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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 | 能玩能吃能入诗——柳笛声声话春光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柳树的一抹新绿象征着春天的到来。柳树作为一年之中发芽最早的树木之一，自古便为人民所熟知和传颂。古往今来，有无数描写柳树的诗句。从唐代诗人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中我们看出了柳叶吐绿明显早于其他植物。从宋代词人苏轼《蝶恋花·春景》的“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中我们看出了即便是恼人的柳絮也是古人时常描写的对象。而唐代诗人贺知章《咏柳》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虽然没有直接写明“柳”字，却提到了“绦”。实际上绦柳是我国最常见的柳树栽培变种之一。
我们经常说的柳树广义上是杨柳科柳属植物的统称。柳树既有乔木，也有灌木。狭义上的柳树特指旱柳。
旱柳
旱柳（Salix matsudana）是北京的乡土树种，发叶早，极易成活。其小枝直立或斜展，不下垂，黄绿色。旱柳原产于我国东北、华北、西北，南至淮河流域，北方平原地区更为常见；俄罗斯、朝鲜、日本也有分布。旱柳喜光，耐寒，湿地、旱地皆能生长，但以湿润而排水良好的土壤为宜；根系发达，抗风力强，生长快，易繁殖。旱柳常见的栽培变种有龙须柳、馒头柳和绦柳。龙须柳（‘Tortuosa’）枝条自然扭曲，姿态婆娑，但生长势较弱，易衰老。馒头柳（‘Umbraculifera’）分枝密，枝端比较整齐，树冠半圆球形，形如馒头，在北京常见栽培，多作庭荫树或行道树。绦柳（‘Pendula’）也叫旱垂柳，树形介于旱柳和垂柳之间，枝条细长下垂，但小枝较短，黄色。绦柳在我国北方城市常见栽培，并常被误认为是垂柳。
龙须柳
馒头柳
绦柳
垂柳（Salix babylonica）枝条细长下垂，褐色或带紫色。垂柳在我国分布甚广，以长江流域最为普遍，但在北京并不如绦柳常见。垂柳喜水湿，耐水淹，也耐干旱；生长快。枝条柔垂，姿态优美，是著名的园林观赏树种，栽植于河岸、池边最为理想，也是江南水网地区、平原及河滩地重要的速生用材树种。枝、叶、花、果及须根均可入药。
垂柳
还有一些树种虽然名中带柳，却不属于柳树家族，如柽柳、雪柳、水曲柳、桂香柳等，在我们之前的科普文章《细数那些名柳非柳的乡土树种》中已有介绍，欢迎大家移步了解详情。
我国自古就有清明节插柳的习俗。相传隋朝时，大运河贯通，河堤需要年年植树，巩固河堤。而柳树有强大的生命力，容易成活，又喜湿润，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加上清明又是适宜植树的季节，因此插柳习俗从那时起渐成风俗，并延续至今。
而在中国民间，柳枝向来被视为驱除瘟疫的象征。据佛教经典《灌顶经》所载，禅拉比丘曾以柳枝咒龙，观音则一手托净瓶，一手拿柳枝，以柳枝沾净瓶中的水向人间抛洒甘露，祛病消灾。受此影响，中国人便以柳为驱邪消灾的吉祥物，称其为“鬼怖木”。清明，古人以为是百鬼出没讨索之时，因此又称鬼节，而清明又正值柳条发芽时节，人们自然纷纷插柳以辟邪了。
柳笛
春天的柳树用途很多，嫩芽可以食用，新枝不仅可以用来扦插，还可以用来制作柳笛。小学语文课文《柳笛声声》中已经通俗易懂地介绍了柳笛的制作方法：“折一根粗细均匀的嫩柳条，小心地从根部用力拧动大约10公分，然后用小刀在距离根部10公分处截断，再把里面的木质部抽出，剩下一个柳条皮筒。把柳条皮筒的两端用小刀截齐，然后在一端小心压扁，再去掉3～4毫米的表皮。这样，一个柳笛就做成了。”
然而正所谓“人无完人，树无完树”，享誉古今中外的柳树如今也饱受诟病。仲春柳絮纷飞，盛夏风雨折枝，晚秋落叶不断，隆冬枯枝满树。蚜虫肆虐时，柳荫下蜜露污渍粘脚；天牛蛀干为害严重时，树木中空，易被折断。然而这都不是我们因噎废食，放弃柳树的借口。园林部门正尽己所能通过整形修剪、高压喷水、地面湿化、及时清扫、雌株源头管控与更替、营造立体复合林地绿地等多种方式控制杨柳飞絮发生。与此同时园林养护与病虫害防治手段的加强也必将逐步扭转柳树树势衰弱的局面。不少人建议把杨柳雌株都砍伐掉，只保留雄株，这种做法有待商榷。杨柳飞絮实际上是种子基端上的附属绒毛，即“种缨”，起源于胚珠的珠柄，作用是帮助种子进行风力传播，已经陪伴人们上千年了。也希望广大市民在欣赏柳树之美的同时对柳树的一些缺点多些理解和耐心，无论是“客舍青青柳色新”，还是“已带斜阳又带蝉”都别有一番意境。
图/文：陈宇峰
排版：王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