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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儿子丢了又找回来了是什么征兆(梦到儿子丢了)

梦到儿子丢了又找回来了是什么征兆(梦到儿子丢了)

60岁失独再育,74岁“托孤”失败

澎湃新闻记者 葛明宁 何锴 责编 彭玮

人到晚年,盛海琳突遭许多变故。

澎湃新闻记者 何锴 葛明宁 视频编辑 吴佳颖 调色 江勇 后期 郁斐 责任编辑:黄芳

她的世界一度回到了“对”的状态,破碎的家庭好不容易完整了。这一家子人,有爸爸妈妈,两个孩子,有体面的生活,最多的时候,家里用三个保姆。

2009年,盛海琳的大女儿意外去世。人到59岁,失独的她拼了命做“试管婴儿”,生下一对双胞胎姊妹。后来她一度到处讲课,想赚更多钱供养年幼的孩子。

这光景又像泡沫一样破灭——2022年底,她的丈夫走了。她重新算一算账,两人将近三万元的退休金收入缩到一万以内。她的“老本”寄存在干妹妹陈晓云那里,对方是两个孩子的“北京妈妈”,这些年两人走得很近。盛海琳想问她要回钱,对方却不给,她无奈去向警方报案。

深感被人欺骗,盛海琳没办法爽快地走出这痛苦的圆圈:通常是晚上十点,她吃过安眠药,躺在床上,凌晨一点入睡,两点惊醒,辗转反侧,四点再朦胧睡去。

如今她没有一个可依靠的肩膀,但对于“孤独”的评价,却丝毫不认同,“我是勇者”,她纠正说。她相信,只要没进坟墓,就只能逐次解决迎面而来的问题。

盛海琳 本文图片均为 澎湃新闻记者 何锴 摄

“年轻人的世界”

盛海琳要去治牙,打了两辆出租车去医院。她的身边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侄子、侄女,他们全有自己的生活。陪她去的是两个十三岁的女儿、一个朋友、她直播带货团队里负责短视频拍摄的女孩,和我们。这一天,她戴着红绿拼色耳环,脚蹬三四公分的中跟鞋,漂漂亮亮的。

她是一个惯于讲究生活的人,有什么新技术出来,都想尝试一下,这些年,陆续种了四颗牙。她还牙龈出血,自己解释,一个是生完两个小女儿后骨质疏松,一个是爱嗑瓜子,嗑大了牙缝。她有时候提起高龄生育得了什么病,又会想起来,女儿会不高兴,她们提过“老是讲,妈妈你把我们搞回肚子里去”。

这几个月,因为经济困顿,盛海琳睡不着觉,牙龈都肿起来,“每天早上吐一口血”。

她手头紧,对拍视频很上心。前一天,她打电话给这家私立的牙科医院预约挂号,说要带人去拍摄:“小丫头吓得说要和领导请示,我说,请示什么,我是你们的代言人,你知道吧?”

那是五六年前的事,盛海琳因为高龄产子,出了名,合肥到处挂着她露齿而笑的照片。她给牙科医院拍这一套广告,种牙的费用就给打了折。

她说,自己的个性是遗传爸爸,爸爸是知识分子、部队里的军官。盛海琳总是自然而然地提起来,小时候,爸爸出去做讲座会带着她,她是家里老大。她的爸爸有学识、有风度,一呼百应,她跟着学会了怎么说话、表现自己。爸爸的样子一直伴随着她。

可到了门诊大厅,戴着工牌的“咨询主管”不让几波跟拍她的人同去诊室,说她联系的只是客服,客服不算数。

“你们当时需要我宣传,现在用不着了,把我踢到门外头了,是不是?”她急得说。

盛海琳爱漂亮、觉得人越老越该打扮,她看见,在她最近的直播里,很多同情的留言之间,也有人说:“孩子的爸爸都不在了,你搞这么漂亮,给谁看呢?”

直播带货的时候,提起再婚,还有人留言说,“没人会要你的,你太厉害”。

在她的回忆里,生两个小女儿的时候,很少有人支持她,别人说:“你和孩子相差六十岁,老两口死掉怎么办?”

盛海琳从前是朋辈之间活得好的,在部队大院里,父亲军衔高,她找的丈夫也是部队里的人,几十年来钱都给她。失独再生育后她搞直播带货,认识了一些“失独”家庭。他们到她家里来聚,会说起孩子走了,有的亲戚想把成年的子女“过继”给他们,觊觎他们的钱。这样的家庭感到孤立无助。

盛海琳的直播间

当初,盛海琳坚持要再次怀孕,大着肚子在医院里,等着剖腹产,她托朋友给自己买一样东西,朋友没有给她找零。她不好意思开口要,又变得更加伤感,想着“现在已经是没有钱成不了事了”。

据她说,后来为了照顾身体不好的丈夫、两个孩子,“请过八十多个保姆”,多数她也不喜欢,放心不下。她称,有保姆趁她出门搞医学讲座,把男朋友带回她的家,又偷走她储存的火腿。

在她眼里,其他老人有饱满的生活,她的那些朋友,有儿子、有孙子、有几套房,有的离婚或者丧偶,也落寞了一段时间,又找到了新的老伴。他们与她“不在一个频道上”。而年轻人们在她周围来来去去,他们的世界,她也走不进去。

45年婚姻

丈夫死去之后,盛海琳才感受到他对她的爱。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是军事学院的教授,工资比她高。盛海琳花钱买东西、打扮,他从来不管;她接济娘家的亲戚,他没有怨言。

但在她看来,他虽不吭声,却需要她关注很多琐琐碎碎的东西,要唠叨他,管着他,让他别老吃剩菜,少喝酒——上了年纪之后,丈夫冒出了心肌梗死、糖尿病、高血压、脑中风、肝脾肿大等问题,加剧家庭矛盾。说他太多次,他调侃地说:“我找一个医生老婆是干什么呢?”她气极了,说反话:“你可考虑到我的感受了。”

现在,他长眠在早逝的大女儿莹莹身边,彻底陷入了沉默。

盛海琳带着两个女儿去墓地

他从前和她分房睡,两个人的卧室对着门,盛海琳觉得他“像邻居”。他一辈子,吃喝随便,喝酒很多,与她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在外的形象温文尔雅,对同事、学生都很和善,但在她眼里,有些过于和善了。盛海琳总是抓到他给莹莹写作业,自己做好了,给她抄。后来莹莹的学业表现不够好,她认为跟丈夫的教育有关。

上世纪七十年代,她去离退休干部居住的干休所找朋友玩——干休所“鸟语花香”,退休的老红军闲不住,养鸡养鸭、开鱼塘,干休所的战士把一大片空地都开了荒,种黄澄澄的油菜,家家户户能分到油;她的朋友非要拉她去自己表叔家里。那位长辈很喜欢她,第二年春节,安排她和自己在部队的大儿子见面。

当时在部队里,追求与恋爱都是公开的,盛海琳工作医院的领导找她谈话、做她工作。她年纪不小,也不想找比自己更年轻的人,两个人就结婚了。

认识这对夫妻的人,都觉得男方性格偏软:“所有人都说我欺负他。”

两人无话可说,丈夫却又非常“黏糊”,老大年纪,会突然过来摸摸她的头,盛海琳说:“干什么?”落下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刚退休时,喜欢晚上跳舞,丈夫吃醋,开玩笑说,要搞一个枣木棍子打断她的腿。

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为她人能干,又在部队大院里长大,认得很多人,有人想拉她一道,在合肥筹措资金,到海南去创业。她非常动心,但她丈夫反对,不想让她去。

盛海琳罕见地没有抗议,她自己也不想看着这个家散了。她去南京的医院进修,对方想留她下来,她也没干,想着丈夫刚从南京调回合肥,她要回合肥与家人团聚。

女儿莹莹长大了,是一个学业一般、个性软糯的女孩。盛海琳担忧女儿嫁到一个干部家庭,被公公婆婆拿捏住,所以,支持她和一个家境普通、在她眼里有点寒微的人在一起。临到结婚,闹得一地鸡毛。盛海琳花大钱给女儿在合肥买房、装修,男方父母感到抹不开面子,埋怨她把掏钱买房的事情说开,又说,生下孩子要交给他们带。盛海琳想,反正小夫妻两个住在合肥,他爹娘要来带孩子,也要过来合肥带,能出什么差错?

结婚以后,女儿去男方老家小住,没想到这对新人意外死于煤气中毒。

那段时间,盛海琳常思考着,自己“身体好得不得了”,往后还有很多年要活,漫漫无期,可想象的全是恨、痛苦、怀念;要是出去旅游,她看到漂亮衣服,想到死去的女儿穿会漂亮,看到热带水果,想到女儿会喜欢吃……这种生活是煎熬,简直无法可想。

她想再生个孩子。为此,她忍受了身体上极大的苦楚,在将近六十岁时靠“试管婴儿”诞下两个女儿。

“北京妈妈”

12年后,两个女儿刚上初中,盛海琳在医院急诊签了丈夫的“病危通知书”,这是2022年12月4日,一个周日。

她说,虽然丈夫当初不支持再次生育,真有了两个孩子,他也非常喜欢。这天一早,仿佛有预感一般,他到她们的房间里,看她俩在床上吃早饭。然后跟她们握手,跟大的握完了,跟小的握。盛海琳看着觉得有些奇怪。

丈夫生前与盛海琳及双胞胎女儿的合照

下午,她正在准备孩子们回寄宿制学校的东西,忙得焦头烂额,丈夫说心脏不舒服,于是,打120送医院。“病危通知书”这样东西,她以前也为丈夫签过,进了急诊部,问了是心脏问题,给她递上来这份两页的文件,载明了各种各样“为赢得更多抢救时间”可能进行的治疗,包括气管插管。她签了字,觉得要是真插管,肯定还要再签。

等做完核酸,丈夫就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盛海琳要回家继续给孩子收拾行李;医院给她打电话,说血氧饱和度低,要插管。盛海琳记得自己说,不能插管,要自己看过,听到丈夫在背景音里说自己饿,要吃包子。

在她印象里,又过了20分钟,第二个电话打来,说丈夫呼吸停止。她仓促赶到了医院,看见他们给丈夫做了气管插管,这时候,他心律紊乱,心律失常,瞳孔散大——盛海琳以前写过一篇濒死症状的论文,为了写它,在病房里看了将近一天。她很熟悉这一条路。她喊丈夫名字,他的喉咙里发出辨认不清的音节,“说明他的魂还没走,你别不相信”,她后来回想时对我们说。

丈夫死后,她一定要和医院打官司,说打了才能让自己心安。

律师看见这份冗长的同意书,问她:“这是你的字吗?”

盛海琳疑惑地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而且不该插管的时候再签一次?

盛海琳在墓前哭泣

丈夫的墓碑

盛海琳近半年陷入了严重的不安全感。她对我们说过几次,“我要挣钱”,她硬着口吻说,这些年的捶打已经让她变了个人。盛海琳挣钱的目的之一是请两个保镖保护她。她想,大女儿与丈夫都是意外亡故的,她一定要小心谨慎,她怕与医院打官司也许会得罪什么人。

另一方面,她还身陷于与陈晓云(化名)的“友情”之中。按照盛海琳的说法,2017年,陈晓云打电话到大女儿莹莹生前的工作单位,说想要认识她。两人加上微信之后,她先自称是北京301医院的医生,想帮助盛海琳,介绍她一起参与一种保健产品推销。

据盛海琳的回忆,陈晓云当时自称1958年出生,是“红二代”。

目前担任盛海琳直播间运营的余升说,记得盛的丈夫说过一句,陈晓云像个骗子。

但是,盛海琳说:“每一回我生病,孩子的爸爸生病,她(指陈晓云)能及时出现,我们无力的时候她搭一把手,甚至自己贴上路费,还买了东西在后头跟着,你说我能不感动?”

盛海琳所说的推销保健品指的是由保健品公司赞助,到各地做一些医学讲座。她自称只收取讲课费用。

不过,她也提到,有社交平台直播间里认识的粉丝找她咨询,她会推荐医生、医院,也会介绍些购买保健品的渠道,有的一套价格上万。据查询,她提及的一种保健品由美国生产,自称是“直销企业”的这家厂家介绍,上述保健品属于膳食补充剂。

大女儿还在世的时候,盛海琳也参与一些这样的活动,她乐意做,感到可以丰富晚年生活。等到两个小女儿出生,请保姆的经济压力骤然加大,她开始不停地接这样的工作,总是飞来飞去。盛海琳的拉杆箱用坏了不下十个,陈晓云给她买了一个进口的,又轻便,又结实耐用。

说起带两个孩子有多么难,“还没有出月子的时候,”盛海琳说,“闹得我精神恍惚了。”她觉得自己得了产后抑郁症,有想把孩子扔了的念头。盛海琳没学会网购之前,只会在出差经过的机场里给孩子买衣服,价格奇高,而她认识陈晓云之后,对方一直给两个孩子寄吃的、寄穿的。

盛海琳回忆,在认识两年之后,陈晓云对她说,丈夫的工作单位有一个内部“小金库”,专门搞采购,可以投资挣一些利润。盛海琳陆陆续续打了约190万元给她。

“托孤”

丈夫去世之后,盛海琳失去他的退休金,急用钱,她给我们看了一些聊天记录——微信“轰炸”陈晓云,讨要“老本”,对方拖延着,说自己遇到了麻烦。

麻烦来得不止这一项。2021年,盛海琳试水做直播带货,拉了粉丝团。一些“失独”和因为其他原因大龄求子的人找到她,提着牛奶,哭诉着他们心中的痛苦。她留他们吃饭,最多的时候,一个月吃掉七八十斤米。盛海琳甚至买了第二个冰箱:“每次大概要七八个菜,不能不吃好,对不对?”

她说,陈晓云认为她身边的年轻人不可靠,要求自己来当她的助理。有几年时间,加入盛海琳的粉丝团,就会在群里收到陈晓云的电话号码。盛海琳说,陈晓云没和自己商量,就向这些粉丝推销保健品,有时候收了钱不发货,还寄出一些按规定只能凭处方购买的药物,把人吃出病来。

一些想要生育的人,为了孩子“多少钱都付得出”,从陈晓云这里获得不了允诺的服务,2022年上半年,他们陆续找盛海琳理论,搬出医生的姓名,才发现是治风湿病的;三方争执之下,陈晓云陆续退了以各种名目收取的五个客户的资金。

今年5月,在朋友的劝说下,盛海琳选择了报警。7月,合肥市公安局给盛海琳短信回复称,公安部门已对陈晓云进行刑事立案侦查。记者想了解案件进展,但截至发稿前,办案警官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陈晓云的短视频账号一度与盛海琳的密切互动,现在,她把自己露脸的视频都删光了,只留下盛海琳与双胞胎女儿的影像。盛海琳想来想去,也发现,交往六年,一张陈晓云的照片也没有。

盛海琳刚认识陈晓云的时候,她的双胞胎女儿才七八岁。盛海琳解释,如此信任陈晓云,原因之一是急于“托孤”。

刚生下孩子,盛海琳就要出门讲课挣钱,丈夫也带不动孩子,两个孩子一岁零四个月,就送去了亲子园,晚上由保姆接回家。她们给盛海琳打电话,哭,盛海琳硬着心肠说:“妈妈要挣钱养宝宝,没有钱你们没奶粉喝,知道吗?”

晚上,盛海琳多付给钟点工一些钱,让七点走,孩子们正是跑动能力很强的年纪,而她快七十了。“我腿都迈不动。”她说。

两个孩子要一起去买东西,回家路上,盛海琳就让女儿拎牛奶,趁机会教育一下。她说:“你们的妈妈和别的妈妈有什么不同?”

孩子们有的说妈妈会讲课,有的说妈妈漂亮,盛海琳正色道:“不对。”她俩只好老实说:“妈妈很老。”

“你们可能没办法理解。”盛海琳讲,大女儿死去之后,她信了佛,也求过佛再给自己孩子,双胞胎生出来三个月,她抱着大的喊出了大女儿的名字,新生儿流了眼泪,她也抓着机会对孩子说:“你是姐姐,妹妹生下来才两斤,将来爸爸妈妈年龄大了,老了,这个家就靠你当了,你是我们家庭的支柱。”

一直都是盛海琳一个人想再要孩子,她说“做母亲是快乐的”,这种快乐在她头脑中特别具象——大女儿小时候是多么可爱,牵出去“被夸一路”,孩子还不会表达的时候,想喝水就张着嘴吮吸,饿了就拍拍肚子——其实,大女儿意外辞世的时候,盛海琳的婆家和娘家都有其他孙辈,不大在意后代,她丈夫也不想再生。盛海琳跪下来磕头,丈夫才答应做试管,说:“那你也别再管我喝酒。”

在子宫里种下两个胚胎之后,她浑身浮肿、挑食、喉咙里冒酸水,因为怕流产,大小便都不敢使劲。丈夫晚上总喝酒,悲伤也喝,高兴也喝,喝完就睡得很死,她自己给自己弄早饭、煮鸡蛋。

有了孩子以后,家务事太吵,丈夫有时候抱怨,她说:“你别埋怨我。我又没要你帮忙。”

盛海琳还要丈夫保证,不再管孩子的教育,可是,在她看来,双胞胎还是有点儿内向。盛海琳武断地认为,这没办法,女儿的个性总是像爸爸。

她心态有点矛盾。盛海琳觉得“黏糊”不好,可看下来,在外明显是丈夫的人缘比她这个外向、活泼的人更强。他突然去世,同学们哗哗地上门,还捐了很多钱;而她孤家寡人,这些年拖着孩子,没什么人慰问。

同一种语言

结束了两个小时的带货直播,盛海琳需要睡一下。

她在直播中说,自己现在“老脸也丢光了,老公也没了,老米(指钱)也没有了”。

她不喜欢吃安眠药,从前开过一些,都吃不完,还是她丈夫给她攒下这些药片。从前两人看电视都看不到一起,他要看时事新闻,她要看电视剧,总是分两处看。他死去之后,客厅里的电视机再没打开过。

现在,她觉得客厅静得可怕,她想说话也没有了回音。

她平日在直播间里,对着雪亮的反光灯,叫卖抽纸、不到十元一包的预制菜。从前她和丈夫两人的退休金,一大半被她“剁手”没了,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大手大脚是个错,买得不好的衣服可以找裁缝改,要不送给两个孩子的老师、保姆,反正,总有一个用处;现在她窘迫了,直播间里展示过的预制菜要留,助播小姑娘给她端回家,家里的两个女孩在青春期,喜欢吃油的、口味重的,她们其实动手能力挺强,有时候拿直播间里带回的螺蛳粉来煮,盛海琳也不管。

盛海琳倒是从来不纠结自己怎么养老的问题。她觉得,不行就去一个每月费用四千元的养老院与旧相识搭伴儿,四千块钱也可以过得很好。

失去大女儿之后,她拼死生育,想的不是“养儿防老”这一回事,两个小女儿跟她差60岁,实在太小了。说起来,指望儿女报恩是不可靠的,她去外地搞医学讲座,还有听众里的老年人诉苦,说被自己的孩子们“搜刮”得没什么钱。

她现在的“合伙人”余升在办公室里接待了我。他不到三十岁,几年前他给盛海琳当直播运营,轻易地被陈晓云打发走了,这几个月又回来干。

他说,盛海琳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她手里一度有一笔数额可观的钱,于是,很多人迎上来,有人让她做外贸、做期货。

余升接手了盛海琳的带货直播,做得不顺,一开始,也考虑以卖保健品为主,但发现她收不住,一讲起医学知识就滔滔不绝,容易被平台判为违规、进而封号。他们得陪着小心对盛海琳讲这些,对于一个老年人,“不能教她做什么, 只能幽默地引导一下”,她有自己的价值观、世界观。

与盛海琳待得多了,会听到她提起错过的发财机会。余升刚出来自己单干,感觉挺开眼界。

今年五月,盛海琳给他打电话,说感到自己被陈晓云骗了。他去见她,她手腕上还扎着输液用的塑料带。盛海琳一直哭。

余升听了情况,想了想,问她:“陈晓云给这些在后台聚集起来想生育的人介绍医院,你挣过差价吗?”盛海琳坚称,从来没有。

余升说,他相信盛海琳:盛老师是个好人,对两个女儿也很关照、很用心。

他觉得盛海琳不可能往这些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身上捞钱,但是,现在看后台希望盛海琳介绍医院的网友还在增加,都很热切,他也在思忖,要不要挣一点中介费。但余升坦言自己并不懂医药。

即便是盛海琳在网上自曝遇着了“陈骗子”,她家里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除了高龄丧子的,盛海琳也接待一些大龄未婚的。

她对我们背了自己印象里的刘晓庆语录:“婚姻是个桎梏,是扼杀人性的,男女愿意好就好,生了孩子一人一半……”但她说,这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频繁地见网友,盛海琳还会卷入一些新的难辨真假的故事里,一些高龄未婚的,带自己的男朋友上门,两人又不像正经关系,盛海琳不明白;现在陈晓云不见了,她会让家里的保姆陪他们上医院找她自己看过的医生、给他们寄药……

盛海琳说,再不想找哪个人“托孤”,只希望自己好好活着。

但她又说,有一些高龄丧子、又生育的,他们是一个想被看见的群体,使用同一种痛苦的语言。他们是一家人。

盛海琳和两个女儿在等车

(文中陈晓云为化名)

本期资深编辑 周玉华

骁骞调查丨谁在埋藏美国原住民寄宿学校的真相?

每年10月的第二个星期一,对于美国人来说是一个有些复杂的日子。它既是美国的联邦法定节日“哥伦布日”,相传航海家哥伦布就是在这一天抵达美洲;同时,越来越多的美国人也将这一天视为“原住民日”,以此悼念白人殖民者对北美原住民开启的血腥屠杀。

在美国联邦政府对原住民施行的种族灭绝政策中,有一项最为黑暗残暴,并且被联邦政府从教科书中抹去,那就是强制把原住民儿童送往寄宿学校,严禁他们使用自己的语言,切断他们和部落的联系。不少儿童甚至在校园里消失,从此生死不知。

自2021年起,央视记者刘骁骞深入美国多地,持续揭露美国联邦政府的原住民寄宿学校黑幕。去世学生的遗骸挖到了吗?又有哪些新的罪证浮出水面?来看他的独家调查。

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来到这座绝大多数美国人都未曾听闻的中西部小城,过去三年来,我们以热内亚为起点,横跨美国,找寻寄宿学校的幸存者。

与此同时,当地的调查也不断传来新的进展。不久前,考古专家在历经多年的勘探后,第一次对疑似埋葬着原住民学生遗骸的地点破土开挖。

根据最新掌握的探地雷达的检测结果,这个区域内一共有四处类似于人类遗骸的标记,而且他们分别处于两两平行的分布位置。现场的考古专家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人为挖掘的墓穴。

内布拉斯加州历史学会主任大卫·威廉斯:我们先凿开一个挖掘区域,大概是1米乘3米的面积。我们用考古铲一层一层地向下挖,每一次只挖开很薄的一层土壤,这么做的目的是,如果挖掘到物件、骨头、岩石、金属,就可以当场识别登记。

办校50年间,超过两万名原住民儿童被强制送往热内亚原住民寄宿学校,其中至少有86名学生在校园内死亡。但墓地的确切位置始终是一个谜。

过去一年来,他们加大勘探力度,甚至借助嗅探犬,最终确定了首次挖掘的区域。

内布拉斯加州历史学会主任大卫·威廉斯:我们可以通过遗骸判断死者是成人还是儿童,由此能更好地证明,它属于热内亚原住民学校的学生。肺结核和流感在当时是最常见的死因,但也有其他的死因,例如至少有一起意外枪击致死的记录,还有多起火车事故。

来自中西部多个原住民部落的代表赶来现场,守候着这个特殊的时刻。

内布拉斯加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朱迪·卡亚施基波斯:我不敢相信这真的发生了,我们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我们会暂时把遗骸留在原地,做好保护,咨询原住民部落,听从他们的决定,也许会检测遗骸的DNA。

内布拉斯加州的冬天寒冷漫长,短暂的夏季是最适合野外工作的时期,然而持续不断的雷阵雨打乱了节奏。

内布拉斯加州历史学会主任大卫·威廉斯:我们只能再一次把挖掘坑遮盖起来。挖掘坑能够保持干燥,坑外会非常泥泞。

这一天已经是挖掘许可的最后一天,多年的愿望能如期实现吗?

在美国,原住民寄宿学校曾经多达523所。我们来到西部的内华达州,这里有一个和热内亚完全相反的案例。

卡森城是内华达州的首府,城市的名字源于当地白人纪念美国探险家基特-卡森,然而对于很多生活在美国西岸的原住民来说,这座城市却和一段痛苦的回忆有关。

斯图尔特是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原住民寄宿学校之一,校园旧址内坐落着一座墓园,这里埋葬着上百名原住民学生的遗骸,但绝大多数都没有标记。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又为何葬身此地。

央视记者刘骁骞:这些年来你一直在获取无名墓园里遗骸的身份,为什么知道谁埋在墓园里是非常重要的?

内华达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史黛西·蒙图斯:数百名原住民儿童被送到斯图尔特后再也没有音讯,他们的亲人到了今天也无法得到宽慰,他们不知道那些儿童遭遇了什么。我们的心灵无法得到疗愈。(记者:谁掌握着这些档案和记录?)当斯图尔特原住民学校在1980年关闭时,这个决定来得非常突然。联邦政府的代表来到这里,把学校的锁都换了,毫无条理地把东西都打包装箱了,其中就包括学生的档案。内华达州政府不允许接触这些材料,这个规定是由印第安人教育局作出的。

事实上,装有学生档案的仓库距离我们的采访地点不到两公里,蒙图斯和她主管的原住民事务委员会曾多次要求获得档案,但联邦政府均以保护学生隐私为借口拒绝了。

内华达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史黛西·蒙图斯:(记者:获取这些信息为何如此之难?)这是美国联邦政府一段极其黑暗的历史,在美国,当我们想到强制同化政策,蓄意拆散家庭,绑架儿童,我们根本不敢想象这件事会发生在美国本土。不幸的是,美国的教育体系并没有正确地解释这段历史。我认为美国联邦政府并没有意愿向原住民家庭和部落分享这些档案。

斯图尔特原住民寄宿学校幸存者阿塔·斯蒂文森:我不是被派到寄宿学校,而是被强制带走的。美国联邦政府把我带走时,我只有11岁半。

阿塔来自美国西海岸的卡赫托部落,她回忆起第一天抵达斯图尔特原住民学校的情景,竟然是和校园里的墓地有关。

斯图尔特原住民寄宿学校幸存者阿塔·斯蒂文森:有的有墓碑,但大多数坟墓什么都没有,埋葬的都是学校的孩子。一个牧师威胁说,如果你没有按照我们说的做,你就是找死,你的下场就是这里。我当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恶心极了,一种恨意涌上来,我转身朝他的胸口捶了一拳头,我的拳头撞到他胸口的金属十字架挂坠上,我的手很疼。

在斯图尔特,部落的孩童们不但被教授白人的语言,还被灌输思想,认为原住民的身份是丑陋和羞耻的。校方甚至故意挑拨离间,教唆他们以彼此为敌。

斯图尔特原住民寄宿学校幸存者阿塔·斯蒂文森:如果看不顺眼,或者心情不好,他们(白人教师)就会把我关在房间里,甚至两天不给饭吃,也没有水喝。他们想要找点乐子就让原住民儿童互相打架。我一度睡在水泥地上,没有毯子,连续三个冬天。

寄宿学校采取非常严格的管理制度,即使是来自同一个部落的原住民学生也不允许自由沟通,唯一的例外发生在剧场里,他们可以用舞台上的表演作为掩护,私下打招呼。

在这种不断自我否定的冷酷环境中,办学90年来,自残自尽的现象从未断绝。

斯图尔特原住民寄宿学校幸存者阿塔·斯蒂文森:我12岁那年,有一个来自亚利桑那州来的女同学,她在我眼前自杀了。我记得她有最动人的笑容、红色的脸颊、美丽的头发,她个头比我矮。有一天下午她来找我,她说我要回家了。我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她吸进了打字机的涂改液,很快就倒在了地上,那个场景恐怖极了。她看着我,我握着她的手,直到她离开人世。你能想到世上对一个人能做出的最残忍的事,就是寄宿学校施加在她身上的恶心。她唯一的自由就是抛弃自己的生命。

亲历死亡和分离是阿塔心中无法疗愈的创伤,我们随她来到加州北部的罗内特帕克,参加美国内政部为原住民寄宿学校受害者举办的听证会。这些人素昧平生,却因为一段共同的遭遇在这里相遇。

原住民寄宿学校听证会参与者胡瓦森:原住民的女学生和男学生遭到性侵,特别是那些女孩怀孕生产后,(寄宿学校)就把婴儿往窗外的荒野一扔,野狼之类的野兽就把婴儿叼走,到处都是残骸。

央视记者刘骁骞:过去一年来,美国内政部的官员在美国各地举行这样的巡回听证会,寄宿学校的幸存者得到了倾诉的平台和空间,但关于他们的经济赔偿却从未在会议中提及。

内华达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史黛西·蒙图斯:我坚信经济赔偿是必须的,我并不认为它只是一张钞票,当我们谈论原住民语言的保护,就是联邦政府需要立刻支持的领域。在所有原住民政策中,“山姆大叔”或者说美国联邦政府想要的,就是我们的土地,原住民的土地是他们最终想要的。土地是有经济价值的,他们应该为所有夺走的土地支付经济赔偿,在我看来这是完全合理的。

美国内政部于2022年发布了原住民寄宿学校政策的调查报告,世人感到陌生而震惊,但政策的直接受害群体却有不同的感受。

内华达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史黛西·蒙图斯:当我阅读那些调查报告时,我没有获得任何新的信息。因为我的祖母4岁时就被绑架到斯图尔特原住民寄宿学院,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了对学校对原住民学生的体罚,我也一直知道,原住民学生遭遇的性侵犯。我希望接下来的报告能够有更深入的调查,它必须提出如何用实际行动重建原住民文化,而这些行动必须由原住民群体主导,我们不能再让华盛顿的官僚体系决定应该怎么做。

从蒙图斯的办公室能看见她的祖母上学时的寝室。

内华达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史黛西·蒙图斯:6号楼就是我祖母长大的地方,那是她的家。她入校时只有4岁。

内华达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史黛西·蒙图斯:超过两万人被送到斯图尔特,这栋房子就是他们报到的地方。我的祖母4岁就被绑架送到这所学校,我实在很难用“学校”来称呼这个地方,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学校,这是她被囚禁的地方,她实际上身处监狱之中。

在美国,原住民群体的自杀率远远高于其他族群,西方媒体常常将这种现象归咎于原住民对于酒精或者毒品的成瘾,却忽略了寄宿学校政策对于一代代原住民的家庭观念和身份认同的摧残。

斯图尔特原住民寄宿学校幸存者阿塔·斯蒂文森:原住民学校教给我们的是仇恨和分歧。他们说你们不需要孩子,所以等原住民学生离开寄宿学校后,也不懂如何做父母。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战俘,它是一场以原住民儿童为敌的战争。

内布拉斯加州原住民事务委员会主任朱迪·卡亚施基波斯:原住民寄宿学校政策是一种抢夺土地的更便宜的手段,而这块土地是我们的家园,白人把土地拿到手了,我们又为此付出了什么?

大雨停歇后,热内亚的挖掘继续。最终,他们失望而归。学生的遗骸被藏得太久,也埋得太深。寄宿学校的真相终将水落石出,但美国原住民的正义之路,到底还有多远?(央视记者刘骁骞)

来源: 央视新闻客户端

团圆梦终圆!走失34年的儿子回家了

李某夫妇与儿子团聚后,喜极而泣。 翼城县公安局供图

李某夫妇在高速公路口接到回家的儿子后泣不成声。(翼城县公安局供图)

34年前,翼城县南唐乡李某夫妇5岁的儿子小龙(化名)在北史村失踪。就此,终日以泪洗面的夫妻二人,踏上了一条漫长且又痛苦的寻子之路。

今年10月10日,山西晚报记者从翼城县公安局获悉,在警方多年来不间断地开展信息摸排、线索收集、人像比对、血样采集等工作的努力下,近日,在警方的陪同和见证下,李某夫妇30多年的盼望成为现实,他们的儿子小龙找到了。

短短几分钟5岁儿子不见了

“34年前,儿子突然失踪。每次想到那几分钟没照顾好孩子,我的心就和刀扎一样。”回忆起5岁儿子丢失当天的情况,小龙的母亲泣不成声。

1989年10月18日,李某夫妇的侄女带着小龙去田地玩。途中,小龙提出要到附近的学校找爷爷去,便与一群小孩子离开了。

“脱离我侄女的视线,前后也就几分钟时间,孩子就不见了。”小龙的母亲说,发现儿子失踪后,他们焦急地将田地、学校附近寻了个遍,并报警求助警方。但由于当时技术力量较为薄弱,经过多方搜寻,仍然没有找到小龙,此后也杳无音信。

儿子失踪后,李某夫妇多次向翼城县公安局反映要求尽快破获此案,并辗转多个城市寻找。多年来,李某夫妇逢熟人就打听,在外打工的亲戚更是问了个遍,始终没有半点线索。丢子之痛及多年苦寻没有结果的状况,已经严重影响了李某夫妇的正常生活。他们的心痛和无助无人能比,孩子的丢失也让他们痛不欲生。

警方不懈努力助走失“孩子”回家

事情的转机,要追溯到2007年。当年,公安部开始筹建全国性的打拐DNA数据库,翼城县公安局第一时间将失踪儿童小龙父母的DNA录入系统。

2021年年初,公安部依托全国打拐数据系统,以侦破拐卖儿童积案、查找失踪儿童为主要内容的“团圆行动”在全国各地陆续展开。翼城警方依靠此契机,再次展开工作,重新开始调查走访,广辟线索,认真梳理失踪、被拐人员信息库数据,进行对比研判,并再一次采集李某夫妇的DNA血样并录入数据库。而正是这次的信息采集,为之后的团聚埋下了伏笔。

今年8月,翼城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民警在工作中发现,在男性家族系统Y库中,河南省某县的周姓家系与翼城县南唐乡北史村的李姓家系为一个家系。

“同一个家系,又不是亲属,一个在山西,一个在河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民警根据此条线索继续核查发现,河南省某县周姓家系有3名男性,与翼城县小龙年龄相仿的有一男性周全(化名)。

小龙终于回来了

这个名叫周全的河南籍男子,会不会就是34年前失踪的小龙?

今年9月,翼城县刑侦大队安排专人到河南省,对周全进行血样采集。9月22日,翼城警方将采集血样送至临汾市公安局检验鉴定。结果显示,现名周全的男子与当年南唐乡失踪儿童小龙生物信息完全符合。

至此,失踪长达34年的小龙终于被警方找到了。

世界上最温暖的路,是回家的路。9月26日,中秋佳节前夕。为了第一时间见到失踪34年的儿子,李某夫妇早早就和亲戚及邻居冒雨在高速公路口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小龙的母亲说,她从没有感觉到时间过得是如此慢。从失踪时年仅5岁的男童,到如今已近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小龙,终于回来了。

“我的儿啊,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在警方的陪同和见证下,李某夫妇与儿子小龙相拥而泣,期盼了34年的团圆梦终成现实。看着前来迎接的亲人关切的眼神、陌生的环境,听着早已忘记的家乡话,小龙也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每年中秋节、春节,总觉得心里面空了一块。我们到处去找,听到哪里有消息就跑去找,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要找下去,哪怕我们不在了,家里剩下的人也要继续找下去!我们要找到你!”死死抱着儿子的胳膊,小龙母亲朴素而又真挚的话语,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这份《寻亲指南》请转发给更多人

公安机关温馨提醒广大市民:外出游玩期间,如果孩子年龄太小,家长最好为孩子佩戴GPS定位器。外出期间,家长不要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和能够触及的范围。

平日里,家长要反复告诉年纪尚小的孩子:无论你想吃什么、要什么、玩什么、去哪里,务必要跟大人说,千万不要单独行动,防止被拐。

如果你是失踪被拐人员的父母,或怀疑自己是被拐人员、身份来源不明想要寻亲的,也可按照公安部刑侦局提供的这份《寻亲指南》,到当地公安机关刑事侦查大队寻求帮助。也可以将此信息转发给更多的人,也许您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为一个离散家庭点亮了一座灯塔,让我们共同为爱找到回家的路。《寻亲指南》

孩子走失,别等24小时!请马上拨打110报警,不需要等待24小时!

报警需准备的线索:儿童走失时间、地点;失踪儿童的衣着、性别、身高、体貌特征及身体特殊印记;家长的联系方式。

若为游玩走失,建议报警同时留一人原地等待。

广大市民在日常生活中发现疑似被拐儿童,应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报警,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情况允许,可拍照取证,同时保护自身安全。

失散多年,可采血寻亲!

市民可前往公安机关免费采血,公安机关会根据血样进行DNA比对。

采血可拨打110联系当地刑侦部门。

如果身边有失踪被拐儿童父母、疑似被拐人员或身份来源不明人员,请动员他们到附近的刑警队免费采血,亲人之间可能就差一滴血的距离!

山西晚报记者 辛戈

(责编:马云梅)

四川7岁男童被拐到河南,多次梦见老家梨树,27年后凭梦中梨树找到生父

1988年,四川绵阳,姚家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姚安心的第三个孩子出世,他为儿子取名斌斌。斌斌上有两个姐姐,母亲是盲人,父亲是一家顶梁柱,为养活妻子儿女,姚安心从早到晚不停歇地劳作。

尽管家境平平,姚安心夫妻还是竭尽所能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斌斌因为是最小的那个,备受父母姐姐疼爱。他爱吃橙橘梨,于是姚安心每年都要给他摘来吃,家门口那棵梨树,每逢结出果实,斌斌就眼巴巴看着,直流口水。

一年又一年,吃着父亲亲自摘的新鲜梨,斌斌转眼便长到7岁,他活泼好动,特别喜欢跟在父亲身后跑。1995年12月,姚安心要去县里采购,儿子缠着他非要一块出门逛,姚安心只好答应,谁知这一去,竟导致骨肉分离。

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姚安心牵着儿子来到一个摊子前,与摊主讲价还价。一不留神,斌斌便不知跑哪去了,姚安心发现后心脏猛跳,四处找,怎么也找不着。他慌了神,东西都顾不上拿了,绕着周围的街巷乱转,盯着每个孩子瞧,直找到天黑,依然不见儿子的踪影。

姚安心陷入了崩溃,妻子和两个女儿听到消息,同样如遭雷击,好好的孩子怎么会丢?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卖去了外地?还能不能找回来?姚家一片混乱,斌斌的母亲哭得快昏死过去,时隔多年,姚家大姐还记得,那时候家人为找弟弟,冒雨挨家挨户问,没有半点消息。

姚家心急如焚的时候,7岁的斌斌紧张害怕到了极点。他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从父亲身边暂时跑开,等想回去找父亲的时候,竟然迷路,周围人挤人,一个小男孩压根辨不清方向。

突然,一个陌生叔叔笑着来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跟爸妈走散了,还说可以带他去找爸爸。

斌斌还小,看不出善恶,任凭“好心叔叔”把他抱起来离开,最终把他带去河北的村庄。

踏入这个所谓的“新家”,斌斌胆怯地往后躲,男子却把他推出来,指着对面另一名男子让他叫人:“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爸爸。”斌斌闻言,更害怕了,他瞪大眼睛看“养父”凑过来,挤出和善笑容,低声哄他:“别怕,乖儿子,以后想吃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养父”姓柳,从此,斌斌的名字改成了柳军。他不知道养父给了人贩子多少钱,才买断他和故乡亲人的联系,但因为被拐时有些记忆,柳军始终清楚知道,河北廊坊的家不是自己原来的家,否则多年来他不会频繁梦到家乡的梨树,梦到面目模糊的生父笑着为他摘梨吃。

转眼他长成了大小伙子,娶了妻成了家,也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人生看似已经圆满。可童年的坎坷遭遇仍然三不五时通过梦境提醒他,让他无法忘怀。梦中的四川乡音,雪白的梨花和清甜的梨,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让柳军茫然。

时隔多年,他都34岁了,记不清父母的样貌,只记得家门口有一棵梨树,所以他没有把握与亲人重逢,一棵梨树难道能成为线索?妻子和朋友都深知柳军心事,见他总梦到一样的梨树,觉得这或许是冥冥中有注定,要靠梨树牵起骨肉团聚的线,劝他试着寻亲。

怀着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矛盾心情,柳军尝试着联系了帮助被拐孩子寻亲的一个公益组织。2022年2月,志愿者主动找到他,问及他是否记得更多信息,柳军摇头,他就对梨树印象深刻,此外确定自己来自四川。

在志愿者的帮助下,柳军发了多条寻亲帖子,两个月过去毫无所获。志愿者并未放弃,继续分析,查到四川绵阳某村一户人家曾走失了男童,年纪正好与柳军相仿,为了找孩子特意在寻亲网站登记了相关信息。

他们驱车找到那个村,却发现这家门口并无梨树,眼看又是白跑一趟。可巧,村子里的老人听说此事,还有些印象,告诉他们村里某户人家的亲戚大约1995年丢过一个儿子,他家此时已搬到县里住,但老屋前的梨树还在。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志愿者欣喜若狂,立刻打电话联系姚大姐,姚大姐突然接到这么一通寻亲电话,惊讶之后只剩下狂喜,难道是弟弟回来了?听完对方的问题,她连连点头,表示自家当初确实种了一棵梨树,梨树下的空地用来晒粮食。

这和柳军模糊的记忆对上了,他也激动万分。5月,柳军和姚安心各自提供血样,等待亲子鉴定结果,怀着复杂紧张的心情,最终迎来一个美好的结果,柳军竟真是27年前姚家走失的小儿子斌斌!

姚安心情绪一度失控,难以相信自己晚年还能再见着儿子。

可柳军,不,应该说是姚斌就站在他的面前,父子对照,相似之处分明,加上DNA鉴定的确认,失散多年的亲缘终于得到修补。

姚斌忍不住痛哭,两个姐姐和生父姚安心也热泪盈眶,一家人回到老屋前,看着梨树,心怀无限感恩。

《刑法》中的拐卖妇女儿童罪至今没有“废死”,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有拐卖妇女、儿童三人以上等加重处罚情形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

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同样可以犯罪论处,天下无拐,也许难以完美地实现,但还是希望在律法的震慑下,这类人伦悲剧能最大限度减少。

(来源:记录和传播)

孩子丢了!家长第一时间应该怎么办?

亲爱的家长朋友们,

当您发现孩子突然不见了,千万不要惊慌失措!以下是一些有效的应对方法,帮助您更快地找回宝贝。

第一步:快速搜索周围环境

首先,您需要迅速搜索附近的地方,例如家庭、朋友邻居的房子,或者孩子常去的场所,如学校、公园等。与此同时,请注意是否有人注意到了您的孩子,询问目击者是否有任何线索。

第二步:紧急通知警方和社区

如果您没有找到孩子,立即拨打当地的紧急电话号码报警。向警方提供您孩子的详细信息,包括姓名、年龄、身高、特征等。此外,请主动联系社区安全组织和相关志愿者,共同展开搜寻行动。

第三步:利用社交媒体和传媒发布消息

在现代社会中,社交媒体和传媒平台可以快速传播信息。立即在您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发布关于孩子失踪的消息,包含孩子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同时,寻求当地新闻媒体的帮助,请求他们发布报道和寻找失踪儿童的信息。

第四步:与周围人保持沟通

在这个过程中,与您的家人、朋友和邻居保持密切的联系非常重要。告诉他们孩子的失踪情况,并请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他们可能会有更多的想法和资源,有助于加快找回孩子的进程。

第五步:合作并跟进调查工作

与警方、社区安全组织和志愿者密切合作,积极参与调查工作。提供他们所需的任何信息,并随时跟进最新的进展。同时,保持积极的心态和希望,这将给予孩子更多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困境。

亲爱的家长们,孩子的安全是我们无比重要的责任。当孩子突然失踪时,我们必须冷静应对,并采取正确的行动来寻找他们。以上所提供的建议只是一些基本方法,希望对您有所帮助。最后,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平安归来,我们要时刻牢记孩子的安全教育,与他们建立良好沟通和信任的亲子关系。

记住,孩子的安全是我们共同的责任!让我们齐心协力,为每个孩子营造一个安全快乐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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