来。

她是楚将军唯一嫡女,因心仪萧王多年,便央求楚将军找皇上赐婚。

皇上念在楚将军军功赫赫便答应了,赐了她做萧王妃。

可萧王却不喜欢她,只心仪叶御史家嫡女。

萧王娶她回来的第三个月就娶了叶嫣儿,生怕她受委屈,把管家权交给了叶嫣儿。

叶嫣儿虽然是侧妃,待遇却比她这个正妃高多了。

在叶嫣儿没入府前,萧王没碰过她一回,愣是等着心爱女人入府后,才和她同房。

仅仅一次她就怀上了褚儿,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叶嫣儿却意外得了怪病。

时常昏迷不醒,群医束手无策,后遇一个神医自称可以医好叶嫣儿的病。

此病需一味心头血作为药引,因叶嫣儿和萧王同吃过天蚕蛊的缘故,药引必须萧王同亲血脉才行。

此前萧王染过头疾,不能作为药引子人选,世间只有三个人能行,一个萧王嫡亲兄长,当今皇帝,一个是太后,最后一个就是满两个月的褚儿。

皇上和太后直接排除,就剩下褚儿。

楚昀宁破口大骂,这一听就是陷阱,故意针对褚儿的。

偏王八蛋萧王信了,直接害死了褚儿。

原主受了打击失忆,又被叶嫣儿狠狠算计一回,好巧不巧叶嫣儿有了一个多月身孕。

叶嫣儿体寒,日日承宠这还是头一次怀孕,萧王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千防万防还是出了意外。

她可不记得推了叶嫣儿,反而是叶嫣儿主动挑衅,两个人撕扯间叶嫣儿掉进河里。

但这笔帐却稀里糊涂的算在原主头上,可恶!

楚昀宁咬牙,暗自发誓此仇必报,梳理好记忆,看红儿哭的稀里哗啦,忍着疼拍了拍她的肩:“先别哭了,我这不是没死吗。”

红儿嘎然停了哭,吸了吸鼻子。

“想办法去弄些药来,不然你家主子真要断气了。”

红儿愣了愣,冷香园能去哪弄药材?

楚昀宁随手在头上摸了摸,胡乱的拔下几支金簪,一对翡翠耳环塞到了红儿怀里:“拿着这些去,托门房的嬷嬷去买几副药。”

有钱能使鬼推磨,走哪她都相信这个理儿。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顶级医学教授,精通中西医,刚才醒的时候就探过脉象了。

虚弱,隐隐还有小产的迹象,必须得用药。

楚昀宁之所以会怀孕,是因为一个月前宫宴上,萧王被人算计,不得已才和她同房。

这么巧,又怀上了。

果不其然红儿很快买来了她需要的东西,几副药和一包银针。

为掩人耳目,她特意将药材打乱,表面上看一部分是治疗伤止血的,保胎药还需她从药里一点点挑出来。

打开银针取出一枚毫不犹豫的封着几大穴位,撑着口气挑拣出药交给红儿。

红儿悄悄躲在拐角熬了药,半个时辰后端来,楚昀宁顾不上矫情趁着热一口气饮下,苦的眉头能拧成麻花状。

“剩下的药每隔两个时辰熬一次。”

“好!”

红儿犹豫想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楚昀宁解释:“我平时看医书,不知可行不可行,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红儿单纯,立马就信了。

楚昀宁趴在榻上,指尖搭在小腹上,她不确定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但她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

五年后

为庆贺叶嫣儿二十岁生辰,萧王特意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

叶嫣儿穿着明红华服,鬓间珠钗环绕,莲步微移,在万众瞩目中缓缓出现。

萧王满含柔情的看着叶嫣儿:“嫣儿今日真美。”

叶嫣儿小脸娇红。

“太后驾到!”

一声高喊,众人行礼。

“臣/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有夫人羡道:“萧王当真宠爱叶侧妃,办个生辰宴连太后都惊动了。”

此话传入叶嫣儿耳中,叶嫣儿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反而有股不详之感。

太后穿着暗紫色凤袍一路走来,坐在了最高的位置,隔空抬手:“都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太后!”

众人起身。

萧王坐在太后右下首,态度恭敬:“母后怎么来了,该是儿臣入宫给母后请安才对。”

太后凤眸一拧,冷冷哼:“哀家已经五年没来了,这五年的时间任你胡闹,该补偿的也补偿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把昀宁放出来?”

“母后,今日是嫣儿的生辰宴,怎么无端端提及楚氏?”萧王心疼的看着叶嫣儿单薄的身姿,嫣儿为了他,已经牺牲了太多了。

当年若不是嫣儿在冰寒地冻的雪地里救了他,也不至于伤了身,子嗣艰难。

“这毒妇害嫣儿小产......”

“你可有亲眼目睹?”太后反问。

萧王噎了,他的确没有亲眼看见。

但嫣儿绝对不会撒谎,所以一定是楚昀宁干的。

“叶侧妃明知道自己怀不上,却又日日霸占王爷,叶大人是怎么教女儿的?”

太后突然发难,人群中的叶御史和叶夫人哆哆嗦嗦的站出来谢罪。

叶嫣儿见状赶紧跪下:“太后,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求太后责罚。”

“母后!”萧王见不得叶嫣儿受委屈,立即站出来求情,太后却不耐烦了:“毕竟是侧妃,只想着怎么承宠,丝毫不顾及王府将来,萧儿,是时候把王妃请出来了。”

萧王为了维护叶嫣儿,不得不妥协答应了太后要求。

第2章

太后没心思理会萧王,更看不上整日柔若无骨,妖妖娆娆的叶嫣儿。

这五年来她都忘不了用褚儿心头血给叶嫣儿入药一事,当年若不是萧王拼死拦着,太后非手撕了叶嫣儿不可!

“哀家去探望王妃,你们随意!”

说完丢下众人扬长而去。

“王爷~”叶嫣儿紧咬着唇,眼眶闪过晶莹。

今天在场这么多达官贵人在场,太后却如此不给她颜面,却又处处维护楚昀宁。

叶嫣儿心里恨极了。

“即便楚氏出来了,本王也绝不会再让她伤害你分毫!”萧王搂着叶嫣儿安抚。

太后看着生锈的门锁,落魄的大门口堆满了枯叶灰尘,门前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打扫过。

“还不快把门给哀家打开!”太后怒道。

下人赶紧撬开了门,许是力气太大,砰地一声,两边木门摇摇欲坠落地,溅起不小的灰尘。

太后冷着脸迈着步子进院,院子不算大,但却比她想象中更干净。

左边的地种上了绿油油的青菜,辣椒,茄子,黄瓜和豆角,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右边的地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药草,被打理的很整齐,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你是谁?”

左边地里冒出一只小脑袋,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太后,满脑袋沾满了草叶,粉嫩嫩的小脸蛋蹭了几道灰痕,像只猫儿似的灵巧跨出来站在她面前。

太后看着男孩的脸愣住了,莫名觉得很亲切,慈笑上前:“我是太后,你又是谁?”

“太后?”北北思考了一会,显然对这个词很陌生,他以为面前的老妇人名字就叫太后,礼貌的打招呼:“我叫楚北北。”

楚北北。

太后惋惜,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还幻想着眼前的孩子是不是萧儿的。

毕竟北北长的很像萧儿小时候。

北北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神秘的冲着太后勾勾手,太后饶有兴致地半蹲着。

北北小手卷成小喇叭状在太后耳边说:“太后你悄悄来这被方嬷嬷发现就糟糕了。”

“方嬷嬷?”

“对,一个很凶很凶的老嬷嬷。”

生怕对方不信,北北故作很凶狠的两手插腰,模仿方嬷嬷平日凶狠模样。

太后被逗笑了。

摸了摸北北的脑袋,北北看样子也就四岁多一点,粉雕玉琢长的十分讨人喜欢,圆圆的小脑袋,肤色白皙,乌黑透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简直要融化了她的心。

“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太后牵住楚北北的手,细心的帮他整理肩上的绿叶。

“小兔崽子又偷偷跑出来了,还敢把门踹坏了,作死......”

方嬷嬷昨晚喝多了,这会儿睡的正香却被门声惊醒了,手提木棍赶来。

“不好,方嬷嬷来了!”北北惊呼,两手张开挡在太后面前,小小的身体像个老母鸡似的护着幼崽。

太后瞥了眼方嬷嬷,一个膘肥体壮的粗使嬷嬷,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一会我拖着方嬷嬷,你从后门跑,她太胖了追不上你的。”

太后望着北北挡在自己面前,又震惊又感动。

“她经常欺负你?”太后问。

北北小鸡啄米似的狠狠点头:“还经常偷菜,但我不怕她!”

方嬷嬷在王府当差一辈子,虽没见过世面,但她还是能看出太后衣着不凡,看架势就是个贵人,不是她能得罪的,气势立马削弱,丢了棍子讪讪笑:“主子别听这孽障胡说八道,奴婢是奉王爷之意看守罪妃,只是来巡视巡视,绝没做偷盗之事。”

更何况府里有规矩,偷盗是要挨板子的,哪怕是一根针线,所以方嬷嬷不能承认。

太后听她左一句罪妃又一句孽障,不由得怒火中烧:“来人,掌嘴!”

侍卫按住了方嬷嬷,左右开弓,打的方嬷嬷痛苦哀嚎,不一会两边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拖出去发卖了。”

太后一声令下,方嬷嬷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堵着嘴拖走了。

此时被拖走,方嬷嬷应该感到幸运,毕竟一会儿太后恨不得把方嬷嬷抄家灭族。

“乖孩子,以后没嬷嬷敢凶你了。”

太后收起脸上冷色,慈眉善目的冲着北北笑。

北北愣了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局面。

很久才抬头问:“太后,你很厉害吗?”

太后被北北逗的哈哈大笑。

“楚北北!”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楚昀宁的声音,揉着腰打着哈欠,她不就补个觉吗,至于搞这么大动静。

哈欠打到一半卡住了,楚昀宁傻眼了。

她竟然看见了太后?

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楚昀宁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给太后请安。”

太后心疼的看着她穿着朴素的衣裳,头上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这哪还是她认识的楚家嫡女?

“娘!”楚北北噔噔跑到楚昀宁身边。

一声娘叫的太后直接愣住了,又惊又喜:“昀宁,这是你的孩子?”

北北的身世她也没打算隐瞒,毕竟长相摆着呢,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是。”楚昀宁点点头。

太后立即扶着楚昀宁起来,看来今天这一趟来的太值得了,竟让她意外收获一个孙子。

她膝下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是皇帝,性子怪癖,膝下有两个公主至今还没有皇子。

小儿子萧王就更不用说了,连个丫头都没有,可怜她一个人在慈宁宫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抱孙子。

太后眼神都舍不得从北北身上挪开,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北北就这么喜欢。

原来是亲孙子。

北北仰着头看太后,楚昀宁稍解释了一下身份,北北嘴甜的喊了声皇祖母。

“哎!”太后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得把北北捧在心尖上。

祖孙温存之后,太后就问起了楚昀宁这些年日子。

太后望着院子里种的菜和药草,感叹:“以前是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也学会种菜了,昀宁,你受委屈了。”

楚昀宁嘴角轻抽,委屈吗?

一点也不,她平时带带娃,闲来没事还会在城里开铺子,没想到生意越来越大,渐渐的存下了一座小金库。

吃香喝辣,日子过得很悠哉,要不是太后来,她险些忘了自己还在禁足。

楚昀宁和北北都是白白胖胖的,一点的都看不出吃不饱穿不暖。

她只是习惯了不出门,懒得打扮,穿的随意了些,就恰好被太后撞见了。

太后又气又心疼,扬声吩咐:“去把萧王请来!”

第3章

太后离开宴席后,众宾客也识趣,很快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诺大的王府很快空荡荡的,叶嫣儿靠在萧王怀中,柔声安慰:“王爷,就依了太后之意,让王妃出来吧。”

“嫣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萧王叹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楚氏出来欺负嫣儿,毕竟嫣儿太善良了。

这时管家匆匆来报信儿,让萧王亲自去趟冷香园。

萧王一听眉头紧皱,打心眼里不愿意再看楚氏。

叶嫣儿眼中划过狠毒,很快又变成了温婉柔和姿态:“王爷,咱们一块去迎姐姐出来吧,都过去这些年了,嫣儿已经释怀了。”

碍于太后,叶嫣儿也只能贤惠大度妥协,但出来了又如何,五年前她能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王府嫡子,时至今日也能除掉楚昀宁。

楚昀宁已经霸占了王妃之位太久了。

这个位置本该属于她的!

果不其然萧王对叶嫣儿更加怜惜,暗叹这世上竟有这么贤惠的姑娘。

两人一同去冷香园。

太后看见两人一块来,脸上的笑收敛三分。

“母后。”

“太后。”

两人行礼,萧王道:“回母后,嫣儿已经派人去打扫楚氏的院子,一会就能搬回去。”

太后摆摆手,对叶嫣儿三个字没兴趣,迫不及待地指了指北北:“瞧瞧这孩子长的像谁?”

北北一脸茫然地仰着头,和萧王对视。

萧王这才注意到楚北北,这一眼就让他愣住了。

眉毛鼻子嘴巴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自己。

“这是?”萧王惊疑。

太后佯装生气,责怪道:“这可是你嫡长子,北北,这么多年了你不闻不问实在失职!”

萧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的盯着北北。

一旁楚昀宁看了眼嘴巴张大可以塞下一颗鸡蛋的萧王,又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叶嫣儿,一双美眸遮掩不住的怨恨和嫉妒,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叶嫣儿率先反应过来,指尖掐入手心,她不敢相信王妃竟又生下了嫡子。

绝对不可能,这孩子一定不是王爷的!

很快叶嫣儿找回理智,故作疑惑:“自从王妃搬来冷香园,王爷从未踏足此处,怎么如此突然多了个孩子?”

“你在质疑我?”楚昀宁蹙眉,欺辱她可以,质疑北北的身世绝对不行。

北北是她的底线。

“不许欺负我娘!”北北立即护在楚昀宁身前,圆溜溜的眼珠子瞪着叶嫣儿。

像个狼崽子似的龇牙。

叶嫣儿神色晦暗的瞥了眼北北,碍于太后在场并未跟个孩子计较。

仍疑虑道:“王爷,这么多年,看守的下人没一个禀告王妃有孕,若王爷早知道有孩子的存在,怎么忍心让孩子在冷香园受苦,是不是王妃想起了褚儿,一时糊涂才.......”

瞧瞧,一张小嘴儿三言两语就给她扣上了莫须有罪名,又故意提褚儿刺激她。

褚儿这条命,楚昀宁始终没忘呢!

叶嫣儿的鬼话,别人信不信她不知道,但看萧王神色八成是信了。

萧王回想起楚昀宁失去褚儿后还装失忆欺骗自己,顿时对楚昀宁失去所有信任。

“你不仅毒,还敢背叛本王,偷偷生下孽种!”

一句孽种刺痛了楚昀宁的心,尤其还是当着孩子的面,楚昀宁恨不得给萧王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楚北北的长相,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是萧王的儿子。

“萧儿,你过分了!”太后沉下脸,极度不悦。

“母后,您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心思恶毒最擅长逢场作戏,这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孽种,从褚儿逝去后,儿臣从未宠幸过楚氏,楚氏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萧王坚信是楚昀宁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哪个野男人,生下儿子栽赃给自己。

若要被他查到奸/夫是谁,萧王一定要将此人挫骨扬灰。

突然,北北鼓起腮帮子气的朝着萧王冲了过去,张嘴咬在了萧王的手背上。

萧王吃痛,一把挥开了北北,北北猝不及防被摔出去,脑袋磕在了桌角很快红了。

北北坐在地上撅着嘴无助的看着楚昀宁。

“北北!”楚昀宁飞奔过去,将北北护在怀里,墨色如黑夜般瞳孔幽幽的盯着萧王。

叶嫣儿担忧的拉起萧王的手背,惊呼:“王爷您没事儿吧?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规矩,王爷金贵之躯,胆敢伤害分毫.......”

话音未落,太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扬手狠狠打了萧王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唯独楚昀宁望着萧王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只恨不得再多添几个才好。

“你糊涂!”太后盛怒,语气中包含失望:“一个才四岁的孩子护着自个儿亲娘有什么错,也值得你下这么狠的手!”

萧王捂着脸,低头看了眼手背被深深咬了一口还留下清晰的几个牙印,但看北北窝在楚昀宁怀里被吓的瑟瑟发抖,又有些后悔。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喃喃道:“母后教训的是。”

叶嫣儿脸色难堪的站在萧王身后,仿佛这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丝毫没留情面。

紧接着太后怒视叶嫣儿:“叶侧妃,休怪哀家没有警告你,北北若因你出了什么差错,哀家要你整个叶家陪葬!”

叶嫣儿又气又惊,浑身颤抖险些没站稳跌倒,跪在地上忙道不敢。

这一次,萧王没帮着叶嫣儿说话。

楚昀宁搂着儿子,北北已经四岁半了,十分聪慧懂事,孽种两个字是听的懂。

她不指望萧王疼爱北北,但有人伤害北北,绝对不行!

大人之间的复杂,她还不想让孩子知晓,本该难以启齿的事儿,楚昀宁也顾不得了。

“王爷若是记不住,那我来提醒提醒,五年前张贵妃举办的的宫宴上,王爷醉酒......”

经楚昀宁提醒,萧王猛然想起那日,芙蓉帐下一夜春宵。

“王爷算算时间,可有误?”

萧王哑口无言,眼神下意识看向北北,眸中愧疚更甚。

叶嫣儿见状心一紧,猜到了这孩子八成就是萧王的。

没了个褚儿,又来了个北北,叶嫣儿胸腔里燃起一股怒火,她绝不能让北北认祖归宗。

叶嫣儿楚楚可怜的望着北北,指尖搭在小腹上,眼角的泪珠儿颗颗落下,恍若无神一心沉浸在悲痛中哽咽着说:“是王妃好福气,不像嫣儿无福,仅是落了水着凉孩子就没了,王妃挨了几十棍还能安然诞下北北日后一定是个极有福气的。”

萧王立马想起这事儿,望着北北的神色多了分冷漠和质疑。

楚昀宁深吸口气,强忍着暴怒回怼:“叶侧妃身子弱生不了,不代表旁人也一定生不了,叶侧妃你说呢?”

叶侧妃被戳到了伤疤,呼吸一紧,娇弱的身姿轻轻颤抖,急忙解释:“王妃误会了,我当然希望北北是王爷的孩子,但皇家血脉不容混淆,为了北北日后遭人非议,我提议召太医来做个滴血认亲。”

太后却直接打断了叶嫣儿,望着北北的神色十分坚定:“不必了,哀家相信北北是皇家血脉!”

“太后,嫣儿只是.....”叶嫣儿着急解释。

“够了,滴血认亲的事传扬出去,北北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世人,萧儿,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太后盯着叶嫣儿时,眸色更多了份警告:“即日起,北北就是萧王府嫡长子,谁若敢乱嚼舌根质疑北北,哀家绝不轻饶!”

叶嫣儿颤抖着肩,温声道:“

嫣儿不敢。”

太后实在瞧不上叶嫣儿的作派,也就萧儿糊涂宠着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太后冲着北北招招手,北北分得清好坏,跌跌撞撞跑入太后怀中,小脑袋藏在太后凤袍下,软软的喊了句祖母。

太后心疼不已,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云纹的令牌递给北北:“乖孩子,这个是祖母给你的见面礼,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拿着这个入宫找祖母,祖母给你撑腰!”

萧王瞳孔一缩,一眼就认出那是羽灵令,可当作免死金牌,世间仅三块,是祖帝所赐。

“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个孩子,是不是太惯着他了?”萧王道。

叶嫣儿嫉妒的怒火中烧,可她不敢开口阻挠,盯着北北,只希望他识趣别接。

“区区一枚令牌而已,远比不上哀家的乖孙重要。”太后道。

北北年纪小但不傻,一听这么说就知道羽灵令是个好东西,二话不说捧着接过,藏入怀中,冲太后咧嘴一笑:“谢谢祖母。”

“乖!”

太后牵着北北嘘寒问暖,召太医给北北看伤,直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宫,临走前还不嘱咐楚昀宁。

“你是王府女主人,有些事也该拿的起,别叫人欺负了,你别忘了还有哀家给你撑腰!”

楚昀宁笑着应下,不用猜也知道叶嫣儿此刻一定是眼泪汪汪的博萧王同情。

太后一走,叶嫣儿心口堵得慌只想尽快离开,找了个借口称身子不适。

楚昀宁懒得理会两人,带着北北回到丹琼院,比起冷香园大了不少,可她很习惯冷香园。

丹琼院空闲了很久,常年无人打扫,很多设施已经陈旧,池子里的水面还漂着绿油油的浮萍,荷花枯败,孤零零的剩了根杆在水中立着。

北北一晚上都没说话,窝在楚昀宁怀里,板着张小脸,乌黑透亮的眼珠子显现几分落寞,额上的伤抹了药显然好了许多。

北北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暗含希冀:“萧王就是北北的父王吗,是不是不喜欢北北?”

楚昀宁揉了揉北北的脑:“北北,这世上没有人一定会喜欢谁,北北有娘喜欢呀,再说这几年北北没有父王,过的不也很开心吗?”

从小楚昀宁就给北北灌入一个思想,娘很爱你,你是最棒的孩子。

一开始北北也会嚷嚷着问父亲的踪影,慢慢的懂多了,就不会问了。

北北很快释然,搂着楚昀宁的脖子轻轻蹭了蹭:“北北有娘就够了。”

门口站在的萧王脸色却蓦然沉了。

他哄着睡了叶嫣儿,心中烦躁不知不觉握着凝雪膏就来了丹琼院,院子里没人伺候,看着屋子里还亮着烛火,就忍不住走了过来。

又恰好听见这几句话。

不知为何萧王心里头不是滋味,从见过北北后,萧王满脑子都是北北那张酷似自己的脸。

也不知这孩子伤的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了。

第4章

白天的事给北北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楚昀宁哼着歌儿,哄着北北入睡。

“亲亲我的宝贝......”

北北闭上眼睛许久才传来浅浅的呼吸。

孩子虽小,很多事都懂了,楚昀宁心疼北北小小年纪没了父爱。

“王爷?”瑁姑姑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萧王惊讶。

楚昀宁立即回头,果然看见一袭华服的萧王,当下冷了脸,又担心惊醒了北北,直径起身走到门口。

瑁姑姑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楚昀宁没好气道:“夜色深了,王爷怎么有空来了?”

萧王拧眉,刚才那个温柔如水的楚昀宁怎么此刻却像是炸了毛的刺猬。

“本王......”萧王想了半天,才憋出一个理由:“本王只是路过。”

楚昀宁冷笑,丹琼院和萧王的院子一南一北,和叶嫣儿的院子更不在一个方向。

大半夜路过?

她才不信。

萧王尴尬的蜷着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许久打破了沉默:“北北睡了?”

白日里那样对待一个稚子,实在不该。

但要怪也只能怪楚昀宁,不声不响弄出个孩子,让人猝不及防。

哪怕孩子不是他的,萧王也不会迁怒一个无辜的孩子。

楚昀宁悠然一笑。

这一笑萧王看愣了,记忆里楚氏长的清秀,算不上好看,五年不见楚氏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似从前那样望着他的目光饱含深情,性格也改变了许多,从前只会张扬跋扈,喊打喊杀。

眼前这张脸却是令人惊艳,朦胧灯火下,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灿若玫瑰,那一双眼睛更是灵动灿烂,恍若星辰闪耀。

身姿绰约婀娜,宛若二八少女,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

浑身上下没有过多的首饰,却依旧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温婉优雅气质。

“王爷这是来赔罪的?”楚昀宁讥讽问,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晚了?

“王爷放心,我不会跟叶侧妃争什么,更不会利用北北博取同情,这些年我们母子过得很好。”

要不是在这个规矩大于天的森严古代,身份受限,楚昀宁早就带着北北自立门户了。

她可以走,但北北不行,以后北北的前途还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萧王见她眉间讥讽,面上也不由得升起肃然冷色:“既然母后说北北是王府嫡长子,本王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诺大的王府总有他一席之地。”

“何况嫣儿心地善良,膝下没孩子,一定会对北北视如己出。”

来之前萧王就想好了,就算北北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当个继子养着,这样也杜绝了外人提及王府无子嗣的话,嫣儿的压力和质疑也少些。

叶嫣儿善良?

楚昀宁真想掰开萧王的脑袋,看看里面灌了多少水。

为了他心爱的叶侧妃少承受子嗣压力,不得不承认北北,这种承认,她不稀罕!

“夜深了,王爷请回吧。”

懒的多看眼萧王,有这功夫还不如睡一觉。

萧王一把拽住了楚昀宁的胳膊,眸色森寒:“本王可以容纳一个无辜的孩子,绝不允许你私相授受,过去的事,本王可以不计较,但为了王府颜面,你必须告诉本王那人是谁。”

言语间还透着股杀气。

楚昀宁呼吸一窒,怒极反笑:“王爷这般英明神武,不如亲自去查查?”

“别以为有母后和楚大人给你撑腰,本王就拿你没办法了,若有一日真相暴露,别怪本王没提醒你!”

萧王对楚昀宁没感情,但对那个孩子,莫名有股亲近感,并且眼下他也需要一个子嗣掩人耳目。

他并不介意北北的身份,但那个野男人,他容不下。

楚昀宁被气笑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扣绿帽子,只可惜了原主这么多年痴心错付。

真是瞎了眼!

“王爷请自便!”

话不投机半句多,楚昀宁用力抽回胳膊,扭头就走。

萧王呼吸急促,被气的心肝儿疼。

他今夜已经屈尊降贵给她个台阶,竟这般不识好歹!

哼!

早晚有她后悔的时候。

次日

楚昀宁亲自下厨给北北做了几样小点心,用面粉捏成了小动物形状。

小兔子和小老虎,还有几只小鸭子。

北北眸光发亮,好像是忘记了昨天的事,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泼,拿起一只小兔子在手里:“娘,这兔子真可爱。”

“喜欢的话,娘以后日日给你做。”

北北露出质疑神色,撅着小嘴儿,楚昀宁似是想到了什么,尴尬的笑笑,夹起一只水晶虾饺放在北北碗中。

“北北,娘当初是为了锻炼你,不让你以后吃苦挨饿,才会教你学厨艺。”

在冷香园,楚昀宁教会了北北下厨。

慢慢的就把小厨房交给了北北,北北每日还负责一日三餐。

再慢慢的,教北北辩别草药,学医术。

小小年纪的北北早已经把各大世家留下来的医术学会,且过目不忘,楚昀宁只要说一遍,北北就听懂了。

楚昀宁相信要不了几年,北北就会超越自己。

这孩子,简直太贴心了根本不需要她操心,绝对是来报恩的。

萧王何德何能有这样的儿子?

他不配!

单纯的北北露出一副娘用心良苦的表情:“娘,北北以后会乖乖听话!”

楚昀宁又盛了碗南瓜粥放在北北面前,北北低着头很快吃完了,唯独那只兔子馒头没舍得吃。

“北北喜欢,娘给你捉一只活的怎么样?”

北北立马露出灿烂微笑,眉眼弯弯甜糯糯喊着娘真好。

母子俩吃饱喝足,楚昀宁哄着北北在院子里玩,她还要收拾一遍丹琼院。

北北站在外头院子里空荡荡的,忽然想起了遗落在冷香园的小白和小木剑,凭着昨天的记忆原路折返。

一溜烟钻进了冷香园。

...

绿袖在叶嫣儿耳边嘀咕几句。

叶嫣儿柳眉紧拧,今儿一早她醒就没看见萧王,又听说昨儿夜里萧王去了丹琼院,心里头就不大痛快。

那个叫北北的孩子一定是萧王的。

毕竟两个人长的实在太像了。

想到这叶嫣儿心里就像是长了根刺儿,疯狂地蔓延。

趁着萧王对那个孩子还没感情,她需要赶紧下手,以绝后患。

“派人看着点儿,一个四岁多的孩子磕磕碰碰最不小心了。”

绿袖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悄悄退下。

...

北北依依不舍的看着冷香园,这里留下的回忆太多了,两只小胖手抱紧了玩具。

小白是个熊猫玩偶,楚昀宁亲自缝的,自从懂事起就一直陪伴他。

北北一只脚跨过门槛,忽然身子前倾,扑通摔倒在地,还没看清身后人,那人一把捂住了北北的鼻子,将人往院子里拖。

北北使劲挣扎,蹬着腿儿,奈何身后人力气很大,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门后,让他无法挣扎。

北北翻起两只白眼,忽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那人犹豫半天,指尖探在北北鼻息下,确定孩子没了气才松开了手。

第5章

北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人冷冷看了眼“尸体”,许是心虚

,压低了帽檐趁人不备悄悄离开。

等了一会耳边确定没动静了。

“唰!”北北睁开了眼睛,麻溜儿的爬起身,一路跑不敢停歇回了丹琼院。

恰好赶上楚昀宁出来找他,北北一脑袋扎入楚昀宁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昀宁慌了,北北轻易不哭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弯腰蹲下身一眼就见北北脖子上的青紫掐痕,顿时怒火冲天。

等北北渐渐安静,才问起出了什么事儿。

“娘,我想回去拿小白和小木剑,有人从后面掐我脖子,幸好我记得娘的话装死......”

北北几句话却听的楚昀宁心惊胆战,又问:“有没有看清长什么样?”

北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摇摇头:“我闻到了有半香草和美人荷的味道。”

“好,娘知道了。”楚昀宁摸了摸北北的脑袋,才一个四岁半的孩子,这帮人就这么容不下?

真拿她当软柿子捏呢?

哄好了北北的情绪,楚昀宁抱着北北回了屋,孩子没经历过这种事,到现在手还是冰凉的,身子哆哆嗦嗦依偎在她怀中。

瑁姑姑问:“王妃,这事儿要不要禀报王爷?”

楚昀宁摇头,告诉萧王又有什么用,真要查出个什么来,说不定还要包庇。

何况,萧王也在她怀疑名单中。

谁知道这个变态会不会杀子?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楚昀宁确定北北睡着了,交代瑁姑姑陪着北北,一脸怒火的离开。

“侧妃,王妃来了。”绿袖道。

叶嫣儿正对着镜子整理鬓边一支玉簪,头也不抬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楚昀宁大步迈入正院,和丹琼院比较,这里奢华大气,处处都是景,廊下摆放数十盆绽放的花,一砖一瓦都格外精致。

正屋更是奢华,八仙捧寿桃的十六扇屏风栩栩如生,半人高的血珊瑚,就连桌上摆放的也是一整套牡丹瓷白釉。

不愧是萧王最心爱的女人,宠到了极致。

叶嫣儿笑着上前倒了杯茶递上,一如既往的温柔:“王妃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是不是丹琼院缺什么,王妃莫急,昨儿丫鬟们打扫的太匆忙,有些地方还没来得及顾上,一会我就加派人手去打扫,再添置些物件儿。”

楚昀宁不动神色的打量叶嫣儿,企图看出什么端倪。

奈何叶嫣儿表现的天衣无缝,一点没窥探到蛛丝马迹,又表现得贴心贤惠,挑不出一点儿错。

楚昀宁未接茶,呼吸紧促语气也跟着着急起来:“侧妃辛苦了,不过我来并不是为了丹琼院打扫的事儿。”

一定是孩子出事了!

叶嫣儿心里头却乐开了花,等着看楚昀宁痛哭流涕,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来是想让侧妃帮忙找太后所赐的羽灵令,许是昨儿搬家时遗落,太后问起我实在没法子交代,只能厚着脸皮劳烦侧妃再辛苦一回了。”

叶嫣儿闻言顿时有些失望。

会不会是楚昀宁还没发现孩子已经“死了”?

又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太后不恼才怪,没了太后撑腰,楚昀宁就等死吧!

于是叶侧妃掩嘴惊讶:“王妃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御赐之物,若找不着是要杀头的。”

楚昀宁也跟着焦急起来,叶嫣儿安慰了几句,和她打起太极,愣是没打算派人帮忙找的意思。

“都怪我一时疏忽,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只担心太后怪罪下来会牵连到整个王府或是侧妃头上,毕竟东西就在王府,王府又是侧妃管着,这么好的东西多少人惦记呢。”

叶嫣儿闻言脸色一僵,气的胸口发堵,扬声:“绿袖,马上派人沿路去找。”

“是!”

大约一个时辰后,绿袖回禀:“回侧妃,从丹琼院到冷香园这一路奴婢带人仔仔细细搜查过,并没有找到羽灵令。”

绿袖忍不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夏天的盯着烈日找东西,她已经满头大汗了,暗骂楚昀宁废物连个东西都收不好。

楚昀宁一口咬定搬家时丢了。

这事儿有些棘手,叶嫣儿脑仁发胀,冲着绿袖使了眼色,又道:“再多派人去寻,仔仔细细不要让过任何一个角落。”

绿袖会意,出了门直接派人去找萧王。

萧王得知楚昀宁再找叶嫣儿麻烦,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事儿赶回府。

绿袖亲自等在二门口,见着萧王立即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楚昀宁怎么为难叶嫣儿的。

“王爷,侧妃一直处处谦让王妃,奈何王妃执意要为难侧妃,折腾的府上人仰马翻,怨声载道,侧妃身子本来就不好......”

不等绿袖说完,萧王心急如焚的赶去。

一进门果然看见了悠哉悠哉的楚昀宁,以及站在一旁垂眸不语,脸色苍白的叶嫣儿。

“东西丢了就派人去找,在这为难嫣儿做什么?”萧王不悦的说。

楚昀宁缓缓起身,她跟叶嫣儿耗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萧王。

“王爷,我虽是王妃但府上一直都是侧妃在管,那些下人未必肯听我的,所以想来找侧妃帮帮忙。”

楚昀宁无辜地耸耸肩:“至于王爷说的为难,不知从何说起。”

叶嫣儿柔声解释:“王爷别误会,王妃并没有为难嫣儿。”

嘴上这么说,叶嫣儿却红了眼。

萧王更加笃定是楚昀宁欺负了叶嫣儿。

毕竟嫣儿从来都不会主动告状,一直粉饰太平,处处替楚昀宁打圆场。

说到底就是因为楚昀宁有太后撑腰,隔三差五的来欺负嫣儿。

被关了这么多年还是死性不改,亏他昨儿还心存愧疚。

她不配!

叶嫣儿轻轻拽了拽萧王的衣袖,娇怯说:“找东西要紧。”

萧王深吸口气,不忍驳了叶嫣儿面子,只好按下了怒火。

“找!今日务必要将东西找到!”

楚昀宁又道:“王爷,丹琼院除了瑁姑姑,一个伺候的都没有,我想自个儿挑几个可用的人伺候,日后也就不必麻烦侧妃了。”

这要求并不过分。

“王爷,昨天实在太匆忙了,所以嫣儿才没有准备,嫣儿原本也有此意替王妃挑几个合适的。”叶嫣儿赶紧解释,不给楚昀宁挑错的机会。

楚昀宁撇撇嘴,叶嫣儿也太小人之心了,她可不是为了告状提这事儿。

萧王点头表示同意。

趁着找东西的空闲时间,叶嫣儿着人安排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任由楚昀宁挑选。

楚昀宁从廊下走过,认真的经过每一个人,她嗅觉灵敏,这些人身上只要沾染了些味,她都可以闻得到。

“再换一批。”

楚昀宁表示没一个满意的。

很快又安排了一批。

“再换!”

“换!”

“继续换!”

连续换了百十个,楚昀宁一个都没看上。

萧王阴厉着眼眸落在楚昀宁身上:“王妃可是故意找茬?”

楚昀宁不以为然地反驳:“挑人伺候总要有合眼的,若是用着不顺心,主子也不顺心。”

萧王冷嗤,看她能耍出什么手段来,耐着性子:“继续替王妃准备,直到王妃满意为止!”

楚昀宁继续从中挑选,就在她以为无望时,楚昀宁忽然停在了一个膘肥体壮的婆子面前,目光下挪,婆子的鞋上还沾着黑泥。

冷香园为了种草药,特意移了不少黑土,王府里有黑土的地方并不多,这婆子身上还沾染着淡淡的草药味。

王三娘下意识后退两步,忽然一支头钗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

王三娘愣了愣,伸手去捡奈何楚昀宁比她更快一步。

“这不是我的簪子,怎么就跑到你身上去了?”

王三娘根本就不知道这簪子怎么会在自己怀里,这还是头一次见。

“这.......”王三娘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你去过冷香园?”楚昀宁继续质问。

王三娘额前渗出大滴汗珠儿,明显招架不住了

叶嫣儿很快察觉到什么,可碍着萧王在场,她什么都不能提,只能默默等着。

楚昀宁在手里把玩着簪子,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萧王:“也不知是不是府上规矩不严谨,我前脚才搬走,后脚就有人擅自闯入冷香园,看来这羽灵令是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王爷,奴婢冤枉!”王三娘跪地,抹了抹额前的汗,冲着萧王颗头:“奴婢也不知这簪子怎么会在奴婢身上,更不知道王妃所言的什么令,求王爷明鉴。”

“王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叶嫣儿见王三娘情绪不稳,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企图混淆过去。

第6章

“误会?”楚昀宁冷笑,指着王三娘的鞋:“只有冷香园才有黑土,你的鞋上怎么会沾染了黑土?”

众人顺着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王三娘鞋边沿的黑土。

王三娘张张嘴,没法辩驳了,只能祈求的看向叶嫣儿。

叶嫣儿心一沉,懊恼绿袖办事不力,找了个这么个蠢货。

“侧妃心地仁善,宽厚大度,才会导致这些奴才不顾王府规矩,做些偷盗之事,昨儿太后惩戒了方嬷嬷,今儿又有个王三娘,后儿又该是谁?”

楚昀宁讽刺的笑了笑,一副等着叶嫣儿给个解释的架势。

叶嫣儿立即跪在萧王面前:“是嫣儿管家不利,求王爷责罚。”

萧王脸色凝重的盯着楚昀宁,拿他当傻子呢,殊不知楚昀宁越是欺负叶嫣儿,他就越反感楚昀宁。

“闹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本王罚侧妃管家不力?王妃真有心了。”

楚昀宁无语翻了个白眼,这王爷恋爱脑真不轻,满脑子想着有人要害叶嫣儿,懒得兜圈子直接挑明来意:“王爷可知晓一个时辰前有人跟踪北北,险些掐死北北,要不是北北命大逃过一劫,这会儿已经危在旦夕了。”

萧王骤然一愣。

“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绝没有见过北北。”

王三娘喊冤,反而倒打一耙:“奴婢家中有了困难,不得已动了歪心思才会去偷簪子,奴婢和北北无怨无恨,何必动手掐他,倒是王妃心怀不轨,借着一个单纯无辜的孩子来冤枉好人,王爷,您可千万不要听信王妃一面之词啊。”

王三娘脑筋动得极快,偷东西是否认不了的,大不了就是一顿板子。

企图掐死北北绝对是死罪一条。

叶嫣儿忽然笑了,这人还不算太笨。

楚昀宁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活该!

面对萧王质疑的目光,楚昀宁知道这货八成是信了。

在他眼里,自己又多了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名。

“楚昀宁,你好狠!”

萧王一边说还不忘扶起叶嫣儿。

楚昀宁扬起下颌:“谁说王三娘和北北无冤无仇的,这簪子是罪证,北北今日回冷香园取遗落的物件儿,恰好碰上王三娘鬼鬼祟祟在冷香园翻找,王三娘也极有理由恼羞成怒之下对北北起了歹毒心!”

这理由说得过去。

楚昀宁指着王三娘:“王爷敢不敢把人交给我,我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足矣让她开口说实话。”

不等萧王再开口,楚昀宁手速极快的将一粒药丸塞入王三娘口中。

王三娘惊愕的捂着喉咙,楚昀宁冷哼:“放心吧,不是什么穿肠过喉的毒药,死不了人。”

一炷香后,王三娘跪在地上整个人宛若木偶一样,神色呆滞。

“今天你去了哪,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可有见过羽灵令?”

“晨起砍柴见了绿袖姑娘,绿袖姑娘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让奴婢去冷香园解决了那个孽种,奴婢便趁人不备去了冷香园掐死了那个孽种,奴婢并未见过羽灵令。”

王三娘机械般的说完,便垂着脑袋不动了,不一会又清醒了,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面对众人疑惑,楚昀宁解释:“刚才我给王三娘吃的是药铺买来的宁香丸,可以让人在一炷香内昏睡,并且说出内心深处隐藏的真话。”

当然,宁香丸也只能对付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

这下所有人目光都落下了绿袖身上。

绿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扑通跪在地上,张张嘴,却看见叶嫣儿指尖划过腰间系着的香囊。

那香囊是她娘家嫂子绣的,她娘家嫂子是府上的绣娘,还有她娘家所有人都在府上当差。

叶嫣儿这是在威胁她。

绿袖咬牙,心一横冲着楚昀宁怒喊:“是,这都是我的主意,五年前你害了侧妃小产却能安然无恙,奴婢恨极了你!”

叶嫣儿故作惊愕的看着绿袖,满脸不敢置信:“大人之间的恩怨和孩子无关,你怎么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

“侧妃,您的孩子也是无辜的,您心慈仁善可不代表王妃也是,有了这个孩子王妃指不定会怎么欺负您,是奴婢看不过去了擅自作主。”

绿袖说完冲着叶嫣儿磕头,冲着一侧的柱子狠狠的撞了过去,不给楚昀宁喂她吃宁香丸的机会。

血溅当场,瞪大眼睛咽了气。

众人惊呼,胆小的丫鬟被吓得晕了过去。

楚昀宁就这么盯着叶嫣儿,神色平静,又淡漠。

她才不信绿袖的鬼话。

幕后之人就是叶嫣儿,从王三娘供出绿袖时,她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果然不出所料,绿袖成了替罪羊,必死无疑。

今日来她就没打算放过绿袖,褚儿的死,这丫头的手上也沾了鲜血。

至于叶嫣儿,早晚有一天会让叶嫣儿加倍偿还。

叶嫣儿吓得一声尖叫,扑在萧王怀中瑟瑟发抖,泪珠儿止不住地滑落,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怎么会这样?”

萧王搂着叶嫣儿,捂着她的眼睛,呵斥让人尽快处理了现场。

叶嫣儿挣扎着从萧王怀里抬起头,面含泪水的看着楚昀宁,愧疚道:“王妃,都是我管教不严,嫣儿愿意接受你任何处罚。”

楚昀宁大度的挥挥手:“不知者不罪,都是绿袖一个人的错,我不怪侧妃。”

出乎意料,楚昀宁放过了叶嫣儿。

叶嫣儿却不肯就此罢休,跪在了楚昀宁膝下,扬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力道又快又狠,不一会白皙如玉的脸高高肿起。

楚昀宁看着都觉得疼,这女人对自己下手可真狠。

“王妃大度不怪罪嫣儿,嫣儿心中难安,即日起嫣儿打算替王妃和北北抄写经书千遍赎罪。”

叶嫣儿此举,令萧王心里的气儿消了大半,拉着她站起身。

“嫣儿,够了。”

恰好这时管家小心翼翼捧着羽灵令赶来,说是在路边草丛捡到的。

楚昀宁接过,狠狠地松了口气,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北北只是个孩子,府上奴婢一个个都瞧不起他,背地里害他性命,我只求王爷能给北北一个交代!”

楚昀宁此刻作为一个母亲的姿态去求萧王。

于情于理,萧王都该给北北个交代,于是下令当着所有人的面杖毙王三娘。

并扬言北北就是王府嫡长子,日后再有人私底下诋毁,下场如同王三娘。

王三娘的哭喊尖叫声响彻半个王府,所有下人个个目露惊恐。

一时间谁也不敢小觑了王妃。

楚昀宁见目的达到了,关心的安抚叶嫣儿:“孩子么,讲究的是个缘份,说不定就有名医能医治好侧妃呢,侧妃别气馁,来日方长嘛。”

叶嫣儿紧紧攥着拳,这一仗是她疏忽了,输的一败涂地,哆嗦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中憎恨更添一层。

叶嫣儿敢伤害北北,她就要让叶嫣儿慢慢尝到失去最在乎的。

萧王,楚昀宁根本不在乎,但为了能打击到叶嫣儿,楚昀宁不介意表演一把绿茶,走叶嫣儿的路子。

“王爷,毕竟绿袖跟了侧妃这么多年,我担心侧妃晚上会做噩梦,王爷多陪陪侧妃。”

叶嫣儿回想起绿袖的惨状,心下一紧,没好气瞪了眼楚昀宁,她一定故意的!

“北北怎么样?”萧王忍不住关心。

楚昀宁摇摇头,长叹口气:“北北才四岁,受了不小的惊吓,好不容易才睡着。”

萧王想起北北乌黑的眼珠子满是惊恐,竟有些心疼,道:“本王稍后去探望北北。”

叶嫣儿一惊,什么时候萧王竟然认可了北北?

“好。”

楚昀宁柔顺应下,屈膝告辞。

萧王哄着叶嫣儿情绪安稳后,思绪已经飘远了,叶嫣儿小声问:“王爷会不会责怪嫣儿?”

萧王默然,他生长在皇宫,不是没见过后宫妃嫔的手段。

北北这五年都相安无事,昨天才露个面,今天就差点被掐死了。

绿袖虽然认了罪,但萧王心里头还是有芥蒂。

见状叶嫣儿心思咯噔一沉,大感不妙,从她嫁给萧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萧王对她露出疏离神色。

楚昀宁这招以退为进,直接在萧王心里埋了根刺儿,实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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